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女婿被殺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江湖,也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宋賢和柳眉兩個在開封聽說這件事,宋賢直稱金陵為夫婿報仇殺了管福州真是大快人心,待到在紅襖寨的分舵收到勝南的消息,才知泉州發生的真實事件,跟傳聞完全兩碼事,而且——


    據勝南所說,泉州的事情,不止目前發展得那麽簡單,其中可能別有隱情——像勝南那麽強的洞察力,宋賢當然相信他推測準確,想必,泉州在不遠的將來逃不了一場亂局。


    然而宋賢不禁覺得著急:“希望泉州的事情早些結束,勝南幫完了金陵厲風行,見完了他弟弟,還有更多事情要做,比如說感情,感情,最容易被時間衝淡了……”


    自言自語著,宋賢拍拍自己腦袋:楊宋賢,你又沒談情說愛過,你哪裏知道這麽多?臉一紅,看見在一旁糾纏自己的柳眉,歎了口氣,他在開封的事務已經差不多了,柳眉寧可跟著他也不願回家,玉澤的事情,近在眼前,自己又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去看她……


    是日兩人在城中辦事,宋賢看到紅襖寨的記號,小聲道:“我有要緊事去城西,你去麽?”柳眉連連點頭,牽了馬隨他一起,宋賢帶她一同往城西分舵去了,那客棧裏坐了十幾個人,看來是出了大事,因為,就連談寨主也親自到場!


    柳眉識趣地在外等候,宋賢進了屋子,看見談孟亭、楊鞍和楊玉鳳等人,略感蹊蹺:“大家怎麽都來了開封?難道是我這次幹得不好……”說著臉色就慘白:“可是……我好像沒錯啊……”


    楊玉鳳起來迎他,一直搖頭,麵色很不好:“妙真,妙真被人劫走了!”


    “妙真被人劫走?什麽時候的事情?!”宋賢大驚,上次和玉鳳見麵時,妙真還好好的。


    “你離開泰安不久,我……我從周瞰手裏把撫今鞭搶了過來,可是,我萬萬沒有料到……會還害了妙真……我隻是讓妙真管著鞭子,自己和周瞰祖孫周旋,誰料到她和鞭子一起失蹤……”玉鳳泣道,“她才五六歲,武功也不高,她……她,我們找不到她……”


    楊鞍臉色不大好:“你以後要記住,這麽大的事情少去摻和,我一定會把妹妹找回來,一定會……”


    “那麽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宋賢問。


    “不錯,我們已經開始在各地找她。”談孟亭歎了口氣,“宋賢,你辦完事,也先別回去,在開封留下,留意她在不在開封這裏!”


    宋賢點頭:“寨主放心!”


    正說著,一個小頭目氣喘籲籲進了屋子:“寨主,查出來了!原來是小秦淮幹的!有人在小秦淮的分舵,見過妙真姑娘!”


    楊鞍立刻站起:“淮南小秦淮?!”


    小頭目點點頭。


    談孟亭見楊鞍立即動身,顯然是對妹妹極為關心所致,轉頭看了一眼宋賢:“你還是先呆在這裏,小秦淮的事情,由我和你鞍哥處理便是。”


    牐牐牐


    南方寧靜。


    因為婚期尚早,而且金士緣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金陵甚是安心,這日,終於說服了金士緣,得以出金府和鳳簫吟一同上集市閑逛,鳳簫吟看她不甚緊張,輕聲提醒:“別這麽不擔心,十四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時間再長,也會過到那一天!”


    金陵邊修指甲邊道:“過一天是一天吧……”鳳簫吟把她的手奪過來,嘖嘖讚道:“你的指甲裏當真沒有一絲絲的灰塵啊!”金陵道:“那是當然。有些毒藥,是忌指甲髒的!”


    鳳簫吟道:“我還真是不會下毒,要不教我一招如何?”


    金陵笑著,同她到巷子角落裏,學習使用迷魂散,學了半日,才從巷子裏鬼祟出來,鳳簫吟當然很想用新學招式大顯身手,走了一段路恰見到一個惡漢欺負老幼,笑道:“師父,我去迷了他!”說罷先走了,金陵十分信任自己教徒弟的能力,在路旁攤邊坐下,邊修指甲邊等她,這時那邊圍了一群人,金陵心道:這鳳簫吟本事還真大,學什麽精通什麽!


    等了好久,鳳簫吟沒回來,金陵頓覺蹊蹺,便起身從人群中穿過去,一見人群中倒著的那個人,嚇得差點跟著暈過去……


    厲風行替鳳簫吟強灌了不少醋,鳳簫吟不醒也得醒,金陵沒好氣地說:“你是怎麽搞的?讓你去迷人,你反倒迷了自己!真是天下奇聞!”鳳簫吟狡辯:“我灑出去,可是風是倒著吹的,怪得了我麽?”


    勝南嗬嗬笑著:“隻有徒弟什麽都學不會的,哪有徒弟學會了功夫自殘?”


    鳳簫吟歎氣連連:“念在你們跟我相識一場,我就告訴你們,我學什麽都快,隻有毒藥和點穴,怎麽也學不會,上次管福州點了我的穴,我本來應該運起內力去衝的,可是內力足了,穴解不開,這兩種武功是我死敵,偏偏,你們倆……唉!”


    “內力足解不開穴?也許是門路錯了。”金陵沉思著。


    “咦,這是哪裏啊?”鳳簫吟出了門,才發現陌生,眼前是一大片果林,包圍著居中的寢室,鳳簫吟首先看到一棵橘樹,成熟的橘子比金家的多得多,不由得垂涎不已。


    厲風行笑道:“這當然是我家,我家便以這片果林躋身富豪行列。福建路能有的果樹我家都有。”勝南道:“金家是以什麽致富的?”


    金陵道:“這我倒是不大清楚,打我出生起,家中便有一大堆奇珍異寶,可能是那些珍寶,賣了大錢。”鳳簫吟哦了一聲:“聽說你娘不是宋人?”金陵點點頭:“我爹說,她是一個山中小國的繼任國王……”


    鳳簫吟驚奇不已:“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啊……葉文暄喜歡的那一種唉!什麽山?”一邊說,一邊上樹摘了隻黃燦燦的橘子,金陵道:“我爹不肯說在哪裏。可能是山裏麵人不願外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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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連家是怎麽富起來的?”鳳簫吟問。


    厲風行把她拉到一邊,搶過橘子:“連家開賭坊,這個賭坊很不正當,而且,連景嶽的父親仗著自己是父母官,私底下,一定貪汙了不少……”


    “那這個連景嶽談抗金,不是有些奇怪麽?”吟兒勝南齊聲問,語氣都忽然緊張。


    金陵一怔:“凡事都不一定。不過,現在想來,是有點蹊蹺。”


    “什麽蹊蹺?”風行問。


    “武林前五十名裏,連家就占了七個人……”金陵蹙眉。


    “七個人?可是,我看過名冊,隻有一個姓連!”鳳簫吟疑道。


    “不是姓連,除了連景嶽之外,還有六個,是他家的武士。具體背景都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最近才把事情連貫起來……”陵兒說。


    陵兒的話,正中勝南推測,勝南心念一動:“果然……”


    有些猜測,勝南一直沒有對身邊的人講,隻在信中對遠方的宋賢說,也是為了避免引起大家的恐慌——薛無情的撈月教、含沙派,應該就在泉州附近,恐怕,就是衝著雲霧山的比武排名來的,他們本來看中的一定是風行和陵兒,卻因為比武招親之事,金厲二人就像是天注定的,被自己和吟兒先碰上還如此投緣,種種原因,金厲二人根本不可能有降金的意向,所以金人,就瞄上了居心難測的連家七武士……


    這是屬於他林阡對敵人的獨特嗅覺,雖然是猜測,他卻相信十有八九會成真。


    不錯,搞垮金厲兩家,金人和連景嶽是可以各取所需的。


    隻是,在這一切裏,金士緣扮演了怎樣的一種角色?明顯金士緣的一舉一動,根本上影響著所有事件的進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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