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之前渡劫證神,空穹要說心裏一點也沒想法,那是絕不可能。當時的他,心裏多少有些不甘與不忿,而此時,當他自己親身體驗了天劫帶來的痛苦,心裏那最後的一絲不忿,也隨之煙消雲散,且反而還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意。


    現在的他可以想象,玄櫻當時所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即便有冰塵的幫忙,他相信,玄櫻那二十七道天雷所帶來的痛苦,也遠非自己僅才十三道的可比。


    然,空穹不知,玄櫻當初渡劫之時,被冰塵保護得有多好。若是知道了,還不得再次把他給羨慕嫉妒死。


    咬了咬牙,倒也不敢過多耽擱,空穹趕緊收回心緒,全力煉化丹藥療傷與恢複。


    聲聲慘叫從雷坑中傳出,且隨著天雷的數量的增多,在不斷衰弱。直至第十七道天雷劈下之後,即便相隔很遠,冰塵幾人也能明顯的覺查出空穹虛弱的氣息。


    遠處,冰塵眉頭一皺。


    “還有一道。”璘毒說道。


    目光幽幽地看著空穹,略一猶豫,璘毒又說道:“若是連區區十八道天雷???????????????都承受不了,他也沒這個資格當我的弟子。”


    冰塵聞言,有些無奈地暗暗一歎。


    璘毒之所以這般說,冰塵又豈不知她的意思。擔心冰塵恐會貿然出手,璘毒才故意如此說起。


    另一旁,千遮月也看了冰塵一眼,隨之更是直接越過玄櫻,來到了冰塵身邊。


    冰塵見狀,甚是無語又無奈,而璘毒則抿嘴微笑,更是向著冰塵靠攏了一下。


    此時的空穹,躺在雷坑之中,可謂已是強弩之末。體內殘雷不停噬體,不斷消耗其殘餘力量甚至生機血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無比劇痛,即便想要以神元壓製都做不到,關鍵是體內神元也已所剩無幾。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承受住那第十八道天雷,生與死之間,他更多的看到的還是下一道天雷劈下之時,便是他喪命之時。


    不知覺間,空穹看向了冰塵等人所在的方向。


    心裏暗暗後悔,不該如此著急,該聽冰塵所言,再壓製一些時日。但同時又暗暗慶幸,不是那之前讓他奢望又可惜的二十七道,此時的他,隻想快點結束。


    “小穹兒,自己扛下天劫,得到的好處才是最大,我們不會貿然出手,除非你真到了生死危機之時。”


    突然,璘毒的傳音,在空穹心神響起。


    空穹聞言,麵露幾分痛苦的無奈,歎出口氣。


    “師父我可是喜歡真男人,可不要讓為師失望。”璘毒隨之又傳音道。


    空穹眼神微微變化,再度向著冰塵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去。


    一咬牙,空穹一聲低吼,再度吞下一把丹藥,瘋狂壓榨潛力,抵禦那即將劈下的第十八道。


    不多時!


    一道驚雷轟然劈下,徑直落入雷坑之內。


    隨著雷擊之後的一聲淒厲低吼,下一刻,整個冷坑便再無聲響。


    抬頭一看,見天空劫雲有了消散的趨勢,冰塵當即就欲動身而去。


    然!


    左右兩邊,同時竟伸出一隻手將其拉住。


    “你想幹什麽!”千遮月問道。


    冰塵眉頭微微一皺,轉身看向千遮月,剛欲開口,見她那有些淩厲地目光,便趕緊將話咽下。


    “夫君,你以為我們出來,是為了什麽?”璘毒隨之又說道。


    冰塵聞言,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夫君雖不懼天劫反噬,敢強行幹預天劫。但倘若夫君故意激怒天劫來強行製造劫雷,妾身與遮月,說什麽也不會答應,我們可不想這麽快就成寡婦。”璘毒隨之又說道。


    千遮月冷冷地看了璘毒一眼,不過卻並沒有開口反駁。


    冰塵猶豫了一番,而後輕歎口氣,說道:“放手吧。”


    千遮月、璘毒同時再度看向了冰塵。


    “我不會出手。”冰塵道。


    璘毒抿嘴一笑,千遮月則有些遲疑之色。


    下一刻,冰塵一個雷移,便直奔空穹而去。千遮月見狀,咬了咬牙,明顯有些不悅,也趕緊跟上。


    坤域珠,混沌蓮池。


    為空穹近半日的療傷,千遮月才退了出來。


    見狀,冰塵趕緊迎上,盡量做出一副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模樣。


    然,千遮月隻是冷幽幽地看了冰塵一眼便沒再搭理,一個瞬移消失無影。


    一旁,玄櫻見狀,暗暗一歎。


    見冰塵傻楞在那,玄櫻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尊,去哄哄遮月師娘吧。”


    冰塵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用,先讓她氣著。”


    玄櫻張了張口。


    下一刻,冰塵便以神元裹帶上玄櫻,一個挪移無影。


    當再度現身,二人已踏出坤域珠,回到浮生宗冰塵那靈峰。


    剛一現身,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二人眼中,郝然乃是汐婉與花羽衣。


    “拜見主上!”


    “拜見公子!”


    二人同時見禮。


    “哦,回來了,祁珩那怎麽說?”冰塵問道。


    “回公子,祁宗主已在大殿等候。”花羽衣道。


    冰塵笑了笑道:“來了啊,走,隨我去會會。”


    不多時,浮生宗議事大殿。


    祁珩臉色本有些陰沉,陸蘅在一旁不冷不熱的陪同。可當冰塵剛一現身,祁珩便立刻滿臉堆笑,上前見禮。


    “冰塵小友!”祁珩抱拳道。


    “祁宗主!”冰塵抱拳道。


    “祁宗主,公子乃我浮生宗實際掌權人,還請祁宗主注意言辭。”花羽衣道。


    祁珩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再度對冰塵抱拳道:“冰宗主,老夫事前不知,還請冰宗主勿怪。”


    冰塵笑了笑道:“無妨,無妨,在下平日裏不問宗內之事,皆交由羽衣他們在打理,祁宗主不知也情有可原。”


    祁珩再度尷尬地笑了笑。


    “不知祁宗主今日來我浮生宗,所為何事?”冰塵問道。


    祁珩聞言,尷尬陪笑道:“冰宗主又何必明知故問,杜寇之事,是我蒼梧神宗對不住冰宗主,今日特意前來賠不是。”


    “哦,貴宗杜寇之事啊。”冰塵說道。


    話及此處,冰塵明顯露出了幾分不悅,稍作沉吟,繼續說道:“在下不是讓羽衣和汐婉與祁宗主你商量解決方案了嗎,怎麽,事情尚未解決?”


    祁珩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依舊還是尷尬地堆笑。


    略一沉吟,祁珩說道:“此事,花宗主說了,還需冰宗主你來定奪。老夫深知此事定惹得冰宗主不悅,便厚著臉皮帶上一些奇珍異寶來貴宗向冰宗主賠不是,還望冰宗主念在咱們兩宗交情的份上,對杜寇網開一麵。”


    冰塵微微一皺眉,說道:“杜寇之事,說實話,在下的確很不高興,若非看在祁宗主你的麵上,當日便一刀將其了結。”


    祁珩眼角跳了跳,趕緊再度堆笑,不過心裏卻異常惱怒,早已在嘶吼誹謗。


    “對不住,對不住,是老夫管教無方,傷了我們兩宗的和氣。”祁珩趕緊說道。


    冰塵聞言,皺眉思慮了一下,說道:“罷了,罷了,既祁宗主都這般說了,在下若再計較,便顯得小氣了。”


    聞言,祁珩明顯露出一絲喜色,趕緊抱拳道:“多謝冰宗主。”


    冰塵擺了擺手道:“不用,我也不過是念在祁夭師侄的份上才不與貴宗計較,還望祁宗主日後對宗???????????????門之人嚴加管教,而今的南大域,局勢多變,萬一哪日貴宗之人惹到了不該惹的存在,恐會召來禍患。”


    祁珩眉頭一皺,眼中隱隱浮現幾分陰沉之色,不過卻依舊抱拳道:“冰宗主之言,老夫記住了。”


    “好了,在下還有要事要做,祁宗主若無他事,在下便先失陪了。”冰塵說道。


    話及此處,冰塵轉身看向花羽衣道:“羽衣,你便陪著祁宗主在宗門內轉轉,祁宗主難得來我浮生宗一次,可不要怠慢了。”


    “是!”花羽衣欠身道。


    祁珩再度眉頭一皺,見冰塵要走,趕緊問道:“冰宗主,不知我宗杜寇長老......”


    冰塵轉身,看向祁珩,說道:“杜寇之事,在下不是讓祁宗主與我宗花宗主商談了嗎,祁宗主盡管與花宗主商量便是,無需有何顧慮。”


    祁珩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角跳了跳。


    見祁珩就欲再度開口,花羽衣適時說道:“祁宗主請,妾身帶祁宗主於我浮生宗遊覽一番,稍後我們再談杜長老之事。”


    祁珩臉色頓時陰沉,輕哼了一下,不得已轉身離去。


    大殿後院,冰塵悠然地坐在了涼亭玉椅之上。


    玄櫻見狀,趕緊取出玉杯,為冰塵溫養靈茶。


    “師尊的手段,弟子佩服。”玄櫻突然說道。


    冰塵嘴角一絲淺笑,說道:“你這是在誇為師呢,還是在笑話為師啊?”


    玄櫻微微抿嘴道:“弟子豈敢笑話師尊,弟子是真的心悅臣服。當初弟子若有師尊一半的才能,便不會被......”


    話及此處,玄櫻頓了一下,輕歎口氣。


    冰塵起身,麵露淺笑,目光柔和地看著玄櫻,說道:“別再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


    玄櫻輕聲嗯了一下,隨之將靈茶遞到了冰塵身前。


    端上靈茶,冰塵品了一口,淺笑道:“不過為師可是聽說,咱家櫻兒在繼承時間之道之後,玄族之人可是人人自危,再不敢有絲毫不敬。”


    玄櫻聞言,臉頰不禁微微一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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