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鄒君從西北山區農村的老家重新搭乘動車組返回東部沿海的發達大都市之後便沒有急著去找工作,反正手裏還有二百萬現金完全足夠自己一個孤家寡人開支大半輩子了。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鄒君便琢磨著如何才能在修為境界上更進一步?畢竟現在已經修煉到了“辟穀期”,不再需要像凡人那樣一日三餐茶水不斷,也正好趁此機會安心地打坐練氣苦修。然而,轉眼之間過了一個月,鄒君竟然還沒有觸及到巔峰的瓶頸。


    “哎喲,世界很單純,複雜的是人呐……”就在鄒君心態變得日益焦躁時,腦海中突然傳出了器靈娃娃愉快的歌聲,接著又胡亂一氣地唱道:“等哥有了錢,我夜夜去瀟灑呀;等哥有了錢,我抽煙抽中華呀……”


    “喂喂喂,快住口!你在胡亂嚷嚷什麽呀?攪得我心煩意亂,想接著打坐練氣都不行,欸……”鄒君識海中的神魂小人見狀忍不住大聲嗬斥道:“你能不能指點一下迷津,好讓我盡快突破修為瓶頸?拜托了……”


    “嘿嘿,可以,沒問題,但你得帶我出去轉悠,讓我好好玩玩,本大仙都快要被你給悶死了!”器靈小人忍不住抱怨道:“這修真一途不能傻傻的僅靠練氣打坐,要得主動去尋找機緣,否則一輩子也別想進階!”


    “機緣?什麽機緣?神神秘秘的,說來聽聽唄?”鄒君表麵上裝著不以為然,實際上也想出去走走看看,畢竟在家裏宅了一個月,這胡須都快長到三寸長了,頭發也亂糟糟的,簡直就像是武俠片裏的丐幫幫主了。


    傍晚時分,鄒君終於下定決心出來透透氣,於是便穿上一身運動裝後便跑出了小區,準備趁著晚霞的餘暉來個慢跑運動,表麵上看起來是在鍛煉身體打發時間,實際上是在觀察街道兩旁遠近各處匆匆過客的一舉一動。當然了,這也是器靈娃娃給他的建議:“將你的神識覆蓋範圍開到最大,盡量一次性把體內法力徹底消耗幹淨,然後再找地方席地打坐吐納練氣,如此反複多次後便能將體內法力壓縮提純,大有助於修為進階。”


    果不其然,僅僅堅持了一個月,鄒君便感覺到了修為瓶頸有點鬆動了,並且自己的神識覆蓋範圍也稍有增長,若能長期堅持,再加上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在年底前就能突破修為瓶頸,於是鍛煉起來更賣力了。


    某天傍晚,鄒君像往常一樣地沿著街道一路慢跑著,不知不覺地跑到了郊區附近。此時,道路兩旁的行人少了很多,再加上路燈下婆娑樹影的遮擋,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家鄉所在的小縣城一般。根據微信地圖上的定位提示,鄒君已經跑出了近百公裏。看著月亮高高升起後一片銀輝灑落,聽著道旁附近的荷塘裏傳來密集的蛙鳴聲,鄒君不禁心曠神怡,幹脆就在路邊席地而坐,吐納練氣,約麽一個小時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正當鄒君打算起身原路返回時,忽然聽到遠處響起了一踏板聲摩托車踩油門的加速聲,接著便聽見了有人驚呼:“抓賊呀,搶劫啦!”這聲音就在鄒君前方百餘米外的公交站,呼叫人似乎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


    鄒君見狀,心中一驚,由於秉性釋然不禁大怒道:“大膽毛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麵前當街搶奪財物,膽大包天,還不束手就擒?!”話音一落,一躍而起,大步追向踏板摩托車。也許是因為半道殺出個程咬金,讓那倆騎摩托車的飛賊不免愣了一下,隨即前座之人狂踩油門向前狂飆,後座之人轉過臉來大聲叫喊道:“不好了,這個人跑得好快,快要追上來了!”這倆毛賊年紀輕輕,估計是走了歪門邪道才敢行飛車搶奪。


    然而,那摩托車剛加了一波油門後還沒跑出多遠就被鄒君迎頭趕上並堵在了前方。倆飛賊見狀,一人大聲驚呼道:“不可能呀,世界上怎麽有人能比摩托車跑得還快,真是見鬼了!”另一人也慌亂地大叫道:“這位大哥,請別攔住我們的去路,有事好商量,大不了我把這LV包和這根大金鏈子都給你了,請別擋道!”由此可見,這倆家夥絕不是一時興起才行飛車搶奪之事,必定是屢屢得手的慣犯要麽就是缺錢缺瘋了的惡徒。


    鄒君懶得跟他們囉嗦,隻管心中默念口訣,丹田內的氣海瘋狂旋轉,同時運轉起了三門法術:“神行”、“大力”和“土行”之後,便一躍而起地雙手一伸就向前抓去。與此同時,那倆飛賊就像被老鷹抓住的小雞一樣應聲飛離摩托車,緊接就仿佛天降落石一般狠狠地朝著柏油路麵摔去。陣陣驚恐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眼見三人就要摔個頭破血流腦袋開花之際,突然有刺眼道黃芒從鄒君身上泛起並瞬間流過雙手包裹住那倆飛賊。


    隻聽到一聲如同重物掉落沙坑般的悶響過後,三人便陷入地麵消失不見,整個過程眨眼之間完成,直到那踏板摩托車在失去人工控製摔倒後又滑行了數十米才停了下來。也許是油管斷裂抑或油箱爆開,正在馬路中間飛速滑行的踏板摩托車在刺耳的摩擦聲中突然燃起了大火,接著就發生了猛烈爆炸,差點將路麵炸出大坑,光是破碎的零部件就四處飛濺出百餘米之遙,差點造成交通擁堵。這一幕讓遠處不明真相的一些路人嚇得趕緊駐足觀看,附近經過的車輛也隻好向著道旁盡量避讓,直到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才有交警騎著警用摩托車趕赴現場拍照,但環顧四周後卻沒有發現那被大火燃盡的摩托車周圍有躺倒的受傷者,隻好掏出對講機呼叫了。


    離踏板摩托車爆炸地點約麽二百米外的公交站旁路邊還躺倒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娘,也就是被飛賊搶了金項鏈的受害者。老人家就住在公交站附近的一個高檔樓盤小區,晚飯過後習慣和家人們一起出來散步到附近的一處濱河公園跳跳廣場舞什麽的,原本都是晚上九點左右收工回家,但今天因為莫名其妙地擔心家裏那臥病在床的老伴兒了會出什麽事兒就趕在八點鍾之前一個人散步往回趕,結果就在附近被賊人盯上遭了搶劫。


    “哎呀,壞了!我好像看到前方遠處的摩托車倒在地上起火了,還發生了劇烈爆炸,那聲響像是在打雷,會不會造成人員傷亡?欸……”原本摔倒在地的老大娘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艱難大吼著“抓賊”,結果話音一落就愣在了當場,因為她原本朦朧的老花眼卻清楚地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一幕:隻見眼前一道耀眼的黃光閃過,三個大活人就這麽直挺挺的憑空出現在了眼前,仿佛就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充滿了詭異。


    “嘭”的一聲響,鄒君隨手將那兩個飛賊扔到地上,然後麵色猙獰地冷聲嗬斥道:“你們別想著逃跑,否則後果自負!”然後又轉過身去將倒地不起的老大娘扶起來,滿是關切地問道:“這位大娘,您沒事吧?”


    “哎喲,沒啥大事兒,就是兩個膝蓋、兩個手掌、兩個胳膊肘和脖頸上疼得厲害,因為剛才走路時被賊人突然從身後竄出拽著脖子上的鏈子摔倒了而已。”老大娘一邊警惕地盯著那倆趴在地上顫抖不已的飛賊,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鄒君,見這年輕人不像是壞人,於是便笑問道:“小夥子,你能否幫我打個電話告訴家裏人,就說老婆子我在小區門口附近的公交站出事了,叫他們趕緊過來。”接著又說出一個手機號碼。


    鄒君點頭答應,便掏出手機迅速撥打了那個手機號碼:“你好,請問是某某某老大娘的家人嗎?”——“是我,哪位?有什麽事?”——“老大娘在你家小區門口附近的公交站台這兒出大事了,請盡快過來一下。”話音一落,鄒君便掛了電話,接著轉過臉來對老人家說:“我剛才已經撥通了您家人的電話,是個女的接,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了。不過,我看您老人家也傷得不輕,還是給您打個救護車吧,順便報警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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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鄒君又用手機分別撥打了110報警電話和120急救中心電話,正準備將手機放回兜裏的時候,卻聽到轟轟——轟轟的摩托車響聲,原來是那出勤交警騎著摩托車並打著警示燈朝著他們這邊開了過來。那交警速度極快,眨眼便到了跟前,打量了一眼鄒君幾人後,麵露古怪的問道:“你們好,我是執勤交警,想問一下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那邊那輛摩托車出事的經過?知道多少就說多少,最好是具體描述一下整個過程?”


    “警察同誌,是這麽一回事。”鄒君見老大娘被那警車上的彩光燈晃得眼花繚亂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便搶著解釋道:“我晚間跑步鍛煉經過這恰好看見飛車搶劫就上前製止。這位老大娘是受害人,這倆是飛賊。”


    “是的,警察同誌,這位年輕小夥子說的沒錯。”老大娘終於反應過來了,於是趕緊忍著傷痛上前補充道:“老婆子我家就住在附近的空中花園小區,跳完廣場舞正準備回家,卻沒想到被賊人從身後拽走了項鏈,還把老婆子我拽翻在地,疼得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哎喲,疼死我了!”就在老人家話音剛落的時候,遠處百米開外突然亮起了電瓶車燈,接著便有一個中年女人尖聲大叫道:“媽,您在這?您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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