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妃-----”楚明洛此時目光有些無奈的收起了信件,唇角帶著他那獨有的笑意說:“沒想到這麽多年了,竟然還如此恨我們。”


    她坐下,目光有些探索:“當年,淩王是如何-----”


    楚明洛此時目光煥然閃過一絲冷意,他輕笑:“本王----早已經記不清了。”


    靈犀默然:“王爺記不清了,相比淩王妃記得很清楚。”


    “季公子。”楚明洛此時轉頭,看著他笑笑:“聽聞昨日九弟受傷了,可是今日他卻隻是推說身體抱怨不能早朝,昨日,發生了何事你可知曉?”


    看來,楚絕塵也不敢輕易說出昨日司徒靈犀也在場:“我隻知道,安慶王是因為被神途鬼門所傷。”


    楚明洛此時問:“你覺得,我九弟會否認為是我買通了神途鬼門去殺他的?”


    靈犀微微搖頭:“我如何能揣度安慶王的心思?”


    “說起來,我這九弟也是很不順啊!剛死了林致遠,如今又被卷進這些事來。”


    靈犀不說話,默默笑著:“---------”


    “父皇頒布新政,你可知道。”


    “知道,隻是,內容還未完全清楚。”


    “那麽本王便來告訴你。”楚明洛此時說:“收回藩王封地,還田予民,免百姓栽種賦稅,以及,王孫不再有世襲之位。”


    “新政這是-----無為而治?”


    “是,皇上這是以民為本,可是啊!對王孫世襲太狠了。”


    “所以,皇上才急招了一批新臣啊!”


    楚明洛此時搖頭苦笑:“你今日若是去過宮裏,便會看到四方趕來的藩王倒在金鑾殿上哭的昏天黑地。”


    靈犀撫了撫額頭,似笑非笑的深思了起來:“想要將群王爺安撫,也是這批新臣的首要之責啊!”


    “季公子。”楚明洛此時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遞到他麵前:“本王的隨身玉佩,見著如見本王,這件案子,淩王府一事,便拜托季公子了。”


    他笑的從容,靈犀卻從中看到了奸詐。


    她不動聲色的收起了令牌,點頭:“謹遵王爺之命。”


    楚嶙峋拜祭完後便直接離開了府邸,誰的招呼都沒打。


    楚明洛說:“我這個七弟,從下就是如此不按套路,隨心所欲,所以才讓父皇那般生氣。”


    她若有所思的說:“王爺,我可否問一事?”


    “你想問什麽?”


    靈犀目光灼熱,帶著希翼的問:“王爺就從來沒有擔心過----西北王?”


    “哈哈哈----”誰知,楚明洛竟一下子笑了出來,看著靈犀:“季公子,為何這樣問?”


    “戰功赫赫手握重兵,西北為王百姓愛戴。”她說完,眼中有些微迷:“這些,不足以?”


    楚明洛搖頭,歎息說:“你啊!根本不了解他的過去,也是,這個天下,也沒幾個人知道,有那樣一個賤婢一般的母親,有那樣不堪的幼時,他能活著都能不錯了,還指望什麽奪位?”


    靈犀臉色一變,心口卻頓時堵得慌,楚明洛口氣裏的不屑和無奈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或許是帶著幾分嘲笑的,可是這些嘲笑裏,還有一份幸而自己並不曾經曆的安慰。


    她便不禁想要知道:“西北王----他的母妃是誰?”


    楚明洛此時唇角無奈的說:“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我這個七弟如何也不可能有爭權奪位之心的。”


    靈犀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季府的,一路上,楚明洛這句話,一直在耳邊不停的響著。


    第二日,靈犀以季花流的身份去找了太後,因為是文一通摯友的關係,太後很是喜歡。


    而恰好,公輸越和劉飛羽也在。


    這便就熱鬧了,如今整個朝堂誰不為了新政之事煩憂,做太後的自然也是。


    一邊是自己兒子,一邊是親戚,左右周旋也不免煩心。


    所以,這才召見了這次新政的主要執行者,還順帶,讓季花流給撞到了。


    “季公子不是外人,如今這幾個藩王一直在上京城中鬧著也不是辦法,你們可有解決之法?”


    公輸越此時成竹在胸的說:“臣以為,藩王屢次為難無非是因為自己利益受損,但是藩王卻是是楚國不得強大的重要問題,占據土地富足一方剝削百姓,這些王爺,也該收斂了,臣以為,必定要殺一儆百的。”


    劉飛羽這時不讚同的說:“殺一儆百,殺誰?哪一個不是皇親國戚,倒時天下還會給皇上一個不顧親室的罪名!”


    公輸越從容點頭:“如此確實不顧親族顏麵,可是如今新政剛一推行便被這些王爺攪得一團亂,不治一治,如何服眾。”


    公輸越果然還是心直口快如此不顧誰的麵子。


    “臣覺得不可,其實新政頒布,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王爺們要鬧也是常理,我想,若是給王爺們一個台階下,識明理的必定會就此作罷!”


    太後聽得很不解:“劉大人,這是何意?”


    季花流此時在一旁笑笑說:“劉大人說的這是推恩令,曾經漢武帝劉徹便是有此手段,才止住了各地親王剝削百姓收回大量房屋土地的。”


    太後轉頭看著季花流:“季公子,你說仔細點?”


    “不分割土地,不管理朝事軍事,不調動軍隊,這是皇上的新政,但是這其中並沒說王爺不再是楚國權貴之人啊!說到底,身份沒變,隻不過就是少了一些地而已,隻是皇上沒有恩威並施。”


    劉飛羽此時附和:“臣正是此意。”


    太後聽後,恍然覺得有理。


    而此時公輸越在一旁,目光裏看兩人甚是複雜。


    後來,劉飛羽來季府對她說:“你知道那日回去公輸越對我說什麽嗎?”


    靈犀好奇:“說什麽?”


    “說我和你什麽時候如此心意相通,連想法都一樣了,哈哈哈哈,他不知道,一切都是季兄你教的好啊!”


    三日後,淩王妃從五台山回來,卻在半路上就被截住了。


    截住她的人,正是楚嶙峋。


    在那半道上,並不知道淩王妃與楚嶙峋說了什麽,隻知道,第二日便下了聖旨,說淩王妃坐實了刺殺司徒太師的罪名,是因為淩王妃因為知道新政取消世襲製而不甘,遂想刺殺太師,好讓新政無法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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