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結束後,返回工作室的路上。


    許朔想了想,還是給功臣忒彌斯發去了一條關心的問候信息。


    畢竟,忒彌斯幫他在官方麵前爭取到了公平的談判機會(雖然當事人是完全不知情的),因此,許朔覺得有必要對這個大功臣關心一下。


    希望他別死在了深淵戰場。


    祈禱.jpg。


    早在深淵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出現後,許朔就已經對今天的局麵有所預料——和官方接觸是必然的。


    所以他保持了和羅凱的聯係。


    在官方開始監視他時,也保持了和忒彌斯的聯係。


    因為隻有這樣,在這個世界上身為普通人的他,才能擁有和官方這個龐大的機器談判的機會。


    而不至於屈服於權柄的威脅。


    寬闊的辦公大樓前,許朔忽然站定,抬頭看了眼頭頂燦爛的太陽。


    夏天快到了,還真熱。


    他抬腳走進辦公大樓,身形被建築投下的陰影籠罩。


    ……


    行業開綠燈的好處,就是第二天下午就完成了項目審核,直接解決了遊戲能不能上線的後顧之憂。


    隻是,這速度快到裴勝懷疑出版總局是不是用量子閱讀看完了他們的項目計劃——畢竟常規來說,這種審核基本上是遊戲快開發完了,它的出版審批都還沒下來的速度。


    結果這次快到令人匪夷所思。


    但既然版號都拿到了,裴勝也就將信將疑的接受了,然後繼續風風火火的搞他的項目。


    這種變化很微妙,卻很有效果。


    工作室的幾個部門負責人突然就覺得,他們最近辦起事來好像輕鬆了許多。


    而第三天早上,許朔拿起每日訂閱的商業報紙觀看時,也突然看到了一則不該出現在商業報上的新聞。


    雖然這則新聞的版麵非常小,但也像是故意懟到他麵前的——


    [鵬城州長的兒子因為醉駕超速引發車禍,現已被拘留,後經調查發現此人曾多次進行違規駕駛活動;該事件也讓州長的工作遭到了強烈的質疑與打擊,目前已對相關人員進行停職觀察處理,官方宣布介入調查。]


    現任的鵬城州長,以前其實是陽城副州長,隻不過他前幾年因為資曆到了,就升職轉到鵬城去了。


    結果他這次也還沒坐多久,位置就又沒了呢。


    權柄機器的力量還真是變化多端呢。


    許朔麵無表情看了一會,就將報紙翻了個麵,找到股市新聞繼續看。


    沒有什麽特殊安排的時候,一天的時光就這樣在忙碌的工作之中平淡無波的過去了,而這也是大多數普通人的日子。


    倒是下班之前,黎子文找了過來。


    “後天是端午節,大後天是周六。”黎子文將文件給他看:“按這個流程放假嗎?”


    “……”許朔看著文件,陷入了沉思。


    端午節卡在周五,就意味著社畜們有機會休三天,畢竟是法定節假日,當天必須休才符合社會的期待。


    但如果節日剛好是周末的話,其實就可以壓榨社畜們隻休兩天了。


    然而這日期嘛,有時候就不太符合資本家的期待。


    許朔揉了揉眉頭:“就按照這個流程排休吧,讓各部門的人都早點安排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別到時候休完回來又火急火燎的加班或者落下了進度。”


    黎子文若有所思的點頭離開了。


    當然這個節假日也不是強製休息的,如果有人願意留下來加班賺取三倍補貼的話,公司也會酌情同意的。


    不強製,真的不強製!


    ……


    端午節的時候,工作室如約放假。


    不過許朔肯定是不會給自己放假的——他之前是這樣想的,後來羅凱來了通電話。


    “端午節你還上什麽班?!”


    對方匪夷所思的聲音從話筒對麵吼出來。


    許朔理直氣壯:“我是老板,我想放假就放假,想上班就上班!”


    “好吧好吧。”羅凱話鋒一轉:“但是我這裏有東西要給你看,關於姁姐兒的,你之前不是讓我去調查這件事嗎。”


    “什麽東西?”許朔好奇問道。


    他是真的好奇姁姐兒會留下什麽。


    羅凱又恢複了那種神秘兮兮的風格:“你過來看啊。”


    許朔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但沒過一會,羅凱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就在你公司樓下啦,黑星咖啡廳。”


    ……


    半小時後,許朔出現在這間斷斷續續接待過三個人的咖啡廳裏。


    羅凱嚐試性的喝了口咖啡,接著就呸呸兩聲,從登山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果味汽水漱口。


    許朔喝著咖啡,麵色平靜的看著他:“什麽東西?”


    邊喝著汽水的羅凱聞言,伸手在登山包裏掏了掏,隨後掏出一張泛黃的宣紙拍到桌麵上,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許朔攤開宣紙,隻看到上麵是一幅水墨畫。


    畫麵是一艘在狂風巨浪中掙紮的船隻,黑雲壓下、暴雨傾盆,墨水勾勒的浪花猶如張牙舞爪的惡魔,鋪天蓋地的拍向那艘渺小的雙桅橫帆船。


    作畫的人畫工並不精細,甚至說得上是外行,但卻有一種詭異的絕望與恐懼感經由畫麵傳達了出來。


    以畫載情的境界,有時候可能比窮工極巧的畫技還要令人敬仰。


    就是這些載進去的情緒有些驚悚。


    當然,其實重點也不是這幅畫所傳達的東西。


    在紙張的右下角還有一段小字:


    [我知道那天的經曆就像是一場噩夢,夢醒後裏麵的東西我都記不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當時和我在同一艘船上的還有哪些人、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這些災難、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存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但有句話我卻自始至終記得很清楚。]


    小字的旁邊,是一個方塊印章。


    大多數作畫人都會在畫上留下自己的簽名,或者印章之類能代表身份的東西。


    但也許是這個作畫人並沒有達到可以擁有自己的印章的成就,所以這個紅色的印章,看起來更像是自己畫出來的。


    畫的也不是簽名的花體字,而是密密麻麻、斷斷續續的橫線。


    許朔盯著這個印章看了許久。


    羅凱盯著他:“看出來了沒。”


    許朔點頭:“摩氏密碼,我思故我在。”


    說完這句話後,似乎覺得這句哲言出現在畫上是在太過於奇怪,他就率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容有幾分揶揄。


    羅凱激動的拍桌子:“你敢信這是姁姐兒寫出來的東西,特麽的她居然還會摩氏密碼!我查到這個東西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許朔沒忍住笑意:“是啊,真不可思議。”


    羅凱突然狐疑的看著他:“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並不是特別意外的樣子,你笑什麽?”


    許朔搖頭:“我隻是覺得有意思。”


    “你覺得她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也許當時有洋人在越州。”


    “那你知道你我什麽非要把你約出來嗎?”


    “嗯……分享快樂?”


    “那你記不記得,是你要我去調查這件事的?還是你暗示的我能發現其它東西。”羅凱盯著他。


    “想起來了。”許朔一本正經點頭。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羅凱拍著桌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在瞞著我?!”


    咖啡店裏正在消遣的一些人被動靜吸引,紛紛投來了譴責的視線,羅凱頓時訕訕的收回自己拍桌子的手。


    他小聲問道:“是你給姁姐兒下了暗示?”


    許朔傾身靠近桌麵,也學著他的行為小聲說道:“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會影響你提取劇本啊。”


    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森暗啞,在這有些詭異的氛圍中令人打了個寒顫。


    羅凱神色怪異。


    確實不影響,完全不影響。


    就是發現真相後。


    有些毛骨悚然而已。


    就好像有一股迫近的黑暗散發著惡意,寒氣直接從尾椎涼到了天靈蓋,令他頭皮發麻!


    所以他們究竟是在劇本裏,還是回到了當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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