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被叫到名字,湯昭也沒想到這裏有他的事兒。


    培養劍祇,怎麽又和他有關係了?


    歸園氏道:“快速培養劍祇固然有些技巧方法,但雙方的匹配也很重要。我想朱姑娘如果遇到的是沒有誕生靈性的劍,自然也可以匹配上的。那麽最適合培養金烏劍的自然是湯小友。這是其一。”


    “最要緊的是,你不願意去天上,可是天上要借你的力量。那就隻能教導其他人了。如果讓你教導別人,太陽廷派下來的人,伱自然信不過。那你自己找的人,太陽廷就信得過嗎?唯有湯小友,才能做個折中人選。甚至可以說讓太陽廷派人,十有八九也是要派他的。”


    “湯小友作為金烏劍的鑄劍師、執掌者,向一位有成功經驗的姑娘討教培養方法,然後保證有信心培養出金烏劍祇。這個說法大家都願意相信,願意等待。哪怕一時看不見成果,也不會一下子就否定了。就是太陽廷那幾位少不得也得抱著期望等幾年。但若是其他人,隻怕一兩年不見成果就要引發矛盾,甚至指責朱姑娘當初不肯上天,知識也不好好傳授,太過敷衍了。”


    隻有朱英將心得傳授給湯昭,湯昭接下這個任務,才最能夠保護朱英不受矚目,而且作為師姐弟,這樣的傳承名正言順。如此就算還有人非要見朱英,歸園氏作為劍聖輕輕一擋,便可以輕易推卻。再過一段時間,湯昭當真有了成果,那麽就沒人在意朱英了。如果沒有成果,怎麽也能拖幾年,到時候拖到三秀成人,有了劍仙一等的身份,也沒朱英的事兒了。


    湯昭想清楚關節,認可道:“那就麻煩師姐教導我。”


    朱英略一沉吟,道:“我若教你,你會不會落到我這樣的困境?”


    湯昭笑道:“不會。我有的是重要任務,不差這一件。”


    這才叫債多了不愁,千鈞重擔都不止一副,還怕這一副嗎?


    歸園氏笑道:“他縱然想要如你一樣好好靜默幾年,也得看有沒有這個福氣。”


    朱英道:“你靜不下來嗎?可是就我的經驗,培養劍祇需要朝夕相處,讓它親近你,最好還有相似的力量時刻包圍,你要是到處走,如何能夠好好培養呢?還有那力量的源泉又去哪裏找呢?”


    湯昭道:“本來也是朝夕相處嘛。至於力量,一則我能做到,用我的劍和金烏劍互相影響。再者我不方便時,應該有其他人手可以用。”


    對,替換的人就是捧日使了。


    如果現在世上誰和金烏劍最親近,那除了湯昭就是捧日使們。湯昭甚至覺得單純培養金烏劍,可能與之完全魂魄相連的捧日使更合適。隻不過太陽廷未必看得上捧日使們。


    湯昭畢竟還有自己的劍,他做項目負責人,具體工作交給其他人更好。


    他現在已經習慣這種工作方式了。


    隻這個負責人應該隻能他來掛,其他人別說拉投資,立項都難。


    這件事便暫定如此。


    歸園氏說完了第一個要求,又說第二個:“我需要你展現一下自己的力量,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


    朱英道:“好。在哪裏展示?在這裏嗎?怎麽展示?”


    歸園氏道:“哪裏都行。至於怎麽展示要看你,你要在最短時間盡可能展示自己的本事,你覺得應該怎麽做?”


    這話也可以說得露骨一點:


    你展示一下自己的價值。


    歸園氏給她行了不少方便,這都是額外的人情,一部分看湯昭的麵子,另一部分自然是看好這個“祥瑞”劍意,有心送個人情交好一番。但他也得看看這劍意的底細,如果真的很強大,歸園氏做這些事是值得的,他自然更願意,不然順水推舟也罷了,何必一再主動幫忙?


    朱英未必想明白了這一層,但常年在森林裏,也未必沒有展示自己能力的想法,聽歸園氏一言,她眼睛微亮,似乎起了興趣。


    湯昭心中一陣緊張,倒不是擔心朱英的能力令人失望,恰恰相反,他擔心朱英表現過度了。


    表現得不好,固然可能失去劍聖的鼎力支持,但若是過於強大了,又怕生出事端來。這個度可難拿捏了。


    朱英道:“所謂祥瑞,自然是讓萬物變好。所謂好也有各方麵的好。有一種便是隨人心意。稱心如意自為吉祥。”


    湯昭心中一動,暗道:這就有點過……


    朱英道:“師弟,你有什麽願望嗎?”


    湯昭想了想,道:“我想讓金烏劍成功化作劍祇。”


    這聽起來是個官方的回答,但他真的是這樣想的。早一日變成金烏,早了他一個心結。


    朱英道:“這個能做到。隻是一時三刻做不到。也看不出效果。近期的、甚至眼前有什麽願望呢?”


    這可是難住了湯昭,湯昭有很多煩心事,但涉及都是大事,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出結果的。但若具體到眼前,尤其是關係到自己,他又沒什麽物欲。


    自己所得一直超出期望,很難說還有什麽想要的。


    但此時是為了驗證,縱然沒有想要的也要說出一個來。


    他想了想,幹脆虛虛的說道:“最近都是煩心事,我想聽到一個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這個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喜出望外,就是驚喜嘛。驚喜一定是他沒想到的,甚至連這個想法都沒有。早已知道某個事件要發生,隻是結果可能好也可能壞的不確定消息,要是摳字眼兒的話也不能叫喜出望外。


    但是往小了說,他出門撿到錢也可以叫喜出望外,他又沒期望過撿到錢。


    朱英聽了笑道:“這個不難。”她輕輕撫摸著三秀的柱子,三秀身上開始流動淡淡的紫氣。


    元氣!


    這紫氣看著氤氳玄奧,但其實就是元氣。所有劍客、劍祈都修習元氣,相同的本質的元氣卻會有不同的效果。


    湯昭的劍元最終化為陽光,罔兩的元氣卻是化為陰影,完全相反的兩樣源頭卻是相同的。


    這三秀靈芝的元氣,化為的是運氣嗎?


    這份元氣最終匯聚在地下,在湯昭腳邊,一個小小的靈芝破土而出。


    靈芝隻有巴掌大小,在朱英示意下,湯昭用手去摘靈芝。


    那靈芝本隻是天生之物,但湯昭的手指碰到靈芝的瞬間,隻覺得與靈芝氣息交融,仿佛血脈連接一般。


    這一瞬間,這株靈芝便屬於他了。他的手指也有一刹那被染成淡淡的紫色,但很快就消退了。手指是手指,靈芝是靈芝。


    將小小靈芝捧在掌心細看,但見如同紫玉一般玲瓏可愛,草木藥香撲鼻,吸了一口氣覺得渾身清爽。


    但湯昭知道,這小小靈芝有更大的意義。


    “靈芝又稱瑞草。”朱英笑道,“祥瑞已至,靜候佳音。”


    湯昭聞了聞瑞草,道:“要吃了它嗎?”


    話音未落,那靈芝扭動著要從他手指掙脫。可惜湯昭的力氣不小,它是掙不脫的。


    朱英笑道:“不要這麽凶嘛。我之前不是給你香囊了,你把它放在裏麵好了。”


    之前湯昭下山時朱英贈送他一個錦囊,湯昭一直隨身帶著,這時忙拿出來放在裏麵,戴在身上隻覺得越發神清氣爽。


    “這樣就行了嗎?”


    朱英道:“行了呀。你出去轉轉?或者在這兒等著,那好消息來的會慢一些。”


    湯昭道:“我一個人出去嗎?”


    畢竟這裏是他的主場,要是一個人出去就算聽到什麽好消息轉回來說,是不是有弄虛作假的嫌疑?


    但轉念一想,都劍俠的劍俠,劍聖的劍聖了,還在乎這些小手段麽?這一點兒操守、這一點兒信任還沒有麽?


    他笑道:“那我就出去轉轉。要多久才有好消息呢?總不能我剛剛踏出門去,就有餡兒餅砸在我腦袋上吧?”


    朱英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三秀也不知道,但三秀剛剛用了不少力氣,應該會來的很快吧。”


    這說的讓湯昭也振奮起來了,他確確實實也想要一個唾手可得的好消息。尤其是他真正想要的,早已期盼的好消息。


    到底會是什麽呢?


    他跟歸園氏告辭,暫時出了劍廬。


    劍廬之外,就見徐終南一個人在旁邊坐著。他正奇怪薛夜語去哪裏了,還沒開口,就見薛夜語從外麵走回來,胳膊上停著一隻貓頭鷹。


    貓頭鷹……


    等等?貓頭鷹?


    薛師姐的貓頭鷹現在都是用來送信的吧?


    也就是說,薛師姐剛剛接到了外麵送來的信息?


    難道說……這就是……


    這也太立竿見影了吧?


    湯昭隻覺得手心都冒汗了,問道:“師姐,是給我的信嗎?”


    薛夜語奇道:“咦,你怎麽知道的?我剛剛接到的,店裏傳來的消息,指名給你的。”說罷從貓頭鷹腿上卸了竹筒,遞給湯昭。


    店裏來的啊,原來是生意上的好消息?


    是談成了一筆大買賣嗎?還是研究項目有了重大進展?


    湯昭略感遺憾,店裏的事就算做得再好,也是計劃中的,不能算喜出望外吧?


    但他打開之後,發現並不是店裏來的消息,而是轉寄外麵來的信件。


    寄信人是個湯昭幾乎想不到的故人:


    焦峰。


    就是現在已經成了五毒會幹事的少年相識焦峰。


    展開信件,剛讀了兩行,湯昭就覺得一陣恍惚,緊接著欣喜若狂:


    竟然……終於……找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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