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達叫我過去他那裏喝粥的時候,我過去了。


    其實我想找他喝酒的。


    去了王達那裏,其實這個公寓和我住的也是差不多,隻不過呢,有了女朋友龍仙仙後,他這裏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處處花香,裝飾品也漂亮,看起來有了家的感覺。


    王達這廝就和龍王一樣,一個人的時候,雖然不是說邋遢,但絕對沒那麽幹淨,有了個女人,都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的,變了個人樣。


    龍仙仙熬了粥,綠豆粥,說降火,叫我來降火。


    是,我的確需要降火了。


    我喝了兩大碗。


    然後問:“這玩意不算降火,有冰凍的啤酒嗎?”


    龍仙仙說:“你們天天喝酒,就不怕身體受不了。”


    我說:“身體沒有酒精的支撐,才是受不了。”


    龍仙仙從冰箱裏拿出冰啤酒。


    這麽大熱天,喝這個真是過癮。


    和王達碰杯,喝完。


    王達夾著煙的手指中,煙頭徐徐冒煙,王達說道:“有問題。”


    我說:“我有問題。”


    王達說:“說吧什麽問題。”


    我說道:“感情的問題。”


    王達說:“被誰甩了。”


    我說:“也不算感情的問題了,是梁語文。”


    王達問道:“她怎麽了?是不是拋棄你了,甩了你了。”


    我說:“她不在我們那邊飯店做了,去公司做了秘書。”


    王達說:“做了秘書,是好事啊,這是一份好工作啊,在一家好公司的話,前途無量啊,在你們飯店做什麽服務員,做到猴年馬月才能玩出頭啊。”


    我說:“她去的是,開保時捷那中年男人的公司。你記得他叫梁語文去他們公司做秘書嗎。”


    王達說:“完了完了,那完了。給那老鬼做秘書,嗬嗬,一個月幾萬塊,表麵是秘書,實際是。”


    王達沒把話說完。


    我說:“我很鬱悶。”


    王達說:“我理解你的鬱悶。想不到,你說的可以堅守底線的女人,也去了,為了金錢,拜倒在了金錢的石榴裙下,為了金錢跪倒在那有家室的老男人膝下。”


    我想象著那極為不搭調的畫麵,心中像是被一塊石頭堵著了。


    王達開導我道:“哎,這種事,看開就好,看一人,是需要時間和考驗的,她考驗不過,那說明人品不好,還好你沒有答應和她在一起,否則啊,你就完蛋了。以後在一起了,為了錢,吵架啊,出去幹嘛的,甚至給你綠帽子戴戴,算了算了,反正你身邊那麽多女人,找個品德好的談就是了,別去想那麽多。”


    我說道:“她應該不是那種人。”


    王達說:“媽的,她應該不是那種人,那是什麽人。都這樣了,還幫她說話。”


    我說:“她看起來就比較清純,而且心中充滿了愛,然後。”


    王達打斷我的話:“你和我的前女友,哪個看起來不清純?”


    我有些無語。


    王達說:“別想那麽多了,她走了就走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消消氣,想開一點。”


    我是想要想開一點,她如果是這樣的人,那我實在是無話可說,可我越是要我自己想開一點,心中就越是難受。


    喝了兩罐啤酒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坐在陽台,看著外麵的城市夜景。


    人心總是難測。


    當初薛明媚難道不好嗎,還說如果出來了後,會嫁給我,可現在,她都隻想弄死我了。


    這就是人心,盡管我不相信她會這樣子,但她的確已經變成了這樣子,我很無奈,更是沒有辦法,我找到了梁語文又怎麽樣呢,她都跟那老男人了,她已經在金錢的攻勢下失陷底線了,我難道還能說服她把她帶回來嗎。


    不可能了。


    算了,算了。


    手機響了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看了一眼,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誰。


    一看,是梁語文。


    開始還激動,後來卻是不想接。


    但她打了一次後,還打一次,我接了。


    她說道:“你沒睡吧。”


    我說:“是啊沒睡怎麽了。”


    她說:“我離開飯店了,因為事情比較急,朋友叫我過去,所以沒和你說。”


    我說:“哦,沒關係,沒事的,你那裏這麽那麽吵。”


    她說:“朋友帶著我去唱歌了,剛回去。在包廂手機沒電,剛用充電寶充好了,聽小許說你找我。”


    她和那男人唱歌去了。


    我說:“是呢。”


    梁語文問:“你找我什麽事啊。”


    我本來有很多話想說的,但,還是沒說出口,我說道:“沒什麽了,就是想問問你突然離職怎麽了,現在也沒事了。”


    梁語文說:“那,我朋友來了,我要上車回去了,改天有空了我找你吃飯。”


    我心想著,她下樓了,要上那男人的保時捷了,心裏甚是不是滋味,我說道:“好的。那。”


    我沒說完,那邊一聲拜拜掛了電話。


    她上了人家的車,自然掛了我電話,因為不方便。


    好吧,那沒辦法了。


    掛了電話後,我更是不爽。


    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到了淩晨三點多才睡著了。


    我刪了梁語文的號碼,以後,隨她去吧,和她斷絕關係吧這樣的人,不值得再交往。


    上班。


    臨下班的時候,賀蘭婷給我打了電話。


    讓我下班後,在停車場等她,我說好。


    下班後,我去停車場,躲在停車場等她。


    看著一輛輛車子出去了。


    監獄是人車分流的,車子進出,都比較嚴格,所以,出去的車輛檢查,都會比較慢,在下班後,想出去早點的,就來排隊,想出去慢點的,就晚點過來,反正來了不早也是等。


    結果,等到了停車場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車子,他媽的,賀蘭婷還不來。


    這不是玩我嗎。


    等了一個多小時後,天都快黑了,她才來了。


    她來了後,我一句話也不說,跟著她上車,她一看我,就知道我在發火。


    她也不道歉,說道:“臉黑著啊。”


    我說:“你不該對我說一句抱歉嗎。”


    她說:“我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


    我說:“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個多鍾頭。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嗎。”


    她說道:“一個多鍾頭,管我什麽事呢。”


    我說:“你讓我下班過來等的。”


    她說:“我叫你下班後來等,我也沒說下班後馬上來等。”


    我說:“你這做錯了,還振振有詞了。你說你忙,定個時間再讓我過來不行嗎,我可以去飯堂吃個飯,去宿舍洗個澡,你這樣算幾個意思。”


    她瞪了我一眼:“那又怎麽樣,想打架嗎。”


    我咬咬牙,算了。


    今天她找我,可能是有什麽好消息。


    門衛的獄警對我們進行了檢查後,讓我們出去了。


    我說道:“每次出來,都費勁檢查半天,費時間。”


    賀蘭婷說:“我去外國監獄考察了一趟。車輛進出檢查,以後用機器來代替了。隻需要幾秒鍾的時間。”


    我說:“你什麽時候去了的。”


    賀蘭婷說:“關你事?”


    我說:“用機器來代替?是不是像我們平時進出車站或者機場,要那個什麽x光檢查的。”


    賀蘭婷告訴我,最先進的監獄車輛進出的檢查係統。


    監獄安全,是管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所以,平時監獄裏做什麽工程,建築,進度都特別的慢,哪怕就是搞個補修的牆洞,都要搞好些天,因為工人進出,都要徹底的檢查,出入少了一把剪刀,那都不行。


    更別說車輛那麽大的機器了,玩意車輛進出,帶著什麽進來,或者帶著女囚出去,那就是大件事了,平時進出的,都是獄警對車輛和駕駛車輛的人,進行徹底的細查。


    賀蘭婷說的國外的這套係統,是使用現代的高科技,通過智能管理係統識別車輛和駕駛人員的身份信息,更加安全,和高效的解決管理的效率和難度。


    監獄的出入口,在一個長通道延伸到監獄內外,設置三道門禁,首先外麵那是武警,然後是鐵門,最後是獄警把守,進來是武警檢查,出去是獄警檢查,內部職工的車輛,都要在擋風玻璃貼標簽,駕駛人員也是發放標簽,設置駕駛人員和車子的合法關聯關係。平時這樣的做法,主要是太費事費勁,要每輛車都細細檢查。


    而如果換了智能識別,就不同了,車子未到監獄大門前的十幾米,係統就能對車輛和車內人員的身份進行識別和自動匹配,彈出對應的車輛和人員身份信息,二者身份匹配,係統提示放行,如果不符合匹配,則不會放行,係統提示管理人員進行進一步身份核對。


    但像我這樣的坐在車上的人員,就要下車,人車分流進出。


    車子經過通道,通道有先進的x光之類的透視線,車裏如果有什麽違禁品或載人載物,係統都會警報,加上有人在盯著x光透視線的電腦屏幕看,和車輛進去後的重量,在出來的時候相差不得高低於多少克,完全做到了幾秒就能過一輛車了。


    如果發現有問題,係統和守在電腦前的人員,都可以不開閘門。


    早這麽做就好了,搞得我們進出都特別麻煩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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