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一路駛向偏僻的馬歇爾鎮,在小教堂旁邊停下。


    楚楓率先下車,便見得整個大廳中人滿為患。不僅是一排排的長椅坐滿了信徒,中間過道還有不少人在排隊,滿臉期待興奮之色。


    那站在台上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顯然就是亞龍了。


    楚楓不動聲色地站在後排,親眼見得一個患有白化病的小女孩,在短短瞬息間奇跡般痊愈。蒼白如雪的頭發與眉毛皆化為漂亮的淡金色,盡顯病態的皮膚也恢複了健康的奶白色,隱有光澤感。


    “讚美上帝吧!正是他賜予我恩澤,讓我成為天行者,拯救世人!”亞龍振臂高呼,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刹那之間,全場掌聲如雷。


    亞龍顯然很享受這種感覺,笑容越發燦爛得意,充滿成就感。似乎已把自己當作無所不能的神靈,理應接受所有人的敬仰尊重。


    他故作虔誠,伸手做了個禱告儀式,口中吐出了晦澀拗口的奇異語言。


    這種語言竟蘊含著某種精神波動,讓在場眾人深感震撼,好似身心得到洗禮,不可遏製地從心底升起狂熱的崇拜感。


    楚楓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他知曉這種語言。或者更準確來說,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康斯坦丁知曉這種語言。


    諾語。


    天使的語言!


    “你怎麽做到的?”楚楓向前走去,逼視著亞龍的雙眼。


    “什麽?”亞龍皺起眉頭,顯然有些不爽他的態度。


    “諾語。”在眾人驚訝且不悅的目光中,楚楓沉聲道,“這是天使的語言。”


    “是嗎?”亞龍整理了一下領結,露出了自以為極具魅力的帥氣笑容,“我不知道這是天使的語言,但這有什麽關係嗎?反正都是上帝給我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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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看來,我也是天使中的一員了。”他轉頭看向眾信徒,哈哈一笑。


    眾人激情萬丈,高呼著“聖天使亞龍”之名進行祈求禱告,場麵堪比大型傳銷現場。


    “鏘——”


    人們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光芒一閃,一柄寒氣森然、散發水流般縹緲波光的長劍,已在楚楓手中。


    “你想幹什麽?!”全場一片嘩然,不少人都站了起來,對楚楓怒目而視。


    仿佛他隻要對亞龍稍有不敬之舉,便要群起而攻之。


    “我是樞機十二聖騎士之一,奉教皇之命前來,查實你是否真得到了上帝的恩賜。”楚楓麵色肅然,煞有介事。


    “臥槽,原來是教堂聖騎士!”司機瞬間興奮起來,大聲嚷嚷著,“難怪他坐在我車上的時候,我不僅看到了聖光,還瞬間感覺受到了心靈的洗禮!”


    全場又是一片沸騰熱議。


    亞龍也大為驚喜,心頭狂跳不止,認為自己飛黃騰達、走向人生巔峰的機會已在眼前。


    “你怎麽證明你是聖騎士?”他忍不住提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我昨天在芝加哥,殺了來自地獄的冰霜巨龍。”楚楓冷笑一聲,手中飛虹劍挾持上空,迸射出熾烈璀璨的豪芒,將大廳天花板轟然擊穿。


    刹那之間,整個教堂徹底炸開了鍋。


    “天啊!我看過報紙上的新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原來是教會的聖騎士,難怪能夠斬殺那條可怕的惡龍!”


    “臥槽,我剛才就感覺他有點眼熟,沒想到竟然是新聞上的屠龍者……都怪那張照片分辨率太低了,像他媽座機拍出來的畫質一樣,模糊得不行,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亞龍又驚又喜,一改先前倨傲的態度,連忙對楚楓行禮道:“不知是聖騎士大駕,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嗯。”楚楓斂劍還鞘,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又饒有深意地看向亞龍。


    亞龍立即會意,連忙將眾人趕出教堂,說聖騎士有要事要和他商談。


    隻三言兩語,楚楓便將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眾信徒不敢怠慢,起身離開,自覺地走到遠處,最後一人還對兩人諂媚地笑了笑,這才關上大門。


    楚楓開門見山,直接逼問亞龍那神秘的力量從何而來。


    亞龍依舊回答說是死後見得上帝,得到了他的恩賜。


    隻是在楚楓極其壓迫性的氣場之下,他顯然有些慌亂緊張,甚至心虛地挪開視線,不敢和楚楓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對視。


    “你在撒謊,”楚楓寒聲警告道,“難道你想接受教會的審判?”


    “我沒有!”亞龍情緒激動,矢口否認且倒打一耙:“你這是嫉妒我,我要向教皇檢舉你!”


    楚楓冷笑一聲,再懶得跟他廢話,伸手虛握。


    原力·禁錮!


    “砰!”


    亞龍渾身竟迸發出肉眼可見的層層柔和光圈,硬生生震碎了束縛而來的原力,將講台都給掀飛了。


    他向後倒退一步,露出吃驚之色,顯然自己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楚楓眸中更是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雖然他隻用了兩成力,但這已絕非人類、乃至於諸多輪回者所能抵抗的力量了。


    他想試試看,亞龍的極限到底在哪。


    所以楚楓出手已無保留,再次催動原力禁錮之術。


    “轟!”


    這一次亞龍渾身竟迸發出熾烈聖潔的輝光,恐怖的衝擊波瞬間粉碎禁錮,並讓整座教堂炸成碎片,轟然坍塌!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亞龍隻見眼前一片蒼茫純白,當即驚慌開口,生怕把教皇派遣的聖騎士給弄死了……


    可待得光芒散去,亞龍便滿臉驚愕之色,當場傻眼了。


    在先前那般恐怖的聖光能量風暴之中,楚楓竟紋絲未動,毫發無損。


    可他卻是滿臉凜然之色。


    因為就在聖光迸發的瞬間,楚楓的護體劍罡自主激活了。


    盡管劍罡未曾破滅,散發崢嶸劍氣,讓他籠罩在神光中的身影宛如天神般威嚴神聖。


    可它終究是自主激活了。


    在無數震撼的目光注視下,楚楓沉聲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傷,我就向教皇匯報你已得到上帝的恩賜,乃是繼耶穌之後行走人間的上帝之子。”


    亞龍心頭劇震,生怕他反悔般急忙說道:“沒問題!”


    “不過……”緊跟著他便上下打量楚楓,有些納悶道:“你到底哪裏有傷?”


    楚楓果決以飛虹割破手臂,留下觸目驚心的傷口,皮肉開裂張合,鮮血凝聚成冰,整條胳膊都蔓延開刺骨寒霜。


    眾人看得頭皮發麻、驚呼出聲,可他卻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亞龍咽了口唾沫,難以置信地看向楚楓。


    可後者卻是麵不改色,淡淡道:


    “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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