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丹!”


    看著淩璿體外那濃鬱的血霧,再聯想到方才蘭幽夢以妖獸血氣凝聚出的那枚丹藥以及“血魂丹”這個名字,冰芸頓時瞳孔微縮,神色浮現出幾許不安。


    見蘭幽夢目光望來,冰芸眼露驚慌,下意識後退幾步。


    “怎麽,知道我身份了?”蘭幽夢揶揄道。


    “魔宗聖丹?”冰芸沉聲道。


    “不錯,就是你們口中的魔丹。”


    得到證實,冰芸神色愈發凝重。魂力湧動,看其樣子,似隻要蘭幽夢稍有風吹草動,她便會暴起發難。


    “傳聞,魔宗現任宗主擁有傾世之顏,一生修為深不可測。”


    “哦,原來本宮這麽出名啊。不錯,本宮便是你們十大仙門口中的大魔頭,蘭幽夢。”


    話音一落,寒芒一閃,冰芸長劍瞬間出鞘,直指蘭幽夢。


    “芸姨住手!”


    見氣氛突然劍拔弩張,冰塵趕緊擋在了蘭幽夢身前。


    “芸姨別激動,有話好說。”


    目光逼視冰塵,冰芸沉聲道:“塵兒可知她是什麽人?”


    冰塵點頭,目光直視冰雲說道:“血魂宗宗主。”


    “那你還!”冰芸微怒道。


    “那又怎樣?師父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她,我早就已被人害死。況且,一起相處這兩個月,想來芸姨也對師父有所了解,師父可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冰芸一怔,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對蘭幽夢的感官,不但沒有絲毫憎厭,反而覺得她很溫柔,很善良。


    目光浮現一絲柔和,蘭幽夢輕輕拍了拍冰塵肩頭,上前一步道:“曾經的女魔頭已經被幾個所謂的仙門襲殺而亡,如今的我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怎麽,小冰芸,真想再和本宮打一場?”


    “哼!”


    冰芸一聲冷哼,神色流露複雜。


    然,也正是此時,一聲有些痛苦的呻吟傳了出來,眾人目光立刻看向了淩璿,皆是臉色一變。


    “不好!”


    蘭幽夢一個閃身來到淩璿身前,一指點在其眉心,魂力奔湧而出,將其層層籠罩。


    血氣暴動,靈力不穩,淩璿緊咬下唇,神色中盡顯痛苦。


    一種莫名傷感侵入眾人心神,特別是冰塵和玉靖雁,更是無故感到一種悲傷、絕望,似有大劫即將來臨。


    “果然!”冰芸輕聲道。


    “師父,璿兒怎麽回事?”冰塵一臉擔憂地問道。


    蘭幽夢繡眉微皺,並未作答,一隻手一直點在淩璿眉心,另一隻手則不停變換法決。


    “九難劫體!”冰芸神色凝重道。


    冰塵、玉靖雁立刻將目光投了過去。


    看到二人擔憂的目光,冰芸輕歎口氣道:“真不知該說這丫頭是幸還是不幸。傳說中的九難劫體,數千年難得一遇,專為煉體而生。”


    聞言,二人鬆下一口氣,神色也明顯舒展不少。


    “難怪璿兒煉體突破這麽快,原來她體質這麽特殊,璿兒太厲害了。”冰塵有些激動道。


    “厲害,也是,這種體質若能成長起來,世間將少有敵手。不過塵兒可知,擁有這種體質之人的悲哀?”


    心神再次一緊,冰塵臉上才浮現出的一絲激動又瞬間凝固,神色有些不安


    的看著冰芸。


    再次輕歎口氣,冰芸輕聲道:“一境界一劫,一劫一生死。擁有這種體質之人,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不過,也有好處,若能渡過九大劫,將是天難滅地難葬,成就傳說中的半仙之體,一世無敵,隻是......哎!”


    隻是什麽,不用冰芸說,冰塵二人也知。


    目光再次看向淩璿,眼中除了擔憂,還有濃濃地憐惜。一個柔若的女孩,又怎能承受一次次曆經生死的折磨。


    暴動的血氣逐漸平複,幾分鍾之後,淩璿恢複平靜。


    美眸緩緩睜開,對蘭幽夢微微點頭後,立刻衝天而起。隨著一聲嬌喝,淩璿氣勢突然暴漲。一陣氣浪轟然席卷,縱使相隔十幾米,冰塵與玉靖雁也被衝擊得一個踉蹌。


    眾人見狀,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師父!”


    來到蘭幽夢身前,淩璿欠身一禮。


    “胡鬧。”


    嘴上雖在責怪,但目光中的柔和卻也顯而易見。


    淩璿俏皮一笑,上前輕輕挽住蘭幽夢,撒嬌道:“日後璿兒一定聽師父的話,再不亂來。”


    冰塵上前,一臉關切地上下打量淩璿,正想開口時,卻被蘭幽夢那似笑非笑的臉色嚇得趕緊咽了回去。


    “小塵兒,兩個月沒管教,皮就癢了是吧。”


    冰塵下意識一個寒顫,趕緊後退,同時心裏委屈得不行。自己不過讓璿兒煉化了那陣法中的妖獸血而已,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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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再調教你。”


    瞟了冰塵一眼,隨即蘭幽夢便看向了冰芸,說道:“小冰芸,是繼續與本宮打架還是隨我一道先解決這陰煞之穴的情況?”


    雖未作答,但冰芸看向血祭大陣方向時擔憂的眼神卻已表明了其態度。


    嘴角一笑,而後蘭幽夢便化作一道紅光,再次進入到了白玉祭壇之內。


    玉棺輕微顫動,魂力風暴狂亂。一個漩渦自玉棺內發出,整個大殿魂力都源源不斷地向其瘋狂灌注。


    “前……前輩……”冰芸神色凝重道。


    “要醒了,動手。”


    不再廢話,蘭幽夢立刻一個閃身來到玉棺旁,素手掐訣間,一道三花印記迅速凝聚。


    “控製住它!”蘭幽夢一聲輕喝。


    不敢遲疑,冰芸趕緊掐訣,魂力傾瀉而出,化作條條鎖鏈,將陰煞之靈團團束縛。


    也正是此時,陰煞之靈突然睜眼,神色當即暴怒,狂暴魂力洶湧而出,瘋狂掙紮,險些掙脫鎖鏈束縛。


    “去!”


    蘭幽夢一聲輕喝,三花印記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沒入陰煞之靈眉心。


    “賤人,敢壞本座大事,死。”


    一聲怒喝,陰煞之靈身軀迅速膨脹,轟的一聲,玉棺粉碎,蘭幽夢二人借勢迅速後退。


    砰砰砰一陣蹦碎聲,冰芸魂力所聚鎖鏈根根崩潰,而後竟被那陰煞之靈一口吞噬。


    一聲悶哼,冰芸一個踉蹌,魂體扭曲,顯然遭受反噬。


    一把扶住冰芸,蘭幽夢掐訣間,周邊魂力奔湧而來,將冰芸層層籠罩,借此,其痛苦之色才明顯減緩。


    “哼,區區兩個凝神境神魂,竟敢壞本座好事,今日本座定把爾等吞噬煉化,以泄心頭之恨。”陰煞之靈神色憤怒道。


    “是嗎?區區辟海境小修,也敢大言不慚。”


    蘭幽夢一臉不屑,玉手掐訣間,口中輕喝道:“縛!”


    “啊!”


    隨著蘭幽夢話音落下,陰煞之靈當即一聲慘叫。淡淡紅光將其籠罩,縷縷青煙從其全身冒出,不消片刻,其身體便恢複到了七八歲孩童模樣。


    “這是什麽!”


    淒厲的慘叫從陰煞之靈口中傳出,卻是它感到眉心劇痛難忍,若要爆炸。一朵三花印記迅速成型,陰煞之靈拚著最後意識想要阻止,甚至瘋狂抓扯,盡皆毫無作用。


    “臣服,還是崩滅。”蘭幽夢寒聲道。


    “血奴之印,血奴之印,你是魔宗之人。”陰煞之靈神情恐懼道。


    “哼!”


    蘭幽夢一聲冷哼,目中殺機一閃,心念一動間,三花印記花瓣立刻就少了一片。


    又是一聲淒厲慘叫,轟的一下,精純魂力自陰煞之靈向外四處崩散,其身體頓時暗淡,劇烈扭曲,看那樣子似直接丟掉半條命。


    “饒......饒命,我服,我服。”陰煞之靈麵色扭曲哀求道。


    “嗯?”


    蘭幽夢目光一冷,心念再次一動,陰煞之靈隨之再次慘叫。


    眼看第二片花瓣就要消散,陰煞之靈噗通一下趕緊跪地,拚命磕頭,口中不停哀求:“主子饒命,主子饒命,老奴知錯,老奴知錯。”


    “哼!”


    蘭幽夢一聲冷哼,目中殺機絲毫不減。


    “別以為本宮不知你在打什麽鬼主意,除非你舍下這縷分魂,否則就算你本尊來也無濟於事。”


    “不敢,老奴不敢,老奴發誓,日後定舍命追隨主子,若違誓言,天誅地滅。”陰煞之靈趕緊說道。


    “交出神魂印記。”


    “主子,老奴隻是縷分魂,神魂印記......啊......”


    說話間,陰煞之靈又是一聲慘叫。再不敢絲毫猶豫,一指點在眉心,神色痛苦扭曲,強行抽出一絲印記送到了蘭幽夢手上。


    魂體愈發虛弱,無力的跪倒在地,心中悔恨如翻江倒海。


    “要是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裝死。”陰煞之靈在心裏哀嚎道。


    “你是何人,本尊尚在何處?”蘭幽夢冷幽幽問道。


    不敢隱瞞,陰煞之靈趕緊一五一十全部回答。


    據其交代,他叫金罹,劍陵宗之人,當年浩劫之時跨界而來,正遇此城遭到妖獸屠戮,借此開辟陰煞之穴,以煉分魂,收取魂晶。至於其本尊,如今他也無法感知,想來應該不在此界。


    “仙門敗類。”


    聽完金罹講述,冰芸當即發怒。


    “大劫當世,不與出力,反而設此陰煞,幹下如此天理不容之事,說你是畜生都便宜了你。”冰芸怒罵道。


    心裏雖怒,但金罹哪敢多話,索性裝孫子,低著頭不理會。


    “而今以後,你還是繼續鎮守此地,幫本宮凝聚魂晶。”蘭幽夢冷幽幽道。


    金罹趕緊點頭,心裏雖萬分不願,如在滴血,但為了保命,也不得不從。


    素手一揮間,白玉石台上剩餘那數十枚魂晶被蘭幽夢盡數收走,而後與冰芸一道,化作一縷紅光向外飛去,徒留金罹如死了孩子般一臉難看地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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