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偷情?偷得是誰?是的,皇帝也偷情,偷得就是大名鼎鼎的東京名妓李師師。


    那麽,徽宗皇帝是如何偷上李師師這個東京名妓的?


    原來,有一天,徽宗天子在宮中忙了半日的公,感到神思困乏,恍恍惚惚的,便信步至後花園,坐在千秋亭上,微閉著眼,鬱鬱悶悶,寡言不歡。


    當時,負責殿堂值日的乃是楊戩、高俅兩個佞臣。兩人跟隨著徽宗皇帝,也來到後花園千秋亭上,在一旁陪侍著徽宗天子。


    高俅自徽宗尚是端王時便開始服侍徽宗,對徽宗的性情,高俅自然是明了的很。


    那高球見徽宗天子悶悶不樂,寡言不歡,便揣摸透了徽宗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到哪裏尋歡作樂去。高俅揣摸清了徽宗皇帝的心思,遂琢磨著如何引誘徽宗去做點壞事,以博徽宗歡心,好在徽宗跟前固寵。


    見那徽宗皇帝神思縹緲的樣子,高俅趨身向前,來到徽宗皇帝身前,柔聲說道:“臣見聖上心思不定,鬱鬱寡歡的,不知是因為何故?”


    徽宗皇帝看了眼高俅,因心情寡歡的原因,未予回話。


    高俅也看看徽宗皇帝,悄聲說道:“聖上,臣以為,聖上貴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聖上何事不可為!何必把自己鬱悶至此!”


    徽宗聞言,鬱悶地說道:“蘇博士有詩曰:‘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唉,不瞞卿說,朕雖貴為天子,也實有孤獨之感呢!這個卿等不明白。”


    不明白?我把啥不明白?那高俅長於幫閑,乃見風使舵、極善揣摸他人之意的人,把徽宗心裏是個啥意思,他還能不明白?!他明白的很。


    因此,在聽了徽宗皇帝的話後,高俅詭異地笑笑,說道:“聖上,那百姓尚知及時行樂,不負韶華,何況是聖上您呀!聖上天資聰慧、風流倜儻、才華橫溢、且擁有天下!反倒不如那升鬥小民?若如此的話,我等就替聖上感到不平!聖上,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若不自尋歡樂,未免老大徒傷。”


    高球的話,正說到了徽宗皇帝的心坎上,說得徽宗皇帝心裏感到特別舒服。


    徽宗皇帝聽了高俅的話,深以為是,遂問高俅道:“卿所言也是;然而,即使如此,又該當如何呢?”


    高俅聞言,又詭異地笑笑,說道:“聖上,以臣之見,不若咱君臣幾人,悄悄出宮,到街巷中溜達溜達去,排遣下日常愁緒,釋放下疲憊神思,也好攢足精神,為百姓軍民謀福不是?。”


    高俅的話,正是徽宗皇帝想聽的話,高俅讓幹的事情,也是徽宗皇帝想幹的事情。


    那徽宗皇帝聽了高俅之言,心中暗喜,嘴裏答道:甚是!愛卿所言甚是。正如愛卿所言,朕是當排遣愁懷,力尋歡樂,以免辜負年華,也好為百姓軍民謀福。隻是,愛卿呀,朕持九五之尊,浪跡紅塵,合適不?”


    高俅聞言,把個臉一沉,假意不平地說道:“這有甚的不合適?偏他升鬥小民樂嗬得,偏聖上你就樂嗬不得?這是甚的道理?!合適,臣看合適!”


    徽宗皇帝嗬嗬一笑,說道:“卿說合適,那就是合適。”


    當時,徽宗皇帝與高俅正說著話,忽然隨風飄過管弦之聲。


    隨風飄來的管弦之聲,觸動了徽宗情懷。那徽宗就好此道,故此感歎道:“朕深知九事之中,反不如小民這樣快樂,唉,誰有誰的苦啊!高愛卿,朕也想出觀市廛景至,恨無其由。”


    高俅像狗一樣巴結著徽宗道:“瞧聖上這話說的。陛下所欲,何需事由!當為則為,管它個鳥呀!”


    徽宗聞言,微微笑了,心想,這高俅,高俅的高,高俅的俅,高俅高太尉,真乃朕的貼心人呢!朕當初沒看錯這高俅高太尉。


    徽宗皇帝和高俅說的話,楊戩一直紮著耳朵聽著呢,見徽宗皇帝一心想出宮去轉轉,遂接嘴說道:“這有甚難的?!聖上,你隻管扮作秀才模樣,我和高太尉裝成仆隨,咱君臣三人從後門悄悄溜將出去,神不知,鬼不覺,想到哪,便到哪,觀遍京師市廛風景,有何不可?”


    徽宗聞言,微微一笑,心有還再琢磨,究竟該不該出宮去?究竟能不能出宮去?出宮去遊玩,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高俅、楊戩見徽宗皇帝臉色歡喜,遂進一步鼓動徽宗皇帝,要帶著他到外麵去玩。徽宗皇帝終是沒經住兩個佞臣再三鼓動,終是被高俅、楊戩哄誘出宮去了。


    當即,徽宗皇帝脫下龍袍,換上一身錦袍,跟隨著高俅、楊戩,出了皇宮。三個人相跟著,一路上穿大街,過小巷,所到之處皆是歌台舞榭,酒市花樓,一派繁華錦繡。看到街上景象,把個徽宗皇帝高興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天色將暮之際,君臣三人來到了金錢巷。很明顯地可以感到,金錢巷的風趣又不同於他處,戶戶家家,簾兒底垂,笑聲喧嘩,門兒裏蕭管嗷嘈。


    這金錢巷便是汴梁城有名的妓院所在地也。


    那高球經常在這裏出入,認識名噪一時的名妓李師師,自然知道這裏的妙處。高俅那廝為討徽宗高興,特意將徽宗皇帝引至此處。


    這時候的李師師已經出落得像花兒一般,但見:


    嚲眉鸞髻垂雲碧,眼入明眸秋水溢。


    鳳鞋半折小弓弓,鶯語一聲嬌滴滴。


    裁雲剪霧製衫穿,束素纖腰恰一搦。


    桃花為臉玉為肌,費盡丹青描不得。


    那李師師當時名氣甚高,豔冠群芳,尋常人難得一見。


    徽宗被高俅領來,聽說要見京師名妓李師師,開始還假意推辭地說道:“如此恐有不便。朕乃天子,焉能去見一個煙花女子?這事要傳將出去,有損朝廷顏麵。”


    高俅、楊戩聞言,忙說道:“聖上放心,隻管去見,臣等絕對保守機密,斷不會不走露半點風聲,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徽宗聽後也忙言道:“既是沒甚妨礙,朕就進去一遊,隻是咱三人略去君臣名分,勿使人識破機關。”


    徽宗之所以也忙言,是因為他害怕高俅、楊戩聽了他推辭的話後,真的不帶他去見李師師了,故此才忙言也。


    兩個佞臣聞聽後,趕忙答道:“聖上所言極是,這是自然的事情!”


    高俅、楊戩在朝廷上鑽營,把甚的不懂!故此,拍了胸脯保證,絕不走露風聲,且隨口編了三個假名,以欺他人。


    隨即,徽宗在高俅引領下,進入到李師師行院中。


    正在行院中的李師師見高俅高太尉領人進來,趕忙迎候上來。


    高俅怕李師師叫出自己的官職來,忙暗中擺手,對著李師師擠眉弄眼的。


    李師師見狀,心裏疑慮,微皺眉頭,更顯嬌媚。


    徽宗見了李師師,果然是花中牡丹,嬌豔無比,渾身都酥麻了,心中不由地高聲喝彩道:好美人!


    高俅又向李師師微微一笑,且丟著眼色,暗中用手指了指趙佶。


    李師師心裏雖有疑惑,但清楚不能在此人麵前認高俅了。


    徽宗、高俅和楊戩君臣三人,分別報上了自己的假名。


    徽宗道:“俺乃京師秀才周肖,久聞姑娘芳名,今日得以一見,深感榮幸。”


    李師師見狀,忙與徽宗見禮,知道此人非貴即富,因此,極顯嬌媚,淡然一笑。


    徽宗見狀,渾身一顫,越是癡迷。


    隨後,高俅也自報家門,衝李師師說道:“俺乃狄士,秀才的隨從也。”


    李師師聞言,心中暗思,你不是高俅高太尉嘛,啥時候變成“狄士”了?這廝一進來便衝俺丟眼色,擺手示意,用意原來在此也!李師師心裏暗道,你這個糟老頭子,搞什麽名堂?壞得很嘛,我信你個鬼!


    李師師原本與高俅相識。剛開始,李師師以為是高俅來玩,沒想到高俅竟自稱是秀才的隨從,是陪伴秀才來玩的。李師師再看裝扮成秀才的徽宗,果然氣質不凡,高雅貴氣,氣場強大,連高俅高太尉在他麵前都唯唯諾諾,謙卑媚笑。李師師再看另一個自稱是木易的人,顯然也是尊貴之人,對秀才也是低眉下眼、極為恭敬的。


    李師師是何等心靈性巧之人,早已閱人無數,把個什麽事悟不過來?連朝廷中的太尉高俅都對這個秀才阿諛奉承,可見這秀才來頭更大,身份更高。


    於是,李師師昂揚的精神勁兒立即改變了方向,不再奉承高俅、楊戩,而是極力迎奉起徽宗來。


    見師師如此會來事,高俅心裏也暗道:這就對了嘛!


    徽宗雖貴為天子,但本質上卻是一個風流才子,是極善風月之事的。


    徽宗見李師師輕佻微逗,眉目傳情,早已忘了自己是當今天子,便使出了名士風流的本領來,與李師師百般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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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俅、楊戩二人也從旁插科打諢,鼓助興致,漸漸地謔浪笑傲,毫無禁忌了,與街井上的輕浮之人,沒有什麽兩樣。


    劇情深入之際,高俅、楊戩知趣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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