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名士之殤。”


    “任務說明:名士蔡邕,命中當有此一劫,扭轉命數,助其渡過死厄。”


    “任務獎勵:1W霸道積分,內政+1,古琴繞梁,精通音律,蔡琰好感度+100。”


    這也能觸發任務?


    看來蔡邕這個人,對曆史的影響力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些。


    本就想要救人的王也,如今更是有了必須去做的理由。


    蔡琰不知王也心中所想,救父心切的她,竟然直接跪倒在地,然後軟語相求:“先生,還請你網開一麵,饒過家父性命。”


    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王也哭笑不得地將蔡琰從地上扶起:“人又不是我抓的,不過事情也確實和我有點關係,放心吧,甄薑姑娘,我會負起責任的。”


    這一句承諾,對此刻的蔡琰來說,如同天籟之音。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堂堂神武侯,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好,我相信你。”


    蔡琰嘴唇微抿,將心中沉甸甸的信任,盡皆托付在了王也身上,隻求他快快救回自己的父親。


    答應蔡琰之後,王也立刻讓人備好拜帖,去了司空府。


    此時的司空府,王允心情也不好,正在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自從將蔡邕下獄之後,每天上門說情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攪得他心煩意亂得很。


    在王允看來,董賊暴虐無道,傾覆漢家天下,所作惡行罄竹難書。這樣的人哪怕是死了,也該被挫骨揚灰,踩上一萬腳,才是正理。


    可現在居然有人為他開脫?


    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無法無天!


    王允是個眼珠子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不是沒有心機和智謀,知道蔡邕這樣的名士,殺了他隻會搞臭自己的名聲。


    可王允還是憤怒,明明錯的的是蔡邕,為何天下人卻偏偏都來怪罪於我?


    難道是我做錯了嗎?


    難道董卓不該死嗎?


    難道蔡邕不該殺嗎?


    王允一口一杯地喝著悶酒,可酒入愁腸愁更愁,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喝越是煩悶。


    “父親,神武侯登門求見。”


    次子王景看父親在這裏借酒澆愁,心中比王允還愁,這麽喝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萬一喝出毛病來,太原王氏還有誰能出來扛起大旗?


    王允一聽是王也求見,心情立刻好轉:“原來是天明來了,他肯定能夠理解我,快去請他進來。”


    很快,王也就被王景親自帶到後院,同時小聲叮囑道:“天明,你可得好好勸勸父親,他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喝酒,我怕他身體熬不住啊。”


    畢竟是親兒子,王景還是很關心王允的身體的。


    王也也不希望王允出事,畢竟是自己派係裏唯一能夠扛起大旗的文官大佬,他要是死了,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相當棘手。


    更何況,於私而言,王也也不希望杜秀娘為此而傷心。


    “天明,你來了?”


    王允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一張老臉紅成了猴屁股,還想叫上王也一起喝:“來,賠老夫喝幾杯。”


    然而王也直接走過去,奪下了王允手裏的酒樽和酒壺:“大白天的就喝酒,對身體不好。”


    說完還命人撤走了桌子上的酒,統統換上清茶。


    “來,讓我們以茶代酒,滿飲此杯。”


    王也露了一手好茶藝,親自為王允沏茶,之後才舉著自己的茶杯,一飲而盡王允雖不情願,可是麵對表麵溫和,骨子裏卻霸道強勢的王也,他那點牛脾氣,根本屁用沒有,隻能悶頭喝茶。


    酒能醉人,茶可醒腦,幾杯清茶下肚,王允腦子清醒不少,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王也:“賢婿登門,所為何事?”


    終究是聰明人,王也知道在王允麵前,耍心機沒有任何用處,畢竟王允隻是性格耿直,卻不代表他是傻子。


    所以王也選擇了開門見山,道明來意:“今日前來,別無他求,隻希望嶽父大人饒蔡伯喈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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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王允本就在氣頭上,聽聞此言,更是怒不可遏:“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是嗎?”


    所謂政客,就是學會了如何與這個汙穢的世界妥協,接受人性的不完美。


    但王允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對他來說,這個世界是黑白分明的,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沒有所謂的灰色。當初為了誅殺董卓,他可以虛與委蛇,曲身事賊。


    可一旦事成,他就再次變回那個剛正不阿的王子師。


    所以漢末曆史上,他在用連環計玩死董卓之後,可謂昏招迭出,最終斷送了大好局麵和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不肯向現實妥協,所以最終迎來了毀滅。


    千載史書,商君車裂,晁錯腰斬,多少忠良之臣難得善終?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殘酷,沒有足夠的力量,你要麽選擇和光同塵,要麽就隻能背負罵名去死。


    王允顯然是後者,他曾經委曲求全過,如今身居高位,掌握權力,所以不需要再隱忍。


    而好死不死的,剛好是蔡邕撞到他的槍口上,這才被拿來殺雞儆猴。


    王也也是一個不願意和光同塵的人,因此完全能夠理解王允的心情,便對他說道:“錯不在嶽父,而在蔡中郎。”


    幫董卓說話,這自然是大錯特錯。


    為了爭權奪勢而殺人,本來就已經是壞了法度和規矩,將天下推向動蕩和不安,更何況董卓縱兵劫掠地方,造成了多少無辜百姓的慘死?


    蔡邕僅僅因為他自己受了董卓恩惠,就為他開脫,這種錯誤,簡直離譜。


    但因此就要殺掉他,卻是更加離譜。


    王允惱怒的神色稍有緩解,但聽到王也依舊要阻止他殺蔡邕,表情再次變得憤懣起來:“我為何不能殺他?”


    麵對王允,王也正襟危坐,言辭懇切說道:“若要治罪,當以國法,豈能因為一個人說錯了話,就把他關入大牢,還要治他死罪?”


    王允執拗,依舊不肯放過蔡邕:“我不殺他,豈不是昭告天下,人人都可以犯此大逆不道之錯?”


    王也搖頭:“嶽父,還請聽我一言。蔡中郎確實有錯,但錯有大小之分,罪有輕重之別。如今他不過一時失言,這是小錯,嶽父難道要以死罪重判他嗎?這樣又置朝廷法度於何地?嶽父就算想要警示天下,也不當以這種方式。”


    這一番話,終於說得王允動容。


    王也並未強調蔡邕的“無罪”,而是事先明言他確實“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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