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送的?”王妃問。


    “奴婢服侍美人飲下百合湯,伺候著她穿上了您新賞的那套喜服,派人用轎子把她送到了湖邊。王爺那邊已經有船來接了,奴婢看著美人上了船,快到湖心島時奴婢才回來複命。”


    王妃美麗的麵孔籠罩在燭火光暈之中,漫不經心道:“好。那你看著,美人可還高興?”


    婢女笑道:“能去服侍王爺了,如何不高興?隻是大約心裏有些舍不得王妃。”


    王妃揉著太陽穴,淡淡回道:“我也隻是替王爺養著,盡盡主母的職責罷了。今日府中可有其它事情?”


    婢女小蓮上前回道:“王妃,吳管事下午來報,說是從西北來了數名擅長陰陽術的方士,前來拜見王爺。因王妃犯了舊疾,不能見客,吳管事便讓他們明日再來。”


    王妃點頭,“嗯,王爺喜歡方士,若真有實才,王爺一定很高興。”


    她打了個哈欠,吩咐道:“時候不早了,都歇了吧。”


    眾婢女應是。


    小蓮上前攙扶王妃,王妃蹙起眉頭,看向水晶簾外,“你又是什麽時候來的?”


    眾婢女一驚,都抬頭望外看。


    庭院深深,長廊燈影底下,站著一道人影,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若不是王妃提醒,隻怕大家都還沒注意。


    沐森森麵無表情,心裏罵了一句mmp,她身上的隱身術竟然再次被破解了。


    小蓮撩開水晶簾怒氣衝衝走出去,“你這姑娘,也太沒規矩了。大半夜的,怎麽就敢擅闖我們王妃居住的寢院?”


    王妃抬抬手,示意小蓮把人請進來。


    到了這一步,慌亂是沒用的。沐森森把臉色端正,抬腳進來。


    王妃蹙著眉心看向她,臉色不悅。


    與白日裏小荷花池沐浴的女子,氣質上果然還是有分別的。年歲上,似乎也長了兩三歲。


    “你夜半三更的,怎麽不睡覺?亂跑什麽?”


    沐森森垂下眼睛:“睡到一半,發現姐姐不見了,院子裏的婢女都不見了,心裏慌亂……”


    王妃臉色略微緩和,“你姐姐是嫁入王府來的,是王爺的美人。現在王爺召喚,她不過是去侍奉王爺去了。”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這可不好說。王爺待身邊的美人極好,那些美人都跟著王爺住在湖心小島上,整日飲酒作樂,日子逍遙。”


    “我能去湖心島上看望她麽?”


    她這話一出,王妃就笑了,“當然不能。除非你也嫁給王爺,你就能去湖心島了。”


    “那可不行,我是有未婚夫的。”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雖然上了湖心島不能常見麵,卻可以通書信的,你以後可以寫書信給你姐姐。既然你姐姐掛念你,你可以在王府再住兩日再走。隻不過,入夜了不要亂走動,王爺不喜歡沒規矩的人。”


    說著,王妃掩不住臉上的倦容,吩咐婢女送沐森森回去。


    沐森森站著沒動,望著燭光裏托著腮,神色懨懨的王妃,問道:“王妃您見過秀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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