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蘇哲抱拳一拜,對這白鶴慶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


    白鶴慶認輸,場中還剩下丁威、王傳祥和齊龍盛三人和蘇哲對峙。


    丁威老而彌堅,性情火爆,雖然佩服蘇哲,但卻不肯輕易認輸。


    “剛才人多,束手束腳,現在倒是寬敞了不少,能夠痛痛快快的戰一場了。”


    蘇哲行了個劍禮,以示尊重,“丁家主,請!”


    丁威轉身向王傳祥和齊龍盛抱拳一拜:“我想和蘇城主討教一番,還請兩位給個麵子。”


    王傳祥點了點頭,悶聲不響的走下場,齊龍盛略一猶豫,無奈點頭退下,淡淡的聲音傳來:“那我便等一會兒吧!”


    丁威濃眉一皺,奇怪的看著齊龍盛,按理說任何人和蘇哲作對都有道理,唯有齊家不應該和蘇哲作對才是。


    齊龍盛的行為極其反常,齊家和蘇哲並沒有什麽化不開的恩怨,可卻始終與蘇哲糾纏不休,這太不正常了。


    不僅僅是他有這種感覺,熟悉齊龍盛為人的都感到詫異,就連蘇哲都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他心虛的看了傾城一眼,難道這老頭是因為自己拒絕了他閨女,為他閨女出氣來了?


    武界是個強者為尊的地方,蘇哲一招打敗二十八名天人初期強者,又手下留情,那份對力量的掌控,已經讓丁威心中生出敬佩。


    他自知不是蘇哲的對手,堅持繼續挑戰也是為了給自己死去的孫子一個交代。


    東北各部更是崇拜強者,對蘇哲早就心服口服,目帶崇拜的看著他。


    白鶴慶看著蘇哲,眼中帶著期待的光彩,烏多爾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哲明白他的心思,對著倔強的老頭不由也多了一絲好感。


    “蘇城主,請賜教!”


    丁威八字步站定,抱著龍槍一抱拳,客氣的說道。


    “丁家主,請!”


    蘇哲身上緩緩升騰起強大的氣勢,沒有淩厲的鋒芒,沒有衝霄的劍氣,隻有無窮無盡的厚重滄桑之氣。


    在眾人眼中,蘇哲這一刻化作一座無可撼動的巍峨青山,讓人心生無處下手之感。


    丁威手持龍槍圍著蘇哲緩緩而行,尋找其破綻。


    一圈又一圈,蘇哲巍然不動,丁威額頭上卻沁出豆大的汗滴。


    不是因為畏懼,而是那種氣場的壓迫。


    在他眼中蘇哲就如直入雲霄的雄山峻嶺,而他卻隻是個無法登山隻能在山腳下徘徊的迷途旅人,那種自身的渺小感讓他極為沮喪。


    劍有劍意,槍有槍魂,這是意誌和氣勢的比拚,丁威胸口仿佛堵上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蘇哲突然氣勢一收,丁威隻覺渾身一鬆,胸中霍然開朗,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二話不說抱拳一拜,轉身走到偏僻處盤膝而坐,閉目靜修。


    在場眾人大多莫名其妙,這轉圈圈轉了一會兒怎麽就突然不打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唯有少數幾人看清了真相,羨慕的看著丁威,這老貨真是好福氣。


    丁威的意誌本被蘇哲壓迫的即將崩潰了,關鍵時刻蘇哲放了他一馬,讓他豁然開朗的同時生出明悟,達到了天人後期的臨界點。


    蘇哲嘴角噙笑,這是他想要的結果,送丁威一場機緣,化解自己殺他孫子的仇怨。


    武界中人因為壽命悠長,哪個強者不是子孫滿堂,死一個孫子和突破境界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齊龍盛緩步走出,心裏卻全是苦澀,他知道蘇哲這是有意成全丁威,丁家,將順理成章的成為東南部第一家族。


    雖然丁家的綜合實力不如齊家,但有丁威天人後期這個頂級武力,沒有人敢不服。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是難如登天,有時候卻僅僅隻是靈機一閃就能突破。


    可機緣不到,就算一輩子卡在那裏也很正常,他困在天人中期都幾十年了。


    丁威更是困在天人中期上百年無法突破,連壽元都不長久了。


    可一旦突破,他就最少能增加百年壽元,若能繼續突破更高境界,再活個千兒八百年也不是問題。


    這就是屬於強者的機緣,可遇而不可求,蘇哲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丁威的積累足夠,隻是缺少那靈機一閃罷了。


    所以在場之人雖然羨慕,但也明白這是丁威的機緣到了,這種機緣是無法強求的。


    王傳祥卻心動了,他和丁威自小交好,交情莫逆,幾百年下來兩人修煉的速度相當。


    丁威突破他為老友高興,但高興之餘心裏又有些酸溜溜的,雖然他不苟言笑,和丁威在一起始終以丁威馬首是瞻。


    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嫉妒心,畢竟兩人的年齡和修為都相當,當兩人處於同一個水平線時,他還能心裏平衡。


    可一旦相交數百年的老友超過他一頭,他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這並不代表是惡意,隻是人的本能作祟罷了,所以王傳祥心動了,他也想試試自己的機緣。


    所以,在齊龍盛剛剛走出時,他提前站到了場上,衝齊龍盛歉意的一抱拳:“齊老弟,這一場讓給哥哥如何?”


    齊龍盛啞然失笑,他壓根就不想挑戰蘇哲,隻是全族的高層被人控製,他隻能硬著頭皮上。


    那麽多人圍攻都殺不了蘇哲,他可不認為憑自己一個人就能把蘇哲拿下。


    此刻上場也是因為他之前說過等丁威敗了後他來挑戰,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王傳祥搶先出戰,他求之不得,毫不猶豫的抱拳道:“王家主請。”


    王傳祥點頭表示感謝,有些靦腆的看著蘇哲,“蘇城主,我不是想要挑戰你,我是……是……”


    蘇哲含笑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這王傳祥沉默寡言,不善言辭,之前圍攻他時絲毫沒有殺意,他不介意幫他一把。


    王傳祥聞言大喜,恭敬的抱拳一拜,手中握著開山巨斧,緩緩蓄勢。


    蘇哲屹然不動,在王傳祥眼中卻突然變了,不是丁威看到的那座巍峨青山,而是海洋。


    滔天的海浪翻湧,一波接著一波,洶湧澎湃卻前赴後繼的永不停歇。


    王傳祥駭然的看著那波濤,感覺自己就如大海中的一艘獨木船,在海浪中不斷的顛簸,隨時會被驚濤駭浪拍的粉身碎骨。


    一浪接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王傳祥隨著那海浪不斷的被顛上雲霄,心神被無邊無際的恐懼占據,精神隨時就要崩潰。


    忽然眼前一花,一望無際的海洋消失,眼前一條匹練般的瀑布飛流直下,雙耳轟鳴之際卻讓他胸臆一暢,頓生豁然開朗之感。


    他恭敬的躬身一拜,雙目中帶著興奮,找一處無人之地自行打坐突破。


    蘇哲嘴角微微翹起,這王傳祥悟性比丁威差了一點,意誌力卻比丁威的強一些,讓他不得不消耗意誌力把海洋化為瀑布,這才能點化他。


    這次齊龍盛沒有急著走出來,而是看看有沒有人再搶先一步。


    果然,烏多爾衝他很沒有誠意的歉意一笑,搶先一步衝了出來。


    貌似豪爽的衝蘇哲一抱拳:“青石城烏多爾請蘇城主賜教!”


    蘇哲微笑點頭,他早就看出來這烏多爾表裏不一,貌似粗豪,實則心思狡詐。


    但他並不介意幫助他突破,在他心裏,已經給烏多爾打上了奴仆的標簽,自己的奴仆修為當然越高越好。


    烏多爾不負眾望的成功突破,這下子激起了所有人的興奮。


    一個個家主紛紛上前請求蘇哲幫助突破,蘇哲也是來者不拒。


    一場好端端的會議,變成了突破大會,整個城主府裏突破的氣息絡繹不絕,但都被蘇哲設置的禁製隔絕。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突破的,沒有足夠的積累,不到那個臨界點根本無法突破。


    但即使這樣,這些人也是喜氣洋洋,畢竟這種體驗是千載難逢的。


    這種突破的契機隻要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也就意味著等到積累夠了,到時就會水到渠成的突破,不會再有瓶頸。


    蘇哲也不是一無所獲,他收獲了這些人的感激,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還窺探到了一些秘密。


    在他進入這種意境中時,用意誌壓迫對方,會截獲他們最近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在齊家一名長老的記憶中,他捕獲到一個黑袍人給齊家眾人下了毒的記憶。


    蘇哲這才明白齊龍盛為什麽會一反常態的處處針對自己,還表現的這麽明顯,他這是在給自己示警啊。uu看書 ww.uukanhu


    蘇哲眼中閃過殺機,這黑袍人十分陰險,妄圖用毒掌控齊家,來除掉自己。


    若不是忌憚這裏是止戈城,忌憚劍奴,這黑袍人恐怕早就對自己下手了。


    蘇哲肯定這黑袍人必然是挑唆妖族前來生事的那個幕後黑手,不知道是不是暗魔皇。


    就算不是暗魔皇,也絕對和魔神宮脫不了關係。


    看來自己最近風頭太盛,又靠上了止戈城,已經成為魔神宮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這黑袍人此刻必然就潛伏在止戈城中,蘇哲快速的傳音和寧傾城囑咐了一番。


    寧傾城不動聲色的點頭離去,蘇哲雖然知道傾城現在比自己還厲害,但還是放心不下,讓龍蘇化為一條小蛇藏在傾城身上,以防萬一。


    大會還在不緊不慢的進行,蘇楠、天魔帥得到傳音,分別悄無聲息的離開府邸。


    七十二城主貌似無聊的逐漸離去,分散到止戈城的四周布置抓捕。


    一張無形的網悄悄的張開,籠罩住整個止戈城,表麵上卻看不到任何異常。


    天悅樓三樓的房間裏,和蘇哲昨晚的曖昧包廂不同,這裏是一間足有百十平米的大房間。


    黑袍麵具人端坐在床榻上閉目養神,身前恭敬的站著一名老實巴交的中年胖子。


    若是有認識這名胖子的人就會知道,他正是天悅樓的老板劉海富。


    “大人,會議還沒有結束,城主府封鎖嚴密,我們的人混進不去,暫時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


    劉海富低聲匯報道。


    “哼,廢物,你潛入止戈城十幾年了,怎麽連城主府也沒有釘下樁子?”


    黑袍麵具人不滿的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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