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暢回頭,見是一臉嚴肅的莫弘武,有些吃驚。


    “請馬上跟我走!”莫弘武表情嚴肅的催促道。


    薛暢下意識的看向白服青年,見他朝自己點頭,隻能無奈的站起,說道:“好的。”


    然後兩位青年也緊跟著站起身,走到了薛暢的身後。


    “這兩位是?”莫弘武疑惑的問道。


    “呃……我的兩個隨從。”薛暢敷衍道。


    “讓他們在這兒等著,就你一個人。”


    “那可不行!出來的時候,薛管家可是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要時刻護衛在少鏢頭身邊,不得遠離!”白服青年語氣堅決的說道。


    “呃……是這樣。”薛暢無奈的聳聳肩。


    莫弘武瞪著眼睛,想要發火,又想起師父的催促,於是罵了一聲:“真TM煩人,快跟我走吧!”


    在庭院裏的客人們好奇的關注之下,三人緊跟著莫弘武走進了大廳。


    而此時在大廳內,江士佳建議苗無恨多搬來幾個木椅,讓葉三等人坐下,但遭到了葉三的婉言謝絕。


    薛暢的進入打斷了這一小小的爭執。


    而薛暢看到大廳內如此多重要人物,一時也不知該向誰先問好。


    “薛少鏢頭。”上官逸幫他解除了這個窘境,隻是此時的他神情凝重,看向薛暢的眼神頗有些複雜:“半年前錦城鏢局出動幾乎全部的鏢師,組織了一支較為龐大的鏢隊,前往西北。你知道……你父親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在那個時候出鏢嗎?”


    薛暢如實的回答道:“我那時並不知道,這一次回來之後仔細問過管家才知道,那是因為有一位神秘的女子出了高價,請錦城鏢局護送一件東西前往華山派——”


    上官逸接著問道:“這件東西是什麽?”


    薛暢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前方的江士佳,他記得這位大人曾說過:不得對外人吐露有關溫泉驛血案的整個內幕。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天山雪蓮!”上官逸篤定的說完,引起少數人的驚異,而大多數人早已通過在巡武司內履職的門派弟子傳回的消息知曉了此事,所以並不吃驚。


    上官逸看向眾人,接著說道:“八個月前,昆侖派華掌門約戰華山派楊真人,比鬥之後華掌門返回西域,而楊真人也受了傷,並不像華山派對外傳言的那樣是輕傷,而是不小的內傷……”


    上官逸撇撇嘴,繼續說道:“華掌門欽佩楊真人的為人,於是將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蓮取出,想托人給華山派送去。我們鐵血長河門與昆侖派關係甚篤,而當時師父正要帶我們返回大周,於是順便就從昆侖派那裏承接了這個任務,但是我們並沒有直接送到華山派,而是先繞道去了巴蜀——”上官逸直視著薛暢,聲音低沉:“很抱歉,那位神秘女子是我們派出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黃服青年伸手摸了摸頭發。


    作為現代人的薛暢對於薛海和鏢師們的慘死其實更像是一個旁觀者,沒有什麽感觸,因此聽到上官逸說出的話,他雖然吃驚,但卻沒有憤怒。可是他現在既然是薛海的兒子、錦城鏢局少鏢頭,他必須表現出符合自己身份的情緒,因此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怪異。


    而上官逸說出的話同樣對周圍的人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因此當薛暢擺出痛苦的神情,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話:“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時,他們都豎起了耳朵。


    “為什麽這麽做?!”上官逸環視四周,麵露悲憤,高聲說道:“0多年前,鐵劍門弟子護送其受傷的同門從荊湖返回巴蜀,卻在途中遭遇強盜的劫殺,無一幸免。他們中有部分是加入了我鐵血長河門的弟子,有部分是和鐵血長河門一起抗擊北蠻的好漢,他們都是熱血好男兒,卻遭歹徒殺害,拋屍荒野,至今凶手還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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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慚愧!”江士佳顯露出羞愧的神情,插話道:“其實巡武司自成立之後,先帝就下令催促我們要追查此案,為失去的英雄們報仇,可惜那場血案發生在本朝建立之前,時過境遷,很多線索早就沒了,所以才使其成為了懸案。”


    “大周巡武司事務繁忙,沒有精力去一直關注此案。但是我鐵血長河門絕不允許殺害門內兄弟的凶手一直逍遙法外!”上官逸語含悲憤、略有哽咽的說道:“去年,鐵劍門弟子、鐵血長河門人李無憾臨死前還死死抓住我師父的手,說他死後希望我師父有一天能夠將屠殺鐵劍門的凶手人頭拿到他墓前來祭奠……這……也是促使我們重返大周的原因之一。”


    “李無憾師兄已經走了?!……”苗無恨茫然站立,嘴裏喃喃說著,突然大步趕到上官逸麵前,急切問道:“他葬在哪裏?!我要去祭拜他!”


    “真是難得,苗掌門居然還能記得李師叔!”上官逸語帶嘲諷的說道。


    “我想請問上……這位鐵血長河們的兄弟。”飛魚幫韓副幫主在這時開口問道:“聽你剛才說話的意思,你們到巴蜀是為了追查當年殘殺鐵劍門弟子的凶手,可為什麽要讓錦城鏢局來接天山雪蓮的鏢呢?”


    這正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


    上官毅愧疚的看了薛暢一眼,說道:“其實讓哪個鏢局接這隻鏢都一樣,選擇錦城鏢局隻是湊巧,我們當時隻想通過這個方法來引出凶手而已,事實證明在三十年後凶手又再一次現身了。”


    “溫泉驛血案現場的情形跟當年鐵劍門弟子遭到劫殺是有些相像,我們巡武司也有過懷疑,隻是……”江士佳沉吟著說道:“兩案相距0多年之久,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兩案確實有聯係。”


    “是啊,你們為什麽判斷用天山雪蓮就能將凶手引出來呢?”擔山幫李幫主大聲問道。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上官逸身上。


    上官逸不慌不忙的說道:“巡武司曾經做過的事,我們鐵血長河門也做過,包括抓捕巴蜀山區有名的山匪水盜,逼問線索,遺憾的是一無所獲……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能夠將鐵劍門10多名武功不俗的弟子全部殺死,凶手的人數絕不會少,而且武功也絕不低,可他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幾十年了……”


    “唉……”苗無恨長歎一聲,神情痛苦的說道:“我的師門長輩和同門慘遭殺害,這件事幾十年來就是如同一根刺、始終刺在我的心頭啊!我多次請求巡武司調查此案,並且傾盡全力相助,但卻始終沒有結果!——”


    說到這裏,他看向站在大廳中央的葉三,言辭懇切的說道:“如果前輩能夠幫助我抓住凶手,那您就是我的恩人,我苗無恨當湧泉相報!”說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久久不起身。


    “苗掌門不必如此!”獨孤常慧不忿的高聲說道:“別看他們說得好聽,可不一定真能把凶手抓住。”


    葉三聞聲看去,卻見大廳裏麵一位女道士傲然站立,兩人對視了片刻,葉三語氣平淡的說道:“青城派的獨孤常慧?老夫離開幾十年,看來中原還是出了幾個不錯的年輕後輩。”


    稱呼如今巴蜀武林的領袖獨孤常慧為年輕後輩,這口氣很大,但在場的人都不覺得他狂妄,畢竟在葉三縱橫江湖的時候,獨孤常慧還是青城派的一名普通女弟子。


    獨孤常慧雙眉一挑,冷聲說道:“晚輩想向前輩討教幾招。”


    葉三捋著胡須,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急、不急。”他沒有看苗無恨一眼,扭頭看向自己的徒弟。


    得到葉三的示意,上官逸繼續說道:“我們一開始也陷入困境,但是有一次李師叔卻提醒了我們,從鐵劍門弟子被劫殺到我們離開中原這段期間內,留在鐵劍門駐地的幾位師門長輩都相繼去世,唯一一位與李師叔同輩的年輕弟子也在同流浪江湖人的衝突中被誤傷而死,整個鐵劍門就剩下了苗無恨一人。


    而苗無恨當上了掌門,手握門派大權,這幾十年把鐵劍門發展成今天這模樣,苗掌門成了整個鐵劍門悲劇的唯一的受益者,這還真是巧了。”


    “這……這……你說這話什麽意思!”苗無恨驟聽此話,氣得渾身發抖:“老夫僥幸活著,背負重振師門的重任,幾十年嘔心瀝血不敢懈怠,好不容易才讓鐵劍門成為巴蜀的大門派,這難道還有錯!”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鐵血長河門,敢在我師父的壽辰上來搗亂,請立刻給我滾出去!”莫弘武大聲怒吼,站到葉三等人麵前,朝他們怒目而視。


    “阿彌陀佛!”靜心師太輕誦佛號:“苗掌門宅心仁厚,幾十年來救助無數江湖人,諸位不能胡亂猜測,敗壞他的名聲!”


    “靜心大師說得沒錯!就算是鐵血長河門,也不能隨便冤枉人!”陰都派馮城主吼了一句之後,眉山寨江寨主也緊跟著說道:“沒錯,一群外來人有什麽權利在這裏胡說八道!”


    上官逸無視周圍的非議聲,看向江士佳:“接下來我就會慢慢談到真正的凶手是誰,你們還要聽嗎?”


    上官逸自信的眼神讓江士佳稍作猶豫,就大聲說道:“大家先別動怒,他們也並未談及凶手就與苗掌門有關,我們不妨耐下性子,聽他們說完,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江士佳這話一出,非議之聲減弱下去,畢竟巡武司才是負責這等案件的朝廷機構,其統領都說這話,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隻是莫弘武依舊怒聲說道:“如果你們再敢說我師父壞話,我要帶人將你們都轟出去!”


    “小屁孩子。”鐵血長河門一行人中的那位壯漢麵露不豫,裂開嘴,朝著莫弘武說了一聲:“嘰哇亂叫,煩——不——煩!”


    當他說“煩不煩”三個字時,整個胸膛鼓了起來,又迅速陷下去。


    其他人並未覺得這聲音有何古怪,莫弘武卻感到耳邊猶如巨鍾敲響,讓他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不破長牆的獅子吼神功!……一些識貨的人不禁心頭一緊。


    那壯漢無視周圍人的震驚,對著搖搖晃晃的莫弘武咧嘴說道:“小娃兒,趕緊坐好了,不要再多嘴。”


    守在大廳門口的弟子趕緊過來攙扶,被慕弘武推開,他咬著牙,硬挺的站著。


    上官逸不理會他的存在,繼續大聲說道:“當時我們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派人到這裏來探個究竟,周師叔主動請纓,大家拗不過她,就讓她來了,結果她在鐵劍山莊裏一待就是一年多。”


    周師叔?飛天神蚱周乞傲?……對鐵血長河們有所了解的人不由心中一震,齊齊看向苗無恨。


    苗無恨卻在認真傾聽,臉上很是平靜,仿佛上官逸說的不是鐵劍山莊而是別的什麽地方。


    “周師叔回來告訴我們,她在鐵劍山莊並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異常,正像剛才苗掌門所說的,鐵劍門的弟子都在全力為振興門派而努力……”


    上官逸看到有一些人聽到這話而鬆了口氣時,嘴角微翹:“隻是她偶然發現了一個小的蹊蹺——苗掌門的大兒子苗皓軒在一個封閉的練功房裏偷偷修練一種並不是鐵劍門的武功。


    周師叔見多識廣,她認出了這是天刀門的刀法,而且並非是現在在巴蜀流傳的那些普通的天刀招式,而是真正的絕學。”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愕然。


    江士佳聽到這裏,忽然想起之前薛暢對盜賊武功的敘述,下意識的看向苗無恨。


    苗無恨無法再保持平靜,他憤然的對葉三說道:“葉老前輩,我敬您是個英雄,但您也不能因為當年我同李無憾師兄有過衝突,就毫無底線的為了報私怨,而對我肆意汙蔑!您說我得了天刀門的真傳,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如果拿不出來,我鐵劍門可就要逐客了!”


    葉三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別急、別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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