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凱下意識回答:“老子的銅錘手,手中錘、氣中錘、全身皆錘、錘錘致命!”


    “有點意思,再來。”薛暢笑了笑,鬆開了手。


    孟凱聽出對方話裏的戲謔之意,大吼一聲,再次雙拳齊出。


    薛暢不慌不忙,手臂橫擋,輕鬆封住對方的雙拳。


    圍觀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猶如猛虎一般的黑莽漢此刻就猶如小孩遇見了大人,他的任何出招都被那位年輕人輕鬆的擋住,如果不是他麵露怒氣、吼聲連連,大家甚至會認為兩人是在演戲。


    朱立保當然不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他深知孟凱拳力之霸道,能一拳擊暈一頭狂怒的大水牛,然而麵對這位年輕人卻產生不了任何威脅,絕不是他留力了,而是對手深不可測!雙方已經過了10多招,任孟凱如何變招,這位年輕人隻用一隻右手應對,雙腳站在原地從未移動過!


    巴蜀武林何時出了如此年輕的一位高手?!!……朱立保心中震驚,更感恐懼,然而那位年輕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自己,讓他不敢妄動。


    當孟凱毫不氣餒的再次攻向薛暢之時,就聽薛暢開口說道:“瞧瞧我這招銅錘手如何?”


    打鬥到現在,薛暢第一次移動雙腳、揮動左拳,招式與對方一模一樣。


    孟凱一愣,雙拳相碰,他立刻感到自己包裹在拳頭上的內力被擊散,接著拳頭如同打在了無比堅硬的物體之上,瞬間一股劇痛衝擊大腦,他慘叫一聲,旋即被對方拳頭的強大衝力擊飛出去,仰跌在地上,沒有立刻爬起,而是捂著右手小臂,低聲哀嚎,那小臂竟然彎曲成“L”型,顯然已經骨折。


    薛暢回頭說道:“金鍾罩之類的硬功遠談不上堅不可摧,關鍵是你的功力要遠強於對方。”


    在那一次開派考核之後,徒弟們就再也沒見薛暢動過手,雖然那一次臥室倒塌事件讓他們知道師父的內功又有精進,但到了什麽程度,他們卻不清楚,此時見拳力強橫的對手被師父輕輕鬆鬆的擊敗,兩人心中景仰萬分,當即躬身說道:“是,師父!我們一定努力修煉內功!”


    “拿起你們的武器,和這位鱤魚門的朱長老好好的較量一下吧。”


    薛暢說完,朱立保心中一驚,當即就想告饒,卻被薛暢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頓時堆起笑容:“能與薛掌門的兩位高足較量,是鄙人的榮幸,還望手下留情。”


    薛暢懶得再看他,扭頭對其他嚇得心驚膽戰的鱤魚門手下喝道:“還不把你們的孟長老扶起來,給他包紮一下!”


    “是!是!……”鱤魚門人趕緊一擁而上,扶起孟凱。


    孟凱疼得額頭見汗,兩眼卻死死的瞪著薛暢,問道:“你從何處學來的銅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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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暢淡淡的說道:“跟你學的。”


    “我不信!”孟凱當然不信,武功招式可以模仿,心法秘訣卻是模仿不了的,剛才對手拳頭上傳出的勁道確實跟銅錘勁很相似。


    他卻不知:薛暢在十一月末將九陽神功練至圓滿之後,花了七天時間,順利將乾坤大挪移練至第七層。剛才薛暢之所以跟他較量那麽多招,就是將乾坤大挪移用於實戰。他的實力不算弱,銅錘手的勁道也甚為強橫,但薛暢僅用了三成內力,在乾坤大挪移心法的施展之下,牽引敵勁,借力打力,就輕輕鬆鬆的一隻手擋住了對方的凶猛進攻,而且乾坤大挪移是運用內力的至妙法門,一法通而萬法通,再同他打鬥的過程中,薛暢通過乾坤大挪移摸透了銅錘勁的特點,大致能夠判斷出內息運轉的途徑,所以才能使出那一招逼真的銅錘手……


    這其中的緣由,薛暢又怎會對孟凱細說,所以薛暢沒有答話,隻是笑了笑,轉頭看向剛剛開始的比鬥。


    朱立保手持一柄劍身極窄而且較短的細劍,這種本該在水中做刺擊的分水刺,他卻使得舒緩平和,腳下的步伐看似緩慢,實則巧妙,總能及時避開樊獒和胡秋荻的攻擊。當雙方兵刃相交之時,他總是用粘和引的手法,拖住對方,然後空出的左掌突然擊出。


    樊獒和胡秋荻好幾次險些中招,之後就變得謹慎起來。樊獒施展少林刀法、作為主攻,胡秋荻使越女劍法、以做輔助。兩人一攻一防,隨著戰鬥的進行配合得越加默契。


    但即使如此,也無法奈何朱立保。如果不是他顧及到旁邊的薛暢,不敢下狠手,樊獒和胡秋荻恐怕已經負傷。


    薛暢在一旁看得明白,此人的武功至少還要高出孟凱半籌:看來這個新建的鱤魚門的實力不弱呀!


    “行了,比鬥到此為止吧。”薛暢開口說道。


    朱立保立刻向後一跳。


    樊獒和胡秋荻也停了手,走到薛暢身邊,低頭說道:“師父——”


    “人家練武幾十年,你們才練了一年,打不過是很正常的。”薛暢溫言安慰道:“知道了差距,以後就加倍努力吧。”


    “是!”


    這時,朱立保上前,諂笑道:“薛掌門,這次的事都是我們鱤魚門的錯!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這一遭,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亂來了。”


    薛暢看著他,沒做回應,而是問道:“你剛才使的是什麽劍法和拳法?”


    朱立保一愣,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遊龍劍法和蛙魚掌。”


    “蛙魚掌?”


    “就是一種喜歡躲藏在水底洞穴中的大四腳蛇,叫聲像娃娃,平時一動不動像塊石頭,可有食物經過的時候,它就會在眨眼間凶猛撲出、將其吞下,這掌法就是據此所創。”


    “哦,你說的就是娃娃魚吧,有意思。”薛暢露出笑意。


    “薛掌門,咱們這次的事能否就此揭過?”朱立保小心翼翼的問道。


    “隻要你能接住我一掌,此事便算揭過。”薛暢認真的說道。


    朱立保苦著臉:“薛大俠你神功蓋世,我怎麽可能接得住你一掌!”


    “我隻出三成功力。”


    “這個……薛掌門的三成功力,我們也無法得知——”


    “我薛某人說話算話,否則何以為人師表!廢話少說,這一掌,朱長老你接還是不接?!”


    “……鄙人願接薛掌門一掌!”朱立保無奈的表示同意,心裏卻鬆了口氣:這個年輕人如此自負,當著自己徒弟的麵許下諾言,顯然不會是假的。但他絕不會想到自己剛才與他徒弟相鬥之時,也不過是使了五成力而已,今次定叫他摔個跟頭!


    朱立保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依舊一副苦臉:“薛掌門……請出招吧。”


    “好。”薛暢踏步向前,左掌護胸,右掌畫了一個半圓,猛然向對手推去,正是亢龍有悔。與此同時,他默運乾坤大挪移心法,龍吟虎嘯之聲驟起,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撞向對手。


    朱立保大驚,忙運足內力,以蛙魚掌相抗。


    “蓬”的一聲震響,朱立保身不由己的連退了五步,他竭力想穩住身形,仍然仰跌在地上,瞬間感覺右手腕疼痛難忍,伸手一摸,竟然已經骨折。


    朱立保強忍疼痛,看向不遠處的薛暢,忍不住問道:“薛……薛掌門真使的是三成功力?!”


    麵對質問,薛暢傲然回應:“我若多加了一成,你還豈能說話!”說完他看向四周,高聲說道:“嘉州城衙門的捕快在嗎?”


    嘉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衙門又豈能不知曉,隻是捕快們趕來一瞧,又是武林人在滋事,想起前幾天受的教訓,哪敢輕易出麵,於是躲在人群後的角落中,觀看形勢。薛暢站在飯鋪門口台階上時,早已經瞅見了藏在人群中的他們。


    幾名捕快聽見喊聲,不得不走出人群。


    “我是逍遙派掌門薛暢,這是巡武司頒發的腰牌!”薛暢正色的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鑲金木牌,扔了過去。


    在朝廷的武林新詔令未頒布之前,凡是在巡武司登記在冊的武林各門派掌門都會獲得一枚證明其身份的腰牌,掌門雲遊各地、遭遇麻煩或困難時,可以持此腰牌向當地衙門求助,衙門必須盡力襄助,這也是各派掌門所享受的一項特權。即使新詔令頒布之後,原先各派掌門的這項特權也沒有被取消。


    捕快驗看之後,恭敬的將腰牌遞了回去:“薛掌門有何吩咐?”


    薛暢伸手一指:“這些鱤魚門的人橫行霸道、欺壓良善,希望你們將其押回衙門審訊。”


    “姓薛的,江湖的事江湖人自己解決,別把朝廷扯進來!”孟凱捂著手臂,憤怒的喊道。


    “武林人也是大周子民,違反法紀,照樣要接受懲處,豈能例外!”薛暢鏗鏘有力的駁斥道,立刻引起圍觀者熱烈的回應:“薛掌門說的太對了!”


    捕快們押著所有鱤魚門的人前往衙門,有薛暢親自壓陣,這些人隻能乖乖順從。


    “逍遙派好樣的!”


    “薛掌門年輕有為,將來必定威震天下!”


    “要是巴蜀所有的門派都能像逍遙派一樣,那我們就安心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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