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憐畫所說的,擁州城即將迎來寒冬,商家們早已準備好了過冬的商品,想在入冬前賺上一筆,那麽整個冬天也就可以熬過去了。如果是趁這個時候想要重新開個店,相當於不可思議,因為他們連去拿貨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時候派人離開擁州城去拿貨,那在來年春天到來之前,他們是別想趕回來的!這便是時影在逛過整個擁州城之後心中的想法。


    就算他現在有這個心思,想開一家專門賣北衛物件的商店,怕也是做不到了!


    當時影一個人煩燥而又無奈地在一家小酒館喝酒的時候,有一個人坐到了他桌子的對麵。


    “來壺酒!”那個男人對著小二大叫了一聲,然後對望向自己的時影咧嘴一笑道:“我看客倌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因此想借這個位置找個伴,想必客倌不會拒絕吧?”


    時影很想拒絕,因為此時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隻是這個男人一臉的笑意,倒讓他不忍讓自己發火了。因此他什麽都沒有說,便低下了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秦老板,”店小二拿了酒很是恭敬地放在了那個男人的麵前。看來小二是認得這個男人的,不僅叫出了他的名號,還熱心地問道:“這次回城好像有點遲啊!”


    “唉,”秦老板不禁邊歎氣邊給自己倒酒道:“這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現在手裏壓了好多的貨,也不敢拿太多的貨回來,猶豫了半天,就這麽空手回來了!”


    “那交易大會秦老板是不打算參加了嗎?”店小二有點替他擔憂地問道。


    秦老板喝了口酒道:“參加肯定還是要參加的,隻是想賺點錢就沒那麽容易了。”


    聽到他們說到這裏,時影抬起了頭,不由得問道:“你們說的什麽交易大會?”


    “嗬,”秦老板笑道:“看來客倌是個外地人啊!我們這裏每年過冬之前都會舉行一場交易大會,到時候人們都把過冬的東西準備好。因此我們商人可以多賺上一筆。”


    “哦。”時影點頭道:“那一定很熱鬧了!”


    “那是當然啦!”秦老板對時影道:“就在這幾天,客倌也可以去湊湊熱鬧的。”


    時影又和秦老板聊了一陣,了解了很多交易大會的相關信息,這才付了賬離開了小酒館,往回走去。


    就在時影拐過一個小巷,準備往自己住的院子那裏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時影盯著那個人打量了下,不過他不認識。


    “我們主子請你去一趟。”那個人很是客氣地對時影道。


    時影卻冷笑了聲,“你們主子請我去我就得去嗎?他若是想見我,就讓他自己來一趟好了!”說完,便要從那個人的身邊走過去。


    “我們主人說有時謹的消息告訴你。”那個人在時影走過自己的身旁時輕輕地道了一句,讓本來打算離開的時影停了下來。


    時影轉過頭望向那個人道:“你們主人是誰?”


    那個人一笑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說完,給了時影一個“請”的手勢。


    時影猶豫了下。畢竟時謹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重要。不過這個人竟然知道他和時謹的關係,說不準對他也是很了解的。那他就需要去認識一下了,免得別人在暗處,而自己呆在明處。


    當時影坐在百花樓的包廂裏看到傅隱的時候,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離開,卻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


    “怎麽?”傅隱不禁笑道:“我就這麽讓你害怕嗎?”


    時影轉過頭來瞪著他道:“我可不是怕你!我隻是不想與你這種人打交道!”


    “是嗎?”傅隱看向他問:“本來也以為你有點本事的,可惜到了擁州城這幾日了,你卻什麽事情都沒做成……該不會和時謹鬧翻了吧?”


    聽到傅隱提到時謹,時影皺著眉頭問道:“你說有時謹的消息?”


    “果然是鬧翻了啊!”傅隱很是明白似地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以時大人此時的能力想要在擁州城站住腳跟是有點困難啊!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和時謹鬧翻?”


    “難道這種事情還要我向你匯報嗎?”時影一臉的諷刺。


    傅隱對時影道:“我其實想說的是,你跟時謹鬧翻是對的!因為,”傅隱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道:“他是衛親王的人!”


    雖然時影對時謹的身份一直很懷疑,曾經也想過可能是葉郝的人,但是當他從傅隱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點驚訝。


    “我想著,你應該早就有所察覺,”傅隱對時影道:“隻是自己在心裏一直不肯承認罷了。我說得對嗎?”


    時影冷笑了一聲,“你說了我就信嗎?我怎麽知道你耍的什麽花招呢?”


    “你想多了!”傅隱接著道:“我隻不過是想幫助你罷了。”


    “幫我?”時影的眼睛眯了起來,“幫我還是利用我?”


    傅隱忙道:“這說得是哪裏話?我怎麽可能會利用你呢?我是真的想幫你!因為說實話,在衛親王的地盤上,大家做事都難免會有所顧忌,如果我們可以相互幫助,對彼此可都是有好處的。”


    “原來如此。”時影看向傅隱道:“原來你是想讓我成為衛親王的目標,這樣你就可以做起事來毫無顧忌了!”


    “難道你不想在擁州城裏立足嗎?”傅隱盯著時影道:“難道你就想一直躲在那個小巷子裏?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時影瞪著他道。


    傅隱笑道:“何必呢?你這樣拒人與千裏之外,對自己有什麽好處呢?現在你知道了時謹是衛親王的人,那麽他就算幫你,也是向著衛親王的,你根本不可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呢,卻可以讓你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南葉的人吧?”時影說這話很簡單,你是南葉的人怎麽可能會幫著外人欺負自己國家的人呢?


    傅隱有點無奈地道:“我也不想。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衛親王是你和我共同的敵人!”


    “你打算怎麽幫我?”時影看向傅隱問道。既然有人願意幫忙當然是件好事了!此時也正是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


    聽到時影的話,傅隱很是高興地把他拉到桌邊坐了下來,給他倒滿酒,對他道:“這件事情我們需要慢慢地商量……”


    因為衛韶想去交易大會,因此他便去書房找葉郝。


    不過他去的不巧,葉郝並沒有在書房。後來衛韶通過福叔,才知道葉郝在花園裏的一處涼亭裏正看著公文。


    果然葉郝到哪都離不開公文,那一副敬業的樣子,老是會讓衛韶產生一種錯覺,以為他並不應該是個武將,而應該是個文官!


    葉郝看到衛韶走進涼亭,便讓跟在身邊的人把公文拿走了。


    衛韶盯著那個離開的人道:“衛親王怕不是擔心有什麽重要的國家機密被我這個外人給看到吧?”


    “嗬,”聽到衛韶的話,葉郝不由得一笑道:“本王是怕太子覺得不被尊重,所以才讓人把公文拿走的。”


    “難道你都處理完了嗎?”衛韶坐在葉郝的身旁問道。


    葉郝點了點頭道:“算是差不多吧。因為過幾天要去草場的原因,便讓部下買些軍需用品,到時候一起帶著。剛才便是那些用品的清單。每年也都差不多,因此隻要本王過一過目就行了。”


    “那些軍需用品的量一定很大吧?”衛韶有點擔憂地道。


    “是啊。”葉郝輕歎了口氣道:“不過太子也不用擔心,明日便是擁州城的交易大會,到時候本王會專門派人去采購這些東西。因為每年都是這個時候采購,因此早有商人為這些準備好了,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交易大會?”衛韶見葉郝主動提起,不由得裝作一臉好奇的樣子問道:“是什麽?”


    葉郝打量著衛韶道:“太子對這些熱鬧的地方也很感興趣嗎?”


    “很熱鬧嗎?”衛韶反問道。


    葉郝想了想道:“本王不建議太子殿下去交易大會,那裏人多太雜太亂。更何況本王也還有事情要做,並不能陪太子殿下……”


    “我能理解衛親王的意思,”衛韶對葉他道:“所以衛親王不用擔心,我會老實呆在王府裏,哪也不去的。”


    聽到衛韶這樣說,葉郝反而覺得哪裏有點奇怪。衛韶來找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剛才那滿臉的興奮也說明了一切,突然之間怎麽就轉變得這麽快了?


    “那你今天來?”葉郝不由得打量起衛韶問道。


    衛韶忙道:“我就是非常無聊,想來看看衛親王你。”


    “看我?”葉郝更奇怪了。今天衛韶的行為舉止怎麽會都這麽奇怪呢?好好地來看他,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葉郝順著衛韶的話道:“既然來看本王,本王當然是很高興了。那呆會兒就一起吃晚飯吧。”


    “好。”衛韶答應道:“我可以去把我院子裏的弄琴叫過來。她的琴彈得特別的好,衛親王也可以欣賞一下。”


    葉郝點了點頭。


    到了晚飯的時間,衛韶和葉郝坐在桌邊。在桌子不遠處的地方弄琴在輕輕地撫著琴。夜晚涼風襲來,讓人不禁渾身一顫,於是福叔趕緊去把房門關了起來。


    葉郝喝著酒。因為衛韶身體的原因,他還不能喝酒。不過他看著葉郝喝酒倒也別有興致。


    葉郝把酒杯放下來,望向衛韶道:“你今天心情很好?”今天的衛韶一直讓葉郝覺得有點不同。他怎麽突然對他這麽友好呢?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目的?


    “嗬,”衛韶笑道:“看來衛親王對我如此的和善很不習慣啊!”


    “本王認識的太子可不是這樣的。”葉郝說話也很直接。


    衛韶道:“其實隻是本太子想通了而已。既然來到了衛親王府,跟王爺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那為什麽不好好處理和王爺的關係呢?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尤其對我也很有好處是不是?”


    “你想通了當然甚好,”葉郝點頭道:“這樣本王也就安心了很多。”


    “聽說衛親王身邊也有兩個新的侍女,”衛韶看了一圈道:“怎麽沒有看見人啊?”


    葉郝看向他道:“那兩個侍女在本王的內房裏,要不呆會兒太子殿下去本王的內房看一看?”


    聽到葉郝這樣說,衛韶的臉色不由得一愣。他可能沒想到葉郝會這樣說,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葉郝會把侍女安排在內房裏。不過,想起來,這樣不是很正常嗎?他堂堂一個衛親王,有兩個侍女暖床也是應該的吧。


    見衛韶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葉郝不由得笑道:“太子殿下怎麽害羞起來了?本王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唉,”衛韶輕歎了口氣道:“衛親王為什麽要開玩笑呢?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也沒有什麽不妥啊?”


    葉郝喝了口酒道:“就算本王要納妾那一定也要事先對太子殿下說一聲的。太子殿下可是現在衛親王府的後院當家。本王一定要尊重一下太子……”說到這裏,葉郝還別有深意地看了衛韶一眼,讓站在一旁的福叔,趕緊找了個借口退了下去。


    衛韶沒想到葉郝說著說著說到自己的身上來了。這葉郝是要幹嘛呢?是想著借機嘲笑自己呢,還是說借著他那一點點的酒勁想跟他開開玩笑?


    不過,他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玩!


    “衛親王,”衛韶很是嚴肅地葉郝道:“我們兩人心裏都很清楚,我們的關係是皇上下旨捆綁在一起的。我雖然不知道衛親王的取向,但是我想衛親王應該不會對本太子感興趣吧?”


    “若是感興趣呢?”葉郝反問他道。


    衛韶瞪著葉郝道:“這種話衛親王還是不要說的好。在南葉這種事情不是要被百姓取笑的嗎?難道衛親王就一點也不在乎百姓們對你的看法?如果這件事情被小人所利用,就怕衛親王會有很大的損失……”


    “已經有損失了……”葉郝歎了口氣道,“難道太子一路跟本王到擁州城來,還沒有體會到百姓們對本王的不滿嗎?”


    衛韶想了想道:“可是在擁州城,卻沒有人……”


    “太子殿下怎麽知道沒有人呢?”葉郝問他道。


    “上次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衛韶猶豫地道:“那些百姓對衛親王你……”


    “那是因為百姓並不是皇城的百姓,”葉郝很是認真地道:“他們知道本王對擁州城的貢獻,因此本王這種閨閣之事,他們並不太關心。”


    被葉郝這麽一說,衛韶反倒有點不太高興了。自己本來是為了他好,沒想到他不但不領情,還說什麽是他帶的百姓好!


    “那衛親王是喜歡男人了?”衛韶很是直接地問。


    葉郝想了想道:“說實話,本王還並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本王還從未喜歡過一個人,因此本王本來是想把那兩個侍女留在內室的,卻沒有想到,本王根本就不能適應自己的內室有女人……”


    “你說,本王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葉郝盯著衛韶問道。


    衛韶怒道:“難不成衛親王喜歡本太子嗎?”


    葉郝卻也是搖了搖頭,“本王不知道。本王說了,本王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樣子……”


    “不管衛親王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但是”衛韶很是義正嚴詞地對葉郝道:“本太子喜歡的是女人!因此本太子希望衛親王也還是喜歡女人的好!”


    “嗬,”聽到衛韶說這話像發誓似的,葉郝不由得笑了起來。


    衛韶氣道:“你笑什麽?”


    “本王笑太子殿下管得太寬了!”葉郝邊笑邊對衛韶道:“太子殿下隻管管好自己便是了,怎麽倒還要管起本王來了?”


    葉郝這樣說,衛韶剛要反駁,便聽到葉郝繼續道:“莫不是太子殿下很害怕本王對殿下有什麽非份之想嗎?”


    “難道不可能嗎?”衛韶反問他道:“難道說衛親王喜歡男人,卻不喜歡本太子,你覺得本太子會相信嗎?”


    葉郝打量著衛韶道:“看來太子殿下對自己很有信心啊!”


    “竟然衛親王這樣說,”衛韶看著他道:“那可要記得自己所說的話,千萬別打本太子的主意!”


    “本王說什麽了?”葉郝的一句反問讓衛韶恨得牙癢癢!想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他一句裝作忘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衛韶覺得自己跟葉郝怎麽說都是廢話,因此他決定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弄琴,”衛韶對暫時停下來的弄琴喚道。


    弄琴愣下後,確定太子殿下叫得是自己,便快步地走到衛韶的身邊問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衛韶看了眼葉郝,對她道:“坐在本太子的身邊,給本太子倒酒……”


    “什麽?”這讓弄琴愣了下。並不是因為她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喝酒,而是太子殿下的身體還沒有好,根本不能喝酒。


    弄琴愣神的時候,葉郝也望向衛韶道:“你忘了你的身體現在不能喝酒?”


    衛韶把弄琴硬拉著坐在自己的身邊,一隻手還很隨意地搭在弄琴的肩膀上,一邊把她往懷裏摟一邊很是輕浮地道:“什麽叫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就少喝點!重要的是本太子要姑娘陪著……”


    說完,便拿了一個酒杯放在弄琴的麵前,要弄玲給他倒酒!


    弄琴卻並不是那種突然就可以隨便的姑娘,她非常地不自在想要從衛韶的懷中掙脫出來,更別提給他倒酒了。


    “太子殿下,”弄琴乞求道:“你不能喝酒。你要是想喝,等你的身體好了,奴婢好好陪你喝……”


    本來衛韶隻是想在葉郝的麵前做做麵子,卻沒有想到這個弄琴一點也不給他麵子。於是他很是生氣地道:“怎麽,本太子還叫不動你不成?”說著,便抓住弄琴的手,強迫她給自己倒酒……


    “太子殿下,”在酒灑得滿桌子都是的時候,葉郝開口道:“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們衛親王府的規矩。”


    “規矩?”衛韶沒想到葉郝此時會跟他提規矩,怎麽,還想拿衛親王府的規矩來壓他嗎?衛韶很是不服氣地道:“我讓一個侍女陪我喝酒,不知觸犯了王府哪條的規矩?”


    葉郝看向弄琴道:“你先退下去!”


    “是!”見衛親王發話,弄琴忙從衛韶的懷中掙脫了出來,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除了正常侍女們照顧主子的飲食起居外,”葉郝不理會衛韶對自己的不滿,“我們主子是不可以強迫她們做她們不願意的事情的……”


    “她剛才有說不願意嗎?”衛韶也學了葉郝剛才那充愣裝傻的一招,一臉無辜地看向葉郝問道:“衛親王的意思是,隻要她們願意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她剛才反抗了。”葉郝卻並沒有讓衛韶就這麽無賴下去,他緊追著衛韶問道。


    衛韶想了想,很不自然地道:“隻要她沒有明確地說‘不要’,本殿下就認為她是願意的。像衛親王這樣,從來沒有這樣親密接觸過女人的,當然不可能會理解女人有時候那種欲拒還迎的心態……”


    “本王不想去猜測她們的內心,”葉郝看著他道:“本王隻知道她們所說的所做的表達的意思就行。本王希望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想要姑娘陪酒的話,本王可以專門給你安排,那些姑娘更知道怎麽討太子殿下的喜歡……”


    “本太子若就是要院子裏的姑娘呢?”衛韶是一臉的“你不喜歡我就要”的表情。


    葉郝很是無奈地道:“那本王隻有將北芳園裏的姑娘都調出來了……”


    “你,”衛韶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一時也說不準自己為什麽會生這麽大的氣,可是這難道不值得他生氣嗎?他堂堂一個太子,什麽時候連要個侍女都不行了?還要看侍女們願不願意?


    想到這,衛韶盯著葉郝問:“剛才衛親王好像說,隻要她們願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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