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球被路京雲揮動拐仗打回來,反震力似排山倒海一樣,震得徐向北手腕發麻,差點要拽不住鐵球上的絲線。


    路京雲的拐仗不僅是一根柔韌的棍子,還是一柄利劍,路京雲像個擊箭運動員,手中拐仗閃電般刺出十幾下,每一劍,都淩厲威猛。


    叮叮當當,徐向北擋了十幾劍,精鋼鐵球上居然被鋒利的劍尖刺出一個凹點,可見十多劍力量多麽驚人,每一劍又多麽精準。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如果被路京雲氣勢威懾,隻會一味閃避,說不定哪一劍就刺中了自己的要害。


    徐向北嘴角扯過一抹冷笑,與路京雲針鋒相對,強攻起來,四枚鐵膽,似炮彈一般,輪流飛出。


    圍觀的陳百山年目瞪口呆,沒想到徐向北能像歐陽於德一樣,操縱四枚鐵球,而且威力強過歐陽於德很多。


    四枚鐵球舞得太快,一枚剛出手,另三枚就接著飛出,在別人的眼裏,四枚鐵球寒光閃爍,仿佛形成一道銀色的車輪,向對路京雲身上碾壓過去。


    路京雲開始的時候,與徐向北打得旗鼓相當,但是,四枚鐵球,攻擊頻率越來越快,而且,從四麵八方激射過來,根本不遵循普通物理定律,有時會忽然拐彎,有的會到處亂滾,而且鐵球之間相互撞擊之後,攻擊線路立即改變,更讓人防不勝防。


    轟轟,路京雲被鐵球不斷地砸在了肩膀上,大腿上,甚至還有一枚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如果是普通高手,恐怕早就倒下了,而路京雲顯然有強大的內力護體,鐵球砸中他之後,雖然讓他疼痛難忍,卻沒有失去戰鬥力,仍然揮舞著拐仗與徐向北搏鬥。


    轟,路京雲被兩枚鐵球砸在左肩和左腿上,痛得他退了好幾步,顫身顫抖,幾乎摔倒,以拐仗拄地,才勉強站立。


    觀戰的路洪一臉地焦急,他知道老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掏出手槍,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冷喝一聲:“給我住手,我知道你能打,你再能打,能快得過子彈嗎?”


    見路洪用槍指著徐向北,阿容也從懷裏掏出手槍,對準了路洪:“無恥,打不過我們,就動槍了,我勸你最好放下槍,否則,在你扣動扳機之前,我的子彈已經打碎你的腦幹了,而你手指,根本扳不了扳機。”


    阿容並非危言聳聽,她是職業軍人,做過狙擊手,知道子彈擊中大腦哪個部位,讓人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有幾名大漢也紛紛掏出手槍,對準了阿容,阿容冷笑,靠近了路京雲,動了下口袋裏的一隻手:“想以人多欺負人少,我早就料到了,我的口袋裏裝了五枚手雷,足可以炸死你們老板,大不了,我們來個同歸於盡。”


    甲板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隻要有一點點的動靜,就會是一個血肉橫飛,屍橫遍地的場景。


    忽然,半空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達聲,一輛直升飛機緩緩飛來,停在了遊輪上的停機坪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架直升飛機是哪裏來的,連路京雲也一臉地納悶。


    飛機艙門緩緩打開,從飛機上下來一個滿頭銀發的外國人,徐向北嘴角露出了微笑,認出了來了,居然是好久不見的湯姆斯先生。


    但是他被路洪用槍指著,隻能向湯姆斯先生點頭打個招呼。


    不僅徐向北認識湯姆斯先生,路京雲滿臉地笑意,張開雙臂,與湯姆斯先生熱情地擁抱:“湯姆斯先生,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甲板上好多人神情緊張地舉著槍,劍拔弩張,而湯姆斯卻恍若沒見,他摘下了墨鏡,從容地走到了圓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香檳。


    他微笑地看著路京雲:“卡利亞先生讓我來的,他老人家身體不太好,走不開,我正好在日本參加一個會議,就直接過來了。”


    聽湯姆斯提到了卡利亞先生的名字,路京雲神色變得嚴肅和恭敬起來,淡淡地笑道:“上次他來地海,我就沒遇到他,一直想請他老人家吃我們地海灌湯蟹黃小籠包呢。”


    湯姆斯輕輕地拍著路京雲的胳膊,像是一對老朋友:“徐向北徐醫生是卡利亞先生的救命恩人,他老人家說了,他的命是徐向北給的,如果你想請卡利亞先生吃小籠包,請徐向北吃也是一樣的。”


    路京雲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聽出了湯姆斯話裏的意思,他暗恨徐向北居然靠上了卡利亞先生這樣一個大靠山。


    他衝著路洪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路洪驚訝地看著路京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經到公海了,隻要扣下扳機就能滅了徐向北,關鍵時候,路京雲讓收手。


    路京雲猛地頓了下拐仗,衝著路洪怒吼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要我再說一遍?”


    路洪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將手槍收了起來,領著保安全都離開了甲板,他讓服務員去甲板上收拾,重新擺上桌椅。


    徐向北與湯姆斯微笑地擁抱:“湯姆斯先生,好久不見。”


    “徐醫生,你好。”


    “一起坐下喝兩杯吧。”


    既然保安們都離開了,沒有了威脅阿容也鬆了口氣,走到了徐向北身邊:“危機解除了,暫時他們不會對我們下手了。”


    徐向北輕輕地拍了下阿容的口袋,感覺裏麵硬梆梆的,像是揣了好幾枚手雷。


    徐向北帶著感激的神色對阿容說:“謝謝你,沒想到你為了我,跟他們拚命,手雷可要收好了。”


    阿容衝徐向北裂嘴笑了,從口袋裏掏出兩聽可樂:“我是故意嚇唬他們的,這是我從樓下拿的可樂,手雷被我忘在車裏了。”


    徐向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怎麽說阿容,他隻能聳聳肩:“算了,我們一起下樓去喝兩杯,茫茫大海,我們也下不了船,就老實地待在船上。”


    與湯姆斯喝了兩杯香檳之後,徐向北疑惑地問湯姆斯:“卡利亞先生怎麽會知道我在路京雲這裏有危險,派你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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