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安安將戲誌才、郭嘉、鍾繇、許褚送到靈縣,拜見楚楓。


    楚楓以禮待之,許以要職,令四人為之動容。


    楚楓也不作耽擱,當即便與謀士商議要事,提出想“以步製騎”,需引誘敵軍騎兵主力會戰於濟水。


    四名謀臣皆為之震驚,覺得這簡直就是找死,想不通他為何會做出如此決策。


    直到楚楓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戰術思路——卻月陣!


    曆史上劉裕曾憑借此陣,用兩千步卒,大破北魏三萬精銳重甲騎兵。


    而劉裕生於363年,也就是說,楚楓現如今提出卻月陣對抗騎兵,已經領先時代約兩百年!


    即便是陳宮、郭嘉等人也深受震撼,為他的“軍事才能”徹底折服。在楚楓提出這種思路之前,根本就未曾想到過還有這等戰法。


    “主公智略,真乃上天所授。”病懨懨的戲誌才輕歎道,“敵軍斷然無可料之,我軍未戰已先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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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商議定下策略後,楚楓便將諸般事宜安排下去。


    不數日,從冀州南部邊境軍中出了“奸細”將領,傳遞給曹操聯軍一個重要情報:冀州北部戰事吃緊,糧草嚴重不足,楚雲龍急於解決南方戰事,揮師北上解圍。


    曹操對此將信將疑,荀彧更是覺得要謹慎行事,不可輕信。


    可過不多久,楚楓便率麾下水軍步軍入兗州,沿濟水南下,並以騎兵兩翼掩護。儼然是一副孤注一擲,想要將成敗豪賭在一戰之中的舉動。


    荀彧誠然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戰術大師,可惜囚於時代局限性,他做夢也想不到有“卻月陣”這種戰術陣型存在。


    於是他諫言曹操,應即刻聯合孔融陶謙,側翼強襲楚楓麾下大軍。並以騎兵於平原之地鋪陳開來衝殺,必獲全勝。


    否則錯過平原地形、甚至讓楚楓大軍殺入豫州,以其神速取勝之戰例,隻怕徐州援軍趕到都晚了。


    不單是荀彧,曹操帳下謀士皆有此看法。


    倘若沒有“卻月陣”的存在,他們的戰略眼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曹操不同於多謀少斷的袁紹,當即做出決斷,聯合孔融陶謙,盡出騎兵,向濟水奔襲而去。


    八萬騎兵浩浩蕩蕩,自兩翼向楚楓麾下大軍衝殺而來,聲勢駭人。令大地為之震顫轟鳴,楚楓隔著老遠便能看到煙塵滔天,旌旗如雲翻卷,騎兵宛如黑色洪流般從兩側天際盡頭襲來。


    楚楓立於河流的高大戰船頂端,舉目遠眺,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冰冷而殘酷的笑意,高舉旗幟為號:“列陣!”


    三軍立即爆發出一片呼喝之聲,依照其安排,在大小將領指揮下迅速行動。


    在兩側距水百餘步之處,用戰車五千乘布下弧形“卻月陣”。


    兩頭抱河,以河岸為月弦。每輛戰車設置七名持矛士卒,共計三萬五千人;


    布陣後,再派上萬士兵上岸接應,並攜帶大弩萬張,在車轅上張設盾牌;


    騎兵一反常規,迅速從戰車與步卒的間隙中往裏穿,避戰待機……


    此陣已成,優勢盡顯。


    “咻咻咻——”


    進入射程範圍後,雙方將士立即放箭,讓場中滿是呼嘯滄桑、鋪天蓋地的銳利箭矢。


    曹操聯軍方麵的死傷騎兵迅速上升,在短兵相接前死傷者已達四位數。


    而楚楓這邊,大量襲來的箭矢都插在了戰車及其裝配盾牌上。盡管一輛輛戰車看上去就像被射成了大型刺蝟,看上去格外淒慘,但實質性的傷害極為有限。


    在正麵交鋒的刹那,聯軍騎兵更是遭受迎頭痛擊,一片人仰馬翻,混亂不堪,慌忙的慘叫與戰馬嘶鳴聲不絕於耳,煙塵四起!


    卻月陣為弧形,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可以分散受力點的力,具備良好的抗衝擊能力。


    加之戰車與盾牌的防禦力,騎兵神速衝鋒,簡直就跟撞上了銅牆鐵壁沒什麽區別,先鋒陣型直接慘遭打亂,後方進攻節奏也為之崩潰。


    再者楚楓麾下將士背水而戰,皆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之勇,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勇猛非凡,瞬間在廝殺中占據壓倒性優勢。


    荀彧等謀士驚覺不妙,可惜開弓已無回頭箭——楚楓這是憑借對卻月陣的絕對信心,布下了一個陽謀。


    放任楚楓大軍南下不管,徐州和豫州必然危在旦夕!即便是想打入冀州,來一手“圍魏救趙”,也要考慮騎兵怎麽攻城?被後方這支大軍包夾,切斷後路,腹背受敵又如何?


    想贏也可以。


    大破卻月陣,擊潰楚楓麾下主力,冀州可圖。


    但聯軍騎兵做得到嗎?答案是否定的。


    卻月陣的局限性頗多,主要體現在兵種、裝備、地形三方麵,可一旦派上用場就極為可怕。


    荀彧眼見局勢不妙,當即急聲向臉色陰沉的夏侯惇拱手道:“可遣典韋、夏侯淵、曹洪等猛將,率軍中強者出擊。欲破此陣,先破戰車!”


    “……欲破此陣,先破戰車。”而在水上戰船,戲誌才左手背於身後,右手輕搖折扇,聽著蓋過濤聲的喊殺聲,輕聲道:“典韋等將領要出動了,為取士氣,必正麵破敵。”


    郭嘉的長發被河風所拂動,他憑欄而望,淡淡笑道:“如此便正中下懷。”


    兩人相視一笑,有著一種難言的默契,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第一戰線。


    “眾將聽令,隨我破陣!”典韋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手提兩杆鐵騎,帶著夏侯淵等人施展輕功,直接向前方弧形排列的戰車衝殺而去。


    可就在這一刻,數輛戰車卻突然往兩側散開,打開一道口子。


    在這道口子之後,便是嚴陣以待的大黃弩手,更有徐榮、黃毛、楚楓等人嚴陣以待。


    這些弩手皆是驚羽營中的將領,堪稱精銳中的精銳,甚至有收編袁紹麾下、曾屬於鞠義的“特種部隊”——先登死士。


    “咻咻咻——”


    一道道吞吐鋒芒罡氣的箭矢交織成狂風暴雨,其中更有致命的鐵磁性子彈,如橘色激光般瞬間掠過。


    “噗噗噗!”


    一蓬蓬血花飛濺,楚楓腦海中更響起提示音:


    “擊殺夏侯淵,獎勵400點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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