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一臉焦急衝進王極居住的小院:“王兄弟,蒙古大軍即將攻城。你我要早做準備。”


    王極問道:“攻城?為何如此突然?”


    郭靖說道:“並不突然。蒙古大軍離襄陽城還有八十裏。”


    王極暗自搖頭。


    八十裏,很遠嗎?


    急行軍隻需一天就能抵達。就算每天走四十裏路,也不過隻需兩天。


    蒙古大軍幾乎是兵臨城下了。


    襄陽城此刻才得知消息。


    可見,宋朝根本就不重視情報。


    王極說道:“郭兄,我聽你的安排。”


    王極的精神和體能時刻都盡量保持在最佳狀態,上陣殺敵隨時都可以,無需做準備。


    該做準備的是襄陽城的官兵。


    有了王極這句話,郭靖就放心了。


    ……


    黃蓉見郭靖回來,問道:“靖哥哥,王極他怎麽說?”


    郭靖說道:“王極很識大體,他決定聽從我的安排,與襄陽城共存亡。”


    與襄陽共存亡?


    王極可沒有說這樣的話。


    真要是到了破城的那一刻,王極肯定會想辦法突圍離開。


    南宋軟弱的朝廷,皇帝混賬,奸臣當道,幾乎沒有挽救的希望。抵擋蒙古鐵騎,不要說王極,就算是王重陽那樣的先天的強者都阻止不了。


    先天高手是很強悍,但並不是陸地神仙。


    王重陽抵擋不住金朝的軍隊,出家修道,最後鬱鬱而終。


    王極不是政客,不是將軍。他隻是一個修行者,一個劍客,左右不了天下大勢。


    王極畢竟不是郭靖。


    黃蓉說道:“靖哥哥,咱們沒有信錯人。你我鎮守襄陽城這些年,平時喊著要守城,可是一旦真正遇到了蒙古大軍攻城,臨陣脫逃的武林高手可不是一個兩個。能留下來的人,就是真正的豪傑。”


    郭靖說道:“王極是重陽真人的侄子,他是個忠君愛國的人。”


    ……


    襄陽城是一座堅城。


    蒙古大軍以前攻了好幾次,共計耗時十多年,卻沒能將襄陽城攻下來。


    這一次,蒙哥親自掛帥南征。


    襄陽城就在眼前。


    蒙哥站在軍帳前麵,一臉凝重,說道:“襄陽城是一根硬骨頭,而且還是帶刺的骨頭。我蒙古鐵騎擅長奔襲殺敵,卻不擅長攻城。不過,本可汗這一次定要攻破襄陽城!”


    郭靖從小在草原長大,得鐵木真賞識,不但學會了雕手“哲別”的箭術,還是托雷的結拜兄弟。


    托雷是鐵木真的兒子。


    蒙哥是托雷的長子。


    按理說,蒙哥該稱呼郭靖一聲“叔父”。


    蒙哥對郭靖有著很深的了解。


    郭靖不但武功蓋世,還掌握了嶽武穆的兵法。襄陽城裏要不是有郭靖,蒙哥早就率領大軍攻破了襄陽。


    蒙哥說道:“瀟湘子,你替本汗送一封書信進襄陽城。本汗要邀請郭靖出城一敘。”


    瀟湘子表情一僵。


    郭靖的大名瀟湘子可是早就聽說過。


    瀟湘子、尹克西、尼摩星被稱之為“蒙古三傑”,武藝各有風格,都是一對一的高手。


    瀟湘子再不可一世,也不敢小瞧郭靖。


    去見郭靖,瀟湘子心中有點發虛。


    不過,蒙哥下令,瀟湘子不敢不從。


    真以為榮華富貴是那麽好享受的嗎?


    那是需要用命去拚。


    瀟湘子抱拳,恭敬道:“遵命。”


    ……


    襄陽城的城牆高大,攔住普通士兵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想要攔住瀟湘子這樣的高手,卻不行。


    瀟湘子在城牆上連續幾次借力,就翻越城牆進了城。


    不過。


    瀟湘子沒有殺人,而是直接奔向郭府。


    ……


    剛到郭府,瀟湘子就被人圍了起來。


    瀟湘子強作鎮靜,說道:“在下蒙古大汗座下瀟湘子。我要見郭靖。大汗有一封書信給郭靖。”


    郭靖和王極從堂屋裏走了出來。


    “我就是郭靖。”郭靖說道。


    王極盯著瀟湘子,心中暗道:“此人的內功不錯。不過肌肉有些僵硬,身法稍遜。給我一把利劍,不出三招,我就能將其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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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觀察麵相,王極就能大致知道瀟湘子的武功風格。


    瀟湘子練的是湘西趕屍一脈的武功,有茅山術士的影子。瀟湘子的身軀就像是僵屍一樣,有著強大的抗打擊能力,但是卻減弱了靈活性。


    郭靖就要接過書信。


    黃蓉提醒道:“靖哥哥,小心有詐。”


    黃蓉曾經跟西毒歐陽鋒鬥智鬥勇,深知毒藥的厲害。有些下毒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就是怕書信裏藏有劇毒。


    黃蓉戴上羊皮手套,打開書信讓郭靖


    郭靖說道:“蒙哥要讓我到城一敘?好,我答應他。”


    蒙哥在書信中,姿態放得很低,自稱晚輩,希望郭靖叔父出城敘舊。讓郭靖頓時都對蒙哥有了點好感。


    郭靖一時衝動,就答應了。


    不得不說,郭靖是性情中人,更是個念舊的人。


    王極說道:“郭兄,蒙哥大汗要敘舊,何必讓你出城呢?郭兄你不但是他的長輩,咱們更是襄陽城的主人。蒙哥大汗遠道而來,我們要盡地主之誼。瀟湘子,你回去告訴蒙哥大汗,讓他孤身一人入城敘舊,我們不會動他一根毫毛。”


    黃蓉點頭說道:“王兄弟說得對。靖哥哥,你不能去蒙古的軍營。”


    王極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瀟湘子你走吧。這一次,我們就不難為你。”


    ……


    瀟湘子回到蒙哥的軍帳,把跟著郭靖見麵的詳細經過都說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了王極和黃蓉說的話。


    蒙哥一臉平靜,說道:“郭靖不出來。那明天就攻城。”


    利用往日的“情誼”引郭靖出城的計劃失敗,就隻能強攻。


    至於孤身一人去襄陽城裏跟著郭靖敘舊?


    蒙哥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蒙哥帶著鐵騎南下,可不是為了跟郭靖敘舊。


    ……


    對於中低階層的將校士兵來說,攻城之戰是非常殘酷。就像是血肉磨盤。人死了很正常,攻城結束能活下來,才是奇跡。


    王極站在城牆上,望著城外黑壓壓的的蒙古大軍,眉心跳動,瞳孔微微一縮。


    王極是第一次進入戰場。


    江湖廝殺跟兩軍交戰,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就算王極的意誌堅定,心靈入定,可是蒙古大軍的“煞氣”還是撼動了王極的意誌,讓他的心神情緒出現了波動。


    號角聲響起。


    是蒙古大軍進攻的信號。


    “殺。”


    “攻城!”


    蒙古大軍像蟻潮一般湧向了襄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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