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第一回合是林阡最危險的時刻——才剛自殘就被戰狼的悍然劍氣籠蓋,他差點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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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悔不迭:怎就被激怒甩出雙刀?“層階越高反而越不適合左右並用,意境越強的招就越容易打不準”,這現實,不該逃避更不該忘!


    好在知錯就改、打錯重來、有的是機會……第二回合,林阡果斷平心靜氣,忽略飆血,調整刀法、調勻內息,


    雖然暫時還沒搶回主導權,但要想對戰狼的劍法水來土掩,對飲恨長刀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況且端正了心態之後,見招拆招也算得上一件賞心悅目事。


    這一探尋,愈發爽快,隻因林阡探尋到了戰狼更為準確的真諦!哈哈,林阡笑起來,他先前以為:“如果沒猜錯的話,戰狼最厲害的《悲回風》劍譜是被淵聲打下懸崖後嘔心瀝血所創,因是以命鑄就、所以極難破解……”現在才發現,原來他猜錯了。悲回風是推動入魔之用的,而戰狼落難自創後來被軒轅九燁撿到的寶,卻是他苦思冥想著如何更高效地製約淵聲入魔的……一“推動”一“製約”,完全相反,林阡當然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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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剛好糾正得出:悲回風之所以堅硬難破,是因其歸屬於天衍門“悲咒諸劍”,乃北冥老祖傳授,是戰狼的劍法根基!可能有人要疑惑問:降魔者為何要以這套坑害對手入魔的劍法為根基?天衍門給出的道理是這樣的:當正氣無法直接點化魔頭時,隻能靠正中摻邪,先同化和毒化魔頭……


    而在天衍門劍法中,緊承著“悲咒諸劍”的則是製約入魔的“梵音諸劍”,實戰中兩大劍法往往螺旋並進,一邊毒化一邊點化,雙管齊下。這門道,就屬軒轅九燁繼承得最佳,無怪乎他做了新掌門人。


    昔年戰狼被打下懸崖九死一生,自創出的“水月通禪寂”“萬裏空中明”之類大多就是脫自於“梵音諸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初他人之將死,走了這個“還是製約入魔好”的極端,不料若幹年後他大放異彩時又矯枉過正,去了“還是推動入魔好”的另一極端……在那個極端,“不得已在正中摻點邪”,就被誤讀成了“足以用善來掩蔽惡”!


    戰狼應是去年冬天在文縣為了嫁禍林阡而屠城時就走偏了路,隻不過當時他還有良知,知道他自己喪心病狂;但短刀穀之戰殺害全部師兄弟後,戰狼便完全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邏輯,丟棄了正常人類對善惡的全部認知:“我是幫他們解脫。”“他們有他們的道,便是殉我的道。”後來,興許薛煥的楚狂刀還能偶爾扳回戰狼的心境,令戰狼夜深人靜能猛然醒悟、手足無措?但薛煥現在被挪開了,戰狼不再無措、滿臉都是“無錯”,錯的不是我,是你們,竟去認林阡為唯一天命,可是他明明暴戾無道!天道早已殘破,誓以林匪血補,哪怕由我奉陪,必當在所不惜!


    林阡在入侵了戰狼的思緒之後,意識到自己在他的世界觀裏早該被挫骨揚灰,難免倒吸了一口涼氣:戰狼,教我怎麽救你?


    牐


    “戰狼,教我怎麽救你。”為什麽林阡想要救戰狼?


    “湛盧劍的各大劍境都快被林阡探尋完了……”為什麽要探尋戰狼?


    “林阡從未真正了解過戰狼。”為什麽要了解戰狼?為什麽要去猜測和糾正他的戰史?


    因為林阡在兵法群敗給林陌之前,就聽說過戰狼為了移除薛煥、竟連金軍危在旦夕也不顧、情緒完全失控的真實事件……那場“段薛不和”是林陌也沒料到的插曲,不僅在當時對林阡起到了引君入甕的妙用,也給了林阡有關未來無關戰場的示警:如果薛大人不在,防戰狼走火入魔的責任就落在我身上了。


    於理,能者多勞,當仁不讓,林阡武功是全天下唯一能碾壓戰狼的,如果連他都放任戰狼入魔而不管,那誰還管?


    於情,薛煥、軒轅九燁都是他知交好友。


    然而,管不代表殺,林阡並不想劍塚裏添一把血狼影的死靈,相反,他希望戰狼活著,作為一個俠者。


    為公,如果能把戰狼從半魔渡成個佛,那也是造福天下蒼生的,畢竟戰狼是曹王的死忠,萬一哪天蒙古或哪裏冒出個新魔來,或者萬一哪天林阡自己產生抗性成了魔,需要有武功絕頂的俠者留存,多多益善。


    為私,段亦心默默付出了那麽久,對他也就隻有過一句留父親一命的懇求。


    但此刻,隨著“涕泣交而淒淒”“思不眠以至曙”源源不斷壓迫而來,林阡覺得心裏抑鬱難受的同時,明確了戰狼是一門心思推動自己想不開從而患得患失持續犯錯……這麽一來,要救戰狼實在太一廂情願,太難了!


    不過,再難也不放棄,是他林阡貫徹始終的風格。


    第三回合終至,林阡克服萬難開始轉守為攻,隻要過了這一回合他就能將戰狼強行鎮壓,但他還是想試試這一回合能不能隨風潛入夜,


    遂努力思索,到底要怎樣才能消除戰狼劍端不斷往外冒的戾氣。


    “怎麽消除戾氣來著……‘上善若水’‘天地人’‘我佛慈悲’,還是……”林阡的腦速永遠不及手速,腦子裏還在想,刀已經打出來——也有可能是氣氛恰到好處的緣故,飲恨刀鬼使神差地拈來了北冥老祖在大聖山教導軒轅九燁時林阡偷師的那一招——


    理論上北冥老祖是戰狼的師父,他的招法顯然最適合消除戰狼劍法的戾氣!那招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林阡不太記得名字了,但對招式怎麽耍實在是印象深刻。


    牐


    林阡堅定不移的相同三個回合裏,戰狼搖擺了感覺有大半輩子那麽久。


    從“林阡是不是魔?”“我能殺得了他?”“我若活下來卻步他後塵?”的糾結之心,


    到“不管林阡消極紊亂或是消極入魔都有利於我”的堅定之意,


    到“怎麽辦,差口氣,難道真要我先入魔?那我如何對得起師門,對得起前半生”的再度糾結……


    三招末,截止時間到,才終於堅定決心:“反正我要自絕,橫豎林阡必死,順序先後而已”……


    不再猶豫,祭出悲咒,劍端卻本能螺旋著一圈梵音,非他所願。前者推動入魔,後者製約入魔,兩者的結合完全烙印到了戰狼的血液裏,以至於戰狼雖然想走前者的極端,卻還是在糾結淩亂的過程中,不經意間就把後者拖帶著打了出來,那一劍的名字正是叫作……


    羅睺!


    “這一刀,好像叫……羅睺……”三招末,林阡正巧也終於想起來自己即將發出的妙招叫什麽,


    一怔色變,轟然巨響,他竟和對麵戰狼照鏡一般,打出來別無兩樣的招式動作……


    始料未及的撞招!


    後麵愣怔怔杵在那裏的卻是戰狼,麵如土色,心如死灰——


    雙刃相交,刀強劍弱,意境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戰狼雖具毫不妥協之意,怎及林阡那永恒不滅之光!


    撞招不可怕,誰弱誰尷尬。


    牐


    豈止尷尬,奇恥大辱!天衍門羅睺劍法原是戰狼的看家本領啊!


    想找林阡破綻,結果自己的劍法被林阡一層層剝開、現學現賣,怕是連旁邊殘喘的範殿臣也看了個精光。


    想除林阡魔性,結果林阡反朝自己打出這種除魔之招,明擺著是把自己當成個魔在處置。


    想把林阡壓迫成魔然後鏟除,“吾發之,吾能收之”,可笑自己做不到,竟被林阡列入計劃。可是林阡他憑什麽來越俎代庖當除魔者,他也配與我並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倏然戰狼厭惡起這樣一個反常的居然猶豫不決這麽久的自己,平素那個殺伐決斷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段煉上哪去了!


    不願再被善惡拉扯,索性就把自己定性:我就做魔,你奈我何!


    他這兩劍相互螺旋,說到底,還是師門的框架束縛,師門是什麽,迂腐就可拋!


    悲咒梵音雖都是根,可梵音林阡也會,還比他打得更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戰狼:悲咒才是徹徹底底的林阡克星。


    當機立斷,二劍棄一:“林匪,我先去!等你來!”


    斷舍離,這也是林阡提醒他的,“不需要”——不需要梵音拖後腿,隻需悲咒即可使自己入魔,變強,隨心所欲!


    利己,也害林阡;此消彼長,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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