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臉上有種莫名的興奮,“該來的躲不掉,早死早超生。秦將軍,山神都已經發令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您去跟新來的說說,祭祀品的事兒?”


    隔著幾堆篝火,秦將軍冷淡地眼神落在他身上,默然瞪了他片刻,“你去說吧。”


    “好嘞!”尤老大精神煥發,“今天晚上,就由我充當一回山神的仆人吧。”


    尤老大站在山洞口,把自己全身上下用力拍打一遍,像是要將身上所有的晦氣都跟著塵土一起拍走。


    拍打完之後,他理了理自己亂草草的頭發,掛著和善的笑容,走到薑塵等人的篝火旁邊。


    薑塵抬抬眼睛,薑尚往旁邊挪了挪屁股,騰出一個位置來,尤老大毫不見外地坐下了。


    “你看,你們這火上也沒烤點吃的,我們那邊還有點肉,要不要分給你們點?”尤老大很熱情很有善心。


    一邊說著,一邊抓住薑尚的手,摩挲了兩把。


    “瞅瞅這小子,小雞仔似的,瘦得沒二兩肉,餓不餓啊,跟老叔說!”


    薑尚想到他們所謂的肉,再看看他摸自己的手跟摸雞爪子似的,臉色瞬間變了,再也坐不住,整個人跳起來,像是躲避病毒似的躲開了尤老大。


    “我們暫時還不餓。尤大叔,請跟我們說下祭祀品的事情吧。”薑塵道。


    尤老大目光不動聲色略過篝火堆旁的兩個女孩,眯起眼睛。


    “哦,祭祀品啊,不要害怕……山神他老人家還是很有善心的,一晚上,隻選一個人出去陪他,至於怎麽選呢,全憑他老人家自己的喜好……”


    所謂的祭祀品,就是每天晚上出去祭門的人。


    按照尤老大的說法,山神會從歇息在山腹的這些人之中,隨機選中一個。


    到了半夜子時,之前發出牛叫聲的那扇石門就會打開,被山神選中的祭祀品,就會在山神的召喚下,自己走進石門裏。


    “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不用害怕,因為害怕也沒用,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這尤老大,善心得有些過分。


    薑塵隨意與他攀談著,隻當做不知道他另有圖謀。


    “……另外兩邊的軍爺,都是什麽來曆啊?”


    喝著薑塵從背包裏拿出來的白酒,尤老大愜意地眯起眼睛。雖然隻喝了兩口,他臉上也浮現了一層紅暈,神情微醺。


    說話的聲音,卻還記得壓得低低的。


    “秦將軍呢,是個大官,是從帝都派遣過來的,特意到浮雲山來鎮壓蠻族叛亂的,說是官家的軍隊在山裏被圍困了,他要趕著去救人。”


    “可惜時運不濟,被困在這山洞裏。別看他表麵上這麽冷靜,其實心裏火燒火燎的……嘖嘖,你沒見到他昨天發飆的樣子,像是要把人給活吃了。”


    “所以這幾天晚上的祭祀一定不能出問題,否則秦將軍一定會把那惹事的人給砍了!”


    “至於那邊穿黑衣服的,說話怪裏怪氣的,不是咱們山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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