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人皮要經過很多種藥水炮製處理,有異味不說,還不可能具有透氣性,吸附性也不強,佩戴的時候還要一點點的捋平,根本無法和他製作的麵具相提並論。


    蘇哲很不理解麵具張明明半個小時就做出來的麵具,為什麽讓人家等三個月再來取。


    張輝卻語重心長的說要明白顧客的心理,這叫做營銷策略,如果讓人家知道五百萬的麵具他半個小時就做好了,那不管麵具製作的讓人多麽滿意,顧客都會覺得價格太高了。


    蘇哲深以為然,如果讓他花五百萬定做個東西,人家半個小時做出來和三個月做出來的,肯定是不一樣的心理。


    花費三個月做出來的東西,顧客會認為費了很大的功夫,物有所值,半個小時做出來的,那就嗬嗬了,盡管是一樣的東西,但會讓人心理失衡。


    麵具張每年接的單子不多,但都是有錢的主,是真正的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很多有身份的人出行,或者做些不方便讓人知道的隱秘事情,那麽戴上這麽一張麵具就有可能避免一場禍事,尤其是參加一些規格很高的拍賣會,麵具張的麵具就成為了搶手貨。


    蘇哲很佩服張輝的經濟頭腦,他的麵具走的是精高端路線,隻接受熟人介紹出得起價錢的達官貴人,沒有人介紹即便是出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接單。


    這就使他的麵具雖然銷量不高,但價格始終居高不下,也使得他混的風生水起,成為各大權貴的座上客,小日子過的極為瀟灑。


    蘇哲調侃他,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張輝清高的說和錢無關,他追求的是藝術。


    孟博鄙視說狗屁藝術,還不是為了抬價。


    張輝不屑一顧,說孟博是庸人,他的藝術值這個價。


    蘇哲不置可否,但不得不承認張輝不但有經濟頭腦,而且還很有逼格,他整天都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廝混,每一個人都能夠以擁有他的一張名片為榮。


    因為隻有拿著他的名片,再有熟人介紹,還要出得起價錢,他才會出手製作麵具。


    他的名片有三種,一種很簡單,隻有一個名字;另外一種,稍微複雜一點,多了個臉譜;第三種是在第二種的基礎上多了個電話號碼。


    他的手機號碼隻留給他認可的朋友,並且嚴禁外傳,很多大客戶想要找他做麵具,必須親自來麵談,第三種名片,目前隻有蘇哲和孟博兩個人有。


    在外人眼裏,張輝話不多,是個很冷酷的人,但蘇哲和孟博知道這家夥就是在裝逼,其實很能說。


    他們三個人是戰友,五人小隊,在一次成功執行完任務的返途中發生了意外,遇到了山頂滑坡,最終隻活下來他們三個。


    那次任務後孟博退役回到了燕京,張輝也退役接手了祖業,隻有蘇哲還留在部隊。


    “你還沒死啊。”


    蘇哲一進屋,正在看報紙的張輝就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


    “你丫的整天就巴不得我好是不是。”


    蘇哲沒好氣的踹了他屁股一腳。


    “我聽孟博那小子說,你丫的會什麽易容術,你特麽的是不是想要砸我的飯碗。”


    張輝分離反抗,依然還是被蘇哲踹中了屁股。


    “我擦,孟博這家夥賣我賣的還真快,真是個大嘴巴。”


    蘇哲嘴上抱怨著,心裏卻泛起暖意,知道自己詐死,這兩個最好的兄弟肯定很傷心,孟博打電話告訴張輝,也是想要他安心。


    “別動,我來看看你的易容術怎麽樣。”


    張輝在他臉上看了半天,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應該是利用內力改變局部的肌肉組織,從而改變相貌。”


    “不錯,不愧是麵具張。”蘇哲讚歎的豎起大拇指。


    張輝搖了搖頭:“你這種易容術隻能微調,熟悉你的人還是能夠認出你的。”


    蘇哲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修為因為受傷退步了,否則我連骨骼和聲帶都可以改變。”


    張輝瞪大了眼睛:“我靠,這易容術怎麽這麽神奇,要真有你說這效果,你這就不是易容了,那是易形。”


    “你丫的才異形,哥這麽英明神武,跟那種醜陋怪物有屁的關係。”蘇哲很臭屁的表示不滿。


    張輝鄙夷的翻了個白眼:“老子說的是易形,易容的易。”


    蘇哲:“……”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什麽事?別告訴我你是專誠來看我,哥不信。”


    蘇哲很無語:“哥來看你不行啊。”


    張輝撇撇嘴:“得了吧,有這功夫你早把妹去了,重色輕友的貨。”


    “哥像那樣的人嗎?”蘇哲怒目圓睜。


    “不像!”張輝很淡定的說了一句,在蘇哲還沒有喜笑顏開的時候,又補了一刀:“你就是那樣的人。”


    “……”蘇哲再次無語。


    張輝不耐煩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不說,等會有事求我,我可不幫你了。”


    蘇哲訕訕的說:“給我整幾張麵具。”


    張輝一副就知道是這樣表情,伸手取出五張麵具:“我就知道,搶親你需要這東西。”


    蘇哲嘿嘿一笑:“知我者張輝也。”


    “少拍馬屁,親兄弟明算賬,五張麵具,兩千五。”張輝伸出手來,一臉我和你不熟的表情。


    蘇哲一臉的就知道會這樣:“我給你三千,再給我做一張女麵具。”


    “早準備好了,這個算送你的,隻收兩千五,夠意思了吧。”


    張輝伸手又拿出來一張麵具扔給他。


    蘇哲拿出黑金卡扔給他,“自己刷卡。”


    “我擦,瑞士銀行的黑金卡,你丫的是不是泡了瑞士銀行行長的閨女?”張輝滿臉的震驚。


    蘇哲得意洋洋的踮著腳:“不是行長的閨女,是董事長的孫女,絕對的美女哦。”


    “特麽的,這還有天理嗎?這樣的美女竟然讓你這樣的禽獸給泡了,還讓人活不。”張輝滿臉的悲憤欲絕。


    蘇哲嘿嘿怪笑著:“你丫的有本事也禽獸一回啊。”


    “趕緊的,跟哥說說,那洋妞火辣不?熱情不?三圍是多少?皮膚好不好。”張輝一臉的八卦。


    蘇哲知道這家夥瞬間打開了話癆模式,連忙催促道:“趕緊刷卡,我還有事。”


    “刷,我刷,奶奶的,本來打算隻收你個成本價,既然你連瑞士銀行的黑金卡都有,我就照死的刷,三千萬,少一毛都不行。”張輝咬牙切齒的發狠。


    蘇哲臉都黑了:“你丫的標準的是仇富心理。”


    張輝笑的很奸詐:“反正你有洋妞幫你買單,還不如讓哥大掙一筆。”


    “我擦,不帶這樣的,你丫的三千塊錢的成本,收我三千萬,還有沒有人性了。”這次輪到蘇哲悲憤欲絕了。


    張輝理直氣壯的鄙視他:“我再沒人性,也比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強。”


    “你丫的,哥踹死你。”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蘇哲準備離開時,張輝叫住了他。


    “對了,你小心點。”


    張輝神色有些嚴肅:“沈家的沈雲秋可能不簡單。”


    “你知道些什麽?”蘇哲一怔,認真的看著他。


    張輝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猜測,一次在雲頂山莊,我看到沈雲秋和杜家的杜少澤跟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見麵,戒備很森嚴。”


    “大概什麽時候,說說細節。”


    蘇哲的表情嚴肅起來,自從見到蕭雨彤後,他就一直懷疑上次的圈套和杜少澤有關,但是沒有任何證據。


    “有兩三個月了吧,應該是在你出事詐死之前,我的一個客戶請我去雲頂山莊休閑,無意中見到沈雲秋和杜少澤,沈家和杜家是出了名的死對頭,他們兩個見麵我自然有些好奇,就留意了一下。”


    張輝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們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就跟不認識似的,卻先後進了同一個房間,當時我就有點納悶,兩個不對付的家族成員怎麽會進同一個房間,難道兩人是好基友?”


    蘇哲皺了眉頭,這家夥就是太不靠譜,連忙打斷他:“說重點。”


    “重點是,房間外麵站著四名保鏢,防守很嚴密,我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卻沒有機會靠近。”


    張輝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就找了個角落盯著房間,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才先後離開,等他們走後半個小時,房間裏才出來一個矮個子男人,雖然他的穿著打扮很像是華國人,華國話說的也很順溜,但是他赤著腳,腳上的印痕卻是經常穿木屐留下的,而且他的兩個保鏢走路姿勢和警戒習慣很像是倭國的武士。uu看書 .uukashu ”


    張輝雖然已經退役,但是他的觀察力依然很強,特別是以前經常去倭國執行任務,沒少和倭國的武士打交道,蘇哲相信他的判斷。


    “是下忍還是中忍?”


    張輝苦笑一聲:“應該不是忍者,我懷疑是隱者。”


    “隱者?你怎麽會懷疑是隱者?”


    蘇哲大吃一驚,倭國的修煉體係分為忍者和隱者,忍者的等級劃分為神忍、上忍、中忍、下忍,分別對應著華國的地武、玄武、人武和武者四個等級。


    而隱者修煉的隱術,在倭國是最神秘的一個流派,具體的等級劃分蘇哲也不清楚,隻知道隱者分為金隱、木隱、水隱、火隱和土隱。


    隱術不是一般人能夠修煉的,隱者需要極高的天賦,從小就接受最殘酷的死亡訓練,然後如同養蠱一般,最終能活下來的那個才能成為隱者,他們擅長隱匿、偽裝、潛伏、陷阱、追蹤、暗殺,是最出色也是最可怕的殺手。


    蘇哲曾經在執行任務時,遇到一個木隱,那名木隱的隱匿之法讓他都無法察覺,就和變色龍似的,隱匿在樹林當中,你就是從他跟前走過去,肉眼都無法發現。


    他還是憑借對危險的直覺躲避過暗殺,然後依靠精神力地圖上的紅點找到那個木隱,裝作沒有發現他突然襲擊才把他幹掉。


    不說隱者的戰鬥力有多強大,光是暗殺的手段就詭異莫測,讓人防不勝防,一擊不中立刻遠遁,伺機尋找下一次絕殺的機會,一旦被隱者盯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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