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嬸子,我說實話,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幫你看病,隻可惜我是一個醫者,我沒有辦法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不像你,連良心都不要了。”


    陳素綰看了眼對方那平坦的肚子,不想多說。


    “做人吧,還是給自己積一點福,如果沒有文慧,你在老牛家怎麽可能生活得下去,憑什麽說文慧是個拖油瓶,依我看是你限製了文慧的發展。”


    陳素綰說罷,牽著徐文慧的手,便想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


    回過頭,看了眼站在那裏的二人,陳素綰看向了身側的徐文慧。


    “你還有沒有什麽話要說的,如果有那就說完了。”


    看到徐文慧的心頭還有著想要說的言語,陳素綰詢問著。


    不可以,她倒是希望徐文慧不要再出現在老牛家附近,隻要沒有出現,那便不會心痛難耐。


    徐文慧點了點頭,看了眼徐翠花,“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管你叫你啊,我希望我們兩個人下一次見麵時是以陌生人的身份,但願你永遠也不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跟隨著陳素綰和林楓一同離開,在走出好遠後,徐文慧終於流下了淚水。


    從剛剛起她就一直在忍,隻因她不想在徐翠花麵前丟了最後一絲顏麵。


    “想哭就哭吧,我們先回家,等到回家後你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陳素綰將隨身攜帶的手帕拿了出來,看著徐文慧的目光中,還有著止不住的疼惜。


    這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沒遇到一個好娘呢!


    徐文慧的點滴她可都是看在眼裏的,要是沒有徐文慧,徐翠花怎麽可能那麽悠閑。


    接過陳素綰遞過來的手帕,徐文慧擦拭著淚水。


    一番哭泣過後,徐文慧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陳素綰。


    “陳阿姨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連最後一點點尊嚴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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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不久前發生的種種,徐文慧的目光中,還有著揮之不去的落寞。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沒想到被拋棄的如此徹底。


    “文慧,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你真的能夠理解徐嬸子的處境。”


    陳素綰解釋著,倒不是為了徐翠花說話。


    徐翠花嫁入老牛家開始,就一直被當成個生育工具。


    隻可惜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沒個動靜,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動靜,自然是樂得個清閑。


    麵對陳素綰的好心,徐文慧搖頭,“陳阿姨你不用再說了,這些事情我都懂,我以後也想和林楓他們一樣,叫你媽可以嗎?”


    徐文慧猶猶豫豫的說道,低垂著頭,不敢正眼看向陳素綰。


    陳素綰本是在思量著如何勸解徐文慧,在聽聞徐文慧的言語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沒聽錯吧!徐文慧要改口,可這明明……想到對方是因為傷心才會如此,陳素綰趕忙進行著勸說。


    “文慧,是為了這點小事更改自己的心意,那可不行,海口這件事情不是說改就改的。”


    陳素綰不斷的找補著,試圖將此事解釋清楚,可徐文慧心意已決。


    “陳阿姨,這麽長時間你對我一直不錯,你對我的好我也看在眼裏,是真心想要叫你一聲媽,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徐文慧像模像樣的說著,直接在地上跪了下來。


    毫不顧及的磕了三個頭,徐文慧重新起身。


    陳素綰也被這份唐突給弄傻了,一直到對方磕完頭後這才反應過來。


    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林楓身上,陳素綰本是想讓林楓勸說一下,可林楓是站在徐文慧那邊。


    見大局已定,陳素綰摸索著掏出了兩張紙幣,“你既然都改口了,那我就必須要給你改口費才行。”


    徐文慧本是想要拒絕,可林楓卻替她收了下來,“這是改口費,你就收著吧,既然改了口,那就必須要把這錢收下才行。”


    徐文慧猶豫著將錢接過,小心翼翼的疊放整齊,放入到口袋。


    親自將兩個孩子送回了家裏,想到衛生所的事兒,陳素綰匆匆忙忙的離去。


    “哥,文慧姐,你們兩個人到底去哪兒了?都不在家,是不是去好玩的地方了。”


    林月忍不住詢問著,看著二人的目光中還透露著幾分擦姐。


    這兩個人真是的,出去玩兒也不叫她,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真是有夠無聊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如數告知給了林月。


    林月在聽聞徐文慧改口後,激動的將徐文慧抱住。


    “太好了,文慧姐,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這把你就是我親姐了。”


    林月滿心激動的說著,想起此事,心頭就有著止不住的歡喜。


    先回到衛生所,陳素綰看了眼,恭候多時的徐三,多不好意思的湊上前去。


    “抱歉,剛剛有一些事情耽擱了,這是罐頭,算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把從家裏拿來的罐頭放在桌上,陳素綰看著徐三多,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說隻是離開一會兒,沒想到這一會兒竟然是一個多小時。


    徐三多像模像樣的打量著陳素綰,看著陳素綰的目光中還透露著幾分質疑。


    “陳醫生你老實告訴我,你去這牛家到底幹嘛了?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呢?是不是被欺負了。”


    徐三多一想到陳素綰可能是被欺負了,心頭便有著止不住的惱火。


    他早先便聽說過老牛家的名聲,這老牛家的名聲似乎沒有那麽好。


    “沒什麽事情,你說當娘的真的會拋棄自己的女兒嗎?如果拋棄了是不是會特別難受啊。”


    想起徐翠花的事情,陳素綰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她,她定是不願意拋棄孩子。


    這日子苦點累點都可以過,但唯獨不能讓十月懷胎的骨肉寒了心。


    徐三多癟了癟嘴,晃動著食指,“陳醫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也未必是情願的,再加上大家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難免會覺得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徐三多解釋著,這番解釋卻讓陳素綰心有感觸。


    事實可能就是這個樣子吧,她以前待在醫院裏見慣的就是形形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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