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鄒醒來時北源已經不見了,應該已經出門了吧,這人還算有點教養,知道打擾人家睡覺是不道德的行為,弗雷德麗卡·鄒完全沒有當侍女的自覺,這時,合格的侍女進來侍候梳洗(她在府中地位很高的,有自己的侍女),看著她曖mei的笑容,鄒泰然自若,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發生什麽事隻要你情我願也沒什麽大不了,何況並沒有發生什麽事。而且“秘密情婦”的名聲早就在外了。


    不想離開暖和的被子,就在床上洗了把臉,漱了口,梳了頭,在侍女手上喝了幾口花湯(就像我們的參湯)又漱了口,向床上一躺,繼續睡(從小就是這樣,被父母慣的)真不想回自己的床,這兒太舒服了。


    ※※※


    平為盛很想問北源,但又實在不敢問,隻好盯著他的臉看,想看出一點蛛絲螞跡。北源在心裏想事,沒有注意,


    “經,”平為盛的耐性用光了,


    “什麽?”北源還沒回過神來, “昨晚,弗雷德麗卡·鄒的氣脈打通了嗎?”平為盛小心翼翼地問


    “她不想學了。”北源眯了眯眼睛,“然後就睡了。什麽事也沒發生,她隻是覺得我的床比較舒服。”一口氣說完,省得他晚上睡不著覺。


    就這樣?平為盛很懷疑,但也問不出什麽了,算了,回去還可以向弗雷德麗卡打聽。


    現在要擔心的是,那個先天氣術的剌客,“你打算怎麽防備那個剌客?”


    “他受了傷,傷沒好之前是不會來的,”


    “但隻是輕傷,以他的氣術會很快好的,到時怎麽辦?”


    北源沒做聲,雖沒把這種人放在心上,但也是個麻煩,“不如這樣,反正在剌客的目標隻是你一個人,而弗雷德麗卡連睡著都可以感覺到剌客的存在,就讓她在你房裏睡吧,既然她喜歡你那。”平為盛不禁為自己的腦筋自豪,轉得太快了,可以想出這麽個又實用又有趣的方法,


    “人家不見得會願意,”北源沉沉地說,這是個好辦法,以自己的身手,隻要事前警覺還可以一拚,但……她會願意嗎?


    絕對有問題,北源什麽時候顧忌到女人的想法了,平為盛心裏有底了,但也更為迷惑,他不會是動真情了吧?“不用擔心,去商量一下沒什麽關係。”


    到了城外兵營,北源和平為盛投入了緊張的工作。快天黑才回到府裏,而且還是特地趕回來的,因為想和弗雷德麗卡·鄒在飯桌上商量,府門前,那個囂張的不良侍女又不見蹤影,不過兩人早就不指望她會出門迎接,她一定在飯桌前坐著等了。


    可悲的是,飯桌前沒她的影子,一問才知道:“弗雷德麗卡·鄒小姐,早上在床上洗漱後喝了花湯,中午起床吃了一塊糕,晚飯前沐浴,然後吃了一碗粥,其餘時間都在睡覺。”


    兩人對視一眼無話可說,“現在呢?”


    “又去睡了。”


    “在哪裏睡的?”平為盛問到了重點。


    “在北源大人房中。”


    “太好了,不需要我們想辦法,她自己就進行了,看來她也想到了剌客的問題!果然了不起,是個做大事的人。”平為盛頗為驚訝,女人能做到這一步倒真是不簡單了,難道自己看走眼,她的能力更在料想之上?


    北源可沒這麽樂觀,她隻怕是單純喜歡自己的床而已,趁自己不在睡個夠本,我的死活,她才懶得操心。北源果然是弗雷德麗卡·鄒的知已呀!


    平為盛快快地吃完飯,賊賊地笑道:“有佳人相候,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出去逛逛。”


    ※※※


    北源本想在房中沐浴,但又不想驚醒弗雷德麗卡·鄒,於是就去了平為盛的房間,一身疲勞盡都洗去,想著弗雷德麗卡·鄒,心裏不覺好笑,居然能在床上呆一天!


    外間房裏有燈,北源借著一點光看向床上的人,還在睡嗎?突然他發現床上的人有一頭銀發,不由大驚,衝過去一把掀開被子,還好,是弗雷德麗卡·鄒,隻不過他為什麽會變成一頭銀發,而且這種發色很少見。


    鄒覺得有點冷,不滿地醒了過來,看到北源在床前瞪著她,手上還抓著被子,不由叫道:“就算你不高興我睡你的床,也不用凍死我吧?”


    北源一愣,連忙替她蓋好,點上燈,坐在床邊問她,“你的頭發怎麽變成銀色的了?”


    “什麽?”鄒一摸頭發,突然想起,自己上的新染發劑是會被熱水洗掉的,全怪北源房裏沒有鏡子,難怪吃飯時,仆人們都望著自己。“沒什麽啦,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平時都是染的。”


    “為什麽?”


    “不為什麽,從小就這樣,我父母教的。”我也不知道呀,怎麽和你講,鄒想著。


    聽說十大氣術高手中有個平民,也是一頭銀發,這隻是個巧合嗎?不過,鄒的確是沒有練過氣術的人。北源釋然,把疑惑扔在一邊,就算是也沒什大不了的。


    鄒坐起準備穿衣下床回自己房裏,北源想了想,終於說道:“鄒,有個事想和你商量。”


    鄒迷惑地看著他,“就是有關那個剌客的事,他的目標是我,而你又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話沒說完,鄒就睡下去了,現在是人家求自己睡在這兒了,何樂而不為。


    北源看著她,心裏鬆了口氣,今天也很累了,拉開另一床被子,睡了下去,本來背對著他的鄒轉過臉來,說道:“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樣雖然能讓那人無從下手,但也不能永遠這樣,你什麽時候得罪他的?”


    “就是不知道才出此下策,如果有跡可尋就可以製定計劃抓他了。”北源也明白,但就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與先天氣術者打過交道。


    “也是,照你辦事的方法,得罪了人確實不會件件知道。”鄒想起在山村百多具屍體,有點發冷。


    她在諷刺我嗎,北源心想,看著她好象很冷的樣子,扯過自己的被子向她身上蓋


    這個人真的有兩種完全不同的麵孔呀, “你有妻子了嗎?”鄒興致勃勃地問,對這個人的性格還不是很了解,但是北源極有可能成為大陸的統治者,多知道點不會錯的,


    “沒有立正妃,但立了側妃,”北源本不想回答,但隻要她在身邊總有一天會知道,不過,她這樣的問的意思是什麽?她對自己的事有興趣嗎?北源有點高興。


    “你多少歲了,你的妃子是怎麽樣的人?”白天睡了一天,現在的精神很好,


    “28,西丁娜和貝娜是姐妹,北源國地方貴族的女兒,送入宮裏當女官,父親把她倆分別賜給我和阿盛做側妃,她們人都不錯。”北源說道,是的,她們很溫柔,就像腳下的砂土一樣,任人踐踏也不會出聲反抗,隻是地方貴族和王族拉上關係的工具。


    “既然人不錯,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做正妃,雖然你會娶範妮·流。但那時不知道呀。”鄒說完就知道自己問了蠢話,地方貴族的女兒怎麽可能成為正妃,這個大陸太注重血統,王子隻會配公主,要不就是名門大貴族的女兒,真是太過份了。“算了,當我沒問。”


    北源不知她在想什麽,她問這些真的隻是單純是聊天嗎?自己誤會了嗎?


    “雖然也是身份的原因,但也是我自己的意思,”當初並不想自己的正妃隻是個不會違背自己的“好女人”,而且,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女人對自己來說太為重要,不想過早決定。


    “對喔,王妃的位置很有價值,可以為你帶來很多方便和好處。”鄒明白地點頭道: “確實,多虧當初沒有草率決定,不然,就娶不到範妮·流了。”


    北源翻了翻眼,雖然她說的自己也不是沒想過,但被她這麽一說,意思就全變了,有點生氣,翻過身去睡覺了。


    幹嗎?我又沒講錯什麽,為什麽給我臉色看?弗雷德麗卡·鄒也生氣了,睡覺就睡覺,誰怕誰呀!


    ※※※


    一群如狼似虎的軍隊撲了過來,自己周圍的人紛紛倒下,男子被殺死,女子被*,連小孩也不能幸免,村子在燃燒,大地在呻吟,救救我們!


    不,不能這樣,我不允許,一劍,二劍,那些軍隊都不見了,地下滿是屍體,幸存的人們看著自己,大叫道:“怪物,怪物呀!”


    銀龍的繼承人——卷風慘叫著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夢中的地方是哪兒,自己到底是誰呢?


    床邊出現了四個身影,卷風知道那是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族人,五大高手中的火,土、風、木,他們中以土之地仁最為年長,已活了快300年了;炎之妖火大約有60歲了,但看來還是個青年,木之林白不知有多大,他也沒講,隻知是個中年人;對自己最好的是風之飄藍,美麗的三十來歲的女人,最喜歡在風中邊歌邊舞,她的舞讓人看得忘記所有的煩惱與痛苦,她的歌比舞還要讓人心醉,據說,她在成為夥伴之前,一直是大陸最出色舞姬,但比起自己的祖母——水之銀龍還是不如,祖母的水之舞就算是風神也要甘拜下風。


    “怎麽,又做惡夢了?”飄藍看著眼前這個有著曬得古銅的皮膚,一雙黑色的眼睛透著人世蒼桑,和他們一樣擁有銀色短發的男子,他好象吃過很多苦。


    “是的,好象看到了我的親人,在被人追殺,”卷回憶道:“還有,他們叫我怪物。”


    四人無言,這種經曆他們小時候都有過,擁有上古王族的血脈的人不多,而又能發揮出來的就更少了。他們本就不同於常人,對他們來講找到一個夥伴是多麽重要呀,


    “我們根據你祖母的臨終指點,來到天狼的北部山區找你,沒想到正碰上北源經偷襲狼牙,滅了你在的村子,隻有在村子外邊的你沒有死,卻什麽都不記得了,隻知道名叫卷風。應該是你自己練功不慎造成的。”


    是的,當他醒來時,所在村子的人全死了,是北源經殺的,自己雖然不知道誰是自己的親人,但,一定要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報仇,所以才去剌殺北源經,本來以自己的力量,北源經在不設防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幸免的,但卻被一個女人叫破了。


    “真是奇怪,你已有的先天氣術雖然與我們相比微不足道,但也不應該被除了夥伴以外的人發現,隻有我們才有強大的精神力感覺到先天氣息的存在。”地仁說道“會不會,那個女人也是擁有上古血脈之人?”


    “不會吧,聽卷風講,那女人的頭發是黑的,擁有上古血脈的人頭發成年以後都是銀色的,很明顯,”果然,五個人的頭發都是銀色的,隻是他們一向不以真麵目示人,主要是擔心讓有心人知道,會給那些力量沒有發揮出來,卻擁有上古王族血脈的人帶來麻煩。


    “地仁公公,我在夢中看到的村子和天狼的山村不一樣,而且夢中我穿的衣服也不是天狼的,會不會我並不是這兒的人。我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卷風問道:“最主要的是,無論你們如何幫助我,我的先天氣術也沒有進步,你們不是講,隻要是你們的直係後代與你們相互輸氣後,力量就會覺醒嗎?”


    地仁看著眼前的人,他們都很喜歡這個新夥伴,他肯定擁有上古王族的血脈,隻是有可能不是他們五人的後代,但是,為什麽會弄錯,銀龍在死前講的三個條件都符合呀 “你的祖母在死前對我們講:‘天狼,山民,頭發’就是要我們到天狼山區找有銀色頭發的人呀,不會錯的,你之所以沒有進步,大概是因為這次練功不慎造成的。”


    林白安慰著卷風,“就算不是也沒關係,反正你有上古王族的血脈是確定無疑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快恢複的自己的記憶,好找出為什麽力量發揮不出來的原因。”


    卷風點著頭,是的,恢複記憶最重要。


    “你在夢中看到的地方、人是怎麽樣的?”


    “好象是海邊的村子,人人都穿著短衣短褲,很多人都在手上著套著圓環,”


    飄藍一驚,“那是克論聯邦海民裝束呀,難道你不是天狼人而是克倫人?”那他就不會是山民了,怎麽回事?“而且,克倫與天狼的戰爭打了四年了,你夢中的情景有可能是事實。”


    “別想多了,林白,你去克倫海邊的村子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失蹤一個銀發的少年,以卷風的樣子和氣術不會是無名之人。”地仁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去天狼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白答應一聲,反正用禦風術很快的,一閃就不見了,


    地仁看著卷風,想著:“我們在山區找了好幾天都沒發現其它銀發的人,不是他又是誰呢?銀龍在死前隻說了頭發二字,沒有講一定是銀發,但有我們血脈的人不可能有別的發色,難道……”地仁想到一個可能,決定一定要去看看那個發現卷風的女孩。


    卷風從自已的房間走出來,迎麵吹來暖暖的微風,這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是飄藍的風之結界,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隨著主人的心意而改變,那無邊的碧水,湛藍的天空,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都令人心醉。


    可是,卷風心想,任何普通人來到這裏,都會感到害怕,因為,這裏除了他們幾個人,就沒有任何生命了,好安靜……


    身邊傳來飄藍的聲音:“喜歡這裏麽?我這裏以前不是這樣,這是你的祖國水之結界的模樣,她喜歡自然的世界,喜歡安靜,所以,這裏沒有別的聲音,我有時候不明白,她一個人在這樣的世界裏不寂寞嗎?”


    卷風喃喃說道:“不是不寂寞,而是感覺不到,她擁有一些令她感覺不到寂寞的東西 ,也可能,雖然她不曾擁有,卻正在專注地追求,而寂寞是抓不住正在向前跑的人的。”


    有點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憨厚的男子有著如此細膩的心思,飄藍笑了:“那麽,如果一直不停地跑,累了怎麽辦?寂寞可一直在後麵追呢。”


    “是呀,累了要怎麽辦,寂寞了要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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