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最好的套房。”達麗爾推開房門,引領三人走進了這間布滿了鏡子、吊繩和軟床的臥室。


    卡拉林和布魯托率先走了進去,麵紅耳赤的打量著房間中的各種設施,明智的沒有出聲發表任何評論。


    在蘭斯洛也要進去的時候,達麗爾悄悄拉住了他。


    “您的這兩位姐妹似乎有點拘謹呢。”達麗爾的話語讓蘭斯洛心中殺機一動,就要運起青雲劍訣放出劍氣,但魅魔侍女的下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疑慮。


    “她們不會是第一次吧?”達麗爾臉上露出壞笑,“第一次總是特別棒,特別是我們的這位頭牌,他是一名真正的激情女士的牧師,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那可再好不過了。”蘭斯洛含糊的說道,“他在哪?”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鐵鏈摩擦的聲音傳來,另一名魅魔牽著一名身穿長袍的精靈出現。這名精靈看起來非常年輕,有著精靈們特有的那種精致的麵龐,尖尖的耳朵,蒼白到近乎泛藍的皮膚,以及淡金色的頭發。


    和其他那些被馴服的男性不同,這名精靈的脖子上戴著秘銀製成的項圈,項圈上連著條粗壯的鐵鏈,鏈子的另一頭握在那名將他領來的魅魔手上,這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奴隸。


    他的有著兩顆綠寶石般的眼睛,裏麵充滿了絕望而無助,但在看見蘭斯洛後卻微微一愣,然後突然就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各位貴賓,這是阿拉密爾,他是你們的了。”領他來的魅魔略微揮動翅膀,將鐵鏈的另一頭掛在房間頂部的一個掛鉤上。


    鐵鏈並不長,如果精靈保持站立,也隻能在大約四五尺的範圍內活動。


    “隻是以防萬一,畢竟這可是位貨真價實的牧師啊。”達麗爾咧嘴衝蘭斯洛笑了笑,“而且這樣更加刺激,不是麽?”


    “很好,我想這些應該夠了。”蘭斯洛掏出了幾顆寶石,“我們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能不被打擾。如果我們玩夠了自己會離開的,你們三小時後過來清理就行。”


    “沒問題,祝您玩的愉快。”達麗爾幾乎是從蘭斯洛手上搶過了那幾枚寶石,領著另一名魅魔侍女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房間,並將房門緊緊地合上。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蘭斯洛默默掐了一個法訣,一個無形的能量場將這個房間籠罩,徹底將房間內外的聲音隔絕。


    “你是來救我的嗎?精靈一族的朋友?”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名叫阿拉密爾的精靈奴隸反而率先開口道。他用的是精靈語,直接對著還站在門口的蘭斯洛說的。


    “不,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你的存在。”蘭斯洛自然而然的用精靈語回答道,然後切換回通用語,“你是誰?為什麽覺得我是來救你的?”


    “噢,這樣啊,我發現你身上有著精靈的祝福,隻有高階祭祀才能施放這個神術,我以為……”這名精靈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切換成通用語繼續說道,“但我猜你們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我叫阿拉密爾·銀葉,愛情女士淑妮的一名牧師。”


    他側了側頭,露出後頸上的一個徽記,那是一張美麗的人類女性麵孔,有著濃密的頭發。


    “確實是淑妮的徽記。”對宗教知識頗為熟悉的卡拉林點了點頭,“但一名正神的牧師怎麽會流落到這個地方?難道是偏離了火發女士的道路,因為沉迷於肉體的歡愉而墮落?”


    “我從未背離火發女士的教義!即使是來到了這個可怕的地方後,日複一日的侍奉那些永遠不會滿足的魅魔,我也從未放鬆女神對她的牧師的要求!”精靈憤怒的回道,隨即他指向房間中空著的一片角落,口中吐出一個單詞:“聖焰!”


    一道炙熱的如同火焰般的輝光憑空出現在他手指向的地方,但精靈卻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躊躇的倒在了地上。


    蘭斯洛察覺到剛才精靈脖子上的項圈發出了一陣能量衝擊,狠狠地懲罰了擅自施展神術的牧師。


    “咳咳…雖然這隻是最低級的神術戲法,但也是神術,咳咳…”阿拉密爾露出虛弱的笑容,“看見了麽,雖然惡魔和它們的走狗從不允許我向女神祈禱,但我從未偏離女神的道路,否則我不可能施放任何神術。”


    “你沒事吧?”卡拉林上前扶住了痛苦的精靈,開口解釋道,“我為我之前說的話道歉,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麽流落到這個地方的?”


    “教會中有位貴婦人愛上了她不該愛上的對象,一個男魅魔。”阿拉密爾苦澀的開口道,“為了這名危險的愛人,她在教會每十天舉行一次的宴會中打開了一道直接通向無底深淵的傳送門。女神的信徒中並不缺乏善於戰鬥的人員,但沒有人會在那樣的場合做好戰鬥的準備,當時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說到這裏,精靈難過的閉上了雙眼,仿佛這樣就能讓那可怕的場景從腦海中消失一樣。


    “那種事情絕對不會在我們矮人身上發生。”布魯托抱起胳膊,“我們從來不會讓自己的盔甲和武器放在伸手夠不著的地方。”


    “啊,原來你是一名矮人。”阿拉密爾點了點頭,“我一直在猜,你們摘下手上那枚漂亮的戒指後會發生什麽呢。”


    場麵再次變的有點尷尬。這時蘭斯洛走上前來,一隻手搭在精靈的肩膀上。


    看著魅魔靠近的身影,阿拉密爾本能的感到畏懼,但他沒在蘭斯洛那裏感受到敵意,於是順從的沒有躲閃。


    “我們必須先確認你的身份,請放鬆。”


    蘭斯洛的神識透過自己的手掌進入阿拉密爾的身體,仔細探查他是否如自己所說的那樣,真的是一個精靈,而不是像自己一樣通過魔法製造的偽裝。


    神術確實是牧師的專屬,但從緹嘉娜那裏,他知道有一種惡魔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種可怕的惡魔叫攝魔,通過哄騙一群善良的凡人舉行一種充滿褻瀆意味的儀式,一個魅魔會打開一道通往深淵最深處熔爐的傳送門,接著在超自然的高熱中化為灰燼,再從灰燼中重生為一個攝魔。


    不用說也能猜到,那些被欺騙舉行儀式的凡人們,會成為攝魔發泄誕生過程中那種可怕痛苦的對象。


    有一種觀點認為,作為直接從欲望中誕生的惡魔,魅魔沒有經曆其他惡魔進階時那種可怕的痛苦,這使得她們行事(多數情況下)散漫而隨性,甚至能與陣營完全對立的守序或是善良生物發生風流韻事,是少有的把享樂而不是毀滅欲放在第一位的惡魔。


    但攝魔可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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