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村子最北邊的大石頭房子裏麵,袁戰好奇的看著諸葛空和小龍麵對一堵石牆做法。


    當初還以為這房子裏麵供奉著什麽祖先的靈位或者寶貝一類,沒想到進來才發現,屋裏空空如也,什麽東西也沒有。


    直到他們兩個在石牆前麵開始念誦咒語,袁戰才知道這屋子其實也是一道門戶,但不是諸葛空所說的界門,因為那道門隻有他才能打開。


    片刻之後,袁戰就發現石牆開始發出紅光,並且顏色越來越重,等到紅光變成了血光,石牆開始變的模糊起來,然後延伸至整個屋子,就如同冰雪消融一樣,一點一點的全都融入血光當中。


    石牆那裏如同升起了一輪太陽,明亮刺眼,入目全是血色,紅的讓人心頭發顫,三個人的身影也迅速的融入進去,漸漸融為一體。


    “走了!”


    就當袁戰震驚感覺不可思議時,耳邊傳來諸葛空的聲音,還有一隻手伸過來拉了他一下。


    袁戰便不自覺的被拉進了太陽當中,並朝著紅光的中心走去。


    走進紅光的一刻,袁戰忽然警醒過來,他是不是太隨意了,就這麽問也不問的跟了進去,萬一裏麵潛伏著危險呢,還有,到時他又該如何離開這裏呢。


    這樣一想,就在紅光中站住了。


    “怎麽了,袁老弟?”諸葛空又在問。


    袁戰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諸葛空道:“龍神塚。”


    “龍神塚。”袁戰一呆。


    諸葛空道:“沒錯,就是龍神村的守護神龍。”


    袁戰皺了皺眉頭,道:“他還活著?”


    諸葛空道:“很多年前就已經坐化了,現今隻餘一座龍神塚,但就是這座龍神塚佑護龍神村至今,否則,你明白的。”


    見袁戰還有些猶豫,諸葛空便朝後麵指了一指,道:“你看看後麵。”


    袁戰抬頭望去,發現不但大石頭房子沒了,就連下麵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石屋也不見了,隻剩村口那有數的幾座房子,也在慢慢的消融。


    不由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諸葛空道:“你應該知道洞天吧。”


    “洞天?”


    袁戰更是一驚,道:“結嬰之上洞天境。”


    諸葛空道:“沒錯,這裏的一切便是龍神洞天所化,如今要離開了,自然也就用不到了。”


    袁戰疑惑道:“他不是已經坐化了嗎?”


    諸葛空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用不了多久,這個謎團就能解開了。走吧,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去。


    袁戰又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就這短短的一霎那,最後幾間石頭房子也沒了,整個大地就像夕陽落山前的那一刻,被披上了一件血色的戰衣,現在的他就算要走也已經找不到方向了。


    袁戰無奈,隻好轉回頭,快步朝兩人追去。


    不一會兒,三人的身影就完全的消失在血光當中。


    血光卻沒有絲毫要消退的意思,依然絢爛瑰麗,充滿了魔幻氣息。


    忽然,就在血光的盡頭處,有一些小黑點連續跳動了幾下,朝這邊跑來,等來的近了,漸漸露出他們的身影。


    這是一群修士,剛剛受到了妖魔的阻擊,死傷慘重,活著的便跑到了這邊。


    看到血光,修士們曾經疑惑不敢過來,可是其他方向上都有妖魔潛伏,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身死道消,無奈之下,隻能往這裏跑了。


    而且他們發現,妖魔好像對血光有一種本能的避諱,隻要他們往這邊跑,就會放棄追趕他們,尤其那些結丹期的蝠妖,站在那裏觀望也不過來。


    既然有這好處,修士們當然不想拒絕,於是漸漸的就都朝這邊跑來了。


    到了此時,剛進穀的那種意氣風發的勁頭早就蕩然無存了,剩下隻有惶恐和不安。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墜魔穀中竟然隱藏了這麽多的妖魔,而且道行都極高,動輒就有結丹期飛出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與剛進穀時相比,修士的人數已經少了將近一半,剩下的大多是些修為及道行較高的。


    楊豔就在這些人當中。


    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臉色有些紅潤,額頭上香汗淋漓,但與其他人的狼狽相比,她的狀態還不錯,看向紅光中心時露出興奮的表情。


    “師妹,這裏麵真的可行嗎?”


    華月真人一直跟著她,此時站在紅光邊緣上,盯著前方中心處,有些憂鬱的問。


    楊豔搖搖頭,若有所思的說:“我也不知道,但不知為什麽,總是有一種感覺,好像我曾經來過這裏似的,裏麵有某種東西,對我很重要。”


    華月真人皺了皺秀眉,她之所以沒有跟她分離,始終結伴同行,就是因為先前聽了她的一些話,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要知道修士修行,本身就是通過探索天地人的變化來感知大道的存在,以此達到悟道的結果。


    如果連這最基本的能力都不具備,何談修行,更加不會有結果。


    所以當一個修士說出他的感知,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故意的撒謊騙人,往往是比較準確的。


    華月真人修行上百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她沒有生出同樣的感覺之前,傾聽無疑是最明智的一個選擇。


    尤其楊豔說的某種東西,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誘惑,怎麽可以置之不理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往前,我也很想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


    終於,華月真人還是說出了支持她的話,然後兩人匯攏了一下門下剩餘的弟子,率先向紅光中心走去。


    在他們的後麵,是五涼觀的行雲、行竹兩位長老,和十幾個築基期的弟子。


    兩人在進穀之前就已經知道,袁戰也在穀中,隻是奇怪走了這一路,和妖魔廝殺了這麽久,怎麽就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呢。


    如果袁戰在跟前的話,他們帶進來的弟子也不會死那麽多了,甚至行宇師兄也不至於和那個結丹期的蝠妖拚到同歸於盡。


    想想甚至有些埋怨他了,連自己門中的弟子都不管,還有什麽資格兼任五涼觀的太上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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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了,袁戰如果在跟前聽她埋怨自己非得蹦了不可,他可不知道還有個太上長老的頭銜,一直以為他隻是五涼觀的客人呢。


    自從五年前元貞長老執掌五涼觀的大旗,和風月宗一直都是走得比較近的,如今同舟共濟,當然也要一同進退了,見他們走去,兩位長老稍一合計就跟了上去。


    然後是三台宗、西華門等其餘五大仙派。


    這幾家死傷的人一樣也不少,其中最慘的還要數琅琊閣,剩餘的人還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當初他們家可是進穀最多的,多達四五十人,結果沒想到,第一場遭遇戰下來就折了十幾人,然後逢戰必減員,到了後麵都快撐不下去了,一有戰事就想往後躲,長老和弟子全都惴惴的。


    一看風月宗兩位仙子帶隊向血光中心走去,其他幾派也都要跟著去,琅琊閣一位名叫王端的長老就有些不幹了,幾步追上去,叫道:“兩位仙子且慢。”


    華月真人就問何事。


    王端道:“這去處可是看著有些妖異,不如我們先派人進去打探一下,看看是否安全,再一齊進入吧。”


    華月真人嗤之以鼻道:“想要安全,就不該進穀。王道兄想是怕了吧,那就留在這裏等妖魔圍攻好了,小妹可是等不及了。”


    王端頓時惱羞成怒,喝道:“自從進入這穀中,都是你們風月宗的人馬首是瞻,結果呢,眾位道兄死的死,傷的傷,折了這麽多人。你們再要自作主張,我們琅琊閣第一個不跟了。”


    說完看向其他幾派的領隊長老,意思你們得幫著說說話啊,不能由著這兩個女人胡來。


    結果讓人傻眼,五位領隊長老都沒有吭聲。


    王端一看急了,叫道:“雁山的長春道兄,台山的鬆一道長,你們兩位年歲最大,道行也最高,這種時候得說句話了,不能由著他們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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