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將軍,鎮西將軍在南鄭關下中北地王劉諶的埋伏,此時後退二十裏安營紮寨,西路田章也於去往南鄭關路上被劉諶兩千兵士埋伏,此時已是進退兩難……”


    “什麽?北地王劉諶?他是何人?”


    鄧艾此時也難掩心中的驚異,急忙問道,待得兵士將收集的消息呈上,鄧艾看了卻是眉頭緊皺,不住地踱步。


    “下去吧!”


    兵士下去,小將鄧忠才上前奏道:


    “父親,此劉諶之前未曾聽聞,會不會有詐?”


    鄧艾卻是一番思索,然後搖頭道:


    “從目前情況看來不像,薑維敢將大軍留在遝中甘鬆,顯然對漢中已有部署,如今此局麵,恰好說明這點。”


    師纂也是悶頭沉思半晌,喃喃道:


    “既然漢中無恙,那會不會陰平郡尚無大軍駐防,咱們何不繞行擊陰平,打破此僵局?”


    自從跟薑維在甘鬆一見,鄧艾就撤回魏國境內的牛頭山一帶,這裏既有百姓根基,距離甘鬆遝中又近,還能聚攏其他兩路散兵,威脅薑維,也算給鍾會無形的支持。


    不料鍾會居然首戰失敗,已經遺失了最佳戰機,此次舉兵伐蜀本是傾力而為,如今虎頭蛇尾,倒是難以向朝廷交代。


    鄧艾雖然知道此時恐怕陰平橋已有部署,但他還是要看看情況,想了一下令道:


    “傳令雍州刺史諸葛緒,令其兵出陰平橋,探陰平郡虛實,若是兵力空虛,可擇機攻城!”


    “是!”


    鄧艾對至今依舊無功很是不憤,然鍾會的表現也讓他心稍安,但是他一向不動則已,一動必要有報,所以也開始盤算起如何突破局麵來。


    蜀地數十萬大軍橫陳,卻無星點戰爭,著實有些匪夷所思,然此時的洛陽卻很不平靜,空間多了幾分壓抑。


    “劉卿,王卿,本宮怕是不行了,如今洛陽是逆賊司馬氏的天下,恐怕不及鍾士季伐蜀凱旋,新帝性命和這大魏江山就將不保,所以新帝曹奐,則拜托兩位救出這是非之地了……”


    郭太後原本還體富力強,然上次朝議晉公司馬昭決然殺死鄧敦,那鮮血淋漓,頭顱翻滾的場麵一直未能在腦海中消失,反而日日做噩夢,竟一病不起,後麵得到鍾會失敗的消息,憂懼交織的郭太後竟病入膏肓,似乎知道司馬昭不會放過這好機會收拾鍾會一黨,若是鍾會身死,則曹魏天下再無能臣,定會被司馬氏傾覆,不得已,她決定最後一拚,保住曹家一脈,換求日後東山再起!


    話音剛落,竟是撒手人寰,劉寔王祥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伸手一探,發現果然沒了氣息,也沒有慌亂叫侍從,兩人陷入沉默。


    “劉兄,如今洛都是晉公天下,若想出得此絕地,似乎不太容易呀!”


    劉寔沒有回答,閉目陷入了沉思,許久睜開眼道:


    “汝覺得司馬叔達如何?”


    王祥一驚,急忙道:


    “司馬孚?不可不可,劉兄豈是忘了其乃司馬懿胞弟,司馬昭那賊子的叔叔?”


    劉寔卻是淡然一笑,搖頭道:


    “汝何不知三年前高貴鄉公死於賈充之手,百官莫敢祭拜,隻有司馬孚冒死伏拜高貴鄉公,足此可見,司馬孚乃是忠貞義節之人。”


    史記司馬孚與司馬懿流落亂世,卻為人善良,節操高尚,雅性亮潔,從未參與兄弟和侄子的謀逆之事。


    曹髦受刺而死,司馬孚伏其身哭曰:


    “殺陛下者臣之罪!”


    後司馬炎受禪,司馬孚拜望陳留王是哭到:


    “臣死,終是大魏之臣!”


    王祥本無謀略,劉寔如此說他也動了心,相約隱藏太後薨斃之事,前往拜謁司馬孚。


    司馬孚此時已八十有三,仍舊精神健朗,兩眼有神,劉寔兩人一來,他就發現了兩人的不對,連忙問詢。


    他因不願與司馬昭相遇朝堂,所以經常稱病不朝,但曹魏擁護之人他還是偶有接觸,如今這般,倒也不算奇怪。


    王祥讓劉寔開口,劉寔原打算出言試探,但見司馬孚神色清明,便索性大膽道:


    “我魏國基業已風雨飄搖,如今太後薨隕,新帝更不能容,還望長樂公救吾!”


    王祥大驚,就要出言打斷,劉寔卻是堅持說完,司馬孚一聽,不僅泣涕出聲,道:


    “此乃吾司馬家之過也,老臣羞愧難當,實在無奈!”


    商量半許,卻是用地道將曹奐弄到宮外,再由司馬孚帶出洛陽城,雖說得輕巧,行動起來卻是千般困難。


    從皇宮出來倒沒有什麽問題,之前重修洛陽宮,為了避免遭外敵攻伐,特意建有地道,等將曹奐弄到馬車上,司馬孚坐於馬車中,劉寔與王祥藏於後麵馬車,便朝城門迤邐而去。


    剛行不久,司馬孚的車隊就被一巡邏校尉攔下,劉寔王祥在馬車內早已汗水淋漓,很是驚恐。


    “車裏是哪位大人?末將奉命搜查,卻是對不住了!”


    小校知道城內多貴胄,所以還是躬身一禮,希求自己的公務不會帶來麻煩。


    “怎麽?連老夫的車隊也要搜尋?”


    車內蒼老而中氣十足的話語讓小校一驚,連忙拱手道:


    “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不知這位大人是?”


    趕車的仆人是司馬孚親信,心知此次行事之危險,隻得強打精神喝道:


    “瞎了汝之狗眼!此乃晉公叔叔,長樂公是也!”


    “啊!”


    小校已經猜到車內定是貴胄,沒想到來頭這麽大,想到自己竟然攔下了最高上司的車駕,不亞於得罪了皇親國戚,連忙伏地跪道:


    “末將不知是大人車駕,罪該萬死!”


    司馬孚見此也不再追究,平聲道:


    “老夫不過是見夏日炎炎,想帶著家人去走走,汝就搜查吧,也是奉命行事,情有可原。”


    哪知小校卻是連忙閃身擺手道:


    “既是老大人車駕,不用搜尋,老大人您慢走!”


    然後馬車繼續前行而去,不明真相的兵士問小校道:


    “校尉,為何他是長樂公就不能搜查了,咱們搜查的皇親貴胄也不少了吧!”


    哪知校尉反手就是一巴掌,吼道:


    “長樂公老大人可是晉公的叔叔,敢攔他的車駕,汝有幾條命敢如此?”


    頓時兵士無不肅然起敬,看來要當京官不僅要有功勞,眼光也是很重要的!


    其實校尉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司馬孚賢明傳四方,不屑也沒必要行此等齷事。


    如此這般,車隊走走停停,原本半個時辰的路途硬是花了三個時辰,就連太陽也開始偏西才到城門口。


    洛陽城身為天下大都城,城門自然寬大壯闊,遠遠便見那城牆上兵士巡視,鷹銳的目光掃視來往行人,顯出不一樣的莊重。


    仆人見城門口有數十人盤查,頓時細汗布滿那粗獷的麵龐,卻在司馬孚的一聲咳嗽中強打鎮定。


    “來人下車,接受盤查!”


    多年在城門口盤剝往來行人的守衛養成了驕橫的性格,見到來人車駕頗為華貴,頓覺金閃閃的金子在召喚,u看書 .uukanshu 連忙帶人攔下。


    仆人見此早有預料,不但不下馬反而皮鞭一抽,喝道:


    “混賬,長樂公的車駕汝也敢攔,不要命了?”


    領首之人聞說什麽“長樂公”,卻是沒有印象,被馬鞭一抽,臉上瞬間出現血痕,火辣辣的痛感讓其一怒,吼道:


    “老子不管汝是誰,今日要過得此處,車內的人不給老子道歉,一切免談!”


    此時的司馬孚也有些心急,畢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今魏帝在自己車駕上,他也不敢有絲毫差錯,連忙掀起簾帛出來道:


    “老夫倒要看看,哪位將軍如此蠻橫不講理!”


    車駕將門口堵住,不久就聚攏了上千人,呐喊呼和,咒罵的聲音不絕入耳,頓時吸引了守將的注意,連忙下來查看。


    “怎麽回事,侯三,汝又給老夫惹事?”


    來將見到司馬孚,頓時大驚,不待領首之人解釋就兩掌摑去,將其打的直發蒙。


    “末將不知長樂公大駕至此,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這位將軍說今日要老夫道歉才能放行,老夫出來看看,怎麽道歉!”


    聽到這絲毫不讓的語氣,守將又是一番賠禮道歉,才將司馬孚送上車駕。


    司馬孚見能夠出城,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就要讓仆人趕馬前行,突然一個讓他厭惡的聲音傳來,頓時眉頭大皺,藏在後麵車駕的劉寔兩人也是麵色慘白,眼中滿是絕望。


    “慢著!”


    ……


    先來一章,後麵還有,大家靜靜等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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