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大為心疼,握住她的手堅定的說:“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


    南宮沐月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突然撲到她懷裏失聲痛哭,“小師姐,我好想娘親,嗚嗚嗚……”


    青衿任她的在自己懷裏哭泣,像哄孩子似的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乖,不哭,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的。”


    “真的還能回去嗎?”南宮沐月抽泣著,瞪著迷茫無助的大眼睛,身周紅光彌漫,將影響她情緒的血月之力隔絕在外。


    青衿眼底閃過一抹紅芒,還能不能出去這個問題擊中她內心隱藏的焦慮,讓她的內心一片迷茫。


    一股莫名的煩躁讓她想要毀滅一切,清澈的眸子裏紅光大盛,語調古怪的喃喃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個淡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保持本心,永不放棄,隻要有我在,我一定會把你們送回去。”


    青衿直直的看著蘇哲堅毅的眼神,眼中的紅芒逐漸消退,一股柔情逐漸升騰,呼吸變的急促起來,突然撲向蘇哲,吻向他的嘴巴。


    蘇哲暗歎一聲伸手打暈了她,早就知道這裏的血月古怪,他還一直奇怪這兩個女孩是怎麽抵擋這紅月的。


    看著南宮沐月有些驚惶的眼神,蘇哲咧嘴一笑安慰道,“別怕,她是被血月之力侵蝕了,好在她心思單純,沒有惡念。”


    “那你為什麽要打暈她?”南宮沐月不解的問。


    蘇哲有些自戀的摸了摸鼻子:“因為我太帥了,勾起了她的興趣,這血月之力放大了她內心的欲望。”


    “臭美!”南宮沐月捂嘴輕笑,靈動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蘇哲心中暗自叫苦,又有些得意,哥的還真是魅力無邊啊,這妞也喜歡哥。


    “野人哥哥,親人家一下好不好。”


    正在失神時,南宮沐月的柔軟身子已經貼在了他的懷裏,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蘇哲的喉頭蠕動著,絕色美人不著寸縷的主動投懷入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但他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但潛意識裏卻有種隱隱的危險感,總覺得自己如果真和這兩個美人發生了什麽,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一旦真發生了什麽,自己就會失去理智,淪為欲望的俘虜,永世沉淪在欲望之海裏。


    腦海中莫名的浮出這個念頭後,毫不猶豫的伸手把麵若朝霞紅唇微張麵帶渴望的南宮沐月打暈。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毅然的幫兩女穿上他親手縫製的獸衣,遮住那讓他險些失控的春光。


    看著兩個跟小狗熊似的佳人,蘇哲咧嘴一笑,抱著烤肉大快朵頤起來。


    和兩女不同的是,他吃烤肉並沒有什麽感覺,純粹就是填飽肚子的食物。


    可以說,蘇哲是幸運的,若不是他失憶,就憑他好色如命的性子,早就沉淪在這能夠無限放大欲望的血色世界裏了。


    啃完烤肉後,蘇哲找了幾個葫蘆,灌滿了水,一手夾著一個女孩向遠處奔去。


    這裏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潛意識裏總想要離開這裏,這讓他生出一種這裏並不是我的家的判斷。


    就在他漫無目的的奔跑,尋找出路之時,死亡島外的戰鬥也進入尾聲。


    禿鷹戰死,趙無邪戰死,鬼苦重傷,三個邪派的手下全部死傷殆盡。


    但同樣的,正派也是傷亡慘重,還活著的也隻剩下八個修為高深之人。


    莫清華衣衫染血,臉色蒼白,德馨大師斷了條胳臂,冰月仙子氣息紊亂,嘴角含血,妙玉仙子披頭散發,氣喘籲籲,也沒有了之前的飄然出塵的氣質。


    其他人也都個個帶傷,氣息不穩,莫清華向前一步冷哼道:


    “鬼苦,別再掙紮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鬼苦臉色決然,全身籠罩在血霧之中,站在一句屍傀身後,大口的喘著粗氣,浮在頭頂的鬼門關傷痕累累受創不輕,不甘心的厲聲道:


    “想要我的命,最少還要兩個人陪葬。”


    眾人默然,知道鬼苦所說不虛,鬼修本就詭異,鬼王棺又精通馭屍之術,鬼苦能活到現在,和那具刀槍不入的屍傀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他們知道鬼苦還有最後同歸於盡的一個大招“天鬼解體”沒有用,說拉兩個人陪葬都是少的。


    這讓這些名門正派的強者心生忌憚,畢竟廝殺到現在,眼看勝利在望誰都不想死,鬼苦見眾人畏懼心中卻暗自叫苦。


    世人皆知“天鬼解體”,卻不知道這鬼王棺最後的拚命大招並不是為了與敵攜亡,而是為了逃命。


    在肉身崩解傷敵之時,一縷殘魂進入屍傀體內,屍傀憑借強橫肉身逃出生天。


    回到鬼王棺後,鬼王耗費功力施展大法力保住這一縷殘魂,在鬼王棺沉睡百年後,借助海量滋補魂魄的魂藥,或許還能複活。


    當然,即便能夠逃回去,鬼王願不願意耗費功力還是一說,更大的可能是鬼王回收屍傀,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後,把殘魂滅殺。


    就算鬼王舍得耗費功力幫他,也舍得在他身上耗費海量魂藥,但結果也未必就能複活,畢竟這種逆天之法成功率隻有一半。


    好吧,再退一萬步來說,所有的前提條件都能夠達成,複活後的殘魂相當於一個廢人,還要重新修煉,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恢複修為。


    反正鬼苦不覺得鬼王會為自己耗費功力和魂藥,畢竟邪派之所以是邪派,就是因為邪派之人喜怒無常,自私自利,彼此之間根本毫無信任可言。


    他們信奉的是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夠大夠硬誰就有話語權,鬼王棺就是鬼王最厲害,所以以鬼王為尊。


    但同樣的道理,鬼王若是受傷遭受重創,就要隨時提防被手下幹掉取而代之。


    這就是邪派,赤裸裸的利益至上,赤裸裸的殺戮上位,赤裸裸的爭權奪利,找到機會就拔刀相向,背後插刀子這樣的事太常見了。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沒有信任,沒有朋友,甚至沒有親人……


    不被世人所容的理念,嗜殺而暴戾,邪惡而殘忍,貪婪而無情,自私而冷漠。


    所以鬼苦不敢也不願把自己的小命安危交給任何人,包括鬼王,他的生命裏根本就不存在“信任”二字。


    但讓鬼苦頭疼的是,身為鬼修,常年和鬼魂打交道,別人看不出,他卻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裏極其詭異,之前戰死的人魂魄都被死亡島吸走,他確定自己使用“天鬼解體”時,那一縷殘魂絕對回不到屍傀體內,就會被死亡島吸走。


    所以鬼苦咬牙做了一個決定,逃進死亡島,哪怕九死一生,也比現在十死無生的絕境強。


    鬼苦渾身黑霧大作,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決然的衝向正派強者,眾人大驚失色,莫清華厲喝一聲:“大家退!”


    眾人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呼啦一聲,巨大的海船上隻剩下了一地屍體和氤氳著毀滅力量的黑霧。


    鬼苦大喜過望,心中暗自鄙夷,什麽狗屁名門正派,還不都是怕死之徒。


    事不宜遲,若被人發現不對,恐怕自己再也無法逃脫。


    毫不猶豫的轉身讓屍傀開路,衝向死亡島。


    “鬼苦,留下命來。”


    一聲決絕的呐喊,如芒在背的殺機讓鬼苦心驚膽戰,嘴裏怪叫一聲:“莫清華,你個瘋子!”


    原來莫清華大喊眾人後退之際,他卻不退反進,如同跗骨之蛆般衝向了鬼苦。


    鬼王棺和天機閣仇深似海,天機閣的上任閣主就是被鬼王偷襲殺死,屍體還被鬼王煉成了屍傀。


    而上任閣主正是莫清華的授業恩師,殺師之仇不共戴天,在鬼苦作勢要施展“天鬼解體”時,莫清華就生出了同歸於盡的決心。


    也正是他報仇心切,才第一時間發現這鬼苦的不對勁兒。


    鬼苦哪裏能想到莫清華如此決絕,淬不及防下被一劍穿心。


    眼看就要逃出升天,卻被莫清華識破,猶如一桶涼水把他交了個透心涼。


    人生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實在太快,鬼苦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彌留之際,狠戾之心爆發。


    想讓我死,你也要陪葬,假裝施展“天鬼解體”而氤氳的力量還沒有來得及消散,反正要死了,直接施展了出來。


    “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劇響,整個海域都掀起了驚濤駭浪,數百海船被炸成了碎片。u看書.uuknshu


    好在正派強者之前避開的夠遠,見勢不妙,立即全力遠遁。


    即便如此,也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的口中嘔血,傷上加傷,淩空飛舞在海麵,個個麵露心有餘悸之色,衣衫襤褸,狼狽之極。


    鬼苦一死,屍傀無人控製,直直向海麵墜落,卻被這恐怖的爆炸波波及,被震的淩空飛向死亡島,好在這屍傀渾身堅渝精鋼,又不在爆炸核心,倒是沒有什麽損傷。


    沒有人發現,鬼苦的一縷殘魂瞬間遁入屍傀體內,隨著屍傀進入了死亡島。


    最慘的就是莫清華,身處爆炸核心之中,哪怕他已經全力防禦,卻依然被炸的屍骨無存。


    整個死亡島海域隻有書生等人的一艘海船因為距離很遠,沒有受到波及。


    幸存下來的七位正派強者心有戚戚,隻能向書生求援。


    他們本就有傷在身,想要飛回陸地絕無可能。


    療傷完畢的書生本著同是華國武林一脈人士,大度的收留了這些殘兵敗將。


    七名幸存者再也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前倨後恭讓人覺得莫大的諷刺。


    在商議一番後,這些人知道淪落到死亡島的門人弟子再難逃出,不得不悻悻然的放棄他們,隨著海船離開。


    當然,書生等人並不知道蘇哲就在死亡島上,否則拚了老命也要闖一闖。


    隻是等他們回到陸地,和孔嘯天取得聯係後,才知道蘇哲出事,等再度返回時,死亡島已經杳無蹤跡,讓書生捶手頓足懊悔不已。


    不錯,蘇哲出事了,從他識海破碎的那一刻起,他在外的所有分身都陷入了昏迷,怎麽都喚不醒,和活死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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