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是一個獨居的獵戶,今年二十,住在桂花村後山的半山腰。


    因為家裏沒種地,所以平常的作息是每逢天明便進山打獵,傍晚才歸家,有獵物的時候吃獵物,沒獵物的時候就路上拔點野菜湊合。


    總之絕對不會空軍!


    而這也是許朔感到這麽餓的原因。


    畢竟王鐵柱一天都沒吃飯了。


    進山打獵的運動量很大,他中午也就吃了個爐餅填肚。


    偏偏今天的收獲還不太好,王鐵柱跑老遠也隻打到了一隻野兔,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回到家就直接煮了鍋大雜燴。


    許朔不知道以往的玩家是不是吃了這鍋大雜燴,反正他這邊是不想吃的。


    這時,聽到許朔的詢問後,正在喝第三碗粥的年輕人尷尬道:


    “有人說看到了凶手從老李家翻窗逃跑,看背影是個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手上還拿著把武器。我們村子裏就你經常出去打獵,肯定身強體壯……而且那把刀也像你用的那把柴刀。”


    廚房的牆壁上正掛著一把柴刀。


    上麵還沾著點草汁木屑,王鐵柱家裏的工具並不多,他進山的時候就拿著這把刀開路。


    年輕人看了眼那把刀,然後說道:“那現在這件事肯定不是你幹的啦,你剛才在煮飯,這刀也正常,肯定沒時間下去殺人啊!”


    但這個邏輯實在是太敷衍了。


    許朔淡淡說道:“村子裏有這種柴刀的不隻有我家吧,身強體壯的人也不隻有我。”


    所以,隻是大家一致想找個替死鬼趕緊了結這事。


    亦或者,是覺得王鐵柱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幹脆把髒水都潑在他身上了事。


    村民們對這起凶案,充滿了敷衍逃避的態度。


    年輕人其實也心知肚明,他隻是被村長吩咐後才跑上來看看鐵柱在不在家的,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打著哈哈繼續喝粥。


    雖然場麵有點尷尬,但帶肉的粥還是要繼續喝的。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再次響起幾道腳步聲。


    為首的是一個七十歲左右的高齡老人,穿著灰色衣衫,雖然老態龍鍾,但精神狀況卻看起來相當的不錯,那雙被渾濁遮蔽的眼睛偶爾閃過一抹精光。


    跟在他旁邊的還有兩個中年人,左右攙扶著老人走進院子。


    “鐵柱在家做飯啊。”


    看到廚房裏的人時,老人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揚起慈祥和藹的笑容。


    年輕人看到老人,連忙端正喊了一聲:“村長您來了!”


    許朔打量過村長的腳步,接著點頭說道:“回來沒多久,才剛剛煮好兩鍋粥。村長您喝粥嗎,這裏麵還放了半隻兔肉。”


    村長在廚房門口的板凳上坐了下來,擺手笑道:“我不是過來吃東西的。”


    然而許朔卻已經幫他裝好了一碗帶兔肉的雜燴粥,走過去遞給他,滿眼真誠的說道:“是我今天打的新鮮兔子,村長您嚐嚐吧。”


    年輕人見狀也連忙幫襯:“是啊是啊村長,這兔子肉可嫩了!”


    村長:“……”


    村長推阻了兩次,見實在推脫不過,便接過碗小喝了一口。


    然後他的表情略微僵硬。


    咕咚。


    在兩個年輕人期待的注視下,村長保持著和藹的笑容強行把粥咽了下去。


    他不動聲色的把碗放下,笑嗬嗬說道:“這肉是挺好吃的,哎二狗你先回去吧,我要和鐵柱說點正事。”


    叫二狗的年輕人雖然還想繼續喝粥,但也隻能戀戀不舍的放下碗,低著頭快步離開了院子。


    村長接著又朝那兩個陪同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去外麵守著吧,我跟鐵柱單獨說。”


    兩個中年男人沒意見的退開。


    許朔默默觀察著他們之間的關係,隨後將視線放到村長身上。


    村長笑容和煦:“你這個粥好像沒味啊,要是家裏鹽不夠的話,到時候可以去我家拿點,我那裏還有很多。”


    村長臉上笑眯眯,心裏mmp。


    有這樣抓著一個老人折騰的嗎,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試探他?


    許朔聞言,一臉憨厚的抬手抓了抓頭發:“是啊,我家鹽不夠了,但老是拿您的鹽也不太好,我剩下的那半隻兔子就給您了吧。”


    村長滿臉慈祥:“不用不用,我哪能拿你這孩子的東西呢,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孫子,給你東西你好好收著就行了!”


    許朔滿臉感激:“那正好,我家米也不多了,那個地瓜也沒有了,還差點蔬菜。”


    村長目瞪口呆:“……”


    然後許朔熟練的擺正話題:“村長您找我有什麽事要說啊?”


    這種小萌新調戲一下就行了。


    村長驀地反應過來,正色說道:“鐵柱啊,你知道今天山下有人死了吧?”


    許朔點頭:“二狗剛才過來說了。”


    村長繼續道:“那你可知道,村民們都說是你殺的人,還想把你抬出去頂罪,隻是我擋住了他們,讓二狗先上來看看你在不在。”


    許朔又點頭:“然後呢?”


    村長:“我知道凶手肯定不是你,他們隻是不想生事去尋找凶手,所以才把你推出去而已。但也隻有找到那個真正的凶手,你才能完全洗脫嫌疑。”


    許朔略有些驚訝的打量他,驚訝於他的直言直語,也驚訝他為什麽對王鐵柱這麽信任。


    要不是知道王鐵柱是王家分支的血脈,他都要以為是這個村長的親孫子了。


    更重要的是——


    目前他已經猜測出村長是玩家了。


    所以村長這麽極力的過來找他推凶,莫非,是對方的任務和凶手有關?


    許朔琢磨著,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


    他頓時為難道:“可我都不在現場,也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這要我怎麽把凶手找出來呢?”


    村長看了眼院子外麵:“我猜那個凶手不會隻行凶一次,到時候我們隻需要把他當場抓住就行了,外麵那兩個叔叔也會幫你。”


    許朔點了點頭:“那,您已經知道死者的共同特性了?”


    村長一愣:“還不知道。”


    許朔聞言又點了點頭——那你在這說個卵呢。


    嘴上是說的頭頭是道,實際上仔細一問什麽內涵都沒有,完全就是無厘頭追凶。


    不過,許朔也鬆口氣的把自己摘出凶手的漩渦了。


    如果王鐵柱真的是凶手的話,而麵前這個玩家的主線任務也確實是追凶的話,那麽他就不該這麽篤定王鐵柱沒有絲毫嫌疑。


    除非他是個鐵憨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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