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師叔,你能不能教我們一些少林武功?”樊獒插話道。


    “這個……不行。”明真搖頭。


    “真小氣!”胡秋荻哼了一聲。


    明真竟覺有點羞愧。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吃飯,不準再說話。”薛暢的聲音傳來,幾個孩子頓時安靜下來。


    “明真師兄,孩子們沒禮貌,別見怪。”薛暢臉上帶著歉意、心中卻感有趣。


    “孩子天性率真,有何怪罪。”明真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麵的兩個少女在小聲嘀咕:“看起來沒比我們大多少,說話這麽老氣。”


    “現在我哥說話也這樣啊。”


    “那不一樣,因為他是師父。”


    ……


    明真尷尬的撓頭。


    薛暢本想打斷徒弟們的竊竊私語,突然想起了一事,開口問道:“慧明師叔,少林寺中有九陽神功嗎?”


    “九陽神功?”慧明茫然:“沒聽說過。”


    “那龍象般若功呢?”


    “沒聽說過。”


    “小無相功呢?”薛暢話一出口,就知道錯了:在記憶中,這好像是西域鳩摩智所會的武功,跟少林寺無關。


    果然,慧明搖頭。


    “降龍十八掌呢?”薛暢之所以提及它,是因為以前他在網上某武俠論壇中看到有人發帖子說:降龍十八掌並不是丐幫功夫,而是少林寺所擁有,因為喬峰是在少林寺長大,學了不少少林武功,而降龍伏虎本是佛門專有名詞,可見降龍十八掌是出自少林。


    慧明還沒回應,樊獒就大聲說道:“師父,我知道你講的那個故事裏降龍十八掌是出自——”


    “少說話,好好吃飯!”薛暢立刻斥責道。


    “少林寺裏可沒有這種掌法。”慧明有點疑惑的問道:“薛師侄是從哪裏聽來?”


    “呃……”薛暢幹笑一聲,瞪了一眼有想要插話的樊獒,敷衍道:“我曾經在茶館裏聽說書人講江湖俠客的故事,說到過少林寺的這些神奇武功,還以為是真的。”


    慧明了然的一笑:“那些說書人慣於胡吹大氣,是信不得的。”


    “那是。”薛暢嘴裏應著,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發現少林寺對自身的秘技外傳十分著緊,擔心自己將來練了係統裏的那些屬於少林寺的武功,萬一將來被少林寺發現,以為他是偷學,要找他算賬,那可就慘了。


    而如今已經明確這幾個來自武俠小說中的武林絕學在當今世界並不存在,以後等他湊夠威望值之後,就可以大膽的修煉了。同時他心中也多了一個疑問:是不是係統商城中的其他武功在現實中也不存在呢?


    眾人用完早餐之後,薛暢對徒弟們說道:“我準備給你們請一個私塾老師,專門教你們識文斷字、閱讀典籍——小獒,你那是什麽表情?”


    “師父,我們現在光練武的時間都覺得不夠,還讀什麽書啊,讀書對我們習武沒什麽幫助吧。”樊獒不以為然的說道。


    “蠢材!”薛暢罵道:“讀書對練武怎麽沒用!將來你獲得一本武功秘籍,字都不認識,怎麽學習!而且讀書會使你更聰明,能夠更好的領悟武學中的精義!更不要說讀書會讓你明白很多道理,不會讓你成為一個隻會打打殺殺的莽漢!你明白了嗎?”


    “噢。”樊獒不情願的回應。


    慧明在一旁頗為讚許的說道:“孩子們,你們的師父是真心待你們好啊,還專門要為你們請一個教書先生!讀書使人明智明理,這是絕沒有錯的!在我們少林寺,所有入門的僧人都必須要先會看佛經、背佛經,才開始傳授武功,真正武功高深的少林僧人都是學識廣博的高僧大德。”


    “在我們羅漢堂,不管年紀多大,武功多高,每個月都還必須要抄寫一本佛經。”明真在一旁插話道。


    兩人的話對樊獒他們有很大觸動,心理的抗拒大為消減。


    薛暢審視著若有所思的徒弟們:徐熙出生於富有人家,隻可惜因為家庭變故,很小就流落街頭,識字很少;樊獒在山野長大,沒有讀過書,文盲一個;薛五和樊獒的出身類似,同樣也是大字不識;胡秋荻倒是能寫會算,不然也不可能在金矢飯鋪當掌櫃,不過他聽耿珀聊起過,這小丫頭從小不愛讀書,如果不是曾擔任過朝廷二品武官的耿珀逼著他學,估計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最後,薛暢的目光落在薛雨婷身上:在幾個徒弟中,年紀不大的小妹確實知識水平最高的,這也得感謝原主的父親,他雖然不讓女兒學武,卻希望將女兒培養成既知書達理、又能操持家務的大家閨秀,所以還曾經專門請了一位教書先生,教過她一段時間。


    “薛伯已經托人去找願意來此教書的老師,在老師還沒有請來的這段時間裏,小妹——”薛暢停頓了一下,朗聲說道:“暫時由你來教他們讀書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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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我不行!我不行!……”薛雨婷倍感驚訝,尤其當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時,她更感心慌,雙手不停擺動就像飛轉的車輪。


    “就這麽定了!”薛暢不容拒絕的說道,作為教師的他很清楚,像薛雨婷這樣內向害羞的孩子,耐心的勸說還不如強行將其推向前台會更有效:“秋荻你協助雨婷,從今天開始,白天教導他們認字學文,晚上我負責檢查,誰學得不好、表現最差,我就會重重懲罰,明白嗎?!”


    “明白了,師父。”徒弟們的回應還算有力。


    薛雨婷幾次欲言又止,都沒有勇氣說出口,緊張的攥緊衣角。


    “師妹,放心吧,有我在呢,要是誰敢不聽話,我替你教訓他!”胡秋荻拍著薛雨婷的肩膀,為她打氣。


    薛雨婷勉強露出笑容,以表示感謝。


    雖然才相處了兩三天,前世是獨生子的薛暢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有個妹妹”的現實,這一次他逼迫薛雨婷出來接受任務,一方麵是現實的需要,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夠借此改變薛雨婷的性格,讓她未來的發展變得更順暢。


    完成了這件事之後,薛暢又看向了自己的五徒弟:“小五,今天上午你先去一趟金河坊市,幫我買一些東西——”


    “少爺,我的腳已經好多了。”薛福插話道:“還是我去吧,你要買的東西那麽多,小五不可能都能記住,而且他還不識字。另外,有幾樣東西在市麵上是沒有賣的,還得去找熟人,他又怎麽可能認識。”


    薛暢想了想,也覺得有理,於是對薛福說道:“那就……讓小五陪著您去,你們雇一輛馬車,直接坐車去、坐車回,這樣我才不擔心您的腳傷。”


    “多謝少爺的關心。”薛福感激的說道。


    “但我還是有點擔心啊!”薛暢想起什麽,麵現憂慮的大聲說道:“前天您出門時就被四海鏢局的人暗下毒手、傷了您的腳。今天您出去,他們會不會因為昨天的失敗而再次報複您?可惜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您去,要不……今天你先不去金河集市,等我得閑了再——”


    “不如讓明真陪著薛管家去吧,相信就沒有人敢搗亂了。”慧明開口說道。


    薛暢的目的達到了,還故作謙讓的說道:“這……怎麽敢勞動師兄的大駕。”


    “師弟,不妨事的。”明真認真的說道:“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巡武司的宅院裏,都快憋出病來了,正好出去走走。”


    慧明站起身,說道:“我回房去抄寫佛經了,如有需要可來叫我。”


    “多謝師叔和師兄!”薛暢感激的向二人行禮,送至走兩人之後,他轉身走進廚房,對正在忙碌的張氏說道:“姨娘,你今天得空了,就去雇幾個婆子和丫鬟吧。”


    張氏一邊洗著碗筷,一邊搖頭說道:“現在家裏的活又不多,平時還有你那幾個徒弟幫著幹,我完全忙得過來,不用花錢去請人。”


    “姨娘,現在家裏有錢了,接下來我還要開店掙錢,您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薛暢耐心的勸說道:“現在家裏八口人,還不時有朋友上門,大部分家務都由您一個人操持,怎麽可能不累。我還準備重振鏢局,將來家裏的人隻會更多,要是把您累壞了,誰來照顧這個家,父親在下麵知道了,更得責怪我了!再說您現在招人,有時間慢慢的教導和培養,等將來這院子裏人多了,您才有得力的人手幫您管事,您說是不是?”


    “好吧,暢兒,我聽你的,等廚房的事忙完,我就去雇人。”張氏被說服了。


    薛暢低頭看了看正趴在張氏腳邊與骨頭較勁的坨坨,輕輕一腳將那骨頭踢遠。


    坨坨立刻撲過去,兩個前爪將骨頭牢牢抓住,還朝薛暢“嗷”了一聲,以示不滿。


    “小家夥趕快長大,我還盼著你看家護院呢。”薛暢伸腳輕輕踢了踢它,笑著嘀咕道。


    “暢兒,等一等。”張氏叫住正要出門的薛暢,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在圍裙上使勁擦幹淨,走到薛場身前,認真的為他整理頭發和服飾,過了好一會兒,她端詳著說道:“好了。”


    “多謝姨娘!”張氏看著薛暢離開的背影,露出慈祥的笑容,喃喃自語:“真的是長大了,能夠做一家之主了!”


    薛暢找到徐熙,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出了門。


    蜀江鏢局在金河北街的東頭,以前原主是這裏的常客,所以門房完全沒有阻攔,還恭敬的向薛暢問好。


    剛走進院裏,得到消息的尹彬就迎了過來。


    “阿暢,你可來晚了,鏢師們早就聚集在練武場,等著掙你的錢呢。”尹彬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叔叔在家嗎?”


    “在大廳。”


    “我先去給他問聲好。”


    薛暢進了蜀江鏢局的大廳,大廳裏隻有一位中年男子,他身材瘦小,但顯得精明強幹。


    “尹叔叔!”薛暢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彎腰拱手行禮。


    “小暢來啦!”尹德載走上前,把住薛暢的雙臂,一臉激動的仔細打量,然後歎氣說道:“唉!聽說你家遭難的消息,這幾個月我是吃不好飯、也睡不好覺……前幾天聽說你活著回來了,可把我高興壞了!早就想過府去看你,可一想到你剛回來,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才暫時沒去打擾。這不,前天聽彬兒說,四海鏢局的那個老家夥要找你麻煩,我還特地派了王靖武、柳鐵均等人去幫忙,就怕你受欺負。


    聽說你要找鏢師陪練,我也趕緊讓他們準備好了。一會兒到中午,你就在這兒吃飯,你嬸都念叨好幾天了,就想好好看看你,特地備了家宴,到時候咱們叔侄幾個好好聚一聚——”


    “爸,他們都等著呢,回頭再說。”尹彬不耐煩的提醒道。


    尹德載瞪了他一眼,然後麵容和藹的對薛暢說道:“先去忙你的事吧,不過要小心點,千萬別受傷!彬兒,告訴鏢師們,出手輕些,要是傷了小暢,我可跟他們沒完!”


    “知道了。”尹彬淡淡的回了一句。


    “謝謝尹叔!”薛暢一臉感激的模樣,但他心裏很清楚眼前這位曾經與原主父親相交幾十年的蜀江鏢局總鏢頭,並不像他表現得那樣關心自己。


    薛福跟他說過,“之前錦城鏢局遭難、府第陷入困境時,他就曾經向尹德載求助,結果被其生硬拒絕。”而在昨天四海鏢局歸還的欠條中,薛暢還發現了原主父親給蜀江鏢局打的欠條,雖然不多,隻有三百兩,但也由此可見尹德載是一個現實勢利的人,錦城鏢局倒了,他與薛海的多年情誼轉眼就沒,還向四海鏢局服軟,將欠條轉給了林磊。


    至於他說昨天派王靖武等人去幫忙的事情也是假的,昨天晚上薛暢同尹彬、王煊他們吃飯時,尹彬喝醉酒後吐露,“這件事他根本就沒給他爸說,而是私下裏利用多年的情誼請動的王靖武他們”……


    所以薛暢心裏是門清的,他認尹彬這個兄弟,可不打算認尹德載這個勢利的世叔,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需要到蜀江鏢局找人陪練,需要得到尹德載的認可,他也不會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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