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劍軒等人在護送燕王回到京城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奔往嵩山。在多花了近兩日的時間,尹劍軒等一行人就來到了嵩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小鎮雖小,卻也十分繁華。再加上武林大會在即,江湖各派的武林人士來來往往,也是絡繹不絕。


    柳無邪道:“尹兄,武林大會是後天召開,我們現在小鎮住上幾天吧,等武林大會那日我們再上嵩山如何?”


    對此提議,尹劍軒當然沒有任何異議,道:“好!”


    之後,一行人來到鎮內最好的客棧,要了幾間上房,還好他們早來兩天,客房還是有剩餘,要是他們再遲來一天半天的,恐怕住房都是問題。


    一行人入住之後,莫雨汐道:“軒哥哥,外麵市集挺熱鬧的,我們出去轉轉吧。”


    尹劍軒道:“下次吧,我想先去嵩山劍派,拜見一下舅舅。”


    莫雨汐道:“你舅舅在嵩山劍派了?”


    尹劍軒道:“剛才在路上我就聽到有武林人士在議論,我舅舅,圓通大師,慧靜師太他們早在數日之前便已到了嵩山劍派。”


    莫雨汐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尹劍軒道:“好!我去跟夢情講一下,讓她也準備一下,等下一同去拜見舅舅。”


    莫雨汐道:“好!”拉著尹劍軒的手來到尹夢情的房間。


    尹夢情問道:“哥,雨汐姐,有什麽事嗎?”


    尹劍軒道:“我想去嵩山劍派拜見舅舅,你與我一起去吧。”


    尹夢情道:“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到舅舅了。那我們去跟柳公子講一下吧,省得他到時候找不到我們,心中擔心。”


    莫雨汐看著尹夢情,笑吟吟的道:“我看柳莊主擔心的隻會是某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尹夢情被弄了個大紅臉,佯怒道:“雨汐姐姐,你就知道欺負我,哼哼,我不讓你做我嫂子了。”


    莫雨汐失聲尖叫一聲,假裝慌亂道:“啊,夢情妹妹,姐姐知錯了。”說著,就伸手到尹夢情的腋下撓癢,尹夢情往尹劍軒身後一躲,笑道:“哥救命啊,嫂子要謀殺親妹了。”


    兩人嬉鬧了起來。


    尹劍軒笑道:“你們兩個別鬧了。”正好這時,他見到柳無邪走來,於是說道:“柳兄,你來的正好,在下正好有事相告。”


    柳無邪一怔,道:“尹兄有何事請說。”


    尹劍軒將幾人要去嵩山劍派的事說了一下。


    柳無邪沉吟一會,道:“那我與你們同去吧。”


    尹劍軒道:“此事,怎敢勞煩柳兄。”


    柳無邪道:“現在嵩山劍派防守肯定甚嚴,你們沒有英雄帖,隻怕進嵩山劍派不易。我身上有英雄帖,我與你們同行,也算有正當的拜訪理由,你們也就代表我紅塵山莊,這樣子,嵩山劍派理應不會拒絕我們上山的。”


    尹劍軒一陣遲疑,他知道柳無邪說的在理,但他還是說道:“柳兄,這不太好吧。”


    柳無邪擺手,笑道:“沒事的。我也正好想領略下中嶽嵩山的絕美風光。”


    尹夢情道:“大哥,我們就領了柳公子的心意吧。”


    尹劍軒也不再矯情了,拱手道:“多謝柳兄。”


    柳無邪道:“我們走吧。”


    叫上慕容雲霄和司徒長空兩人,一行人出了客棧,徒步上了嵩山,來到嵩山劍派的山門前,一嵩山劍派的守門弟子道:“來者何人?”


    柳無邪道:“在下紅塵山莊莊主柳無邪,前來拜見左掌門。”說著,他將英雄帖投上。


    那弟子見到英雄帖無假,便道:“原來是紅塵山莊的眾位貴客,小人這就帶領貴客前去見掌門。”紅塵山莊雖然自柳承天身隕後,已經沒落了,但至少在明麵上,它在武林中的威望卻還是不低,他哪敢怠慢。


    嵩山劍派正殿之中,分別坐立這四人,尹劍軒的舅舅歐陽狂赫然也在其中,另一人做道姑打扮,正是慧靜師太。第三人是一名年過六旬的老僧,慈眉善目,他就是少林圓通大師。最後一人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便是嵩山劍派的掌門,左修明。他們正在商量武林大會的事宜。


    這時,外麵嵩山弟子的聲音傳了進來:“稟告掌門,紅塵山莊柳莊主拜見。”


    左修明一愣,暗道:“柳無邪那小子來幹嘛?”旋即一笑,威嚴的聲音傳了出去:“請柳莊主進來。”


    柳承天雖然逝去,但是紅塵山莊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威望,若是將他們拒之門外,傳出去對嵩山劍派確實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很快,之前進去稟報的弟子就出來對尹劍軒、柳無邪等人說掌門有請。


    尹劍軒、柳無邪一行人走進正殿。左修明便爽朗笑道:“柳莊主,慕容大俠,司徒大俠,駕臨本派,左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卻不看尹劍軒、莫雨汐以及尹夢情。


    柳無邪笑道:“左掌門客氣了,今日我等前來不是為了武林大會之事,實在是無邪仰慕嵩山風光,倉促前來嘮叨,還望勿怪。”他雖然是晚輩,但也是一莊之主,倒也有資格與左修明平輩而談。他又對在場的其他幾人道:“無邪見過眾位前輩。”


    歐陽狂、圓通大師、慧靜師太等人紛紛回禮道:“柳莊主客氣了。”


    左修明笑道:“柳莊主說的哪裏話,歡迎還來不及,請坐,諸位請坐。”


    歐陽狂見到柳無邪身後的尹劍軒,喜道:“軒兒!”


    尹劍軒也驚喜喊道:“舅舅!”拉著尹夢情和莫雨汐來到歐陽狂的身前。


    歐陽激動道:“軒兒,這三個月來你都哪去了。可讓舅舅擔心死了。”


    尹劍軒笑道:“舅舅,我這不是沒事嘛。”


    莫雨汐也羞澀的喊了一聲:“舅舅!”


    歐陽狂含笑點點頭,又看著尹夢情,道:“這是夢情吧!十幾年沒見了,舅舅都快認不出來了。”


    尹夢情激動的喊道:“舅舅!”


    見舅如見娘,她如何不激動,隻是她忽然想起慘死在莫無道手下的母親,父親,心中更是傷心萬分。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出來。


    歐陽狂道:“孩子,是不是想你父母了。”


    尹夢情含淚道:“恩!”


    歐陽狂道:“乖孩子!不哭了。”


    左修明一愣,他之前還想著柳無邪這個紅塵公子浪得虛名,出門還帶家仆侍女,現在看來不是。仔細一看,這年輕男子可不就是被莫無道以一萬兩黃金及天魔宮的上乘武學懸賞的尹劍軒嗎?說道:“原來這位是尹公子,左某眼拙,還望恕罪。”


    尹劍軒連忙道:“左掌門,您這實在是折煞晚輩了。”接著,他又是一一拜見,道:“見過大師、見過師太。”


    圓通大師道:“尹施主不必多禮。”


    慧靜師太微笑道:“你母親是我師妹,你也不用見外了。”


    尹劍軒恭敬應道:“是。”


    歐陽狂對柳無邪道:“上次多謝柳莊主讓慕容大俠、司徒大俠來援助歐陽世家的恩情,歐陽狂感激不盡。”


    柳無邪笑道:“歐陽大俠客氣了,無邪隻是盡一些武林同道應盡的本分而已。”


    慕容雲霄笑道:“歐陽大俠,你也不要這麽客氣了,大家都快是一家人了。”


    司徒長空道:“是極是極。”


    歐陽狂一怔,問道:“什麽快一家人了?”


    慕容雲霄張口就要說話,但柳無邪的輕喝聲立即就響了起來:“兩位爺爺,你們在胡說什麽?”


    慕容雲霄立馬改口道:“當我什麽都沒說。”


    歐陽狂見到柳無邪和尹夢情兩人正含情脈脈的對望著,心中恍然。想著:“柳無邪也是當今武林中少有的翹楚,夢情與他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時,殿外有傳來弟子的聲音:“啟稟掌門,弟子有事求見。”


    左修明沉聲道:“什麽事?”心中對門下弟子的行為感到不愉,他早就交代下去了,這裏有貴客,讓門下弟子不要打擾,卻沒想到門下弟子卻接二連三的來找他。


    那弟子見到掌門有發怒的跡象,連忙恭敬的道:“回稟掌門,山下來了一人,他自稱是歐陽大俠的兒子。要見歐陽大俠,怎麽趕走趕不走,他說見不到歐陽大俠,就自刎在嵩山腳下。”


    左修明一怔,原來是歐陽狂的兒子找來了,心下恍然,他對歐陽狂的兒子的不恥行為也是了解幾分,要是以前,這種人死麽就死了,他不見得就會關心,可是現在是武林大會要召開的日子,要是有人死在嵩山腳下,肯定對嵩山劍派的名聲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死的還是歐陽狂的兒子,那就更加不妥了。到時,歐陽狂認為是嵩山劍派逼死他兒子的,隻怕平白為嵩山劍派樹一強敵。他將目光移向歐陽狂,道:“歐陽大俠,你看如何?”言語中帶著些許恭敬,歐陽狂的年紀與他相差不大,但武功卻還在他之上,隻因歐陽狂一身都是癡迷於刀道。他拿管教兒子的時間都去練刀了,他的武功能不高嘛。結果刀是練成,但兒子卻廢掉了。


    江湖上也曾有人打趣,說歐陽狂為什麽不拿入洞房的時間去練刀。由此可見,歐陽狂練刀的癡迷。


    歐陽狂一聽來人是歐陽傑,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怒道:“那小畜生竟然還敢來。老子一刀劈了他。”他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握起長刀就要下山。


    尹劍軒勸阻道:“舅舅,有事好商量,別衝動。”


    歐陽傑貪生怕死,甘願做天魔宗的走狗。這縱然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但怎麽說歐陽傑也是歐陽狂的親生兒子啊,他不想他舅舅一時衝動而傷心一生。


    “軒兒,你別攔著我。”歐陽狂身影極快,眨眼便出了正殿,下了山去。


    尹劍軒雖然對歐陽傑沒什麽好感,但是他怕歐陽狂做出後悔一生的舉動。於是,跟眾人匆忙的道了聲招呼,連忙往山下跑去。速度飛快,不敢有絲毫的停歇。當他到達山門前,隻見歐陽狂已是手舉長刀,口中怒喝道:“歐陽傑,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來見我。”而跪在他身前的是一名蓬頭垢麵,滿身傷痕的青年男子,正是歐陽傑。


    歐陽傑哭喊道:“爹,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不孝,辜負了您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您就殺了我吧,隻是我以後再也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


    歐陽狂眼中更多的是傷心、悲憤,手中的刀就要砍下去。


    “舅舅,不要。”尹劍軒一個箭步,便抓住了歐陽狂握刀的手,道:“舅舅,歐陽傑縱然有千般不是,但他也是您的兒子啊,現在他已經誠心悔過了,您就饒了他吧。”


    歐陽傑衝尹劍軒喊道:“尹劍軒,你滾開,不要你假好心。”


    後麵莫雨汐與尹夢情等人都已經趕到,見狀,莫雨汐大怒,上前就向歐陽傑踢了一腳,怒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這種人活該被千刀萬剮。”


    尹劍軒喝道:“雨汐,住手。”


    莫雨汐縮腳,站到尹劍軒身後,仍是怒目看向歐陽傑。


    看著歐陽傑那懺悔的眼神,再看看歐陽傑那滿身的傷痕,歐陽狂眼中更是疼惜,他知道歐陽傑這段日子以來怕是受了不少苦。歐陽狂心軟了,眼中更是含淚,恨鐵不成鋼啊。但他更加恨他自己。恨自己為什麽一心都隻撲在練刀上,從而對歐陽傑疏於管教,讓歐陽傑養成了浮誇放蕩軟弱的性格。他自己罪責難就。


    哎,重重的將刀仍在地上,歐陽傑始終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他自己,他手中的刀如何還能砍下去。他厲聲道:“你給我起來,待武林大會之後,你就永遠的給我待在家裏,你要是敢出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新好好管教歐陽傑。


    歐陽傑又喜又泣,抱著歐陽狂的腿,道:“爹,您原諒我了?我就知道您會原諒我的,我以後保證聽您的話。”


    歐陽狂喝道:“起來,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歐陽傑立馬道:“是,爹。”


    歐陽狂看著歐陽傑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語氣一柔,說道:“孩子,很疼吧?”


    歐陽傑道:“不疼不疼。”


    歐陽狂對眾人道:“眾位,讓你們見笑了。”


    歐陽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將歐陽世家的百年名聲丟盡了。他這個做老子的臉上更是無光。他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好好管教歐陽傑,不在像以前那樣放任了。”


    左修明笑道:“年輕人雖然行將踏錯,但能改過自新,是好事。”


    歐陽狂對歐陽傑道:“傑兒,還不快拜見眾位前輩。”


    歐陽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晚輩歐陽傑拜見眾位前輩。”


    左修明笑道:“歐陽賢侄不必多禮。”他又對歐陽狂道:“歐陽大俠,令郎現在有傷在身,不如先回嵩山別苑療養吧。”


    歐陽狂道:“好!”


    左修明又對尹劍軒和柳無邪等人道:“尹少俠,柳莊主,我叫人在嵩山別苑收拾幾間房出來,你們也留在山上吧。”


    尹劍軒道:“多謝左掌門好意,我們已經在山下小鎮住下了,就不再多打擾了。”


    柳無邪笑道:“尹兄說得對。等武林大會那天,我們再來打擾。”


    左修明道:“既然如此,那左某也不強求了。”


    歐陽對尹劍軒道:“軒兒,你真的不留在山上?”


    尹劍軒道:“不了,舅舅。表哥身上還有傷,您還是先帶表哥去療傷吧。”


    尹夢情道:“舅舅,我們先走了。”她隻跟歐陽狂打招呼,卻完全不理會歐陽傑,她已經從莫雨汐那知道歐陽傑是什麽樣子的人了,當然不會他什麽好臉色。


    歐陽狂道:“好,你們慢走。”


    柳無邪道:“左掌門,歐陽大俠,我們告辭了。”


    左修明道:“請!”


    一行人返回小鎮,莫雨汐道:“軒哥哥,現在天色尚早,我們去前麵市集轉轉吧。”


    尹夢情立馬附和道:“好啊!”


    尹劍軒看向柳無邪,道:“柳兄,你覺得呢?”


    柳無邪道:“去轉轉也好。”


    跟在後麵的司徒長空一把拉住還要跟隨而去的慕容雲霄道:“人家年輕男女去逛街,我們瞎湊什麽熱鬧。”


    慕容雲霄道:“嗨,我能去湊什麽熱鬧,我這不是擔心少主他們的安危嘛。現在這小鎮江湖武林人士齊集,龍蛇混雜的,誰知道會不會生出點什麽事。”


    司徒長空道:“有道理,那咱們偷偷跟在後麵就行了。”


    尹劍軒和莫雨汐停留在一個攤位前,莫雨汐拿著一對鴛鴦玉墜,愛不釋手。


    攤老板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伯伯,他笑著對莫雨汐道:“姑娘,這對鴛鴦玉墜真的很適合你們。”


    莫雨汐問道:“老伯伯,這對玉墜多少錢?”


    攤老板道:“五兩銀子!”


    尹劍軒當然看出來這對玉墜不值五兩銀子,不過隻要莫雨汐喜歡就好,他拿出五兩銀子給攤老板。


    攤老板接過銀子,笑逐顏開,恭祝兩人道:“謝謝這位公子,祝你們倆白首偕老,永結同心。”


    莫雨汐笑道:“謝謝你啊,老伯伯。”


    她將其中一塊放到尹劍軒的手裏,道:“這塊是你的。”然後將另一塊放在自己手裏,道:“這塊是我的。咱們永不分離。”


    尹劍軒將玉墜放入懷中,道:“恩,咱們永不分離。”


    另一邊,柳無邪在經過一個攤位時,買了一塊香囊,遞到尹夢情麵前,道:“尹姑娘,這個香囊送給你。”


    見到柳無邪癡癡的看著他,尹夢情玉麵緋紅,低聲道:“柳公子,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柳無邪看了尹夢情良久,才道:“因為……因為……我……”


    柳無邪還未說完,另一邊卻傳來嘈雜聲。


    尹夢情驚訝道:“發生什麽事了?”


    柳無邪道:“好像是尹兄出什麽事了。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走近,隻聽見一人冷喝道:“好家夥,竟然還有同夥。”這人是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一襲青衫,腰間掛著一根玉簫。


    尹劍軒苦笑道:“這位兄台,你認錯人了。”


    剛才他和莫雨汐逛的好好的,誰知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結果,他的懷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錢袋子。接著,這名男子就追了過來,誤以為他是那小偷的同夥。


    尹夢情就要上前相助尹劍軒,卻被柳無邪攔住,柳無邪笑道:“尹姑娘,莫急莫急。”


    莫雨汐怒道:“你這人真不是好歹,說了不是我們偷的,你怎麽還胡攪蠻纏啊。”


    青年冷喝道:“少廢話,就算不是你們偷的,你們也是同黨。”


    “真是無理取鬧。”尹劍軒搖搖頭,懶得理會這人,拉著莫雨汐轉身就走。


    青年厲聲叫道:“別走!”右手探出,抓向尹劍軒的右肩膀。


    尹劍軒雖然背對著青年,但在青年出手抓到時早有感應,身子一側,靈活閃過。那青年一抓落空,臉色閃過一絲驚愕,旋即惱羞成怒道:“原來是個高手,難怪這麽猖狂。”


    他剛才雖然看似輕輕一抓,但是家傳武學之精要,實則精妙非凡,眼前這個似乎還要比他年輕幾歲的少年竟然輕易躲過,這讓他臉上大感無光,飛步上前,迎麵就是一掌擊出,飄飄忽忽,又隱有風雷之聲,轟轟鳴鳴,剛柔相濟,一招剛發完,後招也已送出,威勢不可小覷。


    尹劍軒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所以交手並未用全力。隻守不攻,長劍也不出鞘,肆意舞動,一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數招過後,尹劍軒心道:“據聞嶺南簫家堡有一套風雷掌法,施展出來,猶如風雷齊動,威勢銳不可當,難道這青年是‘玉簫公子’蕭天逸?”


    青年知道自己武功不會是天下第一,但也自認年輕一輩少有敵手,沒想到今日偶然之下,竟然碰到一人,不僅年輕,武功又強,如何不讓他激動,當下就起了較量的心思。此時,他早已忘記尹劍軒是不是偷他錢包那小偷的同夥了。


    他抽出腰間玉簫,運上勁力,挺刺而出,往尹劍軒身上的檀中穴,玉枕穴,肩井穴等全身要穴點去,尹劍軒以不變應萬變,長劍倒轉,一一將玉簫擋開。


    此時,尹劍軒再無他疑,確定此人就是玉簫公子蕭天逸。


    蕭天逸見自己得意劍法被尹劍軒這般輕易的瓦解,心下更是驚怒交加,唰唰唰,手中玉簫又是三連擊刺出,迅捷無比,招式繁複多變,令人眼花繚亂。


    尹劍軒左閃右擋,身形變換極快,令蕭天逸的進攻招招無功而返。


    蕭天逸一連三十餘招的攻擊全都被尹劍軒輕易消弭瓦解,心中更是驚訝萬分:此人已經連擋我三十招了,卻仍是不還招,他的長劍尚未出鞘,但一招一式都頗具劍法大家之精妙。將我的招式消弭於無形。此人武功更在我之上,武林中什麽時候多出了這一號年輕的高手。又想起父親經常告誡自己:“江湖武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千萬不可小覷天下人。”青年心中苦笑:“看來我還真是小覷天下人了。”轉而尋思:“年輕一輩能擋我三十招而不還招的幾乎沒有,此人是誰?”他往定睛往尹劍軒臉上望去,要瞧清他的容顏,心中一驚:“是他?”


    尹劍軒為了不讓自己麻煩,便將長發披散了下來,遮住了半邊臉,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就是尹劍軒。


    蕭天逸倏然停止出招,笑道:“尹公子的武功當真是出神入化。”


    尹劍軒笑道:“蕭公子的玉簫劍法變幻莫測,令人佩服。”


    蕭天逸苦笑道:“在下這點微末的武功,在尹公子麵前也隻是獻醜而已。”


    尹劍軒道:“蕭公子過譽了。”


    蕭天逸搖搖頭,轉而說道:“剛才是在下魯莽,還請兩位見諒。”言語中歉意十足。


    尹劍軒一笑,道:“剛才,在下也有不對之處。”


    隻是,莫雨汐仍是冷眼看著蕭天逸,顯然對蕭天逸剛才的態度還是十分不滿。


    這時,柳無邪和尹夢情走了過來,柳無邪笑道:“蕭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蕭天逸見到柳無邪,笑道:“柳兄,原來你也在這裏啊。”又看了柳無邪身旁的尹夢情,道:“這位是弟妹吧,柳兄,什麽時候成親的,竟然不通知為兄一聲,這可不厚道哦。”


    尹夢情雙頰生暈,不敢抬頭。


    柳無邪一笑,道:“這位是尹姑娘……”


    蕭天逸一聽柳無邪稱尹夢情為姑娘,便哦了一聲,將聲音拉長,笑道:“你們還沒成親是吧,哈哈,你們到時成親了,一定要叫我,你們的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他又回頭對尹劍軒和莫雨汐道:“還有尹兄,你和這位姑娘也是啊,倒時可別忘了我。你們的喜酒我也是要喝的。”


    柳無邪無語,心想:“哥,你能別說的這麽直接嗎,我是男子漢,倒也無所謂,可是尹姑娘是女兒家,臉皮子薄,你這是要羞死人家啊。”回頭看著一臉含羞的尹夢情,柳無邪眼中愛意更深。


    尹劍軒一笑,道:“一定!”心想:“這玉簫公子倒是個秒人。”


    蕭天逸豪爽笑道:“尹兄,柳兄,咱們喝酒去。”


    柳無邪笑道:“正有此意。”


    蕭天逸又對尹劍軒道:“尹兄,今日我與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請你喝酒,算是給你道歉了。”


    尹劍軒笑道:“好!今日咱們把酒言歡。”


    一行人往客棧方向走去。


    幾人走後,離這不遠的一個角落裏,走出兩名少年。其中一人身著白色綢衫,相貌俊美異常,手搖著一柄折扇。大約二十歲的年紀,望著望著柳無邪遠去的背影,露出沉思之色。轉而望向尹劍軒,唇角勾起一弧魅人的微笑,低語道:“尹劍軒,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聲音清脆,又嬌又嫩,顯然是女子之音。而她也正是剛才撞了一下尹劍軒,順勢將蕭天逸的錢包放入尹劍軒懷中之人。


    在她旁邊的是一名黃衫少年,大約是在十七八歲的年紀,細看一下,這少年肌膚如玉,沒有喉結,黛眉歪歪,顯然也是女子打扮。黃杉女子說道:“姐姐,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尹劍軒了?”


    白衣女子道:“現在還沒有,不過,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黃衫少女驚訝道:“啊,不會吧,姐姐,你要跟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啊?這可算是奪人夫君唉,很不道德的。”


    白衣少女笑道:“殺了莫雨汐,不就沒人跟我搶了嗎?”她雖然在笑,但臉上浮現出淩厲的殺機,盡顯冷酷。


    黃衫少女道:“可是那個莫雨汐,宮主交代不能傷害她的。”


    白衣少女淡淡的道:“我隻當沒聽她的話就行了。”


    黃衫少女道:“好吧,你要違背宮主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聽你的。”說著,她又挽著白衣少女的胳臂,輕搖道:“姐,你什麽時候再幫我收拾一下那個蕭天逸啊。”


    白衣女子笑道:“你都差點將他衣服扒光,丟到大庭廣眾之下出醜了,你還想怎麽樣?”


    黃衫女子氣呼呼的道:“誰叫他非禮我的。我隻不過順手牽羊,想問他借錢包一用而已,他卻抓著我不放,哼,我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


    白衣少女噗嗤一笑,道:“他隻不過不小心扯碎了你的一塊衣角而已,怎麽就非禮你了。”


    黃衫少女撒嬌道:“我不管,姐姐,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他。”


    白衣女子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沒這個瞎功夫陪你鬧呢。”


    黃衫少女委屈道:“他的武功比我高,我打不過他。”


    白衣女子點頭道:“他的武功的確不錯,竟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衝破了我點的穴道。看來,‘玉簫公子’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黃衫少女一邊搖著白衣少女的胳臂,一邊撒嬌道:“好姐姐,你就幫幫我嘛。”


    白衣少女無奈,道:“好了好了,以後要是找到機會,姐姐替你殺了他。”


    黃衫女子搖搖頭道:“我不要殺了他,我要把他吊起來,然後扒光他的衣服,讓人像猴子一樣的觀賞他。嘻嘻,到時候肯定很精彩。”


    白衣少女蔥蔥玉指指了指黃衫少女的額頭,溺愛道:“就你鬼主意多。”


    一行人回到客棧,莫雨汐和尹夢情便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尹劍軒、柳無邪和蕭天逸三人來到客棧的靠角落的一張八仙桌上,坐了下來,接著讓店小二上來酒菜。


    蕭天逸將酒滿上,端起酒杯,先幹為敬。


    柳無邪喝了一杯酒,詢問道:“蕭兄,那小賊如此讓你如此惱羞成怒,失去方寸,應該不隻是偷了你的錢包這麽簡單吧?”


    蕭天逸苦笑道:“你們兩個不知道,為兄這次算是栽了,哎,不說了,說出去也特丟人了。”


    尹劍軒笑道:“蕭兄,你這不是吊我們胃口嗎?”


    蕭天逸又喝了一杯酒,神情苦悶的說道:“一個多時辰前,我在街上遊蕩,結果碰到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偷錢偷到了我身上來了,我當場將她抓了個正著,那女子功夫也是不弱,但還不是我的對手,見被我製住,無法逃脫,就大喊大叫:‘色狼,非禮啊。’,哎,當時那女子是女扮男裝來著,搞得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說著,他又是一杯酒下肚,鬱悶道:“後來,我就被人丟白菜了。再後來,又有幾個武林人士打著正義的旗號要消滅我這個邪魔。而那女子卻趁亂跑了。”


    尹劍軒想起自己在街上被那陌生人一撞的情景,說道:“剛才撞了我一下的就是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難道就是她?”


    蕭天逸道:“那人是穿黃衣服的還是穿白衣服的?她們有兩個人,是一對姐妹,偷我錢包的是妹妹,穿黃衣服的。另一人是姐姐,穿白衣服的。”


    尹劍軒道:“那撞我,將你的錢包放我懷裏的應該是姐姐了。那女子武功確實不錯,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錢包放進我的懷裏。”


    柳無邪奇道:“怎麽又冒出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蕭天逸長歎一聲,道:“哎,說多了都是淚。那黃衣女子跑了之後,我就回了客棧,誰知更大的悲劇在等著我。我剛進房間,就被人給敲暈了。”


    尹劍軒麵色古怪,道:“是那對姐妹?”


    蕭天逸苦悶道:“就是她們。我還沒去找她們,她們竟然率先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敲我悶棍。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原來是渾身穴道被封住了。我眼睛掃去,隻見房中站立著兩人,一人正是在街上偷我錢包的黃衫少女,她一臉笑吟吟的看著我,手上還拿著一根鞭子,另一人則是白衣女子,俊俏非凡,兩人都是女扮男裝。我一見這兩人,心中頓時感覺不妙,我連忙運功衝穴,卻沒想到這點穴手法極為怪異,我一時間竟然衝不開。那黃衫女子與我交過手,我知她沒這個功夫,肯定就是那白衣女子的手法了。那黃衫女子見我醒來,就笑嘻嘻的說道:‘小淫賊,你醒了啊。’我當然沒給她好臉色,怒道:‘小娘們,快放了我。’哎,結果就吃鞭子了,奶奶的,那鞭子抽在身上還真疼。”


    尹劍軒和柳無邪都聽的仔細,沒有出聲。


    蕭天逸續道:“那娘們抽了我兩鞭子,又做了一個令我吃驚萬分的舉動,她竟然把我的衣服給扒了。”


    柳無邪聽得出神,忽聽到此處,手一抖,杯中酒就灑了出去,驚訝道:“啊,還有這等奇事?”受當代禮教思想的束縛,女子扒男子衣服可是天下奇聞。柳無邪怎能不吃驚。


    尹劍軒也是滿臉驚愕,感到不可思議,道:“難道她是武林中令人深惡痛絕的淫.後夏玄冰?”夏玄冰是武林中的邪派人物,專門喜歡采補武林中的少年俊男,采陽補陰,讓武林人士深惡痛絕。


    蕭天逸道:“柳兄,這你可猜錯了,那女子年不過二十,怎麽會是淫.後夏玄冰了。而且,她扒了我的衣服也不是要采陽補陰。”


    尹劍軒不解道:“那她要幹嘛?”


    蕭天逸道:“打我了,還能幹嘛?還別說,那娘們也真夠狠的,一鞭又一鞭的抽下來,疼死我了,還好我內功修為也還過得去,能運功抵擋一下,要不然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柳無邪笑道:“蕭兄,你也真夠悲劇的,那你是怎麽逃脫的?”


    蕭天逸咬牙道:“那娘們簡直就是個小惡魔啊,她鞭打完了之後,還要把我赤裸的掛到外麵的樹上去,把我當猴子讓人欣賞。”


    蕭天逸對黃衫女子的稱呼先從女子,再到娘們,最後又是小惡魔,可見他對那黃衫女子是恨得牙癢癢的。


    尹劍軒目瞪口呆道:“蕭兄,那女子也太狠了吧?”


    蕭天逸道:“誰說不是呢,不過,也幸好那黃衫女子重重的抽了我幾鞭,讓我可以以力借力,最終衝開了穴道。那兩女子見我穴道衝開,也不與我動武,連忙就跑。我當然也就連忙去追了,結果,剛好見到我那個被白衣女子拿走的錢包正好在尹兄的手裏,我就以為你是他們的同夥。尹兄,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尹劍軒擺手,笑道:“蕭兄嚴重了,這也怪我當時沒說清楚。”


    蕭天逸道:“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兩位兄弟,今天投緣,才跟你們講這件糗事的,你們可不要傳了出去,要不然我蕭天逸的臉往哪擱啊,還不讓江湖武林朋友笑掉大牙。我還怎麽自稱風度翩翩的玉簫公子啊。”


    柳無邪笑道:“哈哈,真不知道那兩個女子是誰,竟然能將玉簫公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蕭天逸又是一杯酒下肚,道:“柳兄,你就不要在取笑我了。我這人丟的還不夠嗎?哎,也活該我出門沒看黃曆,竟然碰到那個凶殘的女子。”


    柳無邪笑道:“蕭兄,那女子出現在這裏,估計也是衝著武林大會去的,到時她還能逃得了嗎?”


    蕭天逸道:“恩,言之有理。等我見到那小娘們,我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他有點迫不及待的要見到那名黃杉女子。


    旁晚時分,三人喝完酒之後,都各自回房。尹劍軒盤坐在床上運功將體內的酒氣化解了之後。便運起了烈火純陽功,修煉了起來。


    時間流逝,此時已過子時,月色當空,夜色正濃。


    這時,正在修煉的尹劍軒忽見門外人影一閃,猛喝道:“誰!”隨手抓起長劍就追擊而去。


    尹劍軒追出客棧,隻見前方一道白影身形掠動,足不點地,眨眼便已遠去十餘丈,輕功甚是高明。


    尹劍軒提氣而追,思索前方之人到底是誰?看身形是名女子。


    不多久便已追至鎮外樹林之中,這時,前方之人倏然停止身形。尹劍軒也停下身子,距離那人不足三丈。


    前方之人轉過身來,聲音嬌嫩嫵媚,道:“帥小哥,輕功不錯啊。”


    月明星稀,尹劍軒借著月色,瞧清此人麵目,皺眉道:“是你?”此人赫然就是白天將蕭天逸錢袋放入他懷中那女扮男裝之人。他輕喝道:“你為何大晚上在我房門外鬼鬼祟祟?有何目的?”


    女子仍是男裝打扮,一身白衣,風姿卓越,瀟灑倜儻,笑道:“本公子看上你了,想在晚上跟你來一場約會。”蓮步盈盈,來到尹劍軒身前,玉手輕撫尹劍軒的臉龐。


    尹劍軒閃身避開,凝聲道:“姑娘,請自重。”此女絕非名門正派之人,他心生警惕,害怕這女子暗中下毒或者暗施其他歹毒手段。


    女子嬌笑道:“帥小哥,不要這樣子嘛?”說著,她將發髻拿了下來,笑道:“難道我就不美嗎?”女子大約二十的年紀,三千青絲披肩而下,膚若凝脂,姿色天然,好一個絕美女子。


    尹劍軒心中感慨此女的傾世容顏,說道:“姑娘姿容,天下少有,但在下已有心愛之人。”


    女子笑道:“是那個叫莫雨汐的小姑娘嗎?姐姐我可是比她還要美上百倍呢。要不這樣,你去殺了她,我就嫁給你可好?”


    尹劍軒喝道:“再胡言亂語,我殺了你。”


    女子叫道:“哎呦,尹公子真的要殺小女子滅口嗎?”


    尹劍軒心中想道:“此女絕非良善,難道她是魔門之人?她故意將我引來此處是要伏擊我?可是,四周並沒有任何的埋伏。”忽然,他心頭一驚:“糟糕,這莫非是調虎離山之計,她真正的目標是在客棧的雨汐、柳兄他們。”他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在與此女糾纏,轉身就要回客棧。白影一閃,女子擋在他的麵前,嬌笑道:“小帥哥,別這麽著急走啊。”


    尹劍軒喝道:“走開!”


    女子卻不為所動,笑臉收起,轉而變得可憐兮兮,道:“小帥哥,你不要走嘛,這裏黑漆漆的,又是荒郊野外,你就忍心留下我這個嬌俏柔弱的小女子嗎?這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就算碰不到壞人,這裏豺狼虎豹也很多的,留下我一個小女子再孤零零的一個人,好寂寞的。”


    尹劍軒當然不會相信這女子的鬼話,心想:“現在看來,隻能先擒下這女子了。”當下也不客氣,內勁一運,將握在左手的長劍從劍鞘中震出,身形一動,右手已經握住劍柄,一招無極劍法中的“風卷殘雲”就向女子遞了過去。


    這女子能一路以輕功直行十餘裏,絲毫不見氣喘,可見此女內功之深厚,絲毫不遜色與他。是以他一出手便是全力,無極劍法,一招更比一招精妙,一招“風卷殘雲”,頓時劍影密布林中,月光之下,劍光森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此女是敵是友,尚未明知,此番痛下辣手,卻是不該,隻是他心切客棧中人的安危,隻盼能將此女速速擒下。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隻見她玉手牽動,一條白色的綢帶迎風而動,竟然變化多端,更是掀起了道道勁風。


    尹劍軒心道:“這女子好深的內功,能將柔軟的綢帶舞動到這柔中有剛,剛中有柔的境界,絕非一般的武林高手能做到。”


    女子身體輕靈飄逸,婀娜多姿,翩若驚鴻,宛若遊蛇,在他此狠辣劍招之下竟然遊刃有餘。


    尹劍軒身形掠動,向女子靠近,劍招急變,忽快忽慢,回旋曲折,去勢極快,女子見狀,更是將綢帶揮舞的密不透風,不讓尹劍軒靠近自己。但綢帶終究是絲綢之物,而非金剛之石,如何能擋住淩厲無比的劍氣。


    “嗤嗤嗤!”白色的綢帶在尹劍軒淩厲的劍氣之下,化為漫天飛屑,在空中飄散,猶如雪花般落了下來。此時,尹劍軒的身子已距女子不過丈許距離,擒下女子已不在話下。


    忽然,他見女子手腕一動,又是一條綢帶從她手中憑空射出,直擊他的麵門,綢帶尚未飛至,但上麵傳來的勁風卻刮得他肌膚生疼,心下大驚:“這綢帶上傳來的勁力非同小可,若是我被掃中,定然受傷不輕。”他若直接進攻,倒是可以把這女子拿下,但他也非得被這綢帶擊中不可。他觀這綢帶上傳來的勁力,實在不亞於一名武林高手的全力一掌。現在武林大會在即,他如何能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讓自己受傷。他疾速變招,反攻為守,同時身子疾速後退。“叮!”白色綢帶擊在長劍上,竟然發出叮的聲響,還好他運起了純陽功力,要不然這長劍非得被這綢帶擊斷不可。


    交手了十餘招,尹劍軒不由驚訝,這女子武功竟然比他還要強上一些。忽然,他的心口一悶,氣息運行不通,全身酥麻無力,心中驚駭:“這怎麽回事?”忽見女子笑吟吟的站立在他麵前,心中明悟,道:“你下毒?”


    女子笑道:“小帥哥武功真厲害,中了我的軟骨散,竟然能熬到現在,可見你內功之深厚。”


    尹劍軒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我一直提防著你,你怎麽還能下得了毒?”


    女子笑道:“誰告訴你我是現在下的毒了,其實早在你出房門的時候,我就下好毒了。你放心,以你的功力,這軟骨散最多也隻是讓你一個時辰內筋骨酥麻而已。”


    尹劍軒腦中一想,他確實在追出房門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當時他也並未在意,沒想到竟然是這女子事先下好的毒,此女手段當真是匪夷所思。他道:“你到底想怎樣?”


    女子咯咯笑著,纖纖玉手撫摸著尹劍軒剛毅的麵孔,笑道:“好俊俏的麵容啊,都說了,我看上你了。要不咱們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此刻共結連理可好?”


    尹劍軒喝道:“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女子委屈道:“小女子這可是肺腑之言,公子竟然,竟然……嗚嗚,實在是傷了小女子的心。”說著,他的美眸中竟然真的有淚光在流動,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


    若不是尹劍軒知道這女子的,也會被她這副模樣給騙過去。心道:“這女子當真是一個百變魔女。”


    這時,遠處一道白影快速靠近,尹劍軒看清來人,心下一驚:“雨汐怎麽來了?”轉而又是一喜:“雨汐沒事。這麽說這女子不是想調虎離山,攻擊客棧了。”


    女子笑道:“你的心上人來了,你說我要不要現在殺了她?


    尹劍軒厲喝道:“你敢?”


    女子笑道:“嘻嘻,姐姐我要走了。”接著她又靠近尹劍軒的耳邊,輕聲道:“小帥哥,我叫柳玉瑤,記住姐姐的名字,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吐氣如蘭,令人心儀。身影一閃,飄然而去。


    叫柳玉瑤的女子前腳剛走,莫雨汐後腳就來到,見到柳玉瑤已走,隻能氣呼呼作罷,她尹劍軒扶起,道:“軒哥哥,你沒事吧?”


    尹劍軒搖搖頭道:“我沒事!你怎麽來了?客棧那沒事吧?”


    莫雨汐道:“客棧那能有什麽事?我剛才在房間靜坐,忽聽到外麵有動靜,就出來看看,之後,就見你追了出去。我擔心你,也就跟著追出來了。隻是,我的輕功不如你們,uu看書.uukansh.co 追到半路就追丟了,後來,又辨別方向才追了過來。”


    尹劍軒恍然,他一心追擊那叫柳玉瑤的女子,竟然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莫雨汐。突然,他感覺腰間一疼,回頭一看隻見莫雨汐氣哼哼的咬著牙齒。不解的問道:“雨汐,你怎麽了?”


    莫雨汐氣鼓鼓道:“哼,那女人是誰?”


    尹劍軒道:“我不認識她啊。”


    莫雨汐氣鼓鼓的道:“不認識,人家會跟你這麽親昵?”


    尹劍軒見到莫雨汐吃醋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發笑,他將莫雨汐攬在懷裏,道:“好了,雨汐,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嗎?”


    莫雨汐噗嗤一笑,道:“看你緊張的,我又沒說你什麽。”


    月光下的美人,恬靜優雅,撩動著尹劍軒的心,他看得癡了,聞著莫雨汐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由自主的輕吻上了莫雨汐的香唇,莫雨汐身子一顫,心中羞澀,但生澀的回應著。


    良久,唇分。


    莫雨汐臉色紅紅的,道:“軒哥哥,我們回去吧。”


    尹劍軒道:“好!”


    柳玉瑤依靠在一根樹枝上,望著尹劍軒遠去的背影,不滿的嘀咕道:“死沒良心的,竟然當著我的麵跟別的女人親熱。”又看著手背上被劍刺傷的傷痕,呢喃道:“下手真狠,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尹劍軒和莫雨汐回到小鎮,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了,他中的軟骨散藥力還在,隻能讓莫雨汐扶著他。


    兩人往客棧而去,客棧此時雖然已經打烊,但是以他們的武功進去還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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