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三章連發。


    ……………正…………文……………


    田乞可以有很多的回答,隻是必須要講得言之有物,瞎胡扯的話說多了,一旦後麵齊國不好了,不止他個人會遭殃,田氏同樣別想落個好。


    目前齊國能做主的人是誰?反正不是田乞。


    田氏在齊國很強大,身為一家之主的田乞則是在地位上低了一丟丟,隻能算是中上層而已。


    “瑤所知,高昭子、國惠子方是重臣。足下嘛……”智瑤不是在鄙視田乞,純粹就是田乞真做不了齊國的主。


    高昭子和國惠子都是誰?他們是齊君杵臼的重臣,以身份地位而言在齊國算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這一次高昭子和國惠子都沒有追隨齊君杵臼出征,同時兩人也沒有待在“臨淄”,期間各自返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有高昭子和國惠子在“臨淄”的話,外敵想攻下“臨淄”的難度起碼要增加個幾十倍。這麽說的原因太過簡單,他們之中的誰都有足夠的威望和權柄,才不會讓“臨淄”變成群龍無首的模樣。


    比較詭異的是,智瑤率軍搶奪了齊國的禮器,後麵追擊的隊伍中卻是沒看到高昭子或國惠子的人。


    而這又要提到晉國派了梁嬰父去莒國,再來便是魯國一直在集結軍隊,兩人回到封地後不久之後,高昭子去了位處莒國邊上的齊國城邑,國惠子則是會就近去監視魯國的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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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得到晉軍掠奪齊國禮器的消息起碼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花在追趕的時間又要至少十來天,智瑤等人進攻“臨淄”和撤退到“濮陽”隻是用了二十三天,自然是看不到高昭子和國惠子的身影。


    智瑤對保持沉默的田乞說道:“且待他人前來,再行商議罷。”


    田乞也就分別看了看智躒和趙鞅,發現兩位晉國重臣一副穩得很的模樣,知道今天根本談不出什麽。


    “如此,伯國可否暫緩攻打衛都?”田乞問道。


    智瑤一臉的驚奇,說道:“齊欲取周室而代之?”


    這是在搞笑的吧?


    如果晉國衰弱到打不過齊國,以晉人的性格都不會去聽從齊國的命令。


    現在的情況是齊國馬上就要不好了,他們的殘部被困在“濮陽”城內,哪來的膽子和顏麵讓晉軍停止攻打衛國都城呢?


    以前周天子還能製止各個分封國之間的戰爭,後來周天子都沒有那份權威,更輪不到正在挨打的齊國來命令晉軍了。


    田乞被嚇了一跳,解釋道:“我(齊國)怎敢有此念?欲與伯國商討停戰也。”


    講了那麽一句話的智瑤倒是想起來了!


    田氏不就是那個代齊的家族嗎?這個田乞就是那個田氏的現任家主,他們開始在計劃田氏代齊了沒有呢?


    另外,田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醞釀著取代薑齊的呢?


    智瑤換了一副麵孔,笑著問道:“我處齊國大夫多也。不知大夫可願往之一見?”


    遭到俘虜的齊國貴族,有幾個在齊國的身份還是挺高的。


    這不是智瑤想起田氏會代齊嗎?他琢磨著可以幫田氏一把。


    如果田乞可以贖回一些被俘的齊國貴族,且不論代價方麵怎麽樣,由田乞經手來辦成,恢複自由身的齊國貴族還能不感謝田氏?


    完全沒有預料到智瑤會有這麽一手的田乞有點驚疑不定,極短時間裏頭腦風暴,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智瑤有什麽意圖,判斷去見一見被俘的本國貴族有利無弊,馬上對智瑤進行了感謝。


    “為何使之……”趙伯魯低聲問道。


    智瑤同樣壓低聲音,答道:“齊國必將內亂,我等如何不趁勢得利?”


    趙伯魯以為智瑤是想要勒索到更多的財物,心裏開始盤算自己能分到多少了。


    這就是個棒槌!


    真正合格的大家族繼承人,誰眼巴巴地盯著隻能賺一波的財貨,該想到的是長遠利益,乃至於不為了財帛短期倒貼去追求政治利益,


    新一天的到來,田乞的過來根本沒有耽誤晉軍對“濮陽”發起新的攻勢。


    晉軍這是對“濮陽”進行第二次圍攻,上一次是由趙氏為主、韓氏為輔,這一次變成智氏為主、趙氏為輔。


    連續遭到圍攻的衛國都城留下了滿滿的戰爭痕跡,好些城牆還是崩塌之後加緊修補好的。


    “齊國禮器……”趙鞅就看到智躒眉頭挑了挑,知道要求突兀,還是接著說道:“趙氏於列也?”


    前往掠奪齊國禮器的人是趙伯魯沒錯,下達命令的人卻是智瑤,並且智瑤還是攻打“臨淄”晉軍的主將。


    春秋時期誰作為主將就是擁有處置權的道理就那麽堅挺,進入到中央集權時代才是什麽玩意都歸於皇帝。


    自從智瑤兩次率軍擊敗諸侯聯軍之後,趙鞅已經發現了智瑤的軍事才能。


    要是趙鞅早一點發現,趙氏針對的就不是範氏和中行氏了,該是針對智氏。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趙氏跟範氏和中行氏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明知道未來的智氏會很不好惹,暫時還是不能展露出敵意,相反應該盡力拉攏智氏。


    在趙鞅看來,智躒已經老了,智申是一個很平庸的人,等智瑤成為智氏的家主怎麽都是二三十年之後了。


    趙鞅要獲得齊國禮器處置的參與權,要求方麵有些過分了。


    “此事足以使齊國沉淪,實是大也。”趙鞅強行解釋了一下。


    換作是以前,智躒礙於趙氏勢大,再加上趙鞅聲望太足,或許是會選擇退讓。


    現在嘛?智躒一臉笑嗬嗬地說道:“小輩之事,我等勿要插足期間。”


    形勢的變幻會讓人的定位發生改變,本來在氣勢上能壓倒智躒的趙鞅聽了隻能沉默。


    這個是趙氏在內亂中損失慘重,智氏可能在實力上沒有膨脹太誇張,但是僅僅趙氏損失慘重就能夠讓兩家的實力對比,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趙鞅想道:“伯魯與智瑤相處不多?且不論為什麽,或許是有操作餘地的?”


    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樣,作為父親的趙鞅還能不知道嗎?


    自從趙伯魯跟智瑤走得近之後,喜歡上烹飪總比鬥雞走馬和各種胡作非為要好。


    趙鞅知道趙伯魯跟智瑤的相處處在弱勢地位,打從心裏覺得趙伯魯果然不適合當家族的繼承人,發現趙伯魯受到智瑤的影響越來多,有其它的事情就該好好地進行思考了。


    如果趙氏能夠一直強盛,一名深受其他家族繼承人影響的世子,他在上位之後會不會遭到利用?這種利用能體現在家族內部,真心不算是什麽好事;乃至於趙伯魯會帶著趙氏成為智瑤管理下智氏的附庸,好事還是壞事就有點難說了。


    趙鞅知道沒有一個家族會永遠保持強盛,曾經的先氏、胥氏、狐氏、欒氏、郤氏、範氏、荀氏都辦不到,不是極盛而衰到滅亡,便是沉淪一段時間又有好的家主再次帶領家族複興起來。


    “眾多小輩裏麵,智瑤已然展露崢嶸,看不到有誰能夠與之爭鋒。我這一代,智躒老了,魏侈是一個很難琢磨的人物……”趙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進行思考了。


    隻是,趙鞅所處的位置並不適合思考。


    智躒靜靜看著在思考的趙鞅,能從趙鞅臉部的微表情猜測出一些端倪。


    “瑤太優秀了!可是,家族的狀況不允許他低調,我必須活得更久,給予他更多的時間啊!”智躒對臉色在不斷變幻的趙鞅很警惕,尤其是智瑤已經派人刺殺趙鞅子嗣的前提之下。


    軍帳內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負責伺候和站崗的其餘人,他們看著正在陷入思考的兩位大人物,自己也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至於說攻打“濮陽”的事?圍起來打而已,沒有太多套路的前提之下,戰場指揮就能夠按部就班進行。


    現在的城池攻防戰都是打呆仗,防禦的一方盡力死守,進攻的一方拿硬實力去死拚,什麽水淹、挖地洞、火燒之類的戰法,完全不講規矩的吳國和越國都還沒有玩透。


    這種作戰模式很枯燥,比拚的是主將的耐心,玩的就是能夠經得起消耗。


    趙鞅突然間說道:“瑤率軍克齊都,不若使之率軍攻衛都?”


    也就是曆史已經被改變了,要不然趙鞅為了“鐵之戰”可是絞盡腦汁,甚至拿出家族的訾產來激勵麾下。


    因為曆史變得不同,趙鞅根本沒機會發表“鐵之戰”宣言,對此商鞅絕對很有意見。


    同時,趙鞅沒有那麽幹,諸夏的曆史其實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趙氏沒有進一步加劇禮崩樂壞,好些人沒有了打破自身桎梏的渠道了。


    智躒死死盯著趙鞅在看,認定趙鞅根本沒安好心。


    “可也。”智躒不知道什麽想的,竟然覺得可以試試?


    後麵,智瑤再一次得到召喚,過來時發現沒有閑雜人等,倒是智躒和趙鞅不變位置仍然坐著。


    智躒麵無表情地說道:“中軍佐以為你可為‘將’,率軍攻打衛都。”


    這說法有意思,將為什麽會有這事,講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委派,是一種詢問,在於智瑤要不要表現一把。


    關於這個,智瑤很想從智躒的微表情得到提示,看了半天卻是沒有任何提示。


    這一下智瑤就知道了,裏麵有智躒對自己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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