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被惹怒了,當即爆粗口。


    “娘希匹的,給臉不要臉,等你嚐到老子手裏的鐵錘的厲害,看你還敢亂放屁不。”


    說著,便舉起了手裏的鐵錘,一根鐵鏈子上拴著一鐵球,他一手一個,那鐵球應該很重,落在地上砸下一個很大很深的坑。


    獨眼身旁的倆人也各自把武器亮了出來,一人手裏拿著兩把短刀,可是轉眼,兩把短刀就變成了一把長劍,在他手裏揮舞的人眼花繚亂。


    還有一個人手裏拿著一狼牙棒,棒子上的刺落在身上,肯定很疼。


    見有人怕的倒退,那獨眼和他的兩個手下露出凶殘又得逞的笑來。


    “來啊,來啊,老子已經好幾天沒殺人了,來,讓老子過過癮。”


    身邊的倆人也露出犀利的冷笑聲。


    範秋英氣得半死,耍橫是不是,誰怕誰。


    老子身懷讀心術,還能被裝腔作勢的你們給嚇住。


    說著,便趁那獨眼不防備,直接從地上揚了一捧沙子撒過去,又一拳頭砸在獨眼的另外一隻好眼上。


    獨眼當即便看不清,差點摔倒在地,嘴裏發出哀嚎聲還有叫罵聲。


    手中的鐵錘開始肆意的甩打起來。


    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範秋英可不是對手了。


    趕緊招呼衛莊頂上。


    衛莊從腰間拔出刀劍,跟那鐵錘纏在一起。


    鐵錘雖然很重,可是也有些笨重,被衛莊的刀劍幾下就給挑落在地。


    另外倆人也同樣被護衛們給擊落了武器。


    氣的他們對著還在地上哀嚎手下們大罵,“混蛋,都起來,小心回去扒了你們的皮。”


    眼神盯著那範秋英,要不是這老婦,大哥肯定不會被輕易地擊垮,他們也不會因為擔心大哥而被擊垮,一會兒要是贏了,一定要把這老婦給綁到山上好好地折辱一番。


    那些手下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孟庭州也在那扛著鋤頭呼喊,“都愣著做什麽,趕緊舉起手裏的家夥式,衝。”


    雖然他年紀大了,但是畢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怎麽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又懂得身先士卒,很快便有人開始呼應起來。


    “對,上啊,怕什麽,捶死他們。”柳煦育第一個開始響應起來,舉著手裏的專用武器就衝了上去。


    他的兩隻小狼崽子也呼嘯著衝了上去,很快幫他咬住其中一個人,被他砸在了身下。


    一個孩子都能如此,其他人紛紛站不住了。


    顧家人,孟家村人,不論男女老少婦孺,都動起來了。


    李氏舉著手裏的大鐵鏟對著一個人的頭上就是一頓猛敲,“敢攔路打劫我們,看老娘一鏟子不鏟死你!”


    朱春蓮也用燒火棍對著一個人身上一頓胡亂戳,嘴裏罵著,“就是,老娘 貌美如花的你們看不到,還要打劫些不值錢的東西,瞎眼的玩意,看老娘不戳瞎你們的眼睛……”


    ……


    就連挺著肚子被護在後麵的何氏也沒忍住,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對著一個人扔了過去,嘴裏也是叫罵著,“讓你們嚇唬人,讓你們欺負人,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兒,容易嗎?你們還想薅我們的羊毛,你們這群該死的玩意?”


    範秋英:“……”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這四兒媳還有這麽猛的時候!


    看著自家人和孟家村人都沒有吃虧,她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跟獨眼過招的衛莊身上。


    衛莊肯定是占了上風的,可是這置之死地的獨眼也不是蓋的,那陰招可多了,好幾次都對著衛莊的下盤攻擊,要不是衛莊躲避的及時,隻怕子孫袋就被捏碎了。


    氣的範秋英咬牙切齒,大罵不要臉的同時,也忍不住提醒衛莊,“人家耍陰招兒,你也沒必要磊落了,替他下盤,讓他嚐嚐味道。”


    “還有你,你不會也插他的眼睛啊。”見衛莊上道兒,她又開始指揮另外一個跟人纏鬥的。


    ……


    眼見著自己的指揮下,紛紛都得手了,範秋英笑的捂著肚子前俯後仰的。


    歐陽慧的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自知一把老骨頭不拖累就已經好得很了,也沒上前去湊,就坐在一旁看著戰鬥,別說,這打架還挺有意思的。


    這場戰鬥最終以對方全輸而結束。


    “小人,你們這群小人,竟然跟我們耍陰招兒。”獨眼捂著下盤一直在哀嚎,他已經瞎了一隻眼,現在隻怕連男人的功能也喪失了。


    範秋英收斂笑意,冷聲道,“你要是不耍陰招兒,我們會耍嗎?再說,是你們打劫我們在先,我們是自保,你懂不懂?”


    做小人的還說別人是小人,切!


    “帶我們去你們的老窩?”範秋英俯下身用腳踢著獨眼。


    獨眼用那隻好的眼睛掃了她一眼,意思是,想得美。


    範秋英也不跟他浪費時間,隻是盯了一眼他那已經出血的地方,笑著道,“興許還能救。”


    獨眼一聽頓時一個激靈,顧不上別的,著急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本老太從不撒謊,隻是我們就算是能給你治好,又憑啥給你治?要知道這治病可是要花不少的銀子的。”


    “可我憑什麽要相信你。”獨眼雖然心疼自己的子孫緣,可卻不會掉以輕心。


    “那就算了,那就等著爛掉吧,要知道無後為大。”範秋英知道這事情對男人來說可是很重要。


    獨眼見她還真得不打算再管,也真的有些急了,太疼了,而且她說的還是有一點道理的。


    “那你發誓。”


    “我不發誓,你要是還想留下,就說,你要是不想留下,我也總能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的。”範秋英一點不著急,就要朝著另外一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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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眼知道自己這幫烏合之眾是根本禁不住拷打的,還不如給自己留下點念想。


    “好,我說……”獨眼最後還是說了。


    原來他們也不是啥十惡不赦的山賊。


    獨眼和另外倆兄弟以前是走鏢的,後來遇到了大災年,鏢走不成了,便在這裏落草為寇了。


    說是落草為寇,其實也就是霸占著這山打獵混日子罷了,後來不知咋地被說成了山匪,就有人來投奔。


    他們見對方也不是啥大惡之人,都是在災年找不到活計走投無路的就收留了。


    這人多了,這山裏的東西也逐漸的不夠吃的了。


    好不容易等到開春,原本想等著這些野菜啥的都長好了再采,沒想到一撥一撥的來搶。


    他們生氣就直接開搶了,說是搶,其實也就搶了一半。


    這次是他們開搶的第五次,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不僅沒搶到,反而被教訓了。


    而他們的老窩也確實啥都沒有。


    要是有,都隨身帶著,誰會留在那兒。


    聞言,範秋英眼睛一亮,給了李氏和朱春蓮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接著李氏和朱春蓮就開始在這些人身上一通摸索,摸索不算,還把衣服給扒了,裏衣都沒有給剩一件。


    要不是孟夫子說了一句“非禮勿視”,隻怕就給扒的啥也不剩了。


    獨眼也顧不上疼了,開始哀嚎起來,“你們怎麽能這麽做,我們還都是光棍,還沒娶媳婦呢?”


    這誰是強盜,誰是土匪,他現在咋覺得這身份掉個兒了。


    嗚嗚嗚。


    “哭什麽哭,大男人,娘們唧唧的,識相的,就趕緊把銀子都交出來,也省的這大冷天的光著腚,被人看光了,對了,你那東西是不是碎了,要不脫下,讓俺們瞅瞅?”


    說著,一群人都開始朝獨眼下盤看去。


    嚇得獨眼哇哇大叫,急忙護著自己的兩腿中間。


    見大哥被嚇哭,其他人就要去護著大哥,卻被盯上。


    “嗚嗚嗚,你們不能這麽做,你們這群強盜。”


    “搞清楚,你們是,我們頂多就算是反擊。”


    ……


    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可是一點都不會臉紅,為了從身上搜出好東西,那可是把男人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哪怕是藏在頭發裏,藏在屁股裏,都得檢查一遍。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都給你找到了。”其中一個人最慘了,被脫光不說,還把嘴給撬開,還真的被尋到一顆金牙,二話不說就直接用鉗子給拔了出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始重新檢查。


    範秋英見狀,小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場景,有些少兒不宜了。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啊。


    最後實在是尋不出啥了,便把他們的衣服都給穿上,又給捆起來,統統扔上一輛車。


    後來一想,這些人憑啥還占著一輛車,就又想了個辦法,把手給綁起來穿成了一串糖葫蘆。


    而這次那倆狼崽子可立了不少的功。


    除了震懾了這些人,還帶著大家找到了這群人養在山裏的一匹馬。


    看到愛馬被找到,獨眼欲哭無淚。


    “那是咱們走鏢的時候騎過的馬,你們對它好點。”


    範秋英白了他一眼,上前去就要爬上去。


    不由地想起唯一的一次騎馬經曆。


    那是當時為了救回朱春蓮和那些被綁走的少女們,她跟顧佑堂同乘一匹馬。


    當時顧佑堂還想讓她自己騎,她不會,覺得老丟人了。


    現在有馬了,她可得好好地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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