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打了電話後,他堂侄女說好的,叫我過去。


    大叔說,就是他堂侄女,把他介紹進來這醫院的,還是走後門進來的,不然以他的歲數和各方麵的條件,都不合格的。


    人生果然處處是關係啊。


    我說讓他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剛才不小心忘了鑰匙放上麵沒拿來。


    大叔說好。


    我跑回去,在文浩之前的那病房,開門進去,沒人住這病房。


    我爬到床底下,然後拿了那竊聽器,放進口袋。


    下來後,跟大叔說找到了鑰匙,大叔馬上帶著我過去那邊。


    然後,我塞給了大叔錢。


    他嗬嗬的拿了。


    他帶著我去見了他的堂侄女,值班的醫生,其實就是護士長這類的,主要負責換點滴啊,紮針啊,換藥啊,測量體溫什麽的。


    她戴著口罩,呆著白帽,白大褂。


    我也看不清她的臉,隻看到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來挺年輕的。


    我對她點頭說你好,她也說你好。


    然後大叔告訴了她情況,就是說那個多少號病房是我的好朋友,因為某原因,兩人鬧翻了,然後現在我要去看望朋友,麻煩她一下了。


    說清楚了後,女醫生拿了男醫生穿的白大褂,帽子,口罩給我。


    然後讓我穿上。


    這個就容易,一穿上了後,我看了鏡子,除了兩隻眼睛露出來,誰都看不清我了。


    然後我讓她帶著我去那病房。


    女醫生帶著我去了那病房,病房門口坐著的,果然是那兩個保鏢,文浩竟然沒有換醫院,膽子挺大啊。


    女醫生對兩個保鏢說:“該吃藥了。”


    她手裏拿著文浩的藥。


    然後進去了房間裏,看到的,果然是文浩,斷腿,斷手,誰能懂他的痛。


    一隻手掌手指是繃帶,一隻腿上也是繃帶。


    如果把另外的手和腳也弄斷了,那就包紮得像木乃伊了。


    女醫生這麽吩咐我:“每天,病人吃的藥,要按照開的藥單上,準時送來給病人服下。”


    她交代著我,好像我真的是一個實習醫生似的。


    文浩看了看我,然後繼續閉上了眼,看起來他精神狀況很糟糕。


    飽受疼痛折磨。


    這是他活該的。


    文浩閉著眼,但是女醫生叫起他,讓他吃藥。


    我在思量著如何放置竊聽器,而且放哪兒的好。


    就在文浩吃藥的時候,突然被水嗆到,然後咳嗽,在他咳嗽的時候,女醫生拍著他的背,我馬上假裝去拿門口的拖把來拖地,然後俯身下去,把竊聽器撞在了床底下。


    完美。


    然後,假裝拖了地,女醫生也喂了文浩吃藥,告訴文浩這幾天手術後,麻藥的藥效過了之後,還是會很疼,讓他自己要忍著點。


    文浩躺下去,拿著手機看了看,繼續睡覺了。


    我和女醫生離開了。


    女醫生問我道:“看到你朋友這樣子,會不會很心疼了。”


    我說:“唉,當然心疼,心疼得不得了,真是可憐的朋友。”


    死了我更疼得不得了。


    去無人角落,脫了白大褂,帽子口罩,然後給了女醫生,離開了。


    坐在監獄心理谘詢辦公室裏,思考人生。


    這賀蘭婷確實對我好,幾份工資,的確是好。


    而且關鍵是心理谘詢師這個,基本我什麽事情都不用做。


    之前,在柳智慧的幫助下,治療了不少心理疾病病人,雖然有些病人,柳智慧也無可奈何,但是,畢竟她的確治好了很多。


    而我現在,擔心的就是有獄警送病人過來,因為我沒那本事啊,雖然說我有點皮毛功夫,可是要論真的治療大病,還是要靠柳智慧。


    不過,該來的,還都是會來。


    畢竟監獄裏犯人那麽多,經常有人出現心理問題,那也是太正常不過了。


    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敲門。


    然後,看到的是,d監區的獄警,小淩押著一個女犯人進來了。


    小淩。


    我暈,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過她,而且每次她來這裏,都是因為她們d監區要她押送犯人,這女孩子挺不錯的,幫了我好幾回。


    因為她看到我拯救了心理疾病的女囚,救死扶傷,她也對我心存敬佩,所以,我上次遇到困難,她也對我出手幫助。


    而我在想著要查d監區女囚逃獄事件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想到小淩這人。


    因為時間太久了,每天腦子想的太多,根本一下子記不起來,這次見到她,我真是眼前一亮:“小淩是你!”


    小淩對我一笑。


    卻見她推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囚進來了我的辦公室。


    我看著小淩,說:“好久不見啊。”


    小淩說:“是呀好久不見。因為我們監區這段時間都沒病人,所以我就沒過來了。你想我經常拉著病人過來麻煩你啊。”


    我說:“這倒是不要緊,關鍵是能見到你,我就高興了。”


    小淩說:“嘴巴真會說。也沒見你請我吃過飯。”


    我說:“等會兒下班就請。”


    小淩說:“真的嗎。”


    我說:“真的,騙你是小狗。”


    小淩說:“我要吃很好的。”


    我說:“都可以,我們去外麵飯店吃。”


    小淩看了看這耷拉著頭的全身無力的女囚,說:“你還是先給犯人看看吧。”


    我說:“好,一會兒聊。”


    我們直接都忽略了這女囚。


    送過來心理疾病的女囚,有歇斯底裏發瘋的,那需要好多個人押著過來,有活死人那類型的,就像這類型,然後一個女獄警就可以帶過來了。


    小淩輕車熟路,把女囚鎖在了鐵凳子上,然後說:“我在外麵等。”


    我說好。


    然後小淩出去了,關上了門。


    我看著這女囚,幹枯的樣子,快死的樣子,眼圈發黑,這不是什麽心理疾病,應該是得了重病吧。該送去醫院才是,送來我這裏幹嘛呢!


    我問道:“嗨你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囚抬頭,看了看我,說道:“拿來!”


    她很尖利的叫了出來。


    我奇怪的看著她:“拿什麽來?”


    她突然舉起雙手,然後作勢要掐我:“拿來!快點拿出來!快!快啊!”


    我靠,拿什麽啊。


    看著她那女鬼個驚悚樣,我有些害怕,退了退,她想掙脫鐵鏈,瘋狂的想要掙脫,一下子,扯得手上全是血了。


    我說道:“你別亂動,你看你手,都被弄得是血了。”


    女囚尖叫:“快拿來,拿來呀!拿來呀呀!”


    然後她瘋狂的用頭撞著自己的手上的鎖著的鐵鏈,緊接著,又用頭撞鐵凳子,我真的怕她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


    我說道:“喂你夠了啊你!再折騰下去,會死的!”


    我看著她根本停不下來的瘋狂的樣子,製止她卻製止不了,因為我根本不敢靠近她,怕被她誤傷。


    她喊著道:“我死給你看,我死給你看!死給你們看!”


    說著,用頭瘋狂的砰砰砰撞著凳子。


    一下子額頭都是血。


    媽呀見過瘋狂的,沒見過這不要命的瘋狂的,很快的,她自己在快速的連續**了凳子後,暈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我靠了過去:“喂,喂,你沒事吧。”


    額頭上都是血。


    我卻不敢再靠近了,我生怕她一下子跳起來,直接抓住我或者掐住我的脖子弄死我。


    我急忙走了出去開了門,問走廊上的小淩:“這裏麵這女囚到底怎麽回事啊。”


    小淩輕輕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隊長說她瘋了,天天叫嚷著要死,讓我送她來,來的路上還好好的啊。”


    我說:“得虧她好好的,不然你一個弱女子,押送這瘋子過來,路上發瘋你就慘了。”


    小淩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說道:“發瘋了,發瘋了後,用頭撞著凳子,說要死給我看,死給我們看。哦,是死給你們看。她這是要自殺啊。”


    小淩說:“我們隊長就是說,她每天叫嚷著自殺。”


    我說:“太可怕了,那到底為什麽自殺啊。”


    小淩說:“我不知道呢。”


    我說道:“好吧,那她喊著拿來拿來,拿什麽呢。”


    小淩搖著頭:“我也不知道。”


    我說:“你這次過來沒有拿她資料啊?”


    小淩說:“沒。她不是我所管轄的監室的範圍,聽說是殺人進來的,用菜刀砍死了人,砍下了那個人的手。還是她男朋友。”


    我愕然。


    我說:“媽的又是一個殺人狂魔。那,她為什麽要殺她男朋友?”


    小淩說:“我不清楚呢。”


    我說:“那麽大的罪,背負著那麽大的罪,殺人啊,你都不清楚啊。”


    小淩說:“我們監區那麽多殺人砍人的,我怎麽個個都清楚呢。”


    也對,她們d監區,隨便點出來幾個,有哪個不是殺人傷人砍人的。


    我說:“那不是你管轄的監室的女囚,非要讓你送女囚來呢。”


    小淩說:“唉,我們隊長說了算,她讓我來,我總不能說我不想來吧。”


    我說:“好吧。那看來,我有什麽想知道的,隻能問那女囚了。”


    小淩說:“她自殺了?”


    我說道:“她用頭瘋狂的**那凳子,我真怕她直接給撞死了。”


    小淩說:“該不是會死了吧,那我們要麻煩了!”


    我說:“應該還不會。”


    小淩說:“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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