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畢恭畢敬問:“三姑娘見過這男子?”三姑娘一笑:“豈止見過,我還被他囚禁過!”


    爬山虎大怒:“敢囚禁我們三姑娘,你好大的膽子!”再度沒有任何預兆一鞭子抽過來直對著勝南,卻見三姑娘手指一截,那鞭變彎曲後改變方向,本是要打勝南,結果反而抽在爬山虎自己手上,宋賢隻看一眼,就明白這江洋道能人輩出:這小丫頭的內力決不在我之下!爬山虎一驚,跪在地上連聲求饒:“三姑娘息怒,別殺小的,別殺小的!”三姑娘笑道:“起來,我又沒說要殺你!”


    林楊二人見這爬山虎居然也會如此害怕,覺得一生中最吃驚的事情也莫過於此,那三姑娘讓爬山虎給他二人鬆綁,爬山虎二話不說立刻行動,三姑娘背著手臂圍著楊林轉了好幾圈,勝南宋賢都覺得她色荏內厲,笑裏藏刀,這一刻解自己下來下一刻搞不好還要再把自己吊上去,這麽反複折磨死,或者是幹脆就和爬山虎把自己給分享了……想到這裏不禁戰栗。


    誰知世上就有這麽好的事情,那三姑娘不僅用事實驗證了楊林二人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說了這麽一句:“虎老大,送我一個人情,將包袱還給他們,以後他們可以通行江洋道。”楊、林杵在那裏像在做夢。


    爬山虎連連點頭:“是是是,快,快描繪他們的相貌,貼到江洋道上各大寨中!”宋賢小聲道:“通行江洋道怕是句暗語吧。”勝南心一凜:“通行,遊行?”


    三姑娘聽見他們嘀咕,嗬嗬笑著:“是我要謝謝你啊,那天若非你囚禁我,我師兄不把我糾纏死了才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啊,他就是我師兄。”勝南降低了恐懼程度,仍然連連點頭,三姑娘續道:“那天夜裏他一直找我,白天累的打瞌睡的時候我就走了!這個可惡的滿江紅!”


    楊林二人接過包袱來,三姑娘突然拉住林勝南衣袖:“你們可有聽說過一個人麽?”勝南宋賢齊道:“姑娘請問。”


    三姑娘沉思片刻:“他好像叫林勝南,字衝澠……”勝南一驚,宋賢奇道:“你問他作甚?”三姑娘“哦”了一聲:“我正在找他啊!”勝南一愣:難道玉澤托付她找我,不會啊,玉澤怎會認識她,難道,是軒轅九燁派來的金國說客,那她怎會是江洋道的主人?謎團!


    宋賢更不知怎麽回事,當然不能隨口出賣勝南,連忙道:“哦,我們不認識他啊,他是泰安的,我們不是。”勝南大驚,宋賢才知自己此地無銀,果真三姑娘疑道:“你們不認識,怎會知他泰安人?”


    幸好宋賢腦子轉得快:“聽說過啊,他很了不起的!”勝南滿臉笑意看著他蒙混過關,三姑娘麵露驚奇:“原來他名聲還不小啊?他多大了?應該跟你們差不多大吧?唔,跟林阡也差不多,哎,想不到,連你們都這麽大了……”


    宋賢聽得鬱悶:廢話,老子出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勝南突然想起正事,忙同這三姑娘要了救治沈依然的解藥走,臨行時這三姑娘問二人姓名,二人胡謅了倆名字,三姑娘卻沒透露出她名字和來曆。


    宋賢邊走邊道:“好小子,這三姑娘怎麽會問起你來?”勝南也充滿懷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宋賢道:“她不會就是藍姑娘吧!”勝南道:“怎麽可能?連玉澤我都認不出來麽?玉澤現今在雲藍魔掌之中,怎可能會托付她來尋我?我猜她一定是另有所圖。”


    宋賢一笑:“那她又是誰?”勝南道:“好啦好啦,你放心好了,我不認識她,跟她沒任何關係。”宋賢點頭竊笑:“明白,你可是老江湖,千萬別被這些情愛之事束縛住了,有了藍姑娘也夠了,像我這樣,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勝南大笑:“好,我看著某人能不能做到。”臉上突然緩過一絲哀愁:“幸而我沒將玉澤的東西帶在身上,否則會被這土匪窩玷汙了。”


    勝南回到客棧,撫摸著那枚戒指,想起藍府地窖,是他這麽多年最幸福的地方,然而,最快樂也最短暫。可是自己的承諾還沒有兌現,一想到這裏,忍不住心痛,但聽到敲門聲,趕緊收起去看,來的人原來是吳越,吳越笑著道:“依然妹子已經大好啦!哦對了,你和宋賢可以通行江洋道了,好是厲害!我聽說整個江洋道都歸那一個女子管轄,你們對她是不是有什麽恩惠?”


    勝南搖頭:“那女子作風古怪得很,對了,宋賢呢?”吳越笑道:“他一回來便睡,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沒起床。算了,從小的習慣,無論睡多久都行。”


    勝南亦一笑:“去看看他睡覺的樣子怎樣,定然很是有趣。”兩人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見宋賢正蒙頭大睡,伴著輕微的鼾聲,吳越觀察了一番,覺得無趣,見宋賢書桌上還有一張臨走前的筆墨:知難而進。這四個字蒼勁剛健,似是一揮而就,勝南輕輕拿起毛筆,在硯台上蘸了些墨,對吳越“噓”了一聲,吳越立即會意,小聲道:“快,快!”


    勝南一步一步地邁向床,輕輕地移開被窩,用手在宋賢麵前晃了幾晃,宋賢沒反應,勝南捂住嘴,準備畫在他臉上,吳越湊在一旁搖頭苦笑,突然宋賢睜開眼睛,勝南大叫一聲,丟開毛筆,宋賢嘿嘿一笑沒動:“林勝南,少做虧心事!否則自食其果!”勝南怒道:“你憑何裝睡嚇人?!”宋賢“哎”了一聲:“我裝不裝睡是我的自由,不像你,暗自偷襲,結果偷雞不成反蝕米。”勝南痛心疾首:“看看看看,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喚你起床,你居然!”宋賢試探著道:“是麽?”勝南道:“那當然,快起!”宋賢不理,繼續蒙頭大睡,勝南怒道:“楊宋賢,你起是不起!?”


    宋賢回音:“別煩!”勝南幹脆脫掉靴子,跳上床去,睡在宋賢身上,宋賢被壓在下麵大叫:“林勝南,你,你,你好奸險!”勝南笑道:“哈哈,大肉墊,舒服,新嶼!你也上來,好舒服!”宋賢大叫:“新嶼,別過來!”吳越笑道:“不行,好事哪裏能讓他一個人獨享,我也來!”他也跳上床去,宋賢趕緊抽身而逃,一骨碌坐起來,吳越和勝南也立即爬起來:“起來啦?”宋賢卻閉起眼睛繼續打盹,吳越怒道:“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協助勝南,將你這條大懶蟲拖出來。”


    宋賢死不悔改,笑著迎接:“隨便你們怎麽來。”正準備承受,吳越突然病怏怏道:“勝南……我,困了……”勝南也打了個嗬欠:“我……我想睡……”兩人抱著宋賢的被子,見縫插針就倒下了。宋賢又好氣又好笑:“好了好了,我服了你們,我起來不就是了!好了!”他躍下床去,本以為勝南、吳越會哈哈大笑跟著起來,誰知兩人緊抱被窩一動不動,宋賢小聲道:“勝南……新嶼……”勝南沒吱聲,吳越像喝醉了一般:“別煩!”宋賢立即拖吳越:“快起快起,大懶蟲一條!”吳越喃喃道:“我要睡覺,我困。”宋賢又去求勝南:“林勝南,快給我起!”勝南不搭理,像死了一樣,宋賢摸摸後腦勺:“原來叫人起床這麽痛苦……算了……我也睡吧……”三兄弟同床而眠。


    這年少的好時光啊,難怪易邁山盟主看著他三兄弟的時候會流露出那麽羨慕的神色。無憂無慮的時候,總是會注意到那些功成名就的人,正如功成名就的時候,也總是會注意到那些無憂無慮的人……


    牐


    “祁連客棧”。


    這間客棧,是通往點蒼山的路上最後唯一的留宿之地,依舊如當年祁連山主洪興初來時候一樣,洪興為了改變祁連山東西二宗的不平境地和脫離奴隸命運的鴻鵠之誌,來到點蒼向雲藍求藝,不僅改變祁連山格局成功發動政變,還替點蒼山武功的神話錦上添花。於是這家客棧掛上牌匾名曰“祁連客棧”,眾人聽得好笑,祁連九客從來就沒有來捧過場。好笑歸好笑,賺錢到不少,這幾日為了雙刀,祁連客棧已然爆滿。


    勝南點了些酒菜,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馬車聲,隨即走進一紅衣女子連同一中年漢子,女子道:“這祁連客棧好大啊,天下第一龐大客棧。”勝南聽見她聲音,便知是哪一位了,三姑娘——虎山寨,不,江洋道的老大。中年漢子,自然是那個被稱為“滿江紅”的人了。勝南搖搖頭苦笑:她還是沒能逃出她師兄的魔爪。


    三姑娘剛進客棧,便被那店小二和掌櫃拍馬逢迎,她走近一些,擦擦凳子坐下來,滿江紅也要坐,三姑娘理應還在生氣,怒道:“誰讓你坐了?”滿江紅屁股剛剛下去又立刻彈了上來,勝南心道:“哪是他師兄纏著她啊,分明是這姑娘霸道,虐待她師兄。”


    滿江紅小聲道:“小師妹,我……”三姑娘道:“我是為了你好,坐久了屁股會痛。”滿江紅“哦”了一聲:“那,那我不坐了。”好聽話,勝南正欲轉移視線,突然滿江紅充滿關切地插了一句:“小師妹,你,你屁股不痛吧?”三姑娘一怒,隨即一拍桌子:“給我老老實實站著去!”滿江紅離得遠了些,三姑娘說:“不行,再站遠些,站到牆角那兒去。”滿江紅一句話也不說,立刻後退至牆角,三姑娘還嫌不夠:“臉貼牆。”滿江紅一聲不吭,像個乖孩子,唯命是從,勝南看著看著,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姑娘,當真也是一霸王,身上全都是江洋道盜匪的氣概,卻長得這般嬌小靈氣,實在是不相稱……


    三姑娘的注意力很快被別人吸引了,隻聽一帶劍老者道:“‘祁連九客’是哪九個,名字、武器我們都報得上來,但是‘江西八怪’是哪八個,叫什麽名字卻至今還是個謎。”他身邊少年道:“伯伯,‘江西八怪’神出鬼沒,也不算正派人士,何必去追究呢?我們劉家遲早有一天要超出他們!”


    “好誌氣!”他伯伯振奮地去拍他肩膀,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江西八怪’是幾流人物?超過他們也叫有誌氣?!”眾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白衣少年,麵如冠玉,眉宇間充斥著不屑和驕傲:“江湖間如今能算一流人物的,隻有肖逝易邁山林楚江、徐轅林阡林念昔,聽說林念昔又要重出江湖了,你不如去把她兵器奪來,證明你的能力。”方才說話少年愕然,畏畏縮縮道:“林念昔?!”


    滿堂嘩然,店小二上去給那少年斟酒:“哇,飲恨刀才丟,你就想去奪惜音劍!哦我明白了,你想兩者兼得!”勝南立刻警覺起來,那少年“哼”了一聲:“雙刀有什麽用,我隻要劍!”他一臉傲氣,店小二道:“好大的口氣!你怕是不知凶險吧!想去點蒼山,得先過了江洋道這一關,過去了,也不能擔保你還能完整地出來!”立刻有個中年男子道:“這到是真的。去過點蒼山的人都不能活著出來,想想真嚇人,林念昔一劍就能殺掉沈閱,武林前五十名裏麵除了少數幾個之外,幾乎都死於非命!”


    多人毛骨悚然,隻有那少年接著不屑:“那又如何,死的四十幾個高手,一半是林阡殺掉的,剩下的二十個,頂多一兩個是被林念昔一劍幹掉的,別的那幾位高手都是先和一個神秘高手血拚之後、精疲力盡了被林念昔鑽了空子撿了便宜。”


    方才劉姓少年不服氣,冷冷駁斥:“少口出狂言,敢情你就是那個神秘高手?”


    勝南亦被吸引了去在意少年如何應答,卻看他正色道:“不錯,正是在下!”


    勝南一愕,也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劉姓少年冷笑道:“好心勸你一句,這裏好歹是林念昔的地盤,你不怕被她一劍殺了?!”白衣少年冷笑一聲:“林念昔沒有這個本領一劍殺我,點蒼劍法雖然精妙,總有漏洞,我定然是未來的天下第一!”三姑娘聽得一口茶噴出來:“年少輕狂!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少年道:“獨孤清絕,四字均有孤清之意,將來的天下第一,非我莫屬!”劉姓少年拍手叫了聲好:“獨孤兄的膽識誌氣在下佩服,在下拭目以待!”


    隔座一中年漢子也在同時談論著飲恨刀:“這麽多人一擁而來,都找不到雲橫山莊的位置,我看,還是要緣分的!”三姑娘投以鄙夷:“哼,表麵為了短刀穀,實際都為一己之私!”


    卻又聽另一桌閑人說了一句:“那林念昔奇醜無比,有人說她一隻眼睛,有人說她半張嘴。”三姑娘想象了片刻,納悶道:“那哪是人啊?分明成妖了……對了,你見過她嗎?怎知道她長相?”那人道:“這還用得著說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武功那麽好,長相自然差。”


    三姑娘“哦”了一聲,剛剛明白什麽意思,那些人又去議論林念昔武功來了,雖說他們都津津有味,勝南卻聽得好是無聊,麵吃了一半,正待結帳離開,一摸錢囊,錢囊不見了,再摸包袱,包袱也沒了,心道:遇見偷包袱的盜賊,無論防竊法還是防劫法都不管用,幸好房裏還有一隻包袱,隻怕這店小二不準我上去拿。站起身來,店小二果真將他攔住:“這位客官,先付帳再走路。”勝南解釋道:“我錢在樓上,我是住店的。”店小二不理:“別以為你住店就了不起,住店不代表你可以白吃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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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錢在樓上,拿下來不便是了?”店小二絲毫不通情達理:“別以為你詭計騙得了我,咱們祁連客棧如此之大,你一上樓還不見機逃跑,我這麽忙,總不能跟著你上樓!”“你……”勝南氣極,“你待怎樣?”“先押著你的衣服在這裏,還是……”


    “好了,我幫他付帳吧。”三姑娘取出一大串銅錢來解圍,店小二一瞧是她,趕緊變嘴臉:“既然是三姑娘,就算了吧!不用了!”“要的要的!”三姑娘異常客氣,塞錢給他。店小二哼哼道:“小子,算你走運,下次帶好錢!”勝南感激不盡,謝謝三姑娘相助,三姑娘笑道:“我還要感謝你呢!我的菜要七十個銅錢,你的麵隻要二十個銅錢,合起來剛好那麽多,所以我那麽好心,那麽大方,哈哈,真的太謝謝你啦,讓我既飽餐一頓,又當了回好人。”


    勝南愕然,三姑娘道:“記住啊,江湖經驗!不可能有人這麽善良,主動開口要幫你付帳,幫你付帳的、通常是那個偷你錢的人。”勝南笑道:“照姑娘這麽說,世上就沒人樂於助人啦。”三姑娘一怔,嗬嗬一笑:“話說回來,你行事也算是警惕,把銅錢分裝了這麽多地方。”“姑娘見笑了,這防竊的方法,還是姑娘的本行,馬賊柳五津前輩所授。”


    三姑娘一愣:“柳五津?他那個下三濫的偷盜技術,可不算我們‘江西八怪’的本行。”勝南一驚:“怎麽?姑娘是‘江西八怪’中的?”


    三姑娘說漏了嘴,吐吐舌頭:“對,在下叫鳳簫吟,是江西八怪中的,那是我師兄滿江紅,都是詞牌名,你呢?你叫什麽?”勝南道:“既然姑娘如此坦承,那在下也不再隱瞞,在下便是姑娘要找的那個人。”


    鳳簫吟一震:“什麽?你便是林……林……哦……林勝南!?”


    勝南點點頭:“正是在下!”


    鳳簫吟傻傻打量他,勝南問:“不知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


    鳳簫吟低聲道:“你想去點蒼山麽?我知道路。”勝南大喜:“當真!?”


    鳳簫吟“噓”了一聲:“別驚動他人!”


    勝南奇道:“卻不知姑娘與我素昧平生,怎會先前一直在找我?又為何心甘情願要為在下帶路?”既然搶著付賬是因為偷了錢,那主動帶路一定也沒什麽好事……隻是,事關玉澤,就寧可信其有!所以勝南在問的同時,不帶絲毫質問口吻。


    “一直找你,是因為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情,覺得好奇——我長這麽大,從未聽說有什麽女子會像藍玉澤一樣,甘願舍棄了武林天驕這樣的未婚丈夫不要,偏偏要愛上另一個男人……我也更加不相信,在所有人都爭飲恨刀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你會隻為了一個女人就來點蒼山和雲藍對著幹。我當然是想看一看,你林勝南究竟何方神聖,令藍玉澤這般癡情,對藍玉澤也這般癡情。”鳳簫吟說,“我願意帶路,既是因為欣賞你們這樣癡情的人,也是因為我自己有事情要去雲橫山莊辦,需要找個一樣不怕死的最堅決的人同行壯膽,你林勝南當然是首選……不過,信不信由你,上不上山,也由你決定。”


    “好,既然姑娘知道路,我這便去收拾行裝,隨姑娘上山。”勝南點頭。


    “切記,不能透露給別人說我知道去點蒼的路,否則我性命不保。我隻給你一個人帶路。”鳳簫吟壓低聲音。


    “好,決不驚動他人。”勝南鄭重承諾。


    鳳簫吟看他遠走背影,微笑忽然收斂,哼了一聲:又是個為了飲恨刀忘記義氣的人,他這麽興奮,顯然不會叫別人一起……


    想著想著,鳳簫吟冷冷一笑,自言自語:“我當然不會傻到相信,在所有人都爭飲恨刀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會有人隻為了一個女人就來點蒼山甘心送死……林勝南,你從頭到尾不過都是為了飲恨刀而已,飲恨刀在藍家的時候,你就犧牲色相勾引藍玉澤,現在飲恨刀到了點蒼,你就四處探訪雲橫山莊的路,世人都看不出來,我卻分析得準透了——不管你何方神聖,不管你藏得多深,你都是這一次和飲恨刀關聯最緊,換而言之,都是對飲恨刀籌謀最多的人!”攥緊了拳,“這樣的卑鄙小人,必須耍一耍!狠狠地耍耍他!”


    看見勝南很快就過來,鳳簫吟壞笑著上前去,牽馬要走,勝南指向滿江紅:“你師兄怎麽辦?”


    鳳簫吟這才想起,哦了一聲,回過頭去:“你在這兒站兩天,然後去雲霧山等我。”滿江紅點頭如雞啄米,勝南心道:這大漢好是聽話,唉,連我不也對這小姑娘服服帖帖麽?!也罷,隻要能救玉澤,這些又算得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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