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唯爭的時代來了!


    這個就是沒有超級強國鎮壓諸侯的後果,搞得誰都心癢癢,一有機會就各種躁動。


    目前的越國各項準備怎麽樣了呢?有沒有實力在勾踐發起複仇之後,能夠一波將吳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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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瑤對越國有相當的了解,再結合吳國目前的情況,認為勾踐要是按耐不住絕對要倒黴。


    而勾踐這一次要是再失敗,並不是去給夫差擦屁股那麽簡單,骨灰一定會被揚到大河裏去。


    很不湊巧的是能壓製勾踐的範蠡在晉國,一旦勾踐真的起兵複仇,樂子絕對大了!


    這一天,範蠡收到了國內傳來的消息,看了之後頓時冒出一身的冷汗,口呼:“危矣!”


    什麽消息讓範蠡有這麽大的反應?說的是勾踐正在整軍,各項物資也在進行調配。


    整軍又準備物資?還能是勾踐想幹什麽,一定是想動手了啊!


    作為越國備戰計劃的策劃人以及總工程師,沒有誰比範蠡更加了解備戰的讀條進度了。


    當下的越國,各種甲胄也就準備了四百來套,距離範蠡想要的三千套還差得很遠。


    其餘的物資?比如武器、糧草等等,範蠡也才準備了十分之二。


    越國本身的準備並不充足,圖謀的目標……也就是吳國,看上去好像挺瘋狂的樣子,似乎是一個亂子就會搞得分崩離析,事情卻是沒有那麽簡單的。


    “現在有兩支吳軍外出征戰,他們並沒有遭到覆滅的危機,隨時都能夠回國。勾踐腦子壞了,以為趁著吳國空虛打下‘吳’或是殺死夫差,算是成事了嗎?”範蠡越想越腦殼疼。


    範蠡知道不能再待在晉國,本來要去列國周遊的計劃也必須取消,應該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越國了。


    現在,範蠡隻祈求自己的人手足夠硬氣,哪怕是後麵讓勾踐更加忌憚,還是希望他們能攔住不讓勾踐起兵。


    所以是,範蠡很清楚自己跟勾踐的相處模式,並不是什麽君臣,其實就隻是合作者而已。


    範蠡並不是想走就能拍拍屁股離開。


    倒不是晉國的誰會攔住範蠡,完全是禮儀標準不允許。


    貴族嘛,沒有了禮儀,哪來的逼格?


    拜訪誰有流程,想要離開某地同樣有流程,缺少了那些不止自己覺得沒有逼格,下一次再到某個地方就別想要獲得禮遇了。


    範蠡在禮儀規範允許的條件下,能多趕就有多趕,耗費了七天的時間才算是幹完了一一辭別的禮儀流程。


    某天,越國的隊伍出“新田”城門,範蠡卻是在十裏外的亭子看到了智氏的一應人等。


    “宗子?”範蠡早就跟智瑤進行過辭別,沒有料到智瑤會出城相送。


    智瑤說話前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回禮說道:“範子為越國殫精竭慮,實乃人臣典範。”


    這話聽著怎麽有點怪?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什麽情況的基礎之上。


    範蠡能怎麽辦?當然是臉上擠出笑容,沒有意義的客套話搭理幾句。


    特地相送,對吧?


    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才有這麽一出?


    老實說,智瑤還真有事,非常刻意帶著範蠡走到一旁,周邊沒有其餘人。


    “範子身負重任,瑤不敢多加耽誤。”智瑤先講了這麽一句。


    範蠡的確是蠻急的,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怕的就是一切圖謀因為勾踐腦子發昏,不止一切付之流水,還搞得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智瑤看到範蠡急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肅然說道:“大業非一朝一夕之功,它日若有功成之日,範子如無處可往,可來智也。”


    啊?


    什麽意思!


    到底什麽意思啊?


    這一下,範蠡聽得滿腦子冒問號。


    範蠡自己都不確認一切圖謀有沒有可能成功,乃至於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極低,爭取的就是那個一線的可能而已。


    不過,一件事情倒是得到了證實,也就是智瑤很清楚範蠡想做什麽,又是在做什麽,甚至還清楚範蠡到底是個什麽成份。


    範蠡暫時不明白的是智瑤為什麽要表現出來,大部分精力因為其它事情,好難集中精力去思考智瑤究竟要做什麽。


    輪到雙方作別,越國的隊伍進入衛國的地界,範蠡得知晉軍在“陶丘”駐紮,又有另外一支晉軍在“蒲”,同時宋國已經開始舉國動員,過去快二十天才對智瑤相送又講那些話有點恍然大悟。


    那是吳國介入了晉國與宋國的紛爭,同時吳國展現出了另一麵的瘋狂,結合範蠡扮演的角色和勾踐的為人,智瑤進行了某種層次的預言。


    吳國是崛起了沒有錯誤,並且因為先後吞並徐國和鍾吾國,又從楚國那裏搶了鍾離國全境和夷虎的部分疆域,實力是壯大了許多。


    可是呢?吳國崛起速度非常迅猛,問題是過去的時間太短,他們到目前還是使用高壓政策在對待遭到吞並的列國遺民,看上去不像是消化了勝利果實該有的模樣。


    真的,吳國崛起的速度太快,還是那種到了亡國邊沿又突然闊起來的狀況,要說底蘊那真的是太過缺乏。


    潛力?看看吳國所處的位置,再研究一下當地的曆史,結合農業、技術業等一些產業來進行判斷,會發現當下的吳地幾乎沒什麽潛力可言。


    沒開玩笑,僅以城邑的數量就能得出相關結論。


    在春秋時期,城邑的多寡就是軟實力的一種體現,代表著開發了多少可用有產出的地盤。


    吳國本身的城邑數量一直很少,黎庶大多居住在“邦”裏麵,並且這些“邦”有相當數量是在山林之中。


    山林啊?靠山吃山的現象挺真實,受限於地形的困擾很難開展什麽農耕。


    其實,沒有崛起之前的吳國也就那樣,崛起之後的吳國則是手握著長江下遊的平原。


    比較可惜,或者說令人看不懂的是吳國君臣沒有想要去開發那片平原,固然因為那片平原到處樹林的關係,可是真的有心開發,不至於沒有絲毫行動的啊。


    範蠡要出衛國地界時期,訝異地發現衛人沸騰了起來,一打聽才得知晉國將原屬於曹國的部分城邑劃給了衛國。


    與此同時,魯國也獲得了本屬於曹國的兩座城邑。


    那麽就是說,宋國最後還是慫了,沒有出兵正麵與晉國為首的聯軍交戰。


    然後,晉國很奸詐地拿本歸於曹國的城邑去獎賞衛國和魯國的恭順,某種程度上也是加強衛國和魯國,同時亦是製造衛國、魯國和宋國的矛盾。


    宋國就是為了地盤和人口才滅掉曹國的,對吧?


    搞到最後,晉國出兵占領了曹國大片疆土,又將到手的城邑劃分給了衛國和魯國,就問問宋人能不能甘心!


    “何人手筆?”範蠡過了幾天才知道答案。


    “傳聞智伯乃是平庸之人,必是傳聞有誤!”範蠡真心覺得智申這一手邦交玩得簡單直接並且有效。


    哪怕衛國和魯國清楚便宜不會白占,到嘴的肉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的。


    時間到了春秋晚期,好多玩法還沒有出現。


    另外,有便宜就占在諸侯之間是一種主流。


    那種毛病到了戰國晚期依舊改不掉,才有了趙國明知道接受上黨會跟秦國對上,還是咬住就不鬆口了。


    範蠡進入魯國,一樣看到了魯人的各種歡騰。


    他對隨行的人說:“晉得複霸業也!”


    執宰天下本就是霸主國的一項權利,其中就包括為諸侯分肉,類似的事情晉國曾經沒少幹。


    宋國要是在後麵攻打衛國和魯國,兩國還不能恨晉國,應該做是盡力跪舔,換來晉國的援軍相助。


    晉國拿了宋國的戰利品分割給衛國和魯國,增加了宋國的敵人,得到兩個不得不靠攏過來的小弟,緩衝區也就出現了。


    現在人們的觀念很直接,國家強大也就強大了,有沒有小弟,小弟的數量有多少,其實才是不是霸主的一種評價標準。


    類似的觀念到了戰國都還流行,魏國被這種觀念坑得最慘,齊國嚐試新玩法弄得差點遭到滅國,還是秦國借著山川地勢和秦軍能打才一次又一次支撐下去。


    範蠡要回到越國肯定需要穿過吳國,來到吳國的地界一顆提心吊膽的心才算穩了下來。


    吳國看上去依舊活力十足,隻是這種活躍的好壞很難說。


    沒有發現吳國內部有異常,代表勾踐的複仇計劃未能實施,得知這一點的範蠡開始頭疼其它的事情了。


    最終範蠡返回越國,重新與家臣取得聯係,聽說勾踐殺死各種人等近百,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差點沒兩眼一黑昏厥過去。


    敢情不是勾踐的班底,殺起來不會感到什麽可惜,對吧?


    可憐那些從楚國來越國給勾踐賣命的人了,他們還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價值,小命斷送在異國他鄉。


    “我該怎麽給他們的家人交代呀!”


    範蠡從來不認為勾踐是什麽明主,並且覺得很難伺候。


    “如果真的有功成的那一天,以勾踐的為人,再加上我的來曆和扮演的角色,越國和楚國都容不下我啊!”


    範蠡到了這一刻才真正明白智瑤送別時,說那一句話到底有多麽長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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