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荊南,吹過那條滔滔的江水,也帶走了江水旁的濃濃的血腥味,直到沒了那麽濃,那麽令人作嘔。


    廖化依舊佇立在橋上,虎目瞪著西方,像一座鐵塔,更像一尊殺神。


    從桂林城逃來的吳軍將士,沒有一個能從他這裏過去,他就像一尊魔神,手中凝有血滯的槍,就能說明點什麽。


    但是北麵,兩萬大軍攻襲祁陽和湘東二城的動靜,還是驚到了河對岸的泉陵,零陵郡郡城。


    零陵郡太守是董元,得到消息的他立馬收回營道的三千精銳,打算死守城池。


    同時,他有廣派信使朝彬縣和長沙去求救,還讓人沿江去江東報告。


    拿下桂林城的張翼等後麵前來接收的漢軍交接城防後,才繼續浩浩蕩蕩地繼續東行,目標直指零陵郡城泉陵。


    而提前接到命令的廖化,帶領五千兵馬進抵營道城下,準備憑借這五千兵強攻城池,因為城裏不過兩千普通縣兵。


    但是還沒開打,城上就舉了白旗,讓他一陣鬱悶。


    後麵的張翼也是日夜兼程,到營道城外紮營,打算休整一天繼續前進,奪取零陵全郡。


    得到消息的彬縣和長沙非但沒有出兵救援,反而收攏兵馬,固守城池,坐看局勢發展。


    如此一來,泉陵就陷入了近六萬大軍的兵鋒下,岌岌可危。


    吳郡,建鄴城內。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荊南零陵郡突然出現十萬野人部隊,如今恐怕泉陵已經落入賊首。”


    萬慌張地衝進來,對著正在垂問民事的孫皓道。


    聽到這話的孫皓像是聽錯了,皺眉又問了一遍,萬又焦急地將消息完全講出來,孫皓才信了,同時眼中一陣驚惶閃過。


    “濮丞相,此事汝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見到孫皓問濮陽興,一旁的張布急了,脫口而出道:


    “還討論什麽,吾請領兵五萬前去鎮壓!”


    孫皓瞥了一眼張布,對其毛躁衝動的性子很是不喜,不過他倒沒說什麽,而是擺手道:


    “此事莫急,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還是弄清楚原委再說。”


    濮陽興對孫皓的所有反應都默記心裏,也不出言,隻是沉聲道:


    “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哪裏來的,會不會有人支持,亦或有什麽陰謀,這樣才能不落入圈套。”


    然後,他找來已經有些脫力的信使,對具體信息進行了斟酌和辨證。


    聽完所有話的濮陽興眉頭愈發皺起,眼中也有些陰鬱,可能是看出了什麽。


    一旁焦急等待的萬不幹了,見到孫皓也在等候,便是開口道:


    “丞相,此時不是墨跡的時候,陛下還等著呢!”


    濮陽興聞言,瞥了一眼背後的萬,急忙對孫皓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這些人來頗不尋常,聽聞其來自蜀國南部,可是那裏沒有這麽多山民,但是為何他們不偷襲近處的蜀國,反而越境來攻襲吾荊南城郡,此恐怕蜀國的奸計圖謀啊!”


    聽到這話,孫皓悚然一驚,若真如濮陽興所說,那他豈不是要麵臨晉漢兩方攻伐?


    原本在揚州就消耗了吳國幾多元氣,此時乘著晉國四麵臨敵,他們還可拚力一戰,並且勝算頗大,但若是麵對兩國,尤其是剛剛崛起的蜀漢,勝負尤未可知了。


    “那丞相以為,該當如何應對?”


    “臣以為,或可詔書告天下,譴責蜀國此等卑劣之舉,敦促他們撤回這些兵馬;還有就是從吳郡派精銳去鎮壓;再有就是調集周圍各州郡大軍平亂。”


    濮陽興說了三個方法,孫皓立馬開口道:


    “詔書之事盡快去做,但是從吳郡出兵非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消耗頗巨,就從各郡調集兵馬吧。”


    聽到這話,一旁聽了許久的張布拱手道:


    “啟奏陛下,長沙此時有兩萬水路大軍,江陵也有四萬大軍,交州有五萬兵馬,何不從這幾處出兵?”


    聽到這話,想了一下的孫皓開口道:


    “交州要防備蜀國大軍,就從廣州抽調一萬五千陸軍,從長沙調集八千水師,彬縣抽調七千陸軍,武陵調一萬陸軍南下,合四萬大軍從四麵進逼泉陵,就由前將軍張愛卿統領,遏製兵鋒擴散。”


    “臣等領旨!”


    然後,一個驚呆天下的詔書發出,那就是吳主指責劉諶背信棄義,乘機偷襲吳國城郡,對此表示強烈的抗議,並敦促其趕緊收回這些卑劣的手段,否則將麵臨吳國的全麵報複。


    這詔書一出,天下都震驚了,再聽到零陵郡的戰亂後,許多人都拍手叫好,尤其是司馬炎賈充等人。


    “太好了,如今有蜀國牽製大量吳軍,咱們就可以乘機將南麵的兵鋒南移,到時陸抗一眾不過是甕中之鱉!”


    相比賈充的紅光滿麵,司馬炎則淡定了許多,想了一下,他開口道:


    “汝出將蜀國暗中售賣器械給晉國的消息放出去,想玩麻雀那一套,他劉諶還不夠格。”


    緊接著,晉朝也是橫插一手,一邊散布蜀國售賣刀兵器械的事說出,同時還暗示有潛在的盟約出現。


    這一下,劉諶的信譽和威望遭受了重大打擊,許多人都說他蛇鼠兩端,卑鄙無恥,沒有儲君仁德。


    加上之前劉諶就做過無數針對豪族世家的舉措,更是在蜀中做了一次地毯式清掃,所以其殘暴不仁的名聲也是傳了起來,讓天下人側目。


    麵對此等情況,孫秀和呂興都不敢再動作了,靜靜地看著事態發展,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能把劉諶毀了,那就意味著他們不用付出原本定好的籌碼了,對他們來說更是一件好事。


    “殿下,這,現在眾說紛紜,您趕緊想個辦法啊,否則咱們漢朝威名就毀了,到時國將不國了!”


    麵對譙周劉琰等人來討要說法,劉諶選擇了微笑相迎,卻默然以對,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見到如此,譙周等人搖頭而返,臉上是難移掩飾的失望。


    “哈哈,真是人言可謂啊,孤怎麽沒想到呢,不行,孤也得用用,否則豈不是虧了?”


    然後他招來了善屬文的陳壽,命令道:


    “汝按照孤的要求寫一份告天下書,主要內容是孫皓靠巧取演技獲得皇位,其實就是一個驕奢淫逸的渾人,比如他杖責妾室致死什麽的,而且現在皇位穩固,馬上就要對濮陽興等一幹老臣下手了。


    還有就是司馬炎,他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身患不治之症,而且司馬炎的兒子是傻子,原因就是他們竊取魏國正統,遭了天譴……”


    陳壽開始記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但是麵色到後麵就愈發發苦,最後竟是停下了筆。


    見到陳壽這般,他知道陳壽身為儒家門徒,對這等說人壞話甚至誣陷的手段很是鄙夷,所以便是笑著道:


    “承祚心裏有話,不妨說出來,孤不會怪罪汝的。”


    聽了這話,陳壽猶豫許久,輕聲問道:


    “殿下,這樣寫會不會太下,下作了些?”


    劉諶聞言,吟吟一笑,看向陳壽問道:


    “承祚似乎不相信孤之言?那孤敢打賭,這些都是事實,否則孤親自下詔罪己,如何?”


    聽了劉諶的話,陳壽才想起劉諶可是出出了名的先知先覺,連忙擺手,緊張得額頭都起了汗。u看書 .ukanshu


    他知道自己身份,可不敢為難劉諶這個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


    “這樣吧,汝去寫,將這些編繪成幾段故事,用民間的口吻就成,到時孤自己想辦法散出去,到時汝就會發現,孤是不會說謊的。”


    見此,陳壽拱手而退,臉上的苦澀卻沒有消散多少,讓他這樣一個君子做這種事,怎麽也有些強人所難。


    劉諶看著陳壽遠去,有些疲乏地搖搖頭,他也沒辦法,暫時隻能求陳壽了,畢竟他就是屬文的。


    想了一下,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清秀活潑的弟弟,連忙對辛海道:


    “汝去請文宣來,他閑了這麽久,孤給他個輕鬆的差事,保證他喜歡!”


    接到命令,辛海親自去請,同時腦海還在疑惑,為什麽劉諶會這麽說,看剛才陳壽的樣子,可不是歡喜的表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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