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斬殺王也,賞萬金,封縣侯,我袁本初決不食言!”


    袁紹好一番折騰,不停許諾,大開空頭支票,這才把自己這一邊的士氣徹底穩住。


    王也踩著鼓聲,領軍出戰,猙獰的麵具下,目光睥睨,頗有種山登絕頂我為峰的霸氣。


    隔著老遠,王也就看到袁紹在不挺折騰,嘴角露出蔑笑:“弄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有什麽用?”


    隨後王也也開始排兵布陣,他將三千丹陽兵一分為二,交給周泰和蔣欽指揮,又給他們各自增派了兩千戟兵,和五百弓箭手,湊夠四千人。


    “幼平,公奕,你們率軍於兩翼列陣,隻要守住左右兩路就行,不可情主動進攻,明白了嗎?”


    這是周泰與蔣欽第一次獨立領軍作戰,心情頗為緊張,激動之餘,也對王也的命令表示絕對服從:“屬下領命!”


    王也隨後又命令荀攸和李儒:“公達,文優,你們各領半數鷹揚衛和三千弓箭手,與我一同坐鎮中軍。”


    “主上大可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麽做。”


    荀攸自信一笑,目光平靜而深邃,顯然是成竹在胸。


    而李儒也是頭一次領兵,很想好好表現一番。


    當一切安排妥當,王也刀劍出鞘,身先士卒列於陣前,手舉斬蛇劍,振臂高呼:“袁紹狼子野心,諸侯庸碌無能,天下之所以大亂,世家豪族就是禍根亂源!我王也欲開創前所未有之盛世,人人有衣穿,戶戶有餘糧,做官不論出身,封爵不看門第!”


    “今日,吾等非為榮華富貴而戰!乃為子孫後代而戰!”


    “戰!戰!戰!”


    兩萬大軍,異口同聲的呐喊,揚起的巨大聲浪,仿佛山崩海嘯一般,席卷大地。


    他們大多出社會底層,受盡了士族欺辱,嚐盡了世間疾苦。


    他們有太多的憤怒,有太多的不甘。


    憑什麽!


    高門望族子弟,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吃穿不愁。


    而他們這些窮苦百姓,竟落得個貧者無立錐之地的下場。


    各地豪族世家,無不用盡手段盤剝地方,侵占百姓田產,大搞土地兼並。


    士族以察舉製壟斷了官位,壟斷了資源,他們甚至還想改朝換代,壟斷天命!


    憑什麽!


    無數道不甘的吼聲和憤怒的呐喊,在兩軍陣前,匯聚成一片足以掀翻天下豪門世家的驚濤駭浪。


    正如王也所說,他們已經覺醒了自己的意識,不再渾渾噩噩,而是明白了要為自己而戰,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青天!


    王也對自己訓練出來的士兵非常滿意,平日裏不僅讓他們接受軍事訓練,每天晚上還專門讓人給他們宣講,教他們讀書寫字,讓他們明白世間道理。


    軍隊或許不該有思想,但必須要有信仰!


    神武軍,就是一隻有信仰的軍隊!


    麵對十倍於自己的敵人,神武軍,鷹揚衛,王也身後的每一支部隊,都冷靜得可怕,一種危險到極點的氣息,在無聲中悄然醞釀。


    猛獸,隻有在獵食的時候,才會默不作聲,屏氣凝神。


    隨著不斷接近,聯軍一方的士卒,本能地就開始感到害怕。


    寂靜無聲的敵人,讓他們心底發寒,恐懼不可遏止的在腦海深處萌芽。


    “裝神弄鬼!”


    袁紹也很害怕,但他還是強行下令:“弓箭手,放箭!”


    王也看著襲來的漫天箭雨,不慌不忙,淡然下令:“舉盾,龜甲陣防禦。”六邊形的盾牌,開始層層堆疊,仿佛形成防禦魚鱗一樣的形狀。


    箭雨落下,砸在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亂響,幾乎無法對神武軍造成多大的損傷。


    袁紹想要這種戰術來壓製神武軍的士氣,王也隻能說他實在是太天真了。五輪箭雨過去,神武軍大陣紋絲不動。


    王也更是大聲嘲笑:“袁本初,多用點力啊,沒吃飯嗎?”


    袁紹氣得青筋暴跳,當即下令前軍發動進攻:“給我上,殺一武卒,賞錢十貫!斬一隊率,官升三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袁紹麾下的渤海兵,聽到如此豐厚的獎勵,當即一個個都嗷嗷叫地開始衝鋒。


    “殺啊!”


    汜水東側的大平原上,兩軍交戰,陣前喋血。


    兵器,鎧甲,還有人的血肉之軀,在激烈的碰撞交纏。


    “穩住陣線!”


    “不要慌亂!”


    “按照平時訓練的去做!”


    王也不慌不忙,沉著指揮,他麾下的士卒大多來自洛陽和河東郡,平日裏同吃同住,配合默契。


    基本上是以十人小隊的方式結陣而戰,前排有三個刀盾手,中間是四個戟兵,後排是三個弩手,形成一個簡單的三四三的陣型,所有人都由一位什長指揮。


    他們訓練有素,遠近搭配,戰鬥技巧極有章法。


    與之相比,袁紹部下的渤海兵雖然也參與過剿滅黃巾之亂,算得上是精銳,可戰鬥力卻差了好幾個檔次。


    這些渤海兵毫無配合,看似結陣,但一旦交手起來,卻是等同於各自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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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的近戰兵手持刀劍或者長矛,在重賞之下玩命衝鋒,可卻始終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禦,自己反而遭受了強大的遠程火力打擊,傷亡慘重,士氣狂跌。


    袁紹在後麵指揮,遠遠看到神武軍的小隊戰術,驚得眼睛都瞪直了:“這是什麽戰法?怎的如此厲害!”


    王也的神武軍,倒是與明朝百戰百勝的戚家軍有幾分神似,同樣依賴多兵種配合,強調嚴明的軍紀和職業化的訓練,因此戰鬥力十分強大。


    反觀關東各路諸侯,他們的兵都是些什麽貨色?


    一群整日種地,剛剛放下鋤頭不久的農夫,鄉勇,民壯,沒有受過嚴格的作戰訓練就被強拉到戰場上,士氣基本全靠糧餉和賞錢來維持。


    別說職業士兵了,他們怕是連半職業的水準都遠遠不及。


    幾十萬人當初就被幾萬西涼軍按在地上打,曆史上若非孫堅拚死作戰,董卓甚至都不用遷都。


    而現在孫堅已經戰死,聯軍三路也隻剩下東路。


    王也根本沒把這群土雞瓦狗放在眼裏,因此才主動出擊,勢要將聯軍正麵打爆,打破世家豪族的一切幻想。


    “殺!”


    三千神武軍奮勇殺敵,袁紹的一萬渤海兵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殺得血流盈河,屍橫遍野。


    以超過三倍的兵力優勢,渤海兵竟然交戰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殺得丟盔棄甲,潰散而逃。


    袁紹氣得趕緊投入更多的兵力作戰,指揮其他諸侯的士兵一起上前圍殺,想要打破神武軍的正麵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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