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周天子挺不容易,進行朝會時君臣談得基本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次哪個村落起了糾紛,明天哪個地區旳國人又怎麽了。


    國家大事?分封諸侯各玩各的,好些連君權更替都沒有找周天子蓋章。


    當然也還有諸侯在發生君權更替時找周天子報備,得到允許之後才登極。


    隻是相比以前,必不可缺的程序被不當回事,難怪很多人張嘴閉嘴念道幾句禮崩樂壞。


    更為悲催的是財政枯竭之後,周王室連玩自娛自樂的遊戲都辦不到。


    軍隊在周王室成為極其奢侈的玩意,周天子掌管的軍隊數量甚至不如“洛邑”大商賈用於護衛經商隊伍的私人武裝。


    曾經幾代周天子很討厭晉國,屢屢給晉國的霸業搗亂。


    晉國盡管對周王室隻是表麵恭順,起碼還維護了周天子的臉麵,搞到後麵雙方有點撕破臉,其實大家都有所受損,總得來說則是周王室更不好受。


    為什麽?因為晉國起碼武德充沛,周王室卻是隻剩下祖宗留下被敗壞得僅剩不多的臉麵。


    周王室的衰敗讓韓庚去了“洛邑”一趟,回歸小夥伴的社交圈子,不覺得“洛邑”有什麽好提及的東西。


    鍾武聽到周天子派遣使者專門去感謝智申,表情不由變得發木。


    除了智瑤和韓庚,其餘人並不知道智氏送給周天子的禮物中有中山國的禮器,隻覺得周天子果然是一代比一代差,得到問候竟然反過來舔臣子的臣子。


    話又說回來,舔晉國的“元戎”並不丟人,好些人想舔還不夠資格。


    他們經由“王野”過“皇”進入鄭國的地界。


    早上數年的話,能看到鄭國與周王室的邊界處農田處處,相隔一二十裏還能看到一座“邦”。


    現在?鄭國對晉國進行了戰略收縮,曾經是農田的土地長滿了各種雜草,一處處的“邦”遭到廢棄。


    “魏氏何時南下?”智瑤對魏駒問道。


    鄭國自己慫了,遷徙走了貴族,黎庶也被帶走,他們在創造戰略縱深,問題是鄭國才多大?


    魏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智瑤一眼,心想:“不是吧,老兄!這麽重要的事情,張口就問?”


    也對,任何一個家族未來有什麽打算都能算是戰略目標,豈是外人能問的。


    智瑤從魏駒的眼神裏讀懂了意思,笑著說道:“若齊國如此,智氏焉能辜負美意。”


    擺明了就是想往哪個方向擴張,不是什麽秘密,問出來就是在展現坦蕩。


    魏駒苦笑了一下,說道:“內部難穩,或需五歲?”


    以為誰都是智氏,膨脹了一大圈之後快速消化,能夠輕裝再次上陣啊?


    睜開眼睛看看,晉國的其餘家族,哪個不是在負重前行,搞得機會明明不錯都不堪重負難以向前踏步。


    狐尤的戰車就在邊上,插話說道:“明歲我家欲討白翟,諸位有意可來也。”


    韓庚立刻接話,說道:“必有韓氏。”


    這麽明顯的嗎?


    今年他們捧智瑤的場,明年輪到捧韓氏和狐氏的場了。


    智瑤挺無所謂的。


    智氏在訓練新軍,需要時不時地用實戰進行檢驗,要不然光是練根本練不出精銳。


    並且,小規模用兵而已,哪怕是沒有檢驗新軍的需要,一個家族哪能常年不作戰,會被養成豬,極可能連豬都不如。


    畢竟,曆史上大型潰敗常有,幾萬、十數萬大軍被兩三天內解決掉,幾萬、十數萬頭豬跑了光是抓都不止要耗時兩三天的吧?


    智瑤表示會捧場,其餘人自是不能落下。


    苦還是趙伯魯苦,他們失去了七成左右的地盤,人口還保留一半左右,出產已經跟不上消耗,再時不時用兵的話,必定會是一個雪上加霜的局麵。


    他們先去了一個叫“京”的地方,著實是被鄭國君臣的氣魄給震撼到了。


    這個“京”算是大邑,鄭國還是說放棄就放棄,不是有大氣魄還真幹不出來。


    “鄭國之城,外有郭,少則三層。”智瑤站在內城牆上麵,掃視著城池。


    其實,城內並不是完全沒人。


    在鄭國棄城之後,好些野人來到城池翻找東西,不少野人也就在遭到鄭國放棄的城池裏安家了。


    晉軍過來,進城之後嚇到了裏麵的野人,他們能跑就跑,不能跑則是瑟瑟發抖地等待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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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瑤本著蚊子腿也是肉的想法,其他家族不要,自家就抓起來,馬上安排給帶回國。


    最先跟上的是魏駒。


    魏氏現在也很缺人,好多地方需要勞動力,自然逮住一個就是一個。


    別說,遭到廢棄的“京”裏麵野人不少,跑掉了多少不清楚,被逮住的就有千餘,一般還是拖家帶口的那種。


    因為好多人事先就說不要的關係,智瑤和魏駒當然不會客氣,哪怕是後麵誰後悔了,還是別想得到分潤。


    有了這一次教訓,他們後麵去了某地,逮住野人之類,沒人再當作視而不見了。


    這樣一來,他們南下還沒有跟鄭軍交戰,見到人就是逮住,抓到的人數一再增加,其中的相當部分並不是野人,以鄭人居多,並且還有來自列國的人。


    “我等非是鄭人,亦與伯國非敵也。”這人滿滿宋國的口音,看上去懵逼比害怕更多。


    子貢很頭疼。他本身對晉軍南下見人就逮,覺得心情無比複雜。


    抓捕野人這種事情吧?其實在哪個國家都不違反律法,甚至都構不成道德上的缺失。


    從某些方麵來說,抓捕野人還是一種挺正確的事情,能夠減少地方上的不法,再來就是補充各家族的勞動力。


    說白了,無論是在哪裏的野人,他們本身就是一股不安穩的因素,小偷小摸是常有的事,惡劣一點就劫道,更大膽一些則是成群結夥去偷襲某貴族的村落。


    為什麽沒人管?貴族自掃門前雪是其一,再來是能抓捕到一些,更多的野人聞風而逃,長時間用兵對任何一個家族都會造成極大消耗,認為幹起來挺不劃算的。


    另外一點,抓捕到的野人,但凡是單身有機會就一定會逃跑,導致管製成本會有點大。


    所以了,哪怕晉國一再展開抓捕野人的運動,其實基本也是治標不治本,嚴打時期野人躲進山林,風聲過去又各種冒出來,一代代繁衍生息,怎麽抓都抓不完。


    武德充沛的晉國都是那樣,其他列國可想而知了。


    得到處置權利的子貢已經不止處理了一次誤抓商賈的事件,隻能再一次放人。


    至於說抓捕期間產生傷亡?誰都不願意看見,賠償什麽的……想都別想!


    以為現在是什麽年代?軍隊豈會屈服於個人。


    沒有將錯就錯全部幹掉,玩一手死人無法追究,不可能將壞名聲傳出去,其實就不錯了。


    遭到無妄之災的人?他們事後想怎麽樣另外說,暫時反正是不敢嘰嘰歪歪。


    子貢在處理期間碰上了魯國的商隊,老鄉見老鄉不免會有更多的情感,幹了道歉並賠錢的事情。


    這種雙標不是什麽小事,傳到了智瑤的耳朵裏,將子貢召喚了過來。


    “因何無有一視同仁之舉?”智瑤問道。


    子貢就實說道:“臣乃魯人。”


    智瑤沉默了一小會,說道:“你此舉,魯人難有感激之情,列國之人亦是愈加憤懣。”


    子貢怎麽會不知道呢。


    智瑤又說道:“大軍乃是凶器,便是錯,何有致歉之理?”


    這個道理子貢依舊懂。


    別說是到了禮崩樂壞的年代,哪怕是講禮的時代碰上這種事情,除了將錯就錯之外,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牽扯到軍隊,國君都要謹慎再謹慎的對待,什麽輪到一個家臣在軍隊犯錯時向人道歉了?


    智瑤說道:“你往‘新鄭’,若鄭君割三城,抵罪;事了往魯,勸說三桓暫棄‘艾陵’,使之齊軍複得。”


    這個曆史版本還沒有發生子貢去列國周遊,贖買魯人歸國沒有找國家獲得獎勵的事情。


    上述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誰也說不清楚。


    子貢這一次跟隨來到鄭國,處理魯國商隊的事情,看起來是對老鄉有情有義,消耗的卻是晉國的各種成本,追究起來的罪責可大可小。


    事後,得知智瑤對子貢處置的其餘人,他們並不覺得智瑤是在為難子貢,相反認為智瑤算是手下留情了。


    “屆時,城池可得而複棄,口眾我等分潤。”智瑤對眾人說道。


    這個好!


    大家看上去都挺開心,就是魏駒有那麽點魂不守舍。


    魏駒在想的是,鄭國能夠答應那種事情,代表鄭國麵對晉國根本不敢拒絕,魏氏真的要放棄這樣的好機會,忍住誘惑不向南擴張嗎?


    而一直在關注魏駒的智瑤看到那副模樣,心裏想道:“鄭國現在是兩頭怕。既怕晉國貪得無厭,也怕楚國死磕鄭國。相比晉國可能的貪得無厭,楚國因為白公勝的存在對鄭國惡意更大,鄭國一定會一再對晉國認慫,直至忍無可忍。鄭國這樣,魏氏怎麽可能忍得住啊?”


    也許,隻是也許,鄭國卻不會永遠忍下去,某天必然會爆發。


    魏氏會因為向南擴張得到很多好處,關鍵是之前得到的那一部分還不穩。


    擴張這種事情,真不是短時間越多越好,搞不好會把自己撐死的呀!


    哪怕不撐死,需要花多少精力和時間才能消化?


    智瑤經過一係列的思考,認定擴張迅猛的魏氏,才是一個好的魏氏,願意來當這個好人。


    ------題外話------


    書名《崇禎:朕就是盛世之君》


    簡介:穿越成崇禎皇帝,己巳之變,撕破大明最後的驕傲,喪鍾似乎已然敲響。


    一寸山河一寸血,被建虜蹂躪的山河,深深刺痛了大明。


    似乎盛世強國,真的成了遙不可及的癡夢。


    大廈將傾,社稷將破,那就由朕來力挽狂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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