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黎晴趕緊借此打斷好友的控訴。


    “很抱歉,兩位小姐,剛剛我們發現有兩名記者在窗外拍照,為了不影響您的就餐心情,我們建議二位換一個位置。”服務生客氣的解釋道。


    黎晴露出一個風輕雲淡的笑容:“不必了,謝謝你。”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優雅的退了下去。


    蘇羽茉雙手一攤,興趣盎然的揶揄道:“晴晴,你真的比那些明星都吸引媒體的眼球。”


    黎晴的目光向窗外掃了一下,淡淡的說道:“羽茉,你心裏很清楚,媒體根本不是對我有興趣。”


    從看見蘇羽茉第一眼她說的話裏,黎晴就意識到了,她是以為坐在對麵的男子是尉遲司彥。所以才料定很快會有媒體跟蹤,同樣的道理,外麵的那些記者也一定是這麽想的。


    自從巴黎時裝周之後,尉遲集團總裁戀上設計總監的消息就不停的傳出,即便是在慈善晚宴上,也經常會有記者跟在她身後,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那晚她和尉遲司彥並沒有交集。所以,他們才死死的盯住今晚吧!


    “再說,我對他們更沒興趣。”黎晴說完,順手端起麵前的水晶杯輕輕的抿了口酒。


    蘇羽茉俏皮的眨眨眼睛,故弄玄虛的說道:“可是,說不定今晚還真的是這些人救了你呢。”


    呃……?


    見黎晴微微蹙起兩道柳眉,她一臉揶揄的說道:“你想想,這些照片正好可以向尉遲總裁證明你和我在一起。”


    “羽茉!”黎晴知道這個好友一向是單純到口無遮攔,但還不知道她簡直熱心到操心!


    “不過,晴晴……”蘇羽茉隨即收斂巧笑,輕聲道:“我覺得,霍學長也正是因為擔心這些記者,所以才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這句話說得黎晴目光一滯——


    並非是因為羽茉看出了霍霆對哪個電話的懷疑和興趣,也不是因為羽茉死纏爛打的逼走了霍霆。而是因為——他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提前離開的嗎?


    “你怎麽知道?”她抬眸看向對麵一臉得意的蘇羽茉。這個單純的大小姐,有時候還真的是古靈精怪。


    蘇羽茉想了一下,一臉認真的反問道:“晴晴,既然你和霍霆都分開五年了,你們還和以前一樣嗎?你還了解他嗎?我總覺得人是會隨著身份改變的……”


    黎晴並沒有注意到她後麵有發表了什麽感慨,隻是那句話一直盤旋在她耳邊——


    你們還和以前一樣嗎?你還了解他嗎?


    是啊,自己已經和五年前大有不同了,他呢?真的還和從前一樣嗎?


    可是,如果他真的變了,他又何必義無反顧的要為了自己創立一個品牌呢?難道他不知道和尉遲集團競爭是多麽殘酷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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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皎月如水,幽靜的流淌在偌大的山間別墅。


    尉遲司彥停好車子,走近主別墅時,才發現奢華貴氣的客廳中仍然是燈火通明,這倒讓他覺得奇怪,按照通常的習慣,這個時候尉遲峰和白苓應該已經休息了。


    “少爺回來了。”等在主廳門口的下人客氣的打著招呼,順手接下他的外套。


    “恩。”尉遲司彥答應一聲,便把目光轉向客廳之中——


    他本以為是有人在家裏做客,因為尉遲峰雖然不再負責公司的任何事情,但還是經常有從前的商業夥伴或是舊交故友相互走動,名義上是閑來無事圖個熱鬧,實際上,絕大部分是為了和尉遲家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以便在商業上得到一些依靠。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空蕩蕩的客廳裏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賓客滿座,之間白苓正在拿著小剪刀給花架上的綠植修枝,而早已經退休的尉遲峰則靠在沙發上看報紙。


    “司彥回來了?”白苓說著,卻並沒有把目光從花花草草上移開。尉遲峰也隻是微微抬下頭,然後繼續關注他手裏的東西。


    尉遲司彥英俊的雙眉微微一蹙,隨即唇角一勾,邁步走了過來,一臉微笑的問道——


    “總裁夫人,等我很久吧?怎麽不讓人給我打個電話呢。”


    這麽晚了,既然沒有客人,而他們也沒有休息,顯然是在等自己了!


    白苓回頭看了一下時間,笑盈盈的說道:“還好,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已經這麽晚了?”


    尉遲司彥把目光轉向一直不言不語的父親,正對上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他和尉遲峰之間的交流並不是很多,但也許都是禦集團出身的原因,他一直很了解父親的意願,也正是這一點,自從他接管尉遲集團以來,尉遲峰幾乎從未幹預過他的任何決定。


    不過,從父親此刻的目光來看,他似乎明白了今天要說的事情應該不是件小事,於是,他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全身上下帶著一貫的優雅帥氣,可臉上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總裁,總裁夫人,這麽晚了有何吩咐?”


    白苓還在悉心的侍弄著她的花草,隻是自然而然的問了一句——


    “司彥,你和夢夕到底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尉遲司彥多少已經感覺到了,一定又是這件事,所以,當他聽到白苓的問話時並沒有太多的驚愕,不過,白苓這種態度,倒是有點一反常態,平時說到這個問題,白苓一般都是很認真的,似乎從來沒這麽輕鬆過。


    不過也好,這也是他一直向和他們談的問題,索性,他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打算辦了。”


    “為什麽?”白苓的手停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震驚。


    尉遲峰也隻是把手裏的報紙放下,然後隨手端起咖啡杯,那樣子,似乎是在瞪著他的解釋。


    可就在尉遲司彥剛要說話的時候,白苓卻率先開口道——


    “是因為你遇到了讓自己東西的女子,是不是?”


    尉遲司彥緊跟著釋然一笑,毫不避諱的回答道:“是。”


    媒體上每天不停的猜測報道,料想他們也不會不知道。


    “是這個叫黎晴的女孩子嗎?”白苓說著,把手邊的一份報紙放在尉遲司彥麵前。


    尉遲司彥深邃的目光投過去,臉上的邪魅並未褪去,但眼中的笑意頓時沉了幾分——


    照片中,黎晴一身黑裙,絕美的容顏,優雅玲瓏的身段,透出一種西方人少有的清冷高貴。這顯然是慈善晚宴那晚所拍攝的,但同一張照片上,另一個身影格外刺眼——


    霍霆。


    這個記者的拍攝角度真是絕佳,照片中然是兩個人正在交談中,霍霆看似沉穩的表情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溫柔,而黎晴雖然不言不語,但看得出她目光中的波瀾。


    下一刻,他隨手拿起報紙,雙眉輕揚——


    “不錯,就是她。您滿意嗎?”


    白苓拉了拉披肩,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丈夫,然後優雅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平靜的說道:“她的確很美,我也承認這種美麗不是後天修飾的,可以說是天生麗質。也承認她很有才華,絕對不是個花瓶的角色。”


    尉遲司彥知道她還有話要說下去,不過,他大致已經想到了母親要說的內容,所以,他借此機會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即便如此,她也比不過林夢夕。是不是?”


    “不錯。”白苓點了點頭。


    尉遲司彥漸漸斂去俊臉上的笑容,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們談清楚,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其實,夢夕她……”


    “夢夕她應該是願意退出的。”白苓語氣肯定的說道。


    “看來夢夕已經說過這件事了?她還說了什麽?”尉遲司彥何等聰明,從白苓今天的態度上,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


    “司彥,這件事不管誰說不說什麽,你覺得以夢夕的身份,她會哭哭啼啼的非你不嫁嗎?”白苓皺起眉頭看著對麵的兒子,很認真的說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願意嫁給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我們兩家決定聯姻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你會對誰如此認真,可現在不同了,換做任何人,都會退出。”


    尉遲司彥放下手裏的報紙,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錯,不管這個起因和過程如何,現在夢夕也同意解除婚約了,所以,結果都是一樣的。”


    尉遲峰看著兒子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的自信和霸氣,心裏的確覺得安穩許多,但,這件事卻是不能用自信來衡量的。


    比起他的沉穩,白苓顯然是激動了一些——


    “結果,司彥,這件事的結果你真的看見了嗎?”


    說著,揚了揚麵前的報紙,不乏擔心的問道:“如果我沒看錯,這位黎小姐和這位霍先生關係匪淺吧?”


    尉遲司彥不著痕跡的把目光從那刺眼的一幕上移開,淡淡的說道:“她和霍霆在過去是有點關係,但是他們很多年不見了,黎家也產生了變故,什麽關係也都風吹雲散了。”


    這幾天,黎晴和霍霆的關係他早就查清楚了,如項飛所說,他們之間充其量也隻是在學校時的一些風傳而已,至多隻是死在繈褓裏的愛戀而已。


    麵對他一臉無所謂的解釋,一直沉默著的尉遲峰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司彥,是你的頭腦變得簡單,還是你不願意想的複雜?對於這個女孩子你到底了解多少?”


    尉遲司彥坐起身來,雙眉一挑,剛要脫口而出的話陡然停在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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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有一個死角,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裏。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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