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刀光劍影的鬧成了一團,顧薑闌依舊是波瀾不驚,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目光盯著車簾,似乎要把這層簾子盯穿一樣,一定是蔣繆權沒錯了,在譽國,除了他有,別人就再也不會走了,逐出家門,設計把她送給鍾離筠,又在她處境尷尬的時候落井下石,現在居然還找人給她下控心毒!如此心計,如此對她恨之入骨,顧薑闌斂下眸子,心裏始終想不明白,蔣慕顏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兒,要是是女兒,不管怎麽樣都會替她想想,可是他卻對她這個女兒步步緊逼,恨不得殺之,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當一個父親?庶的嫡的不都是他的女兒,卻總是偏心那個有娘的,這樣的父親,她不要也罷!何必浪費自己的感情。


    又是一劍刺在馬車上,劍尖露出來幾許,馬車內已經有了明顯的裂痕,甚至還有了幾般搖搖欲墜。


    娟玉的表情是又驚又怒,整張臉一陣青一陣白變化不斷,兩隻手緊緊的拽在一起,無意識的揪著自己的袖子,撇向顧薑闌的眼神充滿了擔憂―雖然主子會武,但不代表主子就是鐵人,這毒氣已經快將整個馬車都蔓延了,馬車外的劍又是一劍一劍的刺,裂痕也一道比一道重,馬車外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外麵的情況並沒有比馬車內有多好,他們本來走著走著就沒有多防備,沒想到突然從一邊飛來兩個刺客一來就陰險的下了毒,幸好她花滿夕和旗錄的警覺性還算高,一感覺到異樣就趕緊屏住了呼吸,可是其他人就沒那麽好了,也不知道那刺客下的是什麽毒,不過一秒的時間就放倒了所有人,緊接著就迅速的朝花滿夕和旗錄刺來,手法熟練,明顯是江湖上的老殺手。


    “是誰讓你們來的!”堪堪擋下一險劍,花滿夕喝道,“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無冤無仇?嗬……”那刺客身形快速,被花滿夕擋了一劍也不著急,身子就地一旋手中劍如利箭般朝花滿夕射了過去,劍一出手,那刺客也不閑著,身形一閃閃到了花滿夕的身後,準備來個前後夾擊!


    旗錄一腳踢開被劍刺中的刺客,又狠狠的給他在心髒處撲了兩劍,嫌棄的撇了那被血浸透的屍體,旗錄往花滿夕那裏看了去,隨後他驚的睜大雙眼,瞳孔一縮,連忙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把輕功發揮到極致,驀的閃過去環住花滿夕的腰,用力一帶便帶離了那個前後夾擊的險境,剛剛閃到花滿夕身後準備來個前後夾擊的刺客卻沒那麽好遠了,他不料旗錄竟然這麽快就攬走了花滿夕,一個粹不極防,便被自己剛剛刺來的劍刺進了腰腹,他瞳孔驀的一縮,喉嚨一緊正要痛呼出聲,這時候又是一劍刺進了心髒,是旗錄剛剛狠狠擲出的劍,那刺客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上不來,因為震驚而張大的嘴裏冒出一口口血,慢慢的流盡他的生命與不甘。


    旗錄用力攬過花滿夕,將她帶入自己懷裏,一想到剛剛那種慌亂的心悸,他就忍不住將她抱的更緊,手臂緊緊的摟著她的纖腰,還有點微微顫抖。


    感覺到腰上慢慢收緊的力道,花滿夕愣了愣,旗錄這是?


    “讓我抱會。”旗錄低低的聲音從花滿夕的肩頭裏傳了出來,帶著讓人堵心的感傷,“就一會。”


    花滿夕輕輕的歎了口氣,還是推開了他,金寒冬的事已經給了她不可磨滅的創傷,旗錄對她的那一絲絲心悸,她感覺的到,但是她給不了他什麽,“旗錄,主子這麽久了都沒動靜,我們快去看看吧。”說著就往中間的馬車走去。


    “我……”


    “砰!”


    突然一陣巨響,兩人還沒來得及靠近馬車,突的一聲爆破聲,馬車一下子裂了開了,碎片被炸開的力道帶出了幾丈許,狠狠的紮在地上,馬車上殘留的破敗板塊卻黑的驚人,裏麵站著麵無表情的顧薑闌和一臉驚慌卻忍住不敢說話的娟玉。


    “做的很好。”顧薑闌看了那兩個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刺客一眼,“問出是誰派來的了嗎?”


    “主子,沒問出來。”旗錄從剛剛那突然一聲爆炸聲回過神來,恭謹道,“不過屬下剛剛突然想起了一個和他們身份有關的事,這兩人的劍法還有殺人手段,都是出自宇文家。”


    “又是宇文家!”顧薑闌眼眸微眯,裏麵透著一絲絲危險,“這個女人當真以為我好欺負麽!三番兩次派人刺殺我,上次刺殺的風波還沒過去,這才三天她又來!她喜歡鍾離筠有本事怎麽不去搶啊,把鍾離筠搶上山當了壓寨夫人不就行了麽!自己沒本事還要把問題扯到別人那裏去,蠢貨!宇文姍是吧!最好別讓我遇見她!”


    “主子!”花滿夕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為難道,“他們是怎麽了?屬下雖然學了些醫理知識,但他們中的毒,屬下無能,查不出來……”


    “無妨,這隻是普遍的迷魂香。”顧薑闌也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心中一動,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她丟掉剛剛捂住口鼻的帕子,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轉身遞給身後的娟玉,吩咐道,“娟玉,你和旗錄去給他們解毒,在每個人的鼻子裏倒入一絲香氣,然後拍拍胸口就行了,我和滿夕商量點事。”


    “是。”娟玉忍住心中那種看屍體的怕意,低聲應下,從破敗的馬車上跳了下來,和旗錄一起解毒去了。


    “滿夕。”顧薑闌腳尖輕點,一個巧勁就飛到了花滿夕身前,淡淡的說出了剛剛在心中一閃而過的想法,“這次去副嚴任職你和陸江就不要跟著去了,你們把你們那兩組全帶回刑疆城,現在天氣漸漸降溫,刑疆會變得更加寒冷,老百姓們的食量大概吃的差不多了,這冰天雪地,老百姓本來就烤不了火,可不能讓他們連肚子都餓著,你和陸江那些人幫襯著點,幫那些老百姓們來來回回準備好明年一年的糧食,好好的儲存好,等你們做好了,就來副嚴找我,要是我不在副嚴你們就原路返回,六個信號就行,到時候我們去刑疆找你們。”


    “主子……我……”花滿夕滿臉都是感動,其實她很擔心刑疆的老百姓,擔心他們是不是沒衣服穿,受了凍或是挨了餓,尤其是現在天氣變化無常,要是老百姓們沒有足夠的糧食,再隨便吃點什麽,到時候又得了瘟疫怎麽辦?這些都是她最近環繞在心頭的糾結,可是主子沒發話,不管她再怎麽擔心都是於事無補,隻好自己在心裏瞎擔憂,她萬萬沒想到主子會對刑疆這麽上心,即便是她與主子有過約定,但主子對刑疆卻毫不吝嗇,竟然還想著要把自己身邊本就少得可憐的侍衛抽走一半,這樣的話到時候到了副嚴,怎麽和那些不安分的人鬥智鬥法?一想到這花滿夕就心慌了,連忙道,“主子,雖然刑疆的老百姓比較重要,但是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處境啊,我們這些侍衛如今就是您的臉麵,怎麽能隨隨便便就離開?”


    “不必多說。”顧薑闌看了眼那破敗不堪的馬車,沉聲道,“眼下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待會他們一醒我們就起步,步行往前麵不遠處的小飯館吃飯,然後再休息一會,我們就分道揚鑣吧,聽我的!”顧薑闌打斷花滿夕欲言又止,又想要開口阻止的花滿夕,“事情孰輕孰重我知道,你和陸江處理好刑疆的事再去找我便是,不會有什麽事,至於副嚴城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這次去副嚴城報的人數是六十人,我當時隨便找個借口搪塞搪塞就行了,廢話不多說,我不喜歡別人反駁!”


    花滿夕一臉為難,這麽多個月來,她早已把顧薑闌當成自己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了,現在顧薑闌卻拋卻自己的危險要她帶走一半人去刑疆,這怎麽可以?就單單看剛才這些手法熟練,手段殘忍至極的刺客來說,顧薑闌的處境就很危險,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叫宇文姍的女人到底有多強,但是以她對顧薑闌的恨意,既然可以緊接著上次的失敗迅速的又派人來行刺,就知道她有多厲害,這些刺客的身手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毒辣,到時候顧薑闌身邊沒有人,豈不是很危險?


    “滿夕。”看著花滿夕那一臉擔憂,顧薑闌覺得心裏一軟,便輕聲安慰道,“不用太為我擔心,我既然能夠活到現在,就有我的手段,惹毛了我,大不了玉碎瓦全,誰怕誰還說不定,更何況,人多了不一定就是好事,你看看他們。”她往那邊漸漸醒神過來的組員們撇去了一眼,“今日所有的人都陪在我身邊守著我,還不是除了你和旗錄全都被迷倒了?我也不否認你們的能力,隻是你們的江湖經驗尚淺,你大概還沒發現吧,你看那些黑的可怕的破車板,那些都是毒氣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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