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軍直到打開浮雕暗門,地下室裏驗證過身份後,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看來武生還沒有招供,隻要自己的速度夠快,或許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電梯門打開,方凱軍忽覺一陣風吹過,眼角餘光瞥見身後的四大戰將突兀的消失,頓時心中一驚,忽覺後腦一疼,暈了過去。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股潮濕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讓人為之作嘔,蘇哲皺了皺眉頭,壓下胃中翻滾的不適,想必這時候監控室裏的守衛已經發現了不對,他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打量著四周。


    地下室裏經過了簡單的裝修,地麵鋪著暗紅色的地板磚,牆壁也是暗紅色的,讓人一進來就覺的很壓抑,自動調溫的中央空調還在工作著,空氣還算流通,應該是安裝了特製的通風管道,整個地下室裏被分割成數百個房間。


    每個房間都和醫院的病房相似,房門上有一塊透明的玻璃,趴在玻璃上能夠隨時觀察房間裏的情況,蘇哲仔細看才發現這裏的玻璃都是鋼化玻璃,應該是為了防止被擄來的人打破玻璃自殺或者反抗特意安裝的。


    白色的房門看起來很輕便,像是木頭門,可蘇哲用手一摸,那冰冷的觸感和厚重讓他明白這是一道金屬門刷上的白漆。


    房間裏關著四名渾身赤裸的女子,戴著沉重的手鐐腳鐐,臉色蒼白,目光呆滯,身上青紫交加,之前肯定受到過非人的虐待,這讓蘇哲的眼中閃過冰冷刺骨的殺機。


    “你是誰?進來幹什麽?方少呢?”


    十餘名赤膊大漢手持鋼管,警惕的圍了上來,蘇哲怒火中燒,懶得跟他們虛以委蛇,“你們都該死,一群畜生。”


    暴怒的蘇哲身影快若閃電,一陣陣慘叫聲中,這十餘人都被打斷了手腳,失去了戰鬥力,疼的在地上不斷翻滾,


    蘇哲冷哼一聲,大步向監控室走去,突然心中生出一絲危險的感覺,立刻一個翻滾躲過一梭子的子彈,彈片把地板磚崩的四處亂飛,房間裏傳來被擄來之人的驚叫聲。


    蘇哲身如鬼魅般躥到監控室的門口,一腳踹開了門,一個麵目清秀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狠戾之色還在不停的扣動扳機,隻是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傳來哢哢的扳機扣動聲。


    他剛摸出彈夾,蘇哲一閃身打暈了他,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些證據類的東西,拍下了照片,然後放出了昏迷的方凱軍和四大戰將。


    正在吃飯的盛主任拿出特製的手機看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準備行動。”


    警 燈閃耀著紅藍色的光芒,鄭光榮帶著一群警察包圍了龍港商務會所,按照指引正要進入,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鄭光榮詫異的看著支隊長範海英點頭哈腰的跟在局長的後麵,向這裏走來,鄭光榮隻好暫緩了行動,迎了上去,“趙局長,範隊長,你們怎麽來了?”


    範海英一改之前在局長麵前點頭哈腰的狗腿子模樣,“我們不來,你是要翻天嗎?”


    趙局長五十多歲,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鄭隊長,我想知道你們帶人包圍這裏是什麽意思?”


    “報告局長,我們接到線報,這裏是失蹤人口關押地,我懷疑這裏是販賣人體器官的窩點。”鄭光榮不卑不亢的說。


    “胡鬧,什麽線人?這樣的虛假情報你也相信,這裏是龍港商務會所,是合法商人,出入的都是社會各界名流,你不向上級匯報就帶人包圍這裏,這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你知道嗎?”


    範海英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吐沫星子崩了鄭光榮一臉。


    “我是刑警隊隊長,我有權對線人舉報的地點進行檢查。”


    鄭光榮話語裏帶上了一絲怒氣,這範海英跟個小醜似的讓人惡心。


    “我命令你,立刻收隊。”趙局長臉上帶著濃濃的威嚴。


    鄭光榮大急:“局長,我們正在辦案……”


    “不要說了,立刻收隊,我讓你去偵破武生被綁架的案子,誰讓你來查龍港商務會所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來我們江南投資的外商聚集之地嗎?如果讓他們對江陵市的投資環境不滿,我們江陵的損失你能承擔的起嗎?”


    趙局長對鄭光榮口若懸河的一番說服教育,鄭光榮心裏生出一絲無力,每次都這樣,什麽時候才能不束手束腳的真正辦一次案?


    想到軍中高手對自己的信任,他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抱歉,今天這案子我查定了。”


    “渾蛋,你當你是誰?從現在起,你被撤職了。”趙局長怒火衝天。


    鄭光榮冷笑一聲:“趙局長,你是領導你的嘴大,你撤我職是吧?行,我現在就脫了這身衣服,我作為一名普通市民來查這個案子。”


    說完脫掉了警 服,把證件和配槍都扔給了範海英。


    “什麽玩意,老子也不幹了,老子就用普通市民的身份查這個案子,我看你們能怎麽樣,一群垃圾。”


    老李早就被他們的嘴臉氣瘋了,伸手脫掉警 服扔給了範海英。


    “老子也不幹了,特麽的都什麽玩意兒,呸。”


    “老子早就被這幫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東西惡心著了,呸。”


    “警界的風氣都被這樣的敗類敗壞光了,呸。”


    ……一個個刑警都脫下了他們視若生命的警 服,狠狠的呸一口扔在範海英的身上。


    範海英被警 服埋在了裏麵,聲嘶力竭的大吼著:“你們竟然敢藐視上司,是想造反嗎?”


    趙局長氣的渾身哆嗦,“來人啊,把這些襲警的家夥全給我抓起來。”


    “趙局長還真是會顛倒黑白,他們哪裏襲警了?”一個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特麽的,老子說他們襲警了就是襲警了,你特麽的算哪……”


    趙局長憤怒之下髒話脫口而出,可他轉頭看見來人時,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換上了一臉的諂媚笑容:“劉市長,是您啊,我是被這幾個渾蛋氣壞了,才口不擇言,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我計較。”


    “劉市長,您怎麽來了?”範海英連忙拋下一大堆警 服,屁顛屁顛的跑到劉市長麵前。


    劉市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也不看範海英一眼,聲音裏蘊含著莫大的怒氣:“趙局長,嗬嗬,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趙局長的胖臉上全是汗水:“劉市長,我隻是一時氣憤才口不擇言,你不要生氣。”


    “我生氣不生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為警察局的局長,屁股一定要坐正了。”劉市長意味深長的說。


    劉國棟作為剛空降來江陵的市長,卻被李書記架空了所有權力,讓他空有抱負,在江陵市卻沒有任何用武之地,讓他感到很憋屈,本來閑暇之餘來江邊散步,卻看到了剛才這一幕。


    鄭光榮等人的表現他看在眼裏,刑警們的表現他也盡收眼底,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出了和自己一樣的憋屈,所以他才忍不住出來替這些刑警出頭,或許這就是同病相憐吧,他自嘲的想。


    “劉市長,我是警察局長,也是政法委書記,我想我們警局內部事我還是有權利處理的吧?”


    趙局長本來有點做賊心虛,所以才對劉國棟如此客氣,可聽到屁股要坐正了,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可是李書記的人。


    雖然從行政編製上來說,他這個局長應該服從市長的管理,但他同時也是局黨組書記,又是政法委書記,也是市委常委之一,何況劉國棟是個被架空了權力的市長,他沒有必要畏懼他。


    劉國棟一窒,目中噴薄著怒意,可是他知道趙局長有李書記做靠山,自己真奈何不了他,一時之間楞在了那裏,心裏升起濃濃的屈辱感。


    他背後也有著龐大的勢力,可是他更想靠自己的能力爭回這個麵子,現在正在布局,準備找個合適的契機反擊,沒想到卻被趙局長這雜碎羞辱了。


    趙局長看劉國棟被憋的臉色漲紅,頓時得意起來,胖手一揮:“來人啊,把這些襲警的嫌疑犯都抓起來。”


    他帶來的警察都麵麵相覷,沒有人動手,是非黑白麵前他們都看的很清楚,身為局長,人家都說不幹了,你憑什麽誣陷人家襲警?


    何況還有市長在跟前看著,盡管他們知道劉國棟是被架空的市長,但畢竟是市長不是嗎?


    “你們都愣著幹什麽?局長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是嗎?”


    範海英剛才被劉市長嚇出一身冷汗,uu看書 ww.uukanshu 此刻見自己的主子又扳回了局麵,頓時又開始了耀武揚威。


    警察們看了看劉市長,見他正在翻閱手機,隻好不情不願的拿出手銬,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動作都特麽的給我快點,你們就是這樣抓罪犯的嗎?”


    範海英一腳踹在一名手下的屁股上,差點把他摔趴下,見劉市長還在看手機,隻好一咬牙快走幾步,低聲對鄭光榮說:“對不住了,鄭隊長。”


    “全都給我住手,我看你們誰敢動。”


    劉市長突然暴喝一聲,那名警察嚇的一哆嗦,連忙借機後退幾步。


    趙局長臉色陰沉的說:“劉市長,這是什麽意思,你就是市長,也沒有權利幹涉我處理內部事務吧?”


    “內部事務?你顛倒黑白,幹涉辦案,濫用職權,汙蔑他人,這是內部事務?你當我們在場的人都是瞎子?”


    劉國棟虎目圓睜,帶著攝人的氣勢狠狠的瞪著他,“趙局長,你要是再這樣信口雌黃,我看你得進去蹲大牢了。”


    “你……你什麽意思?”


    趙局長臉色煞白,心裏一陣陣發虛,劉國棟再被架空,也是市長,他發威的氣勢讓他心底發寒,能做到警察局長這個位置,都不是笨蛋,劉國棟前後截然不同的變化,讓他總有點不好的預感,畢竟他的屁股底下可不幹淨。


    劉國棟沒有理他,親切的握住鄭光榮的手:“你是鄭光榮同誌吧,我聽說過你,你是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是為人民辦實事的好警察,放開手去做,今天有我劉國棟在這裏,我看誰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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