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拱手以禮:“那就多謝林大人了。”


    她上了馬,坐在林致遠身後,馬匹便疾馳而出,一路朝著辛思亭而去。


    路上,靈犀唇角淡笑問:“林大人是當朝皇上最信任的官吏,萬事吉凶全靠大人預測,而我隻是一庶民百姓,大人不會是專程騎馬等著我出府的吧!”


    林致遠此時唇角揚起:“季公子有才,等等又何妨。”


    “看來,林大人確實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


    “待季公子今日殿試通過,我會送公子一份大禮。”


    一路疾馳,轉而便到了辛思亭。


    辛思亭,顧名思義,是辛苦思量之地,這名是由先皇得來。


    幾十年前的楚國處處受鄰國壓製,百姓過的名不聊生,先皇為了擺脫這個困境,便在上京城落水橋邊修建一處茅屋,整日下朝後便前往此地粗茶淡飯,就是為了體味百姓之苦,好想出一個利國利民的良策。


    上官錦此時在辛思亭外,看著來人瞬間鬆了一口氣:“季兄,你怎麽才來啊,我是專門到這裏來看你殿試的,等了好久。”


    靈犀下馬歎息:“辛苦你了。”


    上官錦說:“快進去吧,所有人都到齊了。”


    林致遠此時將馬交給走來的士兵,帶著靈犀便往裏麵走。


    此時的辛思亭外士兵集即,其中裝束不乏有大內侍衛的,且來往太監也眾多。


    如此陣勢,怕是連隨便一個百姓都知道來人是誰了。


    亭中有茅屋三間,靈犀見到此時一同在饕餮樓入選的九人此時皆是站在草屋外,大都恭敬有禮的肅穆。


    林致遠此時看著靈犀:“去吧!”


    靈犀點頭,走過去進入隊伍同樣站好。


    林致遠便帶著上官錦:“小公子,同我一同去見聖上吧!”


    上官錦一怔:“聖----”


    林致遠點頭,笑著帶路,便往茅草屋中走去了。


    靈犀站在那裏,一身淺灰色絲縷外衣,頭上束著白色綢帶,整個人長身玉立宛若翩翩佳公子。


    劉飛羽此時在她身側:“季兄,我可一直等你。”


    她微微點頭:“多謝劉兄。”


    此時,大內總管太監走出來,看著眾人,聲音尖而高亢的說:“咱家看了一下,既然眾位才子都到齊了,那麽我們今日的殿試便就開始吧!”


    眾人行禮。


    總管又說:“天道酬勤,時至春風撫而麵,聖上念及先帝,每每痛心,深感先帝之不易,大楚山河,是先帝嘔心瀝血所治理,而今聖上懷念之餘,便望世間多聖賢入朝,好穩固山河不負先帝,此辛思亭乃先帝所造,今日再次,眾位才子可大展拳腳,擇五人入仕。”


    眾人再次行禮:“承蒙先帝之恩,謹記聖上教誨。”


    總管此時打開一道旨意,看了一下,笑意頗深的說:“當今聖上最怕麻煩,隨意這次殿試也沒有任何興形式跪著,按著聖上出題,眾人辯論,論勝者便可為官。”


    這可真是隨意啊!


    辯論,這不就是明擺著隻選言官嗎?若是口齒不清卻才能不淺的人來,隻怕也是無望。


    隻是,皇帝為何想要一大批言官?也是因為新政推行嗎?


    “此次論辯,題曰:神滅,何意確定其滅。”


    總管此話一出,頓時在場之人皆是震驚,有神無神,這是什麽論辯。


    雖有人麵露難色,但是此時率先發言的是公輸越先行說:“神既行也,行即神也,故人死而神滅。”


    公輸越果真是公輸越,靈犀此時淺笑,看著他一副正經的胸有成竹。


    劉飛羽此時在一旁有些惆悵:“怎麽辦,我沒什麽頭緒。”


    靈犀低頭對他說:“你就隻往人死神尤在說便可。”


    劉飛羽一怔:“那不是和公輸越對著幹嗎?”


    靈犀不動聲色的一笑:“論辯論辯,自然是要對著,對個你死我活。”


    劉飛羽此時點頭,便說:“魂俯之身,隨身死,但是魂魄未死又可投胎,所以身死而神不滅。”


    這一下,在場之人便明白了此時自己該辯論什麽,所以有七人站在了公輸越身後,而靈犀這邊隻三人而立。


    頓時兩撥人便分開,一方站人死無靈魂,一方站人死靈魂未死。


    公輸越那邊的有人說:“靈魂即人的身體,人死了靈魂毀滅,哪裏有人身體死了靈魂還會存在的。”


    靈犀此時看向站在他們這邊的人,此人名叫雲岫岩,也是個青年才俊,他說:“無知才是人的身體,而有知卻是人的靈魂,如屈原,人雖死,但神長存,才有了端午之節。”


    這人,倒也是個有才之人。


    公輸越此時一笑:“屈原之才能得敬仰,是其身前所做得民心,而身前所做必定是身體而做,豈有靈魂脫離本身而去做事的,所以身體和魂魄不可分離。”


    靈犀此時看著他,笑的隨意:“既然你說身體與魂魄不可分離,那麽莊周夢蝶,襄王夢神女又作何解釋?夢中之事全憑神思,若是身體處於休憩姿態,那麽襄王是如何夜夜追尋神女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神思是哪裏來的?”


    公輸越:“夢中神思依靠的是身體,若是沒有身體,何來神遊?”


    靈犀淡笑,走到一士兵麵前拔出劍瀟灑砍下一旁樹枝:“那我再比如,一把刀和這個木頭,能砍下這樹枝的是刀的鋒利,若是換做一把繡刀是做不成的,所以這也同人的身體和靈魂一樣,人的靈魂便是這鋒利,它依托於刀,但是並不是靠刀,因為鋒利一次不僅僅指刀才能做到。”


    她這一砍一說,已經讓在場之人無不震驚了。


    整個草屋外,已然是舌尖戰火硝煙。


    此時的茅屋裏,老皇帝坐在裏麵,依靠著窗外薄紗看著外麵。


    上官錦此時很緊張的站在一旁:“像吵架一樣到底誰會贏?”


    皇帝此時眼中露著精光的笑著:“季花流很聰明,這個無神論本就沒有一個確切答案,但他在爭辯之餘,還懂得威懾眾人,”


    林致遠在一旁:“臣早就看出,此人非比尋常。”


    皇帝笑著:“嗯----。”


    上官錦此時立馬歡喜:“皇上這是在誇獎季兄嗎?”


    皇帝回頭看他:“錦兒,如是季花流他日得以做官,你可願意到他身邊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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