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愛紹華。”


    她差點撲倒在地。


    “這麽年輕的女生,心甘情願地為他生兒育女,連個象樣的婚禮都沒有,還要被長輩們誤解,不是愛又怎麽撐得下去呢?”


    腹中笑得“內牛滿麵”,麵上一派嚴肅。


    “我當然是愛他,這樣我的行為是神聖的。如果不愛,我不過是破壞別人婚姻家庭的壞女人。”


    晏南飛沒有笑,“不要這樣講自己。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壞丫頭。誰沒有年輕過,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一兩件衝動的事?”


    “你會相麵?”


    他搖頭,“丫頭,你的姓是朱還是諸?”


    “諸葛的諸。”


    他怔怔地盯了她有一分鍾,眼神幽深恍惚。


    她心中毛毛地摸摸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他回過神,遮住眼底的失落,“沒有,沒有。下次不要這樣講,諸葛是單獨一個姓,你要說是諸子百家的諸。”


    有區別嗎?首長提過這位姑夫原先是中國駐希臘的參讚,最近才回國調進工信部任職。


    “我以為你和他們應該是一派的。”他對她太親切了,她朝畫室飛過去一眼。


    他戲謔地回道:“因為我姓晏呀。”


    她點頭,豎起大拇指,隨嘴溜了句,“怎麽沒帶你家孩子一起來玩?”


    “我們沒生孩子。”


    她愣住,訕訕地笑,“丁克家庭呀,好前衛呢!”


    “我喜歡孩子,卓陽怕痛,也怕影響體型。現在我也習慣了,兩個人也很好。”不知怎麽,深埋在心底的這些話,晏南飛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在諸航麵前說了出來。


    “如果可以,我也不生孩子。”


    晏南飛笑,“現在講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


    諸航跟著笑。


    夕陽又西沉了,今天的時光過得有點快。


    卓陽夫婦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呂姨很是失望,她下午特地出門重買了菜。失望之後,她自我安慰道:“換作我在這裏也咽不下一口飯。”卓陽走的時候,雙目紅腫,晏南飛替她豎起衣領,半攬著出了門。


    這是她講的寓意最深的一句話,說時,悄悄瞟了下諸航。諸航在廊下和睡醒的帆帆玩親親,頭都沒抬。


    卓紹華在書房一直呆著,晚飯擺上餐桌,他穿著大衣出來了,“諸航,我有事出去一趟。”


    “嗯。”她送上無害的笑容,揮揮手。


    勤務兵拿著鑰匙站起身,他搖頭,示意勤務兵繼續吃飯,自己從車庫裏另外開了輛車。


    搖曳的霓虹已擦亮了北京的夜,夜色籠罩著都城的一切,不甘寂寞的人即將點燃他們的狂歡。


    卓紹華很少去夜店,二十剛出頭時也沒怎麽去過。那種地方,窄窄的空間塞滿了男男女女,如同80年代的公共浴池,人和人之間擠得不留一絲空隙。


    他和成功那幾個朋友聚會一般是去“默”,那也是個酒吧,客人不會很多,當然也不會少得門可羅雀。


    成功已到了,身邊坐著兩個女子,一個是成瑋,一個不認識。兩人頭挨著頭,正在研究剛出爐的蘋果四代。成瑋指甲上是潤澤飽滿的粉紫色,淡淡泛著亮澤。


    “來啦!”成功懶懶地勾勾嘴角,招手喚來侍者。


    卓紹華搖手,“我要開車回去,來杯白開水,再給我來份簡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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