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惦記也沒用,反過來還把自己的給丟掉了。


    悔不當初啊!


    他知道李氏肯定不是剛成親那時候的想法,那八成就是想管自己要東西了,隻是他身上哪兒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難道是水?


    他知道她喝的要多,可是他的也不多了,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婆娘,狠了狠心,還是把竹筒拿出來,“你要是不夠喝,就拿去吧。”


    顧永富的舉動讓李氏更加認定,就是他給自己偷偷倒水。


    這一刻,心中那點埋怨頓時消散了。


    “死鬼,沒想到你還有這麽體貼的時候,好了,我夠喝的,你自己收起來吧,你渴不渴,喝一口吧,娘不是說不用再省著點喝了,娘的好運,咱家肯定還會找到吃的和喝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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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你,這滿頭的汗,髒不髒,來,我給你擦擦。”


    說著,拿出自己的竹筒,送到顧永富嘴邊上,讓他強行喝了一口,又用袖子給他擦頭上和脖子上的汗水,臉上嬌俏的像是春天的花要開了。


    顧永富:“……”


    這婆娘是咋了,咋突然對自己這麽溫柔了,他有點招架不住了!


    “那個,我夠了,你自己喝,不然,給天明喝點,這孩子一直跟著咱們走路,肯定累得慌。”顧永富紅著耳根說道。


    “嗯,聽你的!”李氏甜甜的應了一聲,然後把竹筒遞給了顧天明。


    顧天明:“……”


    他怔愣看著突然對爹殷勤起來的娘,不知道娘是咋了,這些天一直對爹不冷不熱的,他都已經習慣了,咋又突然變了?


    不過他身為人子,自然是願意看到爹娘感情融洽的。


    隻是這句話他說的還是早了一些,很快他就後悔了。


    看著突然變得黏糊糊,還嫌棄他在一旁礙眼的爹娘,他才知道什麽叫被嫌棄。


    範秋英將大房的變化看在眼裏,悶笑的同時,又感慨,多虧了自己這個做婆婆(奶,娘)的,不然大房還死氣沉沉的呢。


    二房和其他人也對大房的變化覺得莫名其妙,而且婆婆(娘,姨,奶)咋還一直在那偷笑。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問,範秋英都隻是搖頭笑笑,不說話,更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了。


    可不管怎麽說,現在的顧家真的是一片祥和。


    跟顧家形成截然相反局麵的是胡裏正家,還有胡老婆子家,以及胡家村其他人家。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


    “糟糕了,完犢子了!”


    嗯?


    範秋英循聲朝胡老婆子看去。


    恰好孫氏湊到胡老婆子身邊關切問,“娘,你咋地了?”


    胡老婆子皺著眉惡狠狠瞪著兒媳孫氏,“我沒咋地,死不了,你想當家早了點,想改嫁讓我孫子跟別人的姓兒,去給別人養老送終,更是想都別想。”


    隻是罵的再凶,也抵不住身體的變化,她能清晰感覺到下體一陣一陣的小熱流。


    該死的,都已經好幾年沒來了,咋又來了,這是存心跟自己作對。


    她可一點準備都沒有,咋整?


    就一身棉衣服,總不能脫下來兜住那玩意?


    可是不管它,很快就流出來了,到時候可就難看了。


    她急速的在周圍尋找能用的東西,可是滿目荒涼,啥也沒有,總不能抓一把雪塞進去。


    當然,要是抓一把雪塞進去,那玩意就沒有了,那倒是好了。


    真恨自己是個女人,人家男人就沒這麽多破事。


    還好自己家的是孫子,不是丫頭片子。


    想著,她又趾高氣昂的看了胡裏正家一眼,驕傲的抬高下巴。


    孫氏知道不管自己對婆婆多好,婆婆嘴裏總是沒好話的,正打算不理會了,卻又偏偏瞅到婆婆雙腿中間滲出來的紅色,登時便明白了是咋回事,“娘,你來例假了?”


    “我還不知道,用得著你在這兒提醒我,對了,你上次用銀釵子換的那東西還有沒有?”


    胡老婆子想起了兒媳孫氏上次來也是沒主意,恰好那顧範氏做了一種三角褲兒,便用釵子換了一條,當時被她罵的狗血淋頭還打了一頓。


    可都已經花了錢了,自己拿來用也是理所應當的。


    見孫氏沒接話,她就要張嘴罵,甚至準備去掐孫氏,好在孫氏及時反應過來出聲,“還有,我都已經洗幹淨了,顧奶奶給的棉花也還有,我給娘拿。”


    “嗯,快點。”胡老婆子瞪了孫氏一眼,覺得孫氏是怕自己才會利索答應的。


    這兒媳婦娶的真虧,病懨懨的,還克夫,看她一眼,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就是欠收拾。


    胡老婆子在心裏想著。


    孫氏把東西找出來遞給胡老婆子,胡老婆子則讓她先拉著板車,自己到路邊的荒草叢裏開始處理這“麻煩事”。


    大冷的天,她得把棉褲脫下來,把那三角褲兒穿上,還得墊上棉花,才能再穿上棉褲。


    棉褲裏已經濕漉漉的,被風一吹,就跟要結冰似的,她薅了一把草擦了幹淨,才又綁上腰帶。


    別說,這東西還真挺舒服的,那地方一點都不辣的慌。


    孫氏這個賤婦就是會享受。


    真是個賠錢貨。


    她也配。


    不過這東西這麽舒服,以後就留給自己得了。


    想著,胡老婆子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便把那些棉花留在了自己的包袱裏。


    還用眼神警告孫氏了一眼。


    孫氏嚇得抖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


    眼淚不爭氣的就要湧出來,被胡老婆子狠狠一眼,嚇得又縮了回去。


    看著孫氏那動不動就流眼淚的樣兒,胡老婆子忍不住對著她就是幾拳頭,啐道:“你這想做啥,是想克死我嗎?”


    “娘……不是,我……”


    “閉嘴,別讓我看到你那髒東西淌下來,不然有你好看的。”胡老婆子掐著她的腮,警告,小孫子胡鵬兒嚇得“哇哇”哭起來,她才停下,卻還是忍不住又罵,“孩子都照顧不好,鵬兒乖,奶疼你。”


    可胡鵬兒卻不敢被她抱,氣的胡老婆子對著胡鵬兒就舉起手,想起這是自己的親孫子,才又放下。


    隻是悶聲喊自己命苦,“都是你這個不孝克夫的喪門星教的,把我好好地孫教的跟自個兒的奶奶不親。等著,要是有收你這種賤女人的,我就賣了你給我孫兒換肉吃。”


    胡鵬兒聽到“奶要賣娘”,嚇得又開始哭。


    胡老婆子被他哭的心煩意亂的,才又安撫了幾句。


    可才安靜了沒多長一會兒,就又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對了,你上次用的那些棉花呢?”


    “娘,顧奶奶說那些東西不能重複……”


    “你敢扔了,你這個喪門星,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啊。”胡老婆子氣的一邊捂著心口大罵,一邊又用手去捶打孫氏,孫氏被她捶打的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拉動板車,又挨了胡老婆子一頓毒打,撕頭發,抽耳光,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胡鵬兒又開始哭起來。


    周圍人看著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孫氏一邊哭一邊解釋,“娘,沒有,我沒有,我沒扔,我留下來了,還洗幹淨了。”


    聞言,胡老婆子的氣也沒有消散,還是又捶打又罵,直到打累了也罵累了,才抱著胡鵬兒斜著眼罵她,“那你不早說,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氣死我,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當年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這個兒媳婦。”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惡狠狠地看了錢氏一眼。


    錢氏的兒媳婦孟氏和孫氏是遠親,當年是胡老婆子眼熱人家裏正家娶了孟氏這個知書達理的兒媳婦,才央求裏正去幫著娶孫氏的。


    可是現在,這竟然成了裏正一家禍害她的話。


    聽著,孟氏和錢氏以及裏正心裏都窩火,卻又都拿胡老婆子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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