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年。


    袁戰也沒有想到,這一百零八把短劍會花他這麽長的時間。


    原本想的是,隻要一把劍成,其他的水到渠成應該很輕鬆了,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不但沒有輕鬆,反而變本加厲的更加沉重了,要不能用去他五年的時間嗎。


    三元劍訣有一個很妖異的特點,是袁戰在修煉第四把短劍的時候發現的,就是當他準備用前麵已經自認為修煉的非常純熟的劍術修煉這第四把劍的時候,忽然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拿著大人的兵器胡亂砍殺一樣,失去了規則。


    這一變化一度讓袁戰迷惑了很久,翻來覆去的練習了很多遍,始終無法改變,隻好先收起第四把劍,重新從前麵三把劍練起。


    結果這一練就發現了問題,過去這一個月裏與他磨合默契、心意相通的三把短劍,居然跟他變得“陌生”起來。


    所謂的“陌生”並非人與人之間的那種陌生,而是袁戰在以神識操控施展劍術之際,總是感到力不從心,有種神識元力變得遲鈍的錯覺,而且還不止一把,三把皆是如此。


    當時袁戰還不知道,他在劍術上的造詣其實已經靜悄悄的增長了一成,隻是因為沒有人跟他喂招看不出來,所以就把原因歸咎於與短劍配合不到位造成的,又耐著性子重新從第一把劍開始練起。


    等到第一把劍修煉純熟,重新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然後第二把,又第三把,練到第四把劍的時候就猛然發現,之前的各種困擾全都不見了,這把劍又變成了跟前麵三把劍一樣的狀態,規則整齊,得心應手。


    然後第五把劍順利過關。


    第六把劍也沒有耗費他太多的功夫,一樣過了。


    修煉第七把劍的時候,怪事就再一次出現了。


    到了這個時候,袁戰才開始有所領悟了。


    因為怪事雖怪,其實還是有規律可循的,這規律就是:重新練起。


    當袁戰以試探的心態重新修煉第一把劍時,之前的那種憤怒、無奈、迷惑,到了這時終於全部變成了無語。


    還有什麽好說的,說多了也都是廢話,沒什麽用處,解決之道嘛,就是從頭再來唄。


    於是又第三次從第一把劍修煉起來,然後第二把、第三把,漸次到了第七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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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煉第七把劍,袁戰是用一種喜悅加無奈的心情練完的,然後第八把劍,第九把劍,依次通過。


    第十把劍隻是演練了一下,袁戰就給收了起來,因為不用再試了,結果是一樣的,必須按規則重複修煉,否則練也是白練。


    至此,袁戰才終於領會到了這套三元劍訣的要義:以三為基數,重複重複再重複。


    袁戰不知道如果就這麽一直重複下去會到什麽地步,但三次重複之後,他已然感覺到自己對劍術上的領悟超越以往了,現在回想開始練第一把劍的時候,簡直就是老師在看小學生,居高臨下的感覺太明顯了。


    他身上一共有一百零八把短劍,每三把重複一次,那就要重複三十六次,等於是把所有的劍都修練了三十六遍。


    袁戰不敢想像,等到所有的劍都修煉完成,他到底能夠站到什麽樣高度了。


    也許那個時候就是博士後了,再看原來的自己,依然還是個小學生。


    當然,這種變態的修煉方法也給袁戰提了一個更高的要求,元力必須跟得上才行,否則越往後三元劍訣消耗的元力越多。


    於是每過上兩個月,袁戰便會停下一個來月的時間,潛心修煉小須彌太上真經,彌補元力上的缺失。


    如此一年下來,總共修煉的劍也不過二十幾把,而且是逐年遞減,因為重複修煉的劍的數量可是在逐年遞增的。


    起初一兩年,袁戰心態是有點兒崩潰的,因為這麽修煉下去豈不是好多年不能出洞,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他可不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苦修士,更不想過那種苦行僧的生活。


    但是,越來越強大的劍術上的造詣,還是一點一點的打消了袁戰天天想著出洞的念頭,終於一熬就是五年。


    五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五年,何況青春年少時。


    當然,這隻是對世俗中人而言,像袁戰這種已經一隻腳踏上修仙路的高手,五年算個屁啊,骨堆骨堆就到了。


    就是這長時間不食人間煙火,嘴裏真的快淡出鳥兒來了。


    所以偶爾,隻是偶爾啊,袁戰也會在修煉的間隙裏用遁地術出去一趟,到後山的深山老林裏打幾隻野雞、抓幾隻野兔或者麅子馴鹿之類的,帶回洞裏打牙祭。


    如果興致來了,還會在深山裏麵現場辦一個烤烤晚會,等到吃飽喝足了,再潛回洞裏繼續修煉。


    結果烤烤的次數多了,便經常有到後山修煉的五涼觀弟子,發現了一地雞毛和吃剩下的一堆骨頭,以及熄滅以後還在冒著輕煙的炭火。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同門師兄弟跑到這裏來打牙祭的,沒當回事兒。


    可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發現,回山之後又找不到是誰幹的,於是就有人開始起疑心了,後來便報到了負責管理這片山林的長老那裏。


    長老又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親自前去山裏查看,感覺事情並不那麽簡單,就派人開始在山外蹲守。


    可是一連蹲守了幾個月,也沒發現有人進來,反倒是骨頭和灰燼,仍然每隔上一兩月就出現一回。


    於是長老也不敢怠慢了,就把這件怪事報告給了執事長老。


    執事長老不是別人,正是靜其道人。


    這五年來,五涼觀的規模日漸擴大,如今光是門人弟子就將近一萬人了,實實在在快要躋身大晉朝第一大派了。


    靜其也從原來的一名中層弟子,一躍成為五涼觀管理層的七位長老之一,並且執事觀中一切閑雜瑣碎之事,整日的事務繁忙,都快要耽誤修行了。


    不過靜其也鐵了心,五年裏先後兩次結丹失敗,在追求修行的道路上其實已經有些灰心了,後來一想,何不在其他方麵做出點兒業績呢,如果真有一天五涼觀成為大晉朝第一大派,到時候功勞碑裏麵肯定也得有他的那一筆,這才接了這個其他同級別長老都不想接的苦差事。


    靜其聽完靜石長老的匯報,想了想就問:“師弟可曾在山裏檢查過,是否有同門隱居修行?”


    靜石搖搖頭,道:“查過了,而且也核對過卷宗,從來沒有人申請進入這片山林。”


    靜其思索了半天,自言自語的說:“沒有自己人,也沒有外來人,難道……是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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