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神父先生。”


    未遠川相隔的東側,於新都靜靜佇立的冬木教會,作為此次聖杯戰爭監督者的居所,從者與禦主不得發生戰鬥的中立區域,有人在清晨推開了這裏的門。


    “啊——你是……死徒第二十祖【愚者】!”


    言峰璃正看著眼前這名青年,雖然青年的臉上帶著柔和且溫暖的笑容,但就是這份溫暖,讓他感受到不寒而栗。


    “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沉聲喝問道,黑鍵悄無聲息間劃入了手中,雖然很大可能麵對這個曾經擊敗了【王冠】的怪物並無作用,但身為聖堂教會的神父,不允許他毫無抵抗的引頸就戮。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如果你麵前的美味佳肴上盤旋著一隻蒼蠅,你會不會動手將蒼蠅驅逐呢?”


    米凱爾隻是笑盈盈地看著麵前的老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當然依照我個人的經驗來說,還是直接將蒼蠅拍死比較省力些。”


    嗖——


    沒有過多的言語,迎接他的是疾馳而來的黑鍵,與此同時言峰璃正的身體猛地發力,極速的拉近與米凱爾之間的距離,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居然能爆發如此凜然的一擊。


    喀嚓——


    自律防禦的魔術結界張開,黑鍵的那由魔力編織而成的劍刃撞在了上麵,瞬間就破碎掉了,甚至沒有給米凱爾帶來一絲困擾,不過言峰璃正從來也沒指望黑鍵能造成什麽傷害,那隻是用來吸引米凱爾的注意罷了。


    在這期間,他成功的靠近了米凱爾的身體,身為八極拳的達人,言峰璃正直接使出了八極拳中最凶猛的一招——猛虎硬爬山,當年東方的武術宗師李書文就是用這招打遍了天下無敵手。


    他的右腳迅速向前落步,並立即向右轉身,將左腿從米凱爾的右腿外側插至其後成絆腿,並以馬步左頂肘攻擊米凱爾的心窩要害,同時再迅速的向左轉身,猛地抬起右膝,狠狠的頂向了米凱爾的襠部,右抄拳砸向他的下頜。


    一套攻擊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帶著別樣的美感。隻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白皙的手臂強硬的插入了他的節奏之中,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


    “唔唔………”


    言峰璃正的臉色漲紅,他努力的掙紮著,但流淌在周圍的空氣似乎化為了固體,將他牢牢的束縛在其中,四肢與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招式很好看,如果去馬戲團的話,應該會成為很火的表演項目吧,畢竟在你的手裏就是雜耍一樣的東西。”


    米凱爾搖了搖頭,加大了手上的力氣,隻聽見哢嚓一聲,瞬間就捏碎了言峰璃正的喉嚨。


    他掃視著眼前的教堂,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純白的十字架上,然後用黑鍵將言峰璃正的屍體釘在了上麵。忽然地麵微微顫動著,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米凱爾看向窗外,隻見冬木市的第二高建築已經倒塌了下去。


    “衛宮切嗣的動作還真是夠果決的。”


    重新將目光放在言峰璃正的屍體上,米凱爾望著那被鮮紅染紅的十字架,忽然生出了幾分惡趣味。


    隻見他伸出了手指,蘸著鮮血在地上寫下了【殺人者,衛宮切嗣也。】這句話,不管言峰綺禮是否相信,但至少能給衛宮切嗣添幾分亂子。


    “看來我還是來晚了呢。”


    輕盈的歎息聲回蕩在禮堂之中,米凱爾看向門口的方向,隻見一名身材瘦削的青年男人背著光站在那裏,俊美的臉龐上滿是遺憾。


    “其實你無論來早與來晚都沒有什麽區別,畢竟拍死一隻蒼蠅和拍死兩隻蒼蠅,需要耗費的力氣並沒有相差多少。”


    米凱爾站起身來,眼前這個青年他並不認識,但他所歸屬的部門自己倒是熟悉的很,或者說沒有死徒不知道埋葬機關那如雷貫耳般的大名,雖然這個名聲並不怎麽好是了。


    “真是大言不慚呢,區區屍體!”


    青年看著言峰璃正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屍體,翠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陰霾,對於他來說,這是對主赤裸裸的褻瀆,任何一名聖堂教會的成員都不能容忍這種行為。


    “你是埋葬機關的新人嗎?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弗羅斯特·博爾基亞,代號【處刑人】,埋葬機關的預備成員。”


    “哦——原來是預備役。”


    米凱爾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般的說道,“不過誰給你一個預備役的勇氣敢來找我的麻煩,難不成是你的主嗎?”


    “我的主,哈哈哈——當然是我的主了!區區屍體不要太囂張了,在我主的威光下區區死徒之祖又算的了什麽!”


    弗羅斯特忽然大笑起來,翠色的眼眸瞬間被紫色浸染,狂熱囂張的話語讓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他猛地抓起了身邊的長椅,用力的擲向了米凱爾。


    “喂喂,難道現在埋葬機關的本事就是扔椅子嗎?這種招式我初中就不用了,實在太幼稚了些。”


    米凱爾嘴角輕挑,麵對著極速靠近的長椅,甚至連防禦結界都沒有張開,反手一掌將其淩空打爆,破碎的木屑裹挾著更強的力量倒射而出,將弗羅斯特身上的衣服劃開,露出了內裏銀色的堅硬身軀。


    “怎麽可能,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主的威光!”


    弗羅斯特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米凱爾的麵前,潔白的手套被勁風割裂,銀色的拳頭上閃耀著微弱的白色瑩光。


    在麵對這層瑩光的時候,米凱爾設置在身前的防禦魔術式就像是鬆脆的餅幹一樣,被輕而易舉的擊碎,在威力上雖然隻相當於普通的對人寶具一擊,但那層瑩光無疑是死徒的克星。


    “主的恩賜嗎?”


    米凱爾自然辨認出了這層瑩光的來曆,沒想到聖堂教會裏居然有人再次獲得了主的恩賜。普通的死徒,就算死徒之祖被打中也要受到重創,因為這恩賜就代表著對死徒的絕對克製。


    怪不得明知自己擊敗了梅漣,這名叫做弗羅斯特的預備役還敢找上門來。如果自己仍是死徒之軀的話,確實會感覺到十分棘手,甚至被討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可惜恩賜的強大之處隻體現在了對死徒的克製之上,也就是說,麵對非死徒的存在,這層瑩光也就是單純無害的光罷了。


    在弗羅斯特驚愕的目光中,米凱爾毫發無損的接下了這蘊含著恩賜的一拳,然後反手抓住了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向了地麵。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地麵凹陷下去,粗大的裂縫向著四周飛速蔓延,就連整棟冬木教會都跟著劇烈的顫動著,看起來隨時都會有倒塌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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