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果木的繁茂,頭頂的太陽也逐漸的毒辣起來,盛夏到來了。


    人們都換上了最涼快的衣服,果農們除了必要的一日去果園看兩遍之外,其它時間基本都聚在路邊的樹下乘涼,聊天。也是這時候,最是熱鬧。


    到了八月初,大妞的香包實在賣不動了,才收了活兒,再沒去鎮上與那些仿照著做出來的爭搶。再說,天也實在熱得厲害了,各家買賣都不好做,本身這香包的需求量就下降了,再弄了一大幫人來搶,也搶不到多少利潤了。不如不做了,趁著這幾天天熱也人幫不了別的事情,正好在家算算帳,盤算一下下一步怎麽走。


    賣香包的情況比她預想中的要好得多,畢竟這是古代,人們的生意頭腦還是沒有現代人的迅捷,她的香包一直賣了快半個月,市麵上才開始大量的湧出別家仿的,雖味道不及她的,但勝在價低,隻是這樣在價格上拉來拉去,也剩不了幾分利潤了。


    這半個月裏,村兒裏的那些個婆娘們也跟著好好的發了一筆財,有些手熟的,一日甚至能掙到四十多文。那些腦子機靈的,甩手就把地裏的活兒扔給家裏其它人,自已啥也不做,一天到晚的就在家裏死命做荷包。這種與錢有關的事情也傳得快,幾個鄰村的人很快都聽說了這事,有走小半個時辰跑來拿活兒的。所以在人力上是不缺的,隻要能拉到活兒,來多少就能做出多少來,而且質量也能保證。


    大妞起早貪黑的去拉生意,帶著樣品挨家挨戶去送,回到家又要給鄉親們分活兒收活兒,所以這段時間雖賺得多,她也著實累得夠嗆,攏共算算,短短半個月裏,竟也做了好幾千的香包生意。


    拋除了本錢,人工費和一切費用之外,一個香包的淨利潤是六文,總共做了將近五千個,合計一下,是二十七兩銀子還多。大妞細細的算了帳,又將手中的銀兩數了數,核對無誤,才將銀兩小心的收起。


    才半個月而已,竟就賺到二十七兩銀子,就算是大倉的磚窯,現在怕是也賺不出來。大妞咂咂嘴,這香包生意若是能長久的做下去,她也就不用再去想什麽毛皮生意了,隻賣這香包,就挺賺錢挺好的。隻可惜呀……


    二十七兩銀子,再加上自已原來的那點錢,湊湊數,也有三十兩銀子。這對於一般的人家來講,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毛皮生意雖是要本大,但隻要能豁得出去,這三十兩起家,應該也可以了。要知道,賺一次毛皮,一百文錢就能變成一百五十文,這三十兩的話,回一趟小壇就能變成四十五兩,想要到達呂府那種富度,應該很快。


    大妞在家歇了兩天,算清楚了帳目順便休息了一下,便開始著手準備毛皮生意了。


    要說從外鎮往水韻運毛皮,也就隻有從天荷,秀香和小壇這三個小鎮走。而天荷和香秀的養殖戶也少,他們的毛皮數量沒有小壇鎮的多,而且價格還貴。所以小壇鎮雖遠,大妞打算直接穿過天荷和秀香鎮,回小壇收購毛皮來販賣。


    隻是挨家挨戶的去收怕是成效不大,況且她也不便回小壇。大妞思量了一夜,想出來個好法子。她托人回小壇,聯係上了幾個貨郎。


    如果想要走街串巷的去收購毛皮,有些不現實。這些貨郎就是以走街串巷收購各種毛皮,舊家什之類的,如果叫他們把收來的毛皮轉給出自已,這樣就便捷許多了。大妞在離小壇鎮最近的那處鎮口設了個收購攤子,專等從那邊過不來的貨郎。


    當然,那些貨郎也不傻,叫人家跑那麽遠的路把毛皮送到水韻,隻是提一下價兒,他們定是不幹的。大妞隻好定了量,每個貨郎去一趟水韻,隻要毛皮的交易額超過一兩銀子,那麽則可以包貨郎的來回路費,算八十文。


    如此,消息傳回了小壇,卻也依然沒人肯來水韻。水韻離小壇實在太遠了,大妞又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頭,那些貨郎都是些小本生意,沒人敢冒這個險。要知道,去一趟水韻如若手裏的毛皮出不掉的話,這一趟連吃喝和工夫,少說得賠上百來文,他們哪能折騰得起?再說,還害怕萬一貨拿的多了,再叫土匪給盯上。


    大妞在鎮口上等了兩日,都未等到一個人影,知道是不會有人來了,隻好回家了與大倉再商量別的法子。


    要說這事,關鍵是大妞不能去小壇。她覺得,若是有根留在大倉身邊,自已去一趟倒也是沒什麽好怕的。隻是大妞知道大倉,若自已要回小壇,他必要一起相伴著,這是萬萬不行的,他磚窯上剛有所起色,不能就這麽扔了不管。


    “我要回一趟小壇。”待到有根睡下了,大妞與大倉坐在堂屋裏,悄聲的道。


    “行。我明日去磚窯上交代一下,與你一同回去罷。”大倉很是自然的開口。其實他心中明白,大妞即然急匆匆的帶著有根大老遠的跑來了這裏,那麽小壇鎮上就一定有對她來講帶有危險的人或物,他不放心叫她自已回去。


    “你回去做甚哩,我自已去就成了,你磚窯上這麽多活兒還要忙活,你哪來的空閑。”大妞就知道大倉要去,忙搖頭。


    大倉低頭尋出紙筆,又開始算帳:“總之你回我就跟你一起回哩,空不空的,少賺些錢也沒什麽。錢是身外之物,怎樣都行。”


    “你可別去了,我自已回就行哩,我這身手,還用擔心麽?再說,我也不是常去,就去一趟,露露麵,意思一下,好叫那些貨郎放心。下回,他們直接送貨來水韻就行了。我這一趟,也就頂多兩日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哩。”大妞伸手挑了挑油燈,將油燈往大倉麵前挪了挪。


    “怎可能不擔心?再說這事情你還沒跟有根說,他若知道了,也定不願意的。你可別看他小,心思機靈著呢。”


    “那不若怎麽辦?我不去,這生意就做不成。可是你若跟我一起去,又耽誤了磚窯上的活兒,這兩頭都重,丟哪頭都不行的。隻兩日而已,跟有根編個話兒也就過去了。”大妞有幾分心虛的抬頭望了望裏屋,把聲音壓了壓。


    這一望不要緊,竟望見有根正光著小身子,隻著一件小短褲,站在裏屋門口的黑影裏,直直的瞧著這邊,默不作聲。


    大妞嚇了一跳,忙道:“有根?你醒了?”


    “根,咋站在那兒不說話呢,快過來,坐這兒。”大倉見有根起了,也忙出聲,替大妞打圓場道:“咋了, 餓了呀?鍋裏還有點白麵饅頭,我去給你拿去?”


    有根卻一動不動的站在裏屋門口,瞧著大妞跟大倉不說話,直瞧得大妞心中發毛,知道他剛剛都聽見了,隻好上前捉住他的小細胳膊,將他拉過來:“瞧你這是做啥哩,剛才你都聽見啦?嗨,這有啥的,你姐的身手你還不知道啊,隻回一趟小壇而已,你瞧你跟大倉哥,兩個一驚一乍的,倒弄得小壇鎮好像龍潭虎穴似的。”


    有根一雙含水的大眼這才眨了眨,不滿的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哩?你不許你回小壇鎮!!”


    “你!”大妞回頭望了望大倉,大倉無奈的朝他聳聳肩。可是不回小壇,這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它泡湯了?大妞歎了口氣:“那該咋辦哩。”


    “要不,這樣吧。”大倉擱下手中筆,沉著一雙眉,望著搖曳的油燈:“要不,我替你回一趟小壇吧,我去定不會有什麽問題。你在家暫時幫著照看一下磚窯,也應沒啥問題。反正就兩天,我盡量速去速回,你看這樣成不?”


    “這倒是行……”大妞點點頭:“隻是你去小壇……”


    “反正你去的話我也得跟著,怎麽著也是去一趟,你就不用擔心了。”大倉揮揮手,又望向有根:“根,這樣成了吧?”


    “嗯。”有根吸了吸鼻子,咧開嘴:“可是大倉哥也要路上小心呀。”


    “嗯的,你趕緊去睡覺吧,明兒還得早早去學堂。”大倉先將有根打發了,又與大妞仔細的商量了一下行程,決定現在就托人往後捎信兒,叫貨郎們做準備。後日一早,大倉就從水韻出發。


    然後,兩人又交換了一下磚窯和這趟小壇之行要注意的地方,直到深夜了,兩人才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日,大妞便跟著大倉上磚窯,大倉仔細交代了需要重點注意的幾點事情叫大妞照看。其它技術性的事情都托給了劉老疤照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第三日一早,大倉便揣上銀兩,獨自往小壇鎮出發了。


    大倉與大妞,想得已是周到, 他們卻都不知天荷與秀香交界處,有土匪會劫大商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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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書————


    《亂世帝女》阿遲


    十五載沉睡,一朝醒來成孤女。 重重陰謀,遍地陷阱。 揮慧劍,斬情絲,絕地求生,費思量。 奈何情劫天注定,掙不脫,逃不過。 江山為聘,性命相托,百煉鋼終化作繞指柔。 鐵骨柔腸,金戈鐵馬,天下棋局,縱橫手談,共譜一曲,傳唱九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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