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準備去看小範氏的時候,小範氏卻主動找到了她。


    “娘,我知道你八成是看出我的心思了,我也不瞞你了,就算你今天罵我不要臉,不守婦道,我也要說出來。”


    說到這兒,小範氏頓了一下,見婆婆沒有打斷,才又繼續往下說,大概是想給自己鼓足點勇氣,她閉上眼吸了一口氣,又抓住手裏的帕子絞了絞,才又開口。


    “娘知道的,我不喜歡永財,就算是跟他有了天成,我也不喜歡他,可如果他還活著,我為了孩子為了繼續留在這個家,我還是願意跟他過下去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生死未卜好多年了。


    這以前,娘也沒提過讓我再嫁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敢去想,可是娘提了,我也想了,所以現在我很難受。


    說起來我比小姑也才大五歲,我成親的時候還沒小姑大,成親不到一年,永財就被抓了壯丁了……小姑比我好,我不敢跟她爭,可我佩服她,她平日裏都不敢大聲說話,卻敢去跟男人說自己的心意,而我卻不敢,可我現在想跟小姑學學。”


    說到這兒,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噗通一聲跪在了範秋英跟前。


    又示意範秋英別扶她,讓她把話說出來。


    “娘,不,姑,算我求你,能不能把郭陽讓給我,您知道的,那春蓮表妹的性子不適合成親,我保證,就算我嫁出去,我仍會把顧家當自己的家,仍會好好的伺候娘。”


    說著,小範氏咚咚咚給範秋英磕了幾下頭。


    範秋英不出聲,她也沒有起來,一直低著頭,等著。


    範秋英長出一口氣,把她扶了起來,可她卻不肯,範秋英知道她是想從自己這知道一個態度。


    “好了,起來吧。”


    “娘,你?”小範氏眼底含著熱淚,晶亮晶亮的,讓人不忍說拒絕的話。


    “老三家的,唉,桂英,說實話,你的心思瞞不住我的,你以前想過胡山西,可是胡山西那時候一心都在春蓮身上,郭陽來的時候,你的目光也曾在他身上停留過,可是郭陽身上有種讓人打心底裏敬佩的東西,所以你一開始也沒有多想,今天聽到了你大哥的話,你才起了心思。”


    範秋英默默流淚,默默點頭。


    她就知道這個家裏最懂她的就是娘了。


    娘果然知道她心裏想什麽。


    這一刻她既感動又慶幸,感動娘沒有罵她不守婦道,慶幸娘現在變得如此的通情達理。


    “唉,我又何嚐不知道春蓮的性子,我也不是什麽古板的人,你要是願意,那郭陽沒有意見,家裏人也沒有意見,倘若永財真的不在了,也不是不可以。”


    範秋英雖然有心成全,但是這些問題畢竟還擺在眼前。


    她不得不去考慮家裏人的態度,也不得不去考慮顧永財的事情。


    倘若顧永財還在,那想了也是白想。


    “娘,隻要你答應,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問題的。”小範氏高興道,娘的話,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可她還是要繼續確定一下。


    “可你能確保那郭陽?”


    “娘,我聽大哥提起過得,郭陽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爺爺奶奶,過一陣他的爺爺奶奶不是還要到咱家裏來,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孝敬他們二老的,隻要是爺爺奶奶願意,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小範氏道,其實她何嚐不知道這艱難。


    可是她現在也已經不算年輕了,碰到一個差不多的,實在是不容易,她這次絕不會退縮的,她一定要比小姑子顧永秀更加勇敢才成。


    不然就會眼睜睜看著幸福從手心裏溜走。


    她再也不要縮在被子裏默默地哭泣流淚後悔不已。


    “好,你有這個決心就好,隻是可能會很艱難,不過娘會多幫你說好話的。”


    “嗯。”小範氏感動不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此時激動地心情,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


    “還有,娘,你能不能去找公爹打聽一下永財的事情,倘若永財還活著,那我也不用白忙活一場了。”小範氏心裏其實是不希望顧永財回來的,知道自己這麽想很不應該,可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未真的喜歡過顧永財,當初也不過是因為沒地方去,她必須得嫁給顧家的一個兒子,相中的顧永爵已經有了何氏,她已經沒得選擇了。


    她也曾經嚐試著去喜歡顧永財,可是她真的是對顧永財喜歡不起來。


    她曾經把這一切都歸在何氏身上,覺得是何氏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幸福,可現在她知道了,是她自己不夠爭取。


    何氏的出身還不如她,卻能嫁給顧永爵,她就算是嫁過人如何,她還不算太老,最近跟娘學著保養,她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她雖然生過孩子,可是身材也還不錯,並沒有出現那些生過孩子的女人該出現的那些身材走形的問題,而且她的兒子將來會有出息的。


    娶她,一點都不虧。


    想的多了,心情就會格外的急切,就像是在黑暗裏孤獨久了的,看著別人一點點抓住光明,她的心就再難適應黑暗中的一切了。


    “好,我會去問的,不過你得答應我,再搞清楚之前不要再多想了,相信我,你一定會獲得幸福的。”範秋英是女人,當然知道女人孤苦無依獨守空床的苦。


    好吧,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男人,而且總是會想起那個臭男人。


    上次臭男人來送了東西就匆匆離開了,這一晃也已經好多天沒消息了。


    她其實也琢磨著該找個理由去探探消息,得,巧了。


    第二天她就趁著人來拉酒的機會打聽了一下,卻得到顧佑堂已經離開京城去了青州。


    好像是戰事要結束了,昌國那邊已經派人來義和了,這件事得顧佑堂來負責。


    當然,這是小道消息,是那負責的呂掌櫃知道她的身份,才偷偷告訴她的。


    反複確認不許說出去的那種。


    範秋英點了點頭,其實她早就知道了,畢竟書裏關於這場戰事提到的很少。


    依稀記得似乎也就打了幾個月就結束了。


    原書好像是昌國內部爆發了什麽戰爭。


    現在想來,應該是柳煦育的爹柳傲天帶著一些反抗的人揭了那昌國皇帝的老巢了。


    記得那柳傲天是有機會推翻昌國建立政權的,可他好像拒絕了,給昌國擇了明主之後,就固守在昌國和明國之間,做了一名守疆的將軍。


    記得當時看到這裏的時候,還在頭腦中想了一下這柳傲天的形象,覺得是個難得的蓋世英雄。


    現在嘛,雖然看不到這大英雄,看看大英雄的兒子,也是一樣的。


    彼時,柳煦育正騎在棗紅馬上,威風凜凜的。


    範秋英一邊看,一邊點頭。


    嗯。


    帥氣。


    颯。


    可顧佑堂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她見那小範氏實在是等的著急,便想著或許可以托其他人打聽一下。


    她是知道那呂掌櫃手裏有情報係統的,而且那顧永財當初是從青州被抓去當兵的,雖然不是在恭王府麾下當兵,可是這政敵之間不是會互相安排眼線,應該能查到的吧?


    她親自押送酒水去給呂掌櫃,順便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呂掌櫃畢恭畢敬答應,告訴會盡快查到。


    當然不能耽擱,這顧永財可是他們主公的三兒子,當初他還納悶呢,這主公四個兒子,他可就隻見到三個。


    不該啊。


    該早些去查的。


    還真不難。


    大概半個月就傳回了消息。


    隻是看著消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跟夫人說。


    反複糾結了好久,就在他終於鼓足勇氣準備親自去明水村一趟告知的時候,傳來主公回來的消息。


    他立即調轉馬車去見主公,在主公府宅門前跟主公的馬車撞上,不僅僅主公,還有已經離開一個月之久的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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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老一直都跟在主公身邊,幫主公辦一些隱秘的事情,誰都知道桑老是主公的心腹,除非有要事,一般是不會離開主公身邊的。


    沒想到這次竟然跟主公一起回來了。


    就在他準備上前跟主公的打招呼,順便匯報一些夫人要自己調查的事情的時候,卻看到桑老麻溜的下馬跑到主公身邊,不知道在主公耳邊說了什麽,主公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自跟著桑老去了書房。


    他等在外麵,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他看到主公臉色很差,心裏更加不知道是否該將三公子的消息一起告訴主公了。


    主公卻喊上他和桑老,要一起去明水村。


    隻是主公好像有些精神不濟,上馬車的時候差點踩空。


    主公為了國家殫精竭慮,實在是辛苦至極。


    自己或許不該在這個時候將三公子的事情告訴主公,免得主公心裏難受。


    他和桑老都陪著主公坐在馬車裏,主公一半的路程都在昏睡,他和桑老也是無話。


    可他實在是憋不住,畢竟這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是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主公的,不然就是失職。


    中途的時候車夫下馬小解,他眼神示意桑老下車,可桑老卻對他的示意無動於衷,還不解,“老呂,你眼睛咋了,是不是有啥問題了?不如去找夫人家的神醫看一看?”


    呂掌櫃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忍不住在心裏罵,你才眼睛有問題,你們全家人的眼睛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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