那銀發老人走前,緊緊地握著徐向北的手:“小哥,今後有機會來星舟城,來探訪老哥,就說找姬子牙老頭,記得了。”


    徐向北對他也頗具好感,當下應允答應。


    費了一番工夫,送走了這一些客人,徐向北渾身疲累,比打了一場惡戰還要疲乏。


    徐向北向來自由散漫,要他去交際應酬,還真的是夠難為他了。


    “啊……骨頭都散架了,先睡他娘的一個自然醒,明早去找大哥和二哥喝酒。”


    徐向北規劃著“人生目標”,對著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


    而今,徐向北經過聖火守護戰後,躋身於宗族高層,被授予神殿預備長老,也搬進了劍齒虎閣中。


    搬家的事宜,都是同屋的克裏斯和兩小弟來幫手的。


    徐向北不忘初心,將克裏斯領到了甜馨酒館,叫他到那兒實習鍛煉,今後也可以參與到管理酒館的工作。


    克裏斯性子活泛,交際應酬這一塊,比徐向北厲害多了,這也是他重用克裏斯的原因。


    老天是公平的,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總會有自己的短板,但是徐向北甚至揚長避短,和把人才合理分配在自己身邊的重要性。


    而蠍斯瓦赫族的人離開神殿後,在一間客棧休息。


    朱月坡找來了同行的宗族弟子道:“你們查到了沒?”


    雖然是同門師兄弟,可是卻沒人看得起朱月坡。


    不過,人家名義上是少族長,未來繼承人。也沒人敢違抗他命令。


    聽見這話,一個宗族弟子上前道:“少族長,我們查過,徐向北的來曆詭異,就如同憑空出現的人物,查不到他的出生地、父母……”


    不等他說完,朱月坡憤恨的一腳把他踹倒:“廢物,那龜孫子難不成是石頭裏崩出來的,是你們沒有用心去查,對不對?”


    那名弟子跪在地上,臉色灰白,手腳顫抖著:“小人豈敢,我們的探子全都出動進行了嚴密偵查,他真的是就像是從天而降來的,並且,自他出現後,未嚐一敗。”


    看了一眼朱月坡,他又接著道:“據可靠消息說,他前不久還和我們宗族的人戰鬥過,隻不過,那幾個家夥也被滅口了。中了莽古蜥毒也沒死,這人真得很可怕。不光天賦異稟,頭腦狡猾,行事作風毫無常理可言,完全天馬行空,渾然沒弱點。”


    看見這消息,朱月坡差點肺都要被氣炸了,抬起手掌在那名弟子臉上就是一個耳刮子:“天賦異稟,沒弱點……你個幹情報工作的,吹起敵人來詞匯量倒是像個寫小說的,草。”


    朱月坡有個秘密沒有說出來,就是上次宗族被徐向北打劫的人就是自己,那些被滅口的手下也是自己帶出去的。


    他丟不起那臉,因此,上次回到蠍斯瓦赫族,他就暗中下毒,將那幾個目睹自己出醜的手下,殺了滅口。


    而今這名弟子提起這一件事,根本就是在揭他的傷疤。


    許久,朱月坡消了氣,接下來也冷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道:“珀斯娜塔莎的情報呢?”


    那名嘴巴都被抽腫的弟子,被朱月坡抽得昏了過去,另外一名弟子連忙顫顫巍巍的遞過來一個絹帛卷軸。


    朱月坡快速攤開卷軸,閱讀珀斯娜塔莎的情報資料,一會兒後,陰鬱的容貌浮起了令人心悸的陰毒冷笑。


    朱月坡用他那特有的陰邪聲音,喃喃自語道:“徐向北,我終於找到你的弱點了,我們蠍斯瓦赫族沒得到的人,其他人也別想獲得。珀斯娜塔莎嘛……我還要當著你的麵把她操上天,再賣到最髒亂的勾欄裏去。”


    這天中午,在劍齒虎閣的一個房間內……


    “恩……我還是感受渾身痛,如果能有個人,幫我推拿活血就好了。”徐向北把手裏的茴香麵幾口吞下,對著身邊的珀斯娜塔莎道。


    珀斯娜塔莎啐了他一口:“我是師姐。”


    徐向北靠在床頭,神情疲倦,不滿道:“但我是病號啊,並且我這是工傷,總要有一點嘉獎吧。”


    珀斯娜塔莎本來想給他一個擁抱,就算是嘉獎了,可是卻又說不出口。


    見她欲言又止,徐向北委屈得就像坐月子的怨婦,抱怨道:“果然世態炎涼,人走茶涼,敵人敗退了,你們也該卸磨殺驢了,你也不用管我死活了,讓我自生自滅,當個烈士吧。”


    說著,徐向北轉過身,一副閉目待死的樣子。


    徐向北心中盤算著,如果珀斯娜塔莎上來寬慰自己,便可以趁機反摟著她,再親一口。


    但是,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聽到身後有狀況。


    徐向北疑惑地轉過身,卻看到珀斯娜塔莎安靜地坐在那兒,恬淡的為三角梅修枝,眉眼如畫,神情輕鬆愜意。


    徐向北一陣百般無奈,在珀斯娜塔莎身前,自己花樣百出,也根本奈何她不得。


    因為,珀斯娜塔莎著實是太淡定了,並且她的那什麽冰蝶玉心功,可能早將徐向北的那份狡計,參透了。


    思考了一會兒,徐向北鼻子一皺,唇邊蕩漾出一絲狡猾,跳下床坐到珀斯娜塔莎身邊。


    但是,不等他開口,珀斯娜塔莎先他一步道:“如果你又來玩花花腸子,今後就別來我的雅竹小苑了。”


    徐向北愣住了,暗暗的道這她還真的是把自己分析透了。


    適才珀斯娜塔莎一瞧見徐向北的眼神曖昧,便清楚他不安好心,因此未雨綢繆做出警告。


    百般無奈下,徐向北退了一步,灑然一笑道:“娜塔莎,我們都退讓一步吧,你取下紗巾,讓我看看臉好嗎,便看一眼。”


    雖然珀斯娜塔莎對待徐向北的態度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冰冷無情,可是她依然不肯摘下麵紗,徐向北為此不知求了她多少次了。


    不過,這一次珀斯娜塔莎卻微微點了點頭,耳光紅熱,不敢與徐向北對視。


    她隻覺得耳朵根熱得惱人,呼吸也漸漸急促。


    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珀斯娜塔莎才緩緩的抬起手,摘向麵部紗巾。


    “為什麽突然這麽寒氣入骨?”徐向北突然疑惑道。


    這時,房間之內的溫度驟然下降,猝不及防下,讓徐向北不禁打了個冷顫。


    珀斯娜塔莎看見這一幕,手中動作停止,眼中掠過一絲慌亂,一雙玉手快速放下,轉而放在胸前擺出蓮花結印。


    沒多久,珀斯娜塔莎的鬢發涔出幾滴汗水,而房間內的溫度,也恢複如常。


    再看珀斯娜塔莎,她的眼神卻恢複了原來的清冷,蒙上了一層冰霜。


    珀斯娜塔莎看了徐向北一眼,聲音冰涼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言罷,珀斯娜塔莎便站起往外麵走去。


    徐向北迷惑了,為何本來好好的,突然就變臉了。


    徐向北上前擋在門邊,臉上露出了標誌性的壞笑道:“天色還早呢,那麽急幹什麽,再逗留一會吧。”


    如果是以前,徐向北這樣口花花,珀斯娜塔莎絕對會瞪他一眼,接下來拂袖而去。


    但是,珀斯娜塔莎這一次卻是麵色一冷,一掌拍了過來。


    徐向北麵露驚訝之色,連忙躲開。


    “別再跟來了。”


    言罷,珀斯娜塔莎根本不給徐向北開口的機會,二話不說快步走出了房間。


    看了下珀斯娜塔莎那煙波一樣飄散的背影,徐向北摸了摸鼻子,自語道:“有一絲,冰山美人才夠味,我就喜歡融化冰山。”


    如果徐向北的話被外人聽見的話,絕對會大罵其變態。


    這麽多嬌娃辣妹主動送上門,他看不上眼,偏喜歡這脾氣古怪,性子淡漠的珀斯娜塔莎,根本就是……是的,變態。


    徐向北見珀斯娜塔莎的身影消失不見,攤開手,想回去又接著休息。


    但是,剛轉過身,卻發覺房間內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青衫老叟。


    幾乎在一瞬間,徐向北的身體中湧出雄渾的氣息,對來著撲卷而去。


    這老人出現時機太詭異了,根本沒一些征兆。


    看到徐向北如臨大敵的樣子,老人也是一臉嚴肅,眼神頻頻在徐向北身上來回巡視著。


    徐向北被他看得心中發毛,開口問道:“老爹,如果您走錯屋子了,我送你回去吧,您是不是迷路了?”


    許久,老人還是沒有說話,依然非常淡定地看著徐向北。


    徐向北後退一步,雙拳護在胸口前道:“行了,探訪時間結束,請您回家。”


    老人笑了,被他逗笑的,一臉無奈道:“我沒迷路,也不是來探監。”


    徐向北挑了挑眉毛,喃喃自語道:“那你為什麽出現在別人屋子裏,不是有毛病嗎?”


    老人皺了皺眉頭,他可懶得為這個和徐向北爭論,他今天來是另有目的。


    老人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道:“我是敘利爾雅的祖師爺北落師門,依照族例子,你應該給我磕幾個響頭,再斟茶倒水侍候。”


    北落師門一副隱士高人,使喚徒子徒孫的姿態,緩緩坐了下來,端起了桌子上的烏龍茶自說自話的喝了起來。


    不過,徐向北最大的特點,就是從不輕信於人,因為進入宗族這麽久,也沒聽誰提過啥祖師爺。


    再說,祖師爺這名義可大得很,一聽就是泰山北鬥級別的。


    那既然是他這麽厲害,之前敘利爾雅的聖火差點被以烈色混族給踐踏熄滅,他為何不出手,難不成是不在家,不會那麽巧吧?


    但是,看他那隱士高人的氣質,裝是裝不來的,確實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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